“瑶姐姐和阿灵还有香儿她们正缝着呢,也快好了,我这边九舅舅的礼服也才绣完,明儿开始,便能绣窗帘上的花了。赶赶工,肯定能在婚礼前挂上的。”谨语笑道。
云朝在县城遇上瞿家人的事,家里一直瞒着,所以谨语并不知道,因此对云朝这几天突然关在屋里不出门不免担心。
“倒是你,这几天一直在屋里,怎不出去了?听小叶儿说,码头的点心铺子已经装好了,不是定在二十八开业的么?你竟放开手不管了?”
云朝僻重就轻,笑回道:“钱二哥手里开业了几家铺子了,再则铺子的事情他比我清楚,并不需要我去看着。我这两天闭门造车,想给九叔送个特别的贺礼呢。今天才弄好,已经给九叔送去了。”
说完,顿时对自己这个借口找的相当满意,可见她是很有急才的嘛。
得意了一小下,便道:“不是还送了不少料子么?等把九叔新房的窗帘做好,就咱咱们屋里的,我给阿灵和瑶姐姐也挑了料子的。回头让她们来选。”
谨语道:“哪里要你提?阿灵早选好了。忙完九舅舅的,我先给畅儿和你做,我屋里不急。”
云畅摆手:“我不要,拖拖拉拉的,没得占地方,再说洗起来也麻烦。窗纱也不必换,咱们家院子新盖的,窗纱也新着呢。”
云朝翻了个白眼。
她妹简直没一处象小姑娘的,凡是小姑娘喜欢的,她都嫌弃,这以后可怎么好?这年头非主流路线不好走啊。
就听这丫头道:“姐,你前几天看了九婶,她还好吧?云河哥约我进城去玩呢,我想顺便去瞧瞧九婶婶。云河哥昨儿听说盱城山出现了头狼王,如今县城的人,被闹的人心惶惶,县衙里贴了告示,说谁能杀了这狼王,给奖励一百两现银呢,我和云河哥打算去为民除害,回头得了狼皮,刚好给爷爷做张褥子垫椅子上,冬天坐着暖和。云河哥还想约九婶子一道去呢。”
云朝头疼。
没好气的斥道:“你可消停点吧。九婶子快做新娘子的人了,哪里能和你们一起胡闹?就是她答应和你们去了,两位亲家舅母会放她出门?再说了,你不是和云河哥誓要打出九叔婚宴需要的野味的么?跑去县城凑什么热闹?老实在家待着。”
又对燕元娘道:“姑母,您也管管这丫头。”
燕元娘也板着脸训道:“是不象话,既说是狼王,还特地贴出告示来,可见那狼王是极凶的,再说,这狼王出现,哪里会是单一只,不定后头跟着多少狼呢,我可是听说了,狼是最凶恶的野兽,报复心里极强,除非你们能把狼群全灭了,否则这狼定会来报仇,这样危险的事情,如何能叫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去做?河小子也是胡闹,回头姑母骂他。你这几天不许再出门。若不听话,叫你爷爷罚你。”
云畅垂首听训,也不分辩,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的箭术虽不比姐姐,但胜在她臂力大,至少她的五石弓,姐姐就拉不了。
别说姐姐拉不了,整个盱城县能拉得动的,大概也没几个。就算有人拉得了,箭术也未必如她。
她怎么就不能去了?
说到狼群的问题,姑母所言,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县衙的告示一出,去射杀狼王的人必不会少,到时候狼王死了,那狼群也就不足为虑。她只管射杀那狼王就成。
再说,还有一百两银子的奖赏呢。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她要是能给赚回来,能给家里添多少东西?就算要分给云河哥五十两,那余下五十两也不算少了。而且她都和云河哥说好了,狼皮子归她,她要给爷爷做个椅子垫呢。
她一低头,燕元娘和云朝都以为她把话听进去了,便也不再提。
云朝第二天继续关门画图,神臂弩不比手弩,图纸要复杂的多,而且各个机关处,也要足够精密,对材料的要求,也远非手弩可比。
且她打算画的,是连发弩,否则这神臂弩的威力,便要打折扣了。
神臂弩之所以威力巨大,便在于它能连发。
云朝除了睡觉吃饭洗漱,基本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制图上。以至于每天晨昏给祖父和姑母的请安,都让翡翠去禀过给免了。
如此又过了三,经过反复的测算,也不过才画出了一小半。
她觉得自己得出去透个气了。
得劳兔结合才成,要不然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画出来的图纸,也难免会出错。
而这东西想送到大哥的手上也不容易,她必须得保证画出来的图,没有任何问题,才好送走。
甚至怎么送给大哥,她心里也在考虑着。
这东西不能经过别人的手,所以大抵还得她亲自去送才成。
否则一旦丢了图纸,让别有用心的人得了,那就是大齐的灾难,这个责任她委实担不起!
不只是她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没有任何人能担得起。
问题是,她怎么去趟北疆?家里可不会同意她出门。
想来想去,她只能把主意打到九叔身上。不过九叔短期内未必要去北边。
要不,她想法子跟着十叔和八叔两人进京?然后找机会往北疆去一趟?
这个主意好象也不错。
但对于京城,云朝从心里有些排拆。
收好画出来的图纸,让翡翠守着屋子,云朝让人打了水来,洗漱了一下,还好是秋天了,要不然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馊了。
洗漱好,又换了身衣裙,云朝打算去小十叔的明院先探探小十叔的口风,若是能说动小十叔带她进京,她就不打九叔的主意了。
云朝到明院时,八叔燕展映正和小十叔坐在老银杏树下品茶手淡。
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一个敦厚温和,一个风华绝代,两人因是居家,都穿着广袖长袍,坐在院子里那棵百年老银杏树下,天然一副绝美的风景。
“八叔,小十叔!”云朝笑着上前见礼。
“朝儿来了。”燕展映笑着点头,“这几天怎不见你?你八婶婶还念叨,说好些天没见你了。”
燕展昭则斜了她一眼。(十分感谢亲爱的夏天的风童鞋的打赏,还有投月票和推荐票的亲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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