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凤正色说:“大人说的我可能不相信,但就是小孩子的无意之举,才叫人担心。我给你讲个故事。”
詹浩声坐正身子,说:“好!你说!”
夏灵凤说:“夏家营有一家死了老人,老人死了,直系亲属都要带黑色的袖箍,那家的小孩看大家戴黑色袖箍很是稀奇,硬是要戴两个,一个胳膊戴一个,在葬礼上哭着闹着,拼死拼活的要戴。最后竟然哭得昏了过去。”
詹浩声问:“给他戴了吗?”
夏灵凤说:“怎么会呢?农村人最忌讳这个!当时就有老人忧心忡忡地说,‘这孩子,恐怕要戴重孝!’”
詹浩声问:“重(hn)孝?就是两个孝?真的?后来呢?”
夏灵凤说:“没过多久,他父亲就出了事!在田里耕地,一头牛忽然发了疯,一直把他用牛角抵死了!牛角刺穿了心脏,十几个人拉都拉不过来。牛那得有多大的劲啊!后来,人们就用火烧,才算把牛拉开!”
詹浩声沉默了。
他本来是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事,可是,在他和夏灵凤身上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不由得他不信。
他不知道怎么劝夏灵凤。
他知道夏灵凤是个很孝顺的女儿。
过了好久,詹浩声说:“那我们带她去武汉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病没有!”
夏灵凤说:“我妈她很固执!坚决不去!说是万一有什么事,怕连累我!”
詹浩声说:“明天我去劝劝!她或许听得进我说的话!”
第二天,是正月初三,曾宪韬请夏灵凤一家吃饭。
在去曾家前,詹浩声和夏灵凤先来到夏家。
夏母坐在客厅看电视。
詹浩声一出现,夏母赶紧满面笑容地迎接。
夏灵凤带着美妙到夏灵敏家里去拜年。
詹浩声坐在夏母的旁边,说:“妈!我们初八开工,我想接你老人家到我武汉的家去玩几天,尽一尽我们的孝心!武汉有那么多的景点,你都没有看过!”
夏母说:“算了!你和灵凤都那么忙!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詹浩声说:“我和灵凤商量过了,就是再忙,也不能为赚钱耽误了亲情。我们去武汉这么多年,人家说起来,自己的妈连武汉都没有来过,连武汉长江大桥都不知道长什么样,说起来,别人都要指责我们不孝顺!”
夏母说:“谁说的?你们每年都请我去了!是我不想出远门!”
詹浩声笑着说:“别人说都在心里,我们也不可能一个个去解释!妈,你就让我们尽一尽孝心吧!只有你去了,别人才会知道,我们有多孝顺!”
夏母抿着嘴,但笑不语。
詹浩声接着说:“昨天晚上灵凤一夜都没有睡着,你说的话,她也在思考。”
夏母说:“你叫她别担心,我说着玩的!”
詹浩声说:“你这个女儿很孝顺!心里有事,也不说出来!就在心里憋着!我问了半天,她才告诉我!你这句话,会让她一直担心的!”
见幺女那么担心自己,夏母心里感到很欣慰,她说:“回头,我来告诉她!别担心!我这几天也想开了!生死由命!‘阎王要你三更走,不会留你到五更!’过一天快活一天,想那么多干啥!”
詹浩声说:“妈!你这种思想我也赞成!所以,我带你到武汉看看风景啊!长江大桥啊,黄鹤楼啊,东湖啊,木兰山啊!该玩的,该看的,趁腿脚还灵活,好好看看!还有,检查一下,没事的话,也让我们放心,更加好好的工作啊!这样,工作都没有心事啊!”
听了詹浩声一席话,夏母说:“是哦!就去看看风景吧!不过,我不要你们陪着,有你爹妈陪着我就行了!要不然,还有立新这孩子,果果这孩子,都可以陪着我看!”
夏灵凤从夏灵敏家回来,这时走了过来,高兴地说:“好!我让立新开着车,陪着你们去玩!你要一个人看也好,要和美妙的奶奶一起看也好,都随你!”
夏母说:“看他们的时间吧!都行!”
夏灵凤说:“那就要让爹也过去!既然要看风景,你让爹也去看一看!见识见识!听一下讲解!”
夏母嫌弃地说:“要他去干什么?说话都说不好!”
夏灵凤笑着说:“说不好就不让他说,你说就行了!”
夏母呵呵笑了起来:“你看他那样子,还得很长时间活!牙齿钢活好得很!还在磕蚕豆呢!牙齿咬得咯蹦蹦脆响!”
夏灵凤笑了!她知道,父亲要活到八十多岁。
不过,不管他活到什么岁数,看风景看多少遍也不多。
夏灵凤说:“好!就这样说了!初八我们一起回武汉。你和爹就跟美妙的爷爷奶奶一起坐火车。我们将你们送到乙阳车站,然后,我们开车回武汉。”
夏母说:“好吧!既然浩声这孩子有这个孝心,我们就去看看吧!”
夏灵凤朝詹浩声笑笑:“浩声,还是你面子大!”
詹浩声笑着说:“这面子是妈给的!”
夏灵凤和詹浩声带着美妙一起来到曾宪韬的家中。
敲门进去,家里早已经来了客人。
美妙一见到曾宪韬,就喊道:“给爷爷拜年!”
白医生过来了:“灵凤来了!浩声来了!美妙来了!”
夏灵凤说:“给曾叔叔、白阿姨拜年了!美妙过来!”
美妙抢着说:“给奶奶拜年!”
詹浩声说:“白阿姨新年好!”
白医生高兴的说:“好!好!大家都好!快进来坐!”
曾真的公爹聂书军前几年已经调到乙阳市民政局当局长,今天也来到曾家。
看着客厅里坐着的聂书军,夏灵凤笑着打招呼:“聂叔叔,阿姨,给您拜年了!”
詹浩声说:“叔叔,阿姨,新年好!”
聂书军笑道:“好好!老曾啊!你面子大啊!一下子请来了两个董事长啊!”
夏灵凤说:“聂叔叔,您别取笑我们了!”
聂书军正色说:“哎!这怎么叫取笑呢!这是事实啊!你说是吗,老曾!”
曾宪韬说:“我们都快退休了!剩下的戏就看你们怎么唱了!世界是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