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在评价古希腊精神的时候说,希腊整个文化艺术像是一个美少年。这让我想起15年每一天读到的大冰小说的第一篇故事,就是一个美少年的事迹。
2015年有发生了很多事,某一天,网购的新书已经到了,大兵的《阿弥陀佛么么哒》。封面是一个双掌合十的小和尚。初一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还误以为是一本佛教书籍。
第一次见到这本书是在南京。国庆假期里,我们要去找的她,在帮朋友看顾的饰品店里,她说最近在读这本书。也许是爱屋及乌,开始对这本书感兴趣。
潦草的翻着书,这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我以为他是进店来看饰品的顾客,不好无视人家,就合上书放在玻璃柜台上。后来聊及各自,他自我介绍说是同一条街上转角的那家素斋店的老板。这是第一次遇见一个佛教徒。
我并不知道怎样对待和佛有关的东西,没有这方面的常识。或许因为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而且对佛教没有什么关注。当然,对生活有敬畏,对佛亦心有敬畏。何况我现在是在朋友帮他人看顾着的店里,对一个走进来的可能是顾客或者朋友的人都不应该不理不睬。他看到我刚才在读一本书,看见封面是一个双手合十的小和尚,以为是一本佛经。
这是一个特别的体验。第一次和一个佛教徒有交往。我合上书并放下,正身端坐手肘略微压在书上看着他听他说话,听他讲那些和佛有关的事。他走近然后告诉我说,一切有佛的东西,摆放要端正,书上面最好不要有东西,手肘最好不要压在上面。我心里一惊,不想犯了这样的忌讳。既然有这样的典故,那么我也就从善如流。虽然心里会有尴尬。
之所以想起这件事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在第二天的游览我们遭遇了相似的事情。我们到鸡鸣寺,买了10块钱的门票之后,寺庙里有赠送了三注香。在沿山而建的寺庙群里,沿着台阶向山顶游览、攀登。感受其中的肃穆氛围和美丽景色。来到将近山顶的一个平台上,这是一个广场模样的地方,游客和僧侣杂处往来,各自尽各自的事。
我们四个人有三人领了香,方是一个活泼开朗平和的朋友,她心思纯净笑容有力灿烂,是那种最好相处的女生,可以做好哥们。有一位年长的阿姨看样子应该是一位佛教徒,她上前来对方说:香不要倒在拿,我们对佛要恭敬。我吃了一惊,连忙看我的香的朝向。没想到上山游览观光会遇见这样的事,只能说这里佛教仪式的气氛太隆重太浓烈。是的,然后我们从善如流,离开了广场。之后方说,香我不要了,给你们。她有点郁闷。然后和我们说了她的一个经历。
大学毕业的时候和朋友去云南。随团旅游。到一处大佛,寺庙要求所有人加钱买香拜佛,方和她的朋友对这种过分商业行为很生气,有绑架游人意愿的感觉,所以最终她们没有买。方说,对佛恭敬我懂,但不愿接受强加的恭敬。我没有拜,也不会对佛有什么不敬。我懂她的意思,香拿倒了,并不是成心,只是不了解而已。而且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礼佛,或许规则不太明了,但心是诚的,只是希望来到这里经历一番寺庙里的肃穆洗礼。不是来这里接受这飞来的教训。
之所以说到这个故事,是因为我想说,其实佛教徒虔诚、平和,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的朋友活泼爽朗、纯净温柔,是最好相处的那种女生。然而在商业化的古寺庙,伤害了她礼佛的心;虔诚但是教条而且强加的劝导,伤了她的酝酿留存的美好体验。
讲到这里,让我想起和大冰有关的事。那天读大兵的书,或许是一开始就有了某种成见,但还是想说,既然选了一个好故事,就赤城一点完满一点,或许故事是好的,但是你讲述程度的不合适会削弱这些故事的意味深长。当然在我是没有权利批评大冰。在我自己,身边的故事并不怎么多,曾经有试过把一点心动试着讲但是讲不出来。推己及人或许对大冰太过苛责。但是有句话还是要说,大冰,我在朋友那里第一次看到你的这本书,听她讲述你的第一篇故事。感受到她的欣赏,既然你让一个姑娘对你如此赞赏,你就要值得她托付心思。
所有的这些对大兵的批评,并不是说要否定他。是想说可不可以更诚恳一点,更内敛然后也更精深一点。大冰书里第一个故事,是讲那个叫越阳的孩子。这个故事在互联网上有电子版,所以我得以在当天晚上第一时间阅读。
读完这个故事,其实发现大冰做了一件好事,而且做好了一件好事。
越阳是一个好孩子。或者说越阳是一个完美的孩子。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和交流塑造了越阳这样子优异的性情和卓越的天才。我长久以来就有隐隐约约的直觉,爱其实是要有土壤和天分的。越阳是得天独厚也遗憾遭天妒嫉。
并不想评价这孩子什么,只是想讲一点内心的感觉。
越阳其实已经很完美,或者可以说已经不负此生!这样说一个还来不及绽放就夭折的孩子是否有些过,但是老实说我羡慕他。此时此刻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词,倚天屠龙记光明顶一役里的一句誓词: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对的就是这句。越阳这样的孩子,是一个童真的美少年,就像清晨的清凉空气,天生正确、有力、美妙,昂扬向上,可以纯粹向理想想象和迈进。这样的孩子没有能不人见人爱呢?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人世间呢?
读他的故事,我羡慕着且惭愧着,看见他想起我自己来。就像站在他对面,不知不觉变成反面的一个。他的故事好似一个针砭刺痛我。
羡慕他永远处在青少年,一时还不用面对自身那来自躯体繁复难明的冲动和自走,也暂时不用面对这个世界左的右的对的错的复杂难懂的事物。只要在节日给妈妈送贺卡在学校里参加各种喜欢的活动??弹着吉他唱着歌,做各式各样的想望、计划和准备。这样完美的人生,令观者羡慕。
不知道怎么的说着大冰的书就想到那两天游览的遭遇,也不知道为什么由那遭遇想到大冰书里第一篇越阳故事。或者是因为那些天里一起游览对话的几个朋友,都曾经是越阳一样的美少年,而且多年再见之后的第一眼就认出彼此,再记得过去年岁里深藏着的熟稔和热烈情绪。再见仍然一如初初。
都没有忘记过去。
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情凸显了延续至今天这段美丽历程。而且我们还在这里边,心里怀有那些让彼此感觉亲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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