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这般定下,几兄弟也该做什么做什么。
晚间大伯父和二伯父一家全都到齐,这一场接风家宴也吃的热热闹闹。
姑母原本还有些放不开,可见家人待她一没指责、二没轻蔑,倒是大伯母问询着她多年积攒的老病,还请大夫来给她瞧了瞧……
姑母忍不住眼泪,借口照顾祖母,便先回屋去哭了。
二伯母看到她这幅落魄颓废的样子,冷淡的不屑摇头,“女人就怕选错了男人,否则这一生真就毁了。你们两个可千万要慧眼识人,不然过成你们姑母这样,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你少说两句吧。”
二伯父不满的斥了一句,“当初要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大姐也不会选那么一个莽夫嫁了。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做弟弟的没照顾好,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二伯母又提起了小姨母,“你还好意思冲着我来?若不是因为你们家,我妹妹怎么可能死的那么惨!”
二伯父喝了两盅,酒劲儿上头,“那你还想怎么着?要不然我也死,赔了她的命,你就满意了?日子总要向前看,你不能揪着这事儿闹一辈子吧?”
“若不是你们家人做出那等龌龊的事,谁又会羞着这张脸与你闹难堪?我不管你们家怎么处置这件事,反正别再牵连到晓哥儿和千玉身上,否则我就与你和离!”
二伯母气的眼泪汪汪,大伯母立即把她带下去安抚。
二伯父又是气的连连喝了几盅酒,刚刚那话也是忍了好些年,一吐为快而已。
“平时都好好的,怎么喝了两盅还闹上脾气了?孩子们都在,岂不是让晚辈笑话。”大伯父也很不喜,但他只能训弟弟,又不能斥他女人。
二伯父哀叹一声,“我只是……只是看到大姐这幅样子,心里太憋屈了。”
这话一出,大伯父也没什么力场说事。
陆靖远把那赵家收拾了,他们自然也听陆振说了。
连向来躲事怕事的老四都忍不了,他们岂能不反省反省?
若非顾忌脸面,不肯撑一把大姐,事情也不会闹到无法收场……
如今陆清婉高调归来,直接就要为大表姐出头,连个晚辈都如此有心,他们真是愧疚到地缝儿里去。
大伯父陆靖臣看向了陆清婉,“刚刚你大伯母也和我说了你的打算,我觉得甚是可行。具体怎么办,清婉你来做主,需要什么帮助,随时与家里说,咱们一齐想办法。”
“清婉知道了,会随时向大伯父说明情况。”陆清婉没有多说,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指望长辈们能出头。
倘若是愿意出头的,当初姑母就不会跟着严志武一起去深山里受苦,大表姐也不会仓促说亲,被那么欺负也只能咬牙忍气吞声。
说事情难办?
还不是因那白家的亲眷都是地方官员不敢惹。
归根结底是怕事,不想因那么一个外姓的亲戚牵连到自家利益。
利益这个东西是毒药。
它能让人无情无义,也能让人丧心病狂。
特别是男人,总能以顾全大局为由,把自私自利描述的无比高尚。
这一点,温陌寒的确比他们强上千倍万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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