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久前还口口声声让她去死,如今还不是乖乖地伏在她的背上。
安安,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到底是,真心爱着她的吧!
……
回来的时候,莲音早等在院子里,见宋汐来了,不由得双手抱膝,皮笑肉不笑道:“回得挺早的嘛!”
这话说的好像知道她会把人哄回来似的,这个莲音,不简单呢!鉴于他不久前伸出援手,宋汐并未计较他的无礼,反而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莲音见她一脸谦逊,一双眼睛静若深潭,怎么也激不起波澜似的,顿觉没劲,收起了故作的尖刻。视线落到她背上的安笙,见他睡得香甜,眼色便柔和下来,叹息道:“陛下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宋汐心中一动,微微皱眉,“他一贯睡不好么?”
莲音沉下脸,定定地看住她,意有所指道:“自从你离开武安,陛下就食不安寝,这段日子,为了赶路,更是昼夜奔波,没睡过一个好觉。”
宋汐想起他眼底怎么掩不住的青黑,在她背上说睡就睡,想来是累极,不由得眼神一暗<="l">。
想来,他的不辞而别,对他造成很大的困扰。尤其是,认出她的身份后。
也许是顾忌安笙,莲音没有紧咬住她不放,反而打开旁的一间房屋,“原来的屋子东西摔得到处都是,要明早才能收拾,暂时不能住人,你与陛下就住这间吧!”
宋汐背着安笙进去,发现这间屋子虽不如先前那间繁华,却也干净整洁,一应齐全。
床上铺着崭新干净的锦被,看着就很舒适,宋汐不由得暗暗佩服莲音的细心,怪不得这人能成为安安的亲信,办事真得力。若换了自己,也必视为左臂右膀。
“请您好好照顾陛下!”这一句,莲音说的分外恭敬,甚至对宋汐用了敬语。
对于安笙,他真是十足贴心,万分忠诚,事事以安笙为先。
若换了陆慎言,不从中作梗就不错了,哪会如此放任她与淳儿单独相处。
撇去两人的矛盾,宋汐挺欣赏莲音,甚至很庆幸,安笙身边能有这么一个人才。
莲音离去时,体贴地替两人关上了门。
安笙身上的衣裳沾满了泥灰,有几处还划破了,想起他爱干净,宋汐干脆将脏衣裳脱下扔了。
也不知是否莲音早有准备,衣架上挂着一套干净的衣裳,颜色款式都与安笙之前穿的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宋汐便毫不犹豫地拿过,替他换了。
整个过程,安笙安静乖巧得像是任人摆布的精致玩偶。
可一旦她要离开,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你去哪里?”
宋汐看他明明困极,还死睁着眼,颇有些草木皆兵,不由得心中一软,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你受伤了,我去拿药箱,乖乖睡,我不会离开你。”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抵不住睡意,又似乎是相信她了,遂放开了她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宋汐走出房门,发现莲音就站在门外,见她出来,不由得挑起一缕浅笑,将手中的药箱往前递,淡淡道:“拿去。”
宋汐接过药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呐呐称奇。
怪不得安安叫他小棉袄了,果真体贴周到。
回到屋中,安安闭着眼睛躺得好好的。
宋汐也不知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轻手轻脚地褪去他染血的罗袜,发现他白皙的脚踝渗出丝丝鲜血,脚底板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宋汐倒吸一口凉气,看他在睡梦中还紧蹙着眉头,不由得微微叹息。
平时多精明的人啊,怒气一来,鞋也不穿就往外跑,真是只磨人的小妖精!
还好瓷器碎片大,他又穿着袜子,只是割破了脚板,碎片并未嵌入肉里,不难处理。
打开药箱,才发现里面的器具比她想的要丰富得多,不但有酒精,还有镊子手术刀等物<="r">。
她吃惊过后,便坦然了,这东西,除了她,也就只有安安能造得出来了。
眼下正好用得着,宋汐小心地替他清理了伤口,消毒后,上药包扎。
这个过程中,安笙一直皱着眉头,似睡得不安稳,偶尔疼了,还会哼唧一两声。
宋汐就会放缓动作,尽量减缓他的疼痛。
处理好脚上的伤口,宋汐又掰开他的手掌。
掌心的情况不容乐观,不但有泥,更有碎石扎进肉里,宋汐频频皱眉,还是认命地给他处理起来。
待用镊子给他挑刺时,安笙猛地抖了一下。
宋汐抬眼,就对上了一双乌黑的双目,正定定地看着她。
这双眼,清澈纯洁,专注深情,亦如当初。
宋汐刹那觉得自己的心与他贴近了许多,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弄疼你了?”
安笙点点头,长睫毛颤呀颤,也许不是那么疼,但他就是想这么说。
亦如从前,他一喊疼,她就会对他特别温柔,像是呵护一件绝世珍宝。
他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喜欢装病来博取大人的关注,她明明知道,却乐意纵容。
宋汐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了一口气,轻声哄着,“乖,一下子就好了,忍忍啊!”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他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诱哄的语气,又似将他当做了一个天真的小孩。
安笙觉得很受用,他就是喜欢她宠着他。
他认识她的时候,未满十八,她大他八岁。
丰富的经历造就她超凡沉稳的个性,不但深深地吸引着他,更足以引导涉世不深的他。
尽管他如今已经活成了“千年老妖”,于人情世故十分通透,在她面前,始终保持着任性天真的一面。
他什么都懂,却装作什么都不懂。
不懂,有不懂得好处,懂了,就没有这诸多的乐趣。
他喜欢过去的相处模式,他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
包扎好了,宋汐不由得松了口气。只是包扎一个不太严重的伤口,她竟用了十二分的耐心与专注。
忽然,额上传来轻柔的触感,抬头,正对他温柔的眼眸。
他正抬起袖子,认真地给她擦额上的细汗。
“辛苦你了!”
待听到他那软软的声音,宋汐觉得什么都值了。
不由得握住他的手道:“你不是累了吗,早点休息吧<="r">!”说罢,将他的身体塞进被子里,替她捏好被角。
安笙任她作为,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她,“那你呢!”
宋汐倒没想着今晚离开,也没想着同床共枕,虽说两人曾经是情人关系,这辈子又阴差阳错地滚了床单。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将他当做过去珍藏在心里。
陡然相遇,忍不住去关心呵护,始终有些膈应。
不是嫌弃他,只是有些转换不过来,她也需要时间。
此刻,对上他执拗的眼神,宋汐又狠不下心来拒绝,尤其心中有愧,便认命地叹了口气,“我不走。”
安笙将身子往里一挪,掀开被子,拍了拍床榻,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喏,都给你暖好了!”
宋汐见他笑的跟只狐狸似的,又好气又好笑,还是妥协了。
脱衣的时候,他那双含春带情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
他从前也是这样大胆直白,时隔多年,宋汐却有些不习惯了。
谁叫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太保守,心里再怎么想,目光也是含蓄。她在这里也谈了两场恋爱,风曜和厉淳,于情事上,都是很内敛的人。
安笙看她只脱了中衣就不再脱,心里有些可惜,以往,两人睡觉都是脱光了抱在一起。
她喜欢裸睡,他原本没有这个习惯,后来,也被她带成了这个习惯。后来倒是觉得,两人肌肤相贴的感觉让人上瘾。
好久没有拥她入眠了,真的好怀念呢!
结果就是,宋汐一钻进被窝,安笙就心急火燎地剥她的衣服。
两人曾经比赛,谁脱对方的衣服更快,她当时玩笑式地那么一说,权当增添情趣,哪想,这货居然专门为此练习了一个礼拜。
某一天,他以十秒的速度光荣地剥光了她的衣服,在她目瞪口呆下,勾着她的下巴,得意一笑,“小样儿,你输了!”
当时她只觉得他洋洋得意的模样特可爱,直接将人扑倒,啃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这动作可一点没生疏,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裤子都褪到膝盖了。
眼看就要裸奔了,宋汐慌忙按住他作乱的手,佯装生气道:“你干什么?”
安笙笑的无辜,柳叶般的眼眸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十分引人犯罪,“以前,我们可都是裸着睡。”说到裸着睡时,他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欲引人一亲芳泽似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宋汐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有些烦躁地提上裤子,“别闹了!”
这要是擦枪走火可怎么办,这可是青州,想到宸宸还在等她的回应,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
安笙一笑,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你嗓子都哑了,不想要么?”
他的嗓音软媚粘腻,充满诱惑,宋汐只觉得身体仿佛被他勾起了一团小火苗,却狠心地将它掐灭了,她伸出手,抱住他,温声道:“你身上还有伤,乖乖的好么,我会心疼的<="l">。”
闻言,安笙身子一僵,仰头看着她的脸。
他眼中的媚意散去,化成碧波般的清澈,依然勾魂摄魄,似清纯,又似乎妖异。
无意识的勾引,竟比之前更加勾人。
她忍不住掐了一下他腰上的嫩肉,故作凶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唇角,“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吃痛,却大声地笑了,头埋入她的脖子,舔了一下她的锁骨钩,笑的邪气又张扬,“看在你这么为本少爷着想的份上,今天爷就放过你,不过,我不喜欢你穿着衣服,会睡不着的。”
他仍旧自称“本少爷”,好似他还是从前帝都里的“太子爷”。
宋汐认命地叹了口气,她怎么就拿这小妖精没辙呢!
半响,一条裘裤从被子里扔了出来。
安笙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连着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笑容清甜乖巧,“这是奖励,等我好了,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其实他的手真的没那么严重,但她好像很在意似的,谁叫自己之前那么作呢!
不过,他真的特别喜欢她心疼他的样子!
一瞬间,宋汐又仿若看见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天真热情,纯粹美好。
“好拉!”她忍不住将他他的头押进颈间,拍着他的背,哄道:“睡吧!”
安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嘟着嘴,一字一句道:“要叫宝贝!”
宋汐一愣,随即笑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不带任何*,“宝贝,睡吧!”
安笙竟真的闭上眼睛,窝在她怀里睡了,乖巧得让人心疼。
她的目光却不由得放远了,突然想起,她喜欢在床上叫人宝贝,竟是从他身上开始的。
以前她跟风曜亲热的时候,这么叫时,他很反感,她就不叫了。
后来跟淳儿亲热的时候,偶尔也这么叫,但他反应没这么惊喜,她叫的也少。
唯有这个人,明白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即你可以拿一切去呵护的人。
亲爱的宝贝——安安,我失而复得的宝贝……
翌日一早,宋汐早早地醒来了。
安笙似乎累坏了,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两人裸身拥睡,竟也没有擦枪走火。
当然,也与宋汐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有关。
他手脚并用地缠住她的身体,生怕她跑了似的<="r">。
宋汐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他温润柔嫩的脸颊,这触感真是棒极了。
安笙一定很注意保养,二十来岁的人了,皮肤竟似婴儿般光滑细嫩,让她爱不释手。
感觉到脸颊的温度,某人不满地嘟囔一声,咂咂嘴,又继续睡去了。
宋汐只觉得他孩子气的举动,分外可爱。
以前,她以为他是安皇的时候,只觉得他高深莫测,喜怒无常。
如今,发现他是安安,才发现,他过去二十几年都活的那么虚假。
眼前的,分明就是记忆中那个傲娇任性又热情似火的少年!
隐藏自己的真性情,不过是想保留心中那块净土,独守那份纯真。
宋汐就静静地这么看着他,心软成了一滩水,直到他自然醒来。
四目相对,他愣了一愣,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是在做梦吗?”
宋汐接口道:“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找到你这个混——”话未说完,安笙已觉得不对,忽然在她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见宋汐痛的龇牙咧嘴,安笙又惊又喜,“这不是梦。”
宋汐被他气笑了,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这脑袋都在想什么呀,居然以为是梦,是谁昨晚上跑的那么快,哭的那么惨?”
一听她说起他的糗事,他的脸微微红了红,别别扭扭道:“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光看我做什么?”
看他不好意思,宋汐却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看我的小美人睡得香甜,不忍打扰呀!”
宋汐从来是个*的高手,尤其对象是安笙,不用激活,面对他时,已然自动开启。
一夜时间,已经足够她找回那段遥远的记忆。
眼前这张并不熟悉的面孔却与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重叠了。
“油嘴滑舌的家伙!”安笙很快反应过来,忽然掀开了被子,张牙舞爪,故作凶恶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待看清她的身体,整个人都愣住了。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冰骨精髓,见之忘俗。
这真是一具年轻漂亮,却又充满诱惑力的女性身体。
比起时下柔弱无骨的女子,多了一份侵略性的霸道之美,正是他所迷恋的地方。
宋汐调笑道:“看够了吗?”
安笙脸上瞬间浮起两团红晕,视线却死死黏在她身上,嘴硬道:“没有,怎么看都看不够。”
说话间,他爬上她的身体,挑起她的下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如此良辰美景,要想不想做运动?”
宋汐愕然,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穿回了现代<="l">。
在这个时代,也只有安安会这么直白地将这事是大刺刺地说出来。
见她无动于衷,安笙偏不服气,继续撩拨,他偏过脸,手指卷起一缕长发,抬眸,媚眼如丝,“这么多年,人家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呢!”
宋汐一愣,虽然那晚喝多了,但明显感觉他这具身体是个处。
虽然他以前在她身上也算身经百战了,但初次那个啥,还是很难把握的。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时代在她身上留下了诸多印记,他却能始终保持如一。
能改变一个人的,只有感情。
在这漫长的二十几年,她先后爱上了两个男人。
而安安……
她想起武安皇帝不近女色的传闻,眼神一黯,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在这个时代,她用别人取代了他,他却从未忘记过她。
甚至为她,守身如玉。
安笙异常的敏锐,或者说,他太了解她,知道她每一个细微表情背后的含义,当即便阴阳怪气道:“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可你,已经有过不止一个男人了!”
他愤愤不平,眼神幽怨,她只能垂眸道歉,“对不起。”
安笙没由来的火大,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尖声道:“你总说对不起,前世分手的时候,你也说对不起,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说对不起。每次你说对不起,你要做让我伤心的事,我总怕你离开我,我的心,真的很痛。你明不明白,我想要的根本不是你的道歉,我只要你的心,你的未来,都属于我。”
“对--”她不能保证,给她一个完整的未来,触及他凌厉的眼神,她忽然闭了嘴。
她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再睁开时,已然一派平静,绽开一个笑脸道:“好了,宝贝,是我错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看,你都把我捏青了。”
安笙猛地松手,见她手臂上的淤青,不由得一怔,语气就有些后悔,“是不是很疼?”
这其实是不久前他掐出来的,但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宋汐故意板着脸道:“疼啊!”
他伸出手,细细地揉着她的伤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我之前掐的。”
话是这么说,倒是顺着台阶下了,没有再纠结她的其他男人。
她就知道,这小子是狐狸变得,知道她的底线。
“下次要证明自己有没有做梦,别掐错地方了!”
他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你知道我怕疼嘛!”
宋汐就笑,“是啊,你小子最怕疼……”似突然想到什么,宋汐的脸一下子变了,一把钳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安安,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记得,她坠楼的瞬间,他的外公和哥哥都赶到了<="l">。
一个头发花白,一脸精明,一个西装革履,一脸冷酷。
这是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定能护他周全。
已经有特种兵将他们团团围住,狙击手将再无机会。
于是,她安心赴死。
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笙讪讪一笑,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她的鄙视下,不得不道:“跟着你下来的嘛!”他故作轻松地开口,“哪晓得一醒来就到了这里,还莫名成了个皇子诶,要是那些穿越迷们知道从f大厦跳下来可以穿越,楼下的尸体都叠成山了吧!也有可能是那个时段碰巧,所以说,我们真是太幸运……”
也许是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安笙说不下去了,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却不自觉地抱住膝盖,一种脆弱的姿态。
宋汐审视他跪在床上的躯体,洁白剔透,美玉无瑕,几乎没受过什么伤。
可见在这个世上,他将自己保护得有多好,从另一层面,也可以看出,他有多么怕疼。
宋汐想起他从前生病的时候,宁可吃药也不打针,实在需要打针,还得趴在她的腿上。
还一脸理直气壮,“小时候,我妈都是让我趴在她的腿上打针的。”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由外公外婆带大。因为是老幺,家里的长辈都很宠他。
面对他时,宋汐也更加包容,像对待一个大孩子。
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却毅然从十八层跳下。
是什么赋予了你赴死的勇气!
我吗?
一个伤害了你的混蛋!
怎么值得你拿命来追随!
宋汐眼睛发红,心涩得厉害,“疼吗?”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发现他在发抖。
安笙抬头,眼睛里漫过一丝惊恐,湿润的,像是眼泪,“好疼,疼的死掉了!”
他永远忘不了从高空坠下的那一刻!
冰冷,绞痛!
他怀疑自己是被痛死的。
他想,他一定死的很难看,脑浆迸裂?鲜血四溅?
最遗憾的,莫过于,没有看到最后她一眼。
当时,他的颈骨一定断裂了,他没有力气转头,连视力也一并失去了。
“知道疼还跳下来?你是傻子吗?”宋汐凶巴巴地训斥,眼神却柔得滴水<="r">。
虽然很生气他这么不爱惜自己,但是他的勇气,弥补了她上辈子的遗憾。“本少爷怎么可能是傻子,人家只是不小心脚滑——”触及她认真的眼,他忽然胡说不下去,转而握住她的手,贴近胸口,望着她,缓缓道:“因为,比起*死去,心死的疼痛更让人无法忍受,失去了你,我就已经活不了了。因为安安,不能没有宋汐!”
“对——”
他捂住她的嘴,严肃道:“不准说这三个字!”
她拉下他的手,宠溺一笑,“好,我不说!”
她忽然想起他有一次打针,趴在她腿上,她取笑他,“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打个屁股针还要趴在我腿上。”
“不是你说的,打在屁股上好得快么!”他嘴巴一噘,不以为意,“再说了,我下个月才成年好么。我外公说了,我还是孩子!”
“我看,是某人为了获得免费的人肉垫子,才同意打屁股针吧!还小孩子,你没看到那医生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也不害臊!”
他冷哼一声,气焰别提有多嚣张了,“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是乖乖坐着让我趴了,他要是敢说出去,他的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你倒是会滥用家里的职权!”
“家世也是本事的一种!”
她失笑,“你这个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他下巴一扬,眉飞色舞,“那你喜欢吗?”
她俯身暧昧低语,“喜欢,喜欢死了。”
他一脸火烧,并未拒绝,眼珠子却忍不住乱飘,“混蛋,这里是医院,爷屁股还痛着呢!”
她笑,“你说的呀,他要是敢说出去,他的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了,再说了,运动运动,药水散了,就不会痛了!”
他闭上眼,眼角有些泛红,“混蛋,我头现在还晕晕的,晚上还有课!”
什么时候,这只清高又桀骜的小狮子,可以让她为所欲为了。
皆是因为,喜欢她呵……
安笙捏住她的脸,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我在发呆,想什么啊!”
宋汐眼神一闪,“没什么!”
安笙何其敏锐,逼问道:“脸色不对,是不是在想不好的事情?”
他的直觉,总是那么准,或者说,太了解她,宋汐忙捉住他的手,“别闹了,都日晒三竿了,起来吃点东西,别饿坏了!”
安笙也不纠缠,笑吟吟道:“那你要帮我穿衣服。”见宋汐看着他,他便将手一摊,一脸倨傲,端的是有恃无恐,“人家手受伤了嘛!”
------题外话------
下章才能见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