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芳村正一发现时,已经大局已定,他无奈地投子认输。
花了不到二个小时结束了战斗。
林秘书招呼大家去吃饭。
几个日本棋手坐在一起嘀咕起来。
「老师,历来下棋以稳重著称,今天怎么有失水准?」
芳村正一也想不明白,以往下棋自己每一步都会斟酌再三,而今天竟然有几步根本不加考虑就下了,随后才发现已经是危机四伏。
一力广提醒说:「不是老师的棋下得草率,而是因为殷元棋路的变化,完全超出意料之外。
按照常理,谁能想到他的棋会有这样的变化?」
石竹雄也点头承认:「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变法多端的棋手,他下的每一步棋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要把这次赌棋的录像带回国内,跟小林光辉他们认真研究一下,找出应对之策。」
他想了想说:「一力广君擅长快棋,等下你跟他下第二局,让石竹雄君跟他下第三局。
改换方法跟他下,看可不可以找到他的破绽。
一力广君棋风凌厉,国力许多高手都无法抵挡的大刀阔斧地攻击,更不用说华国棋手。
估计他们的旗手马啸莼都不一定可以抵挡得住你的猛烈进攻。」
石竹雄说:「刚才我仔细观察过他的落子速度,竟然比老师至少快了一倍,好像他每一步棋都不用考虑几秒钟,所以快棋方面,一力广君千万不要太意。」
此时殷元几人也在利用吃饭的半个小时,边吃饭边讨论殷元刚才跟芳村正一的棋路变化。
「他好像被你牵着鼻子走了,不知不觉受你摆布了。」
马啸莼肯定地说:「殷总棋路的变化肯定出乎芳村正一的意料之外。
表面上是受了你棋路的影响,实践上因为你落子超出他想象,一时打乱了他的计划。
打乱了他的阵脚,仓促之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对于芳村正一来说,他知道已经是必输之局。
但是又不甘心」
他说:「每次看殷总的棋都能让我有所感悟,受益匪浅,感到以前视角太窄,所以局限了自己想象的空间。」
聂伟兵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触,以后有空可以请殷总,说说自己下棋的思路,让大家从中受益。」
他说:「芳村正一和石竹雄,我们几个都跟他们交过手,在日本九段棋手中,算是实力比较强的。
芳村正一你已经跟他下过了,不说他。
等下你要跟石竹雄和一力广两人下。
石竹雄这人棋风比较狠毒,擅长打劫,往往在别人看似无法打入的地方出棋。
他还对古代棋谱有特别的研究,对我国的每个九段棋手都有针对性的方法。
目前为止,只有马啸莼赢过他一次。
我跟他交手过两次,都输给他了。
那个一力广,是今年新晋的九段棋手,号称东洋快刀。
特别嚣张!
记者采访他时,宣称所有华人棋手碰见他只有乖乖认输。
否则会被他的快刀杀得颜面无存。」
殷元笑道:「等下就让我会会他,看他的快棋是如何快的。」
半小时后殷元和一力广坐到了棋桌前。
一力广还歉意地说:「半小时前你刚下过一局,现在又跟我下,某种意义上我已经占了你便宜了。」
殷元说:「我不觉得你占了我便宜,我这个人一直就是把下棋当作休闲的一种方式,连续下多少局都不会有影响。」
一力广想:
等下就让你尝尝休闲的味道。
跟别人下棋你认为是休闲,跟我下绝对让你体验紧张的感受。
两人猜先,殷元又赢了。
一力广说:「奇怪,你刚才跟芳林正一君猜先,你也赢了,这次又是你赢?」
殷元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跟谁猜,我都赢,不信你再来一次,还是我赢。」
一力广好奇心起,他从白棋罐中抓了一把棋子,放到桌上让殷元猜。
「我还就不信了,你的运气这么好,连蒙都可以赢?」
殷元笑道:「不要说单和双我知道,你手上有多少枚白棋子,我都知道。五颗,你打开看是不是?」
一力广此时感到无比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打开手掌,果然只有五枚白子。
「你多抓几次看我知不知道?」
一力广抓了一把在手,这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枚棋子,他不相信殷元就知道。
「这回你手上有十二枚白棋子。」
一力广摊开手,数了数,果然是十二枚。
这回在场众人都是震惊不已。
殷元是怎么做到的?
一力广说:「我不信,再来一次。」
他又抓了一把,让殷元猜。
「十三枚白棋子。」
一力广打开手,果然就是十三枚。
「你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都想知道答案。
殷元笑着说:「周易八卦懂不懂,里面很多玄奥的东西,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
反正我知道,而且我知道你等下跟我下棋,在多少手的时候,你会弃子认输,而且是输在什么地方?」
一力广打死都不相信。
「你真的有这么神?」
「试试你就知道。你不是号称东洋快刀么,我们可以定个时间,每步棋落子时间不超过十秒。
不,你可以十秒,我五秒就行。」
一力广听了,差点气得脸都歪了。
以前一直都是他在别人面前嚣张跋扈,没想到殷元比他更嚣张。
他说:「你若是真的有这份本事,我愿意拜你为师,而且承诺只要你参加的赛事,我绝对不参加。」
殷元走到一边,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折起来,压在棋罐下。
「棋局结局,你看准不准?」
殷元执黑先下。
两人布局落子如飞,都没有超过五秒时间。
殷元一直保持在五秒之内,从容不迫。
一力广开始还能从容,但是超过一百手之后,他每一次落子都要想上十秒钟,后来感觉到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
因为殷元的许多枚黑子,他都想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两人对弈到265目子时,他发现左下角,一路白棋没有了活力,他已经无力回力,彻底输了。
他说:「我输了。」
殷元让他数数是在多少目子时认输的?
一力广说:「265目子时,发现左下棋没活路,其实这隐患早都有,只是没有发现。」
假如他算得真的这么准,那么他就是神明了。
谁能斗得过神明。
他拿出纸条看了一眼,
脸色整个为之一变,因为纸条上写的内容和棋局上完全一样。
左下角擒白龙,265目白弃子认输。
一力广怀着无比崇拜的心情,诚恳地说:「殷师傅,我诚心要拜你为师,遵守我刚才做出的承诺,以
后你就是我的师傅,不管你收不收我。」
芳村正一和石竹雄想冲上去扇他几耳光。
八嘎,你怎么可以拜一个华人棋手为师?
这是日本九段棋手的耻辱。
这消息传回国内,肯定会引起舆论的大哗,整个棋坛都会蒙羞。
「一力广君,请端正你的态度,做为九段棋手,什么样的挫折没有经历过,一时的输赢也不算什么?
像聂棋圣不一样有输有赢,最后也并没有影响成为华国棋圣。」
殷元看见石竹雄在哔哔赖赖地胡说八道。
他说:「石竹雄先生,你是自动认输呢?还是颜面尽失地被我打败,?
现在我可以对着镜头说,下个月我去参加黄金赛,不仅要赢得个人和团体赛。
假如你们国内的九段棋手,当然也不限于九段棋手,只要是认为可以赢得了我的,我都可以接受挑战。
当然我这个人是商人,可以来个赌棋的方式,50万一局。
看有多少人敢跟我一战!」
石竹雄吼叫着说:「这是对我国围棋高手的污辱,我们一定有高手能够打败你。」
殷元笑道:「那我到时候试试。」
程祖德几人当场恨不得当场站起来大声叫好。
***爽,自己早就想这样怼他们了,无奈实力不够。
现在看上去殷元的棋力是够强大,但是不是能够战胜日国那几个实力超强的棋手,目前还不敢肯定。
比如眼前的石竹雄就是其中之一。
殷元问他:「石竹雄先生,请吧!」
石竹雄气呼呼坐下。
旁边的芳村正一提醒他:「石竹雄君,镇定下来,下棋最忌的就是心慌意乱,别让你的情绪影响了你的发挥。」
石竹雄恍然大悟过来:「我差点上你当了,原来你是在玩心里战术,先搅乱对手的心智,然后在对弈中战胜他。」
殷元说:「我好像没有必要跟你使用心里战术吧?」
两人开始猜先。
石竹雄说:「这次我来猜,每次你都知道对方手里几枚棋子,我来猜双,猜单,我的思想你总无法控制吧?」
殷元看了他一眼说:「你猜也是一样,我可以保证你猜不准?」
石竹雄表示不相信:「怎么可能,只有两个选项,我再怎样也可蒙对一次吧。」
「你可以试试,我可以给你几次机会。」
他随意抓了几枚白棋在手里,让他猜单,还是双。
石竹雄放了一枚黑棋在棋盘上,表示是单数。
殷元放开手,数了后是双数。
他看了石竹雄一眼,又从棋罐抓了几枚棋子让他猜。
石竹雄这回放了两枚棋子在棋盘上,表示是双数。
殷元摊开手,点数后是单数。
石竹雄惊讶万分。
怎么可能,这绝对是巧合。
「你不会是学会了鬼手吧,你手上应该夹走了另外一枚棋子。」
殷元撸起衣袖,单手抓了几枚棋子,石竹雄猜是单数后,他放开手掌,让他仔细检阅手指上是否有夹藏。
一力广嘟囔着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殷师傅也不可能动得了手脚的。」
石竹雄觉得这事确实不可思议,他惊奇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殷元说:「告诉你也不怕,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别人会读心术,但是我会读眼术。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你心目所想的,你的眼睛都有答案。
我根据你的
想法,手上抓多少枚子就可以。」
石竹雄惊讶地说:「是不是我们跟你对弈的过程中,你只要看过我们的眼睛,就可以知道我们的想法?」
「可以这么说。不过,就算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凭我的棋力,我一样可以击败你。」
石竹雄此时发现又落入了殷元的圈套,他成功搅乱了自己的心智。
在落子的过程中,他不敢直视殷元的眼睛。
殷元看他一眼,他就如临大敌。
而且有意识遮挡眼睛,到后来他索性一只手挡住眼睛,一只手在棋盘上落子。
那动作看上去滑稽可笑,聂伟兵几人看了都忍不往想捧腹大笑。
一力广说:「看来以后不管是谁,跟师傅下棋都要戴上一个黑色眼镜,那样就不会给他看出心思了。」
他在想: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给师傅看上一眼,对方心里的秘密就无法藏身了?
那样的话,他去东京的话,某些要害部门的人还是要避免跟他接触。
芳村正一把自己的眼镜借给石竹雄戴。
「虽然不是墨镜,但戴上也至少可以起到遮挡作用。」
石竹雄戴上眼镜,他本来没有近视,戴上这近视眼镜后,看东西模糊,而且还有点模糊。
所以发挥得不是很好。
他自己认为没有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日国最高水平的棋手,在殷元的凌厉攻势下,很快就感到大势已去,只好弃子认输。
石竹雄心有不甘地说:「今天我们几个没有发挥好,下次到了东京,再跟你对弈?」
殷元说:「随时奉陪,你们日韩棋手想跟我下棋,输赢50万一局,没钱做赌注,我发挥不出正常的水平。」
他特意提醒对方的摄像师:「把今天对弈的过程全部录下来没有?你把录相带回你们国内去播放,我保你可以起到轰动效应。」
摄像师连连点头说:「从头到尾全部录相了,想不到这么精彩。」
几人走到外面,石竹雄伸手让摄像师把刚才的录相带交给自己。
「刚才拍摄的内容,只能给少数的棋手看,不能给其他无关人员看见,不然有损我们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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