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不大,且和普通的茶楼不同,它很安静。
郑景仁站在门口打量一会,左边是诸多小包间,门口直进尽头是朝二楼上去的楼梯,右边是正在拨动算盘的掌柜。
他站在柜台后面,头上戴着圆方帽,脸型消瘦显得帽子有点大,身上穿着锦丝华袍,抬眼看向走进来的郑景仁。
“喝什么茶?”他脸色暗黄,平静的稍稍侧开身,让出他身后价位表。
清茶:一百两黄金一壶
碧螺春:三百两黄金一壶
铁观音:五百两黄金一壶
雨前龙井:一千两黄金一壶
银针:三千两黄金一壶
妈耶,这里一壶茶将近普通百姓过一辈子了,消息贩子这么暴利吗?
心中暗自腹诽,郑景仁双手撑在柜台上不动声色的开口:“第一次来,介绍下。”
掌柜闻言露出了然之色,点点头回身指着清茶道:“上好清茶,附江湖新鲜事一份,包括异人的。”
见郑景仁微微点头,他手指下移点在碧螺春上:“洞庭碧螺春,附二三流势力指定情报一份。”
“铁观音,附指定的一流势力核心情报一份。”
“雨前龙井,附两朝宫廷内事情报一份,不涉及人皇与新皇等核心人物。”
“银针,附些许隐世门派情报一份。”www16xz 一流小站首发
看来朝廷和新朝里,都有这‘江湖通’的人渗透进去。
想想也是,摆在外面的势力,想要不被渗入基本不可能,相反那些隐藏起来的隐世门派倒比较难渗入,所以价格比朝廷和新朝的要贵也说得过去。
郑景仁看了眼锦囊里的金币和银票,他锦囊里还有一大堆金币,上次没有全部倒给托尔斯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银票具体没数过,应该也不少。
往前探了探身子低声道:“有庐光山上隐世门派的情报吗?有的话上银针,没有就别浪费时间。”
掌柜的笑了笑右手朝楼梯方向摊了摊:“客官请上二楼‘观雨’雅座,茶稍后就来。”
郑景仁闻言点头,踩着阶梯拾步上楼,找到‘观雨’的包间后进去坐下。
这包间的隔板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能隔绝音量传播和精神探测,对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
没一会,掌柜亲自端着一壶茶推门进来,清甘的茶香从壶中飘出,他面目含笑的坐在郑景仁对面,拿出一封密函放在桌上:“三千两黄金,承蒙惠顾。”
看了眼那薄薄的密函,郑景仁从锦囊里抽出三十张一千两的银票递过去。
掌柜接过算清并确认无假后,笑眯眯的把密函和茶水推过来:“请,有任何疑问可以立即提出。”
拿起桌上密函撕掉封纸,里面果然只有薄薄的一张纸,证明信息不多,将其打开细细阅读。
灵剑宫。
传承何人未知,存在时间超过千年,曾有采药人偶然入过此间,称为世外桃源,但事后再找却已迷失方向。
主修剑术,四百年前曾有人看到庐光山御剑飞出十数人。
三百年前的灵剑宫少宫主与青莲学宫酒剑仙于东海之畔论剑三日,三日间剑气纵横,破天开海,三日后二人平手离去。之后此宫销声匿迹,再无传人行走江湖。
整张纸就只有这寥寥几句话,其他都是一片空白。
抬头看向掌柜,只见他笑眯眯的候在对面,似乎在等郑景仁发问。
“三千两黄金就这几句话?这些只要稍微关注过这门派的应该都知道吧?”郑景仁拿起茶壶给倒了杯茶自己润润喉。
“不错。不过客官有所不知,近来这庐光山上经常灵气冲天,且偶尔能感到冲霄剑意升腾。至于他们的进出口,就在庐光山的后山腰上。”掌柜笑意不减的开口。
“知道怎么进去吗?”郑景仁追问一句。
“这不可能,单是进出口,都耗费了鄙楼几代人严守轮换才看到。”掌柜摇着他消瘦的脸颊连连摆手。
郑景仁颔首无言,心中开始猜测黄媚韵让他来这里的目的。
凭她新皇的感应,肯定知道庐光山上的灵气和剑意有异动,想让他来探探路?
是这隐世门派里有什么宝贝,还是只是单纯的打发自己?
掌柜的见郑景仁冥思苦想的样,脸上笑容不减:“客官,观你气息应是伪真境高人吧?”
“怎么了?”郑景仁抬眼看向他,没有说自己是真境。
掌柜的见郑景仁不否认也肯定他的修为,心中暗道莫不是看走眼了?
不过他面上仍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是这样,客官功力高深,想必接触的人也都是些高手。
可以的话希望能帮忙传递个消息,隐世的邪道近来有些活动,他们在找魔君花郎·郑景仁,想让他过去参加个‘采花会’。”
采花会?一听就是个下流卑鄙的名字,我郑景仁会去?
想都不要想···先了解一下再说。
不动声色的端起茶香四溢的茶杯抿了口:“这倒没问题,不过在下也很好奇这‘采花会’是什么?”
掌柜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色轻笑:“具体详情鄙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三月初一,邪道的人会在荆州落英潭等着接引郑景仁,过时不候。”
郑景仁听完后好奇的问了句:“邪道这般寻人聚集,正道和朝廷的人不管吗?”
“如今两朝并起,只要不是再起一朝,人皇和皇主才懒得理这事。正道?除了身负正气的儒家人,其他那些只要不涉及他们利益,他们也只是口头正道。”说到后面掌柜颇有些不屑。
郑景仁喝掉杯里的茶水,嘿笑一声站起身走向门外:“掌柜也是个明白人。”
“客官慢走。”掌柜抱了抱拳,起身相送。
走出江湖通茶楼,郑景仁扫了眼这兰桂坊的其他店铺,状似闲逛买了些小藩国的特色吃食,走到一座青楼的门前顿住。
玉乡楼。欲香门隐藏的马甲,没想到在这边境城中也有。
迈步走进,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丰臀过来,浪声媚笑的开口:“这位公子眼生的很,第一次来吧。您可来对了,奴家这的清倌儿可是远近闻名的,那些藩国权贵巴不得天天待在咱这,客官您是自己看,还是奴家给你介绍?”
郑景仁看了眼场间拨弄丝弦十五六岁的青倌,浑身上下无不透着水灵稚嫩,吹了声口哨看向老鸨:“我找秀灵姑娘。”
“这···”老鸨闻言怔了怔,随后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注意他们后才拉着郑景仁走到角落:“秀灵姑娘不在我们这分楼,咱这分楼是娟儿姑娘说话,不然奴家给您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