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八哥卧在他头上,叫了两声。
苏年抬起眼珠子扫了一眼头顶的八哥,咂咂嘴应道:“放心吧,少爷我已经不伤心了,哼,众人皆醒我独醉,以后又是你我相依为命了。”
“双双那个丫头,本少爷叫了她十多年的奴儿,这么一走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但是闹都闹掰了,唉——”
“咕咕——”
“呵呵,双双说得对啊,我爹死了,我就不是苏家的少爷了,苏家所有人都想赶我走,只是没想到最后双双也——那我在这世界上,就剩下你这一只鸟可以相依为命了——”
“没了亲人,仙修都当不了,干脆去茅山当道士算了——”
“不行不行,当了道士就没办法娶老婆了,我苏年就算娶个村姑也不要去当道士。”
“奴儿臭丫头,竟然学会赶少爷我走了。臭丫头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唔——”苏尘脑袋一歪,脑袋上的八哥立即惊慌的扑扇翅膀飞下来,却发现苏年靠着墙歪着脑袋睡着了。
“咕咕——”八哥歪了一下脑袋,后退两步,接着忽然间展翅飞入了夜空中——
——
“咕,咕。”
“狗娘养的,狗娘养的。”
“奴儿,奴儿。”
“咕咕,狗娘养的。”
“你才是狗娘养的,别吵。”睡得正香的苏年一抬手把眼前的八哥推到一边,换了个姿势就要继续睡觉。
见苏年醒了,八哥连忙跳到苏年面前:“咕咕,咕咕。”
“不要吵啊,少爷我好不容易睡一觉,啊——唔。”苏年伸手就要继续推八哥,但是这一次八哥似乎生气了,直接咔咔张张鸟喙。
“啊!臭鸟你啄我!”苏年疼的一下子跳起来,连忙吹吹手心,却见八哥一下子飞到夜空中消失不见。
“跑吧,别当我抓住你!”苏年磨磨牙,正要继续睡觉,却看见河岸边有一个莲花花灯停靠着,水流湍急却没有被冲走。
“咦?”苏年起身走过去拿起来,抽出来一张小纸条,打开,却见里面是一些写的很简单的字,字迹有些熟悉的感觉。
“求洛神——佑——苏——平安——什么东西?”苏年看着上面认识的几个字皱皱眉头,抬手就要扔掉的时候,八哥却飞了回来,落在他肩头。
“咕咕,咕咕。”
“什么?你说这上面写的是:求洛神保佑,让苏年找到心爱的女人,平平安安度过此生?怎么可能?难道是这洛都里有个跟我重名的家伙。”苏年撇撇嘴。
“奴儿,奴儿,咕咕。”
八哥很是认真的看着苏年,咕咕了数遍,苏年才紧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真是奴儿写的?”苏年眨眨眼,坐在地上握着纸条,陷入了深深的走神中,“奴儿怎么可能会写这种愿望,而且还刚好被我捡到——不可能,之前她都说了跟我再无瓜葛,我差役了她十多年,她应该恨极了我才对。”
“咕,咕咕。”
“不可能,肯定是洛都有个跟我一样名字的人。”苏年摇摇头,颇有些烦躁的将纸条扔到一边,靠在城墙上打了个哈欠,闭眼就要继续睡觉。
八哥扑扇扑扇翅膀,见苏年不会相信自己,只好无奈的卧在苏年肩头,不再管苏年。
但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苏年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会不会,那丫头是当着苏尘的面做戏给我看的?故意让我生气然后整苏尘?嘿!我就说嘛,奴儿怎么会那样对我呢?”苏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吓得八哥急忙飞了起来。
是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奴儿,怎么会那样说自己呢?苏年嘴角微微一笑,虽然带着几分自信,但也有着三分凄凉。
“小八,走,回客栈!”
——
“把双双姑娘送到我房间——算了,还是先让她跟那个臭道士在一起关一会,等我跟师父喝完酒再去临幸她,对了,把那个叫苏尘的给我单独关一间,娘的,敢欺负本少爷,我要让他做不成男人!”洛玉拍拍提格勒的肩膀,摇着扇子带着老道士走进了城主府。
“师父,我们怎么办啊?连城主都——”
“不怕。”毛道长朝着方士摇摇头,“你我都是降妖伏魔的道士,是好人,老天爷不会亏待我们,被抓来这里,焉知非福?”
“哦。”方士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害怕的咬紧了牙。
而苏清月,此时正在后面的一顶轿子里,这轿子里就他一个人,自然不用怕被人动手动脚,但是现在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而且外面还有个散仙八层的强者,除非发生奇迹,不然今晚她就——苏清月咬紧了牙关,想到刚才被自己一顿痛说的苏年,心中暗恨,这个废柴,怎么就是个废体,不然现在肯定也散仙八层了,不对,现在想他干嘛?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再说吧!
轿子被抬进一个满是霉味,像极了柴房的地方,接着苏清月就听到毛道长师徒的声音,似乎他二人也被关在这里。
苏清月好不容易才把嘴巴上的棉布顶掉,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
“毛道长,毛道长,是你们吗?”苏清月连忙歪歪身子靠在轿子的窗口,窗口有帘子挡着,她看不见,而且身上被五花大绑,她也无法动弹。
“双双姑娘?你怎么也被关在这里?”外面果然传来毛道长的声音,“双双姑娘,我们师徒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你能下轿来帮忙解开绳子吗?苏尘少爷跟我们分开了,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但是那洛少爷心狠手辣,此番有多次得罪此寮,恐怕凶多吉少了。”
“什么?我,我也被绑着,动不了,怎么办啊,这洛都四处都是仙人,洛玉那个家伙怎么敢绑架的——”
“双双姑娘,先不要挣扎了,省省力气吧,洛都城主府守卫森严,外面还有个散仙八层的仙修,除非有人夜袭城主府,否则我们今天凶多吉少了。”方士垂头丧气的吐了口浊气,“我方士一条贱命,值不了几个钱,双双姑娘放心,到了关键时候,我方士就是豁上命去也会把你救出去的。”
毛道长无奈的摇摇头:“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