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被这么一怼,气势瞬间矮了大半截,埋下脑袋不敢再说什么,退开匆匆走了。文师阁 m.wenshige.com
薛衡仍气恼着,低声:“什么服务态度!怎么?喝咖啡就高人一等?咱们中国人的茶道都好几千年呢!”
“淡定淡定。”薛凌好笑道:“咱们谦虚些,不要跟这些人评说论道,时间会证明一切。咖啡有咖啡的好,茶有茶的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什么贵贱好坏之分。你们都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有些道理去证明是需要时间的,咱们好好等着就行。”
“嗯。”薛桓微笑道:“凌姐说得对。时间会给出答案的,不急。”
程天芳不怎么喜欢咖啡,嘀咕:“我一向觉得咖啡太苦涩,虽然浓香在,但还真喝不下习惯。”
薛桓提醒:“喝不惯的人尽量不要喝,不然刺激性太强,会睡不着失眠。如果肠胃不行的人,那更不能喝,喝完会胃痛。”
“我现在很少喝。”薛衡低声:“以前在国外没其他选择,只好喝。现在爸妈常常熬豆浆小米粥,喝着暖胃又舒服,我也喝不怎么习惯了。”
众人低低聊着。
很快地,三伯慢步走了过来,微笑解释:“薛淙她在家,说她换了衣服就下来,让我们稍等片刻。”
顿了顿,他压低嗓音:“她本来邀请我们上去,不过我拒绝了。她说那下次再上去。”
众人不好多问,先后点点头。
一会儿后,服务员来了,端了几杯咖啡和一杯奶茶。
薛衡扬声:“再来两杯温水。”
服务员很快又端来了。
三伯喝着温水,跟众人说说笑笑,不时看向门外。
好半晌后,门口走进来一个高挑优雅的女子,约莫四十五六岁年纪,五官很有薛家人的特征,明朗分明,很是漂亮,即便徐年半老,风韵仍极佳。
薛凌一下子瞧出来了,低声:“堂姐来了。”
三伯扭过头,转而笑着挥挥手:“阿淙!”
薛凌几人则先后站了起来。
薛淙优雅走来,一边打量他们,露出热情笑容跟他们一一握手。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快坐。”
三伯微笑跟她寒暄几句,很快进入正题。
“阿淙,上次跟你说过的事,得麻烦你赶紧动手去安排。侄媳妇她在单位被部门领导无故抹黑,本想留下转部门,现在不得不调走了。”
薛淙心中已经有谱了,眸光淡淡看着程天芳。
“嫂子很年轻,学习能力应该不错。电视台最近在扩招人手,像嫂子这样的职工多半是男的,领导还在嫌弃都是清一色男子不好带,嫂子想过去,我可以立刻安排。”
程天芳惊喜瞪眼,转而激动感谢:“那麻烦您了。谢谢!”
薛衡开心笑了,道:“淙姐,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
薛淙淡声:“把嫂子的毕业证书和身份证复印给我,如果有什么技能证书,也都一一复印给我。明天早上你们拿来电视台给我。我在八楼的副台长办公室,门外有秘书,你们到的时候说一声,秘书会带你们进去找我。到时我带嫂子直接去设备部找他们的部长。如果嫂子喜欢那边的工作环境,过两天就能上班。至于嫂子的档案,我会让人事局的朋友帮忙尽快调过来,待遇都按电视台的工资水平算,不会比水电局差。工作时间是轮班制,可能会忙一些,但奖金往往是工资的两三倍,升职的空间也大。”
顿了一下,她微笑看向程天芳。
“嫂子你如果努力,上级必定会器重你。目前是技术工程员,很快就能升级到领导阶层,关键在于你自己。电视行业在我国也算刚刚起步,很快会更上一层楼,前景还是很不错的。”
“谢谢淙姐。”程天芳郑重点头:“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你一番信任。”
薛淙轻笑:“我们薛家的人一个个都非常能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应该也会非常能干。”
众人都低低笑了。
薛桓温声:“被堂姐你这么一说,我们这些年轻小辈都不敢偷懒,必定以你们这些前辈为榜样。”
薛淙微笑:“你在医疗行业混得风生水起,就连三伯也一个劲儿夸你。还有凌凌堂妹,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上中学,一转眼十几年,你已经是帝都的大商人。”
薛凌嘻嘻笑了,压低嗓音:“淙姐过奖了,我是占了长辈们和我父母亲的光,不然我顶多也就开一家小店混日子。”
“挺好的。”薛淙微笑:“以后前途无量。要生了吧?肚子看着蛮大的。”
众人又都笑了。
三伯温声:“凌凌这一胎是双生胎,目前好像只有六个多月。”
薛凌有些不好意思,“两个,所以有些大。现在是六个多月,预产期是在九月中旬。”
“啧啧!”薛淙禁不住有些羡慕,“一口气就生倆——真好!九月的天气凉快,坐月子也正合适。”
薛凌笑道:“等生了,一定送几个喜蛋给淙姐。”
“行,一定要沾沾你的喜气。”薛淙低声:“我就一个孩子,独生女。我总觉得一个孩子太寂寞,幸好她性子开朗,愿意交朋友。”
薛衡忍不住问:“堂姐,你的孩子多大了?”
“今年十九岁了。”薛淙解释:“下个月要高考,一直都住校。我和她爸都忙,顾不得她。她在学校热闹,一向都选择住在学校。”
三伯慈爱轻笑:“小姑娘很聪明伶俐,长得也很俊。”
“她啊,是一个调皮的,跟她爸一个样。”薛淙笑容温柔:“我先生年轻时候一直在外,军人常年四海为家。我们结婚好些年才怀上孩子,他也不贪心,说一个闺女就够了。闺女像足他,模样像,性子也像。她高考决定要考军校,我起初不怎么愿意,不料她爸说随她,我也就随她去了。”
薛凌笑道:“孩子喜欢就好,不要拦着。”
“也拦不住。”薛淙苦笑:“她性子执拗得很。没法子,遗传真的是改不了。”
众人都低低笑了。
薛淙也是点了一杯奶茶,陪大伙儿聊天说工作,直到九点多才起身告别。
“三伯,弟弟妹妹们,今晚真是对不住,没能邀请你们上去。谢谢你们的体谅。下次如果过来,提前说一声,我请你们去我家吃饭,给你们赔礼道歉。”
“说什么话呢!”三伯微笑:“我们理解的,不要这般客套。”
薛淙跟薛衡叮嘱两声,踏步离开。
众人也起身结账,离开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