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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焕来到游魂关前叫阵,土行孙自告奋勇,来到关外,就见一个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怪物,当时心里就是一惊。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土行孙倒不是惧怕,原来在汜水关跟随帝辛,什么样的怪人没有见过?
只是这东镇姜恒楚麾下,原本都是些凡人将领,突然间冒出一位异人,莫不是有人前来相助?
可这人又是哪来的?若是截教弟子,不该相助姜恒楚啊?若是阐教弟子,莫非有师叔师伯来了此地?
或者,干脆就是是师父亲身来此?
这般想着,土行孙心里就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姜文焕变成了如此模样,土行孙自然也是认不出的,先问名字,探探底细再说。
可姜文焕此时被这副容貌困扰,巴不得全天下之人都不要认出他来才好,哪会跟土行孙答话?
因与土行孙对战多次,深知在马上对战土行孙多有不便,二话不说,姜文焕直接跳下马来,挥动双锏就砸向土行孙顶门。
同时,另外四臂挥动方天画戟、厚背大砍刀,将土行孙闪躲的空间封闭住。
“果然这多了几条手臂,就是不一样。”
土行孙嗤笑一声,直接钻入地下,一扭身,人已到了姜文焕的背后。
刚想要使出镔铁棍,冲姜文焕的脚踝处来上一下,就听见姜文焕一声喊:“早就等着你了。”
说着,姜文焕的方天画戟戟杆杆头,已经倒射而出,直奔土行孙面门。
那杆头尚未临身,就带起“呼呼”的风声,直贯土行孙双耳。
“这厮恁的力大”,土行孙暗叹一声,忙又钻入土里。再一扭身,人已从姜恒楚侧面出来。
可刚一出来,扑面就是一股寒气袭来,睁眼细看,那怪物把大砍刀抡圆,快要削住自己脑壳了。
“哎呀。”土行孙大叫一声,往后就倒,也得亏他遁法精熟,后背一沾地,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了几条手臂,还真是不一样。”
土行孙在地下,惊魂未定,拍拍自己的胸脯,感叹道。
可还未等土行孙心神放松下来,就听见“咚咚”两声巨响,震的自己耳膜生疼,血气上涌。
原来,姜文焕刚才的双锏去势不停,直接砸在了地上。
姜文焕以前与土行孙对战多次,虽然次次吃亏,仗着自己身体强壮,打法悍勇,才能够逃离,可也把土行孙的战法摸了个清楚。
土行孙身材矮小,力量不强,只是依靠灵活的身法以及精妙的土遁之术,这才每每能够出人意料,攻敌不备。
现在自己有三头六臂,全身周围看得清清楚楚,土行孙就没有了偷袭的机会,更是同时使用三种兵器,再没有防守不周之虞。
刚才方天画戟、厚背大砍刀防住土行孙攻击,双锏正好发挥自己力大的优势,你不是在地下吗?我连这地,也给你砸塌了。
就算打不死你,也得震死你。
见土行孙没有第一时间再次钻出地面,姜文焕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方法奏效,一招得势,更不饶人,姜文焕奋起神力,连着将双锏下砸。
不过十几下,真的将周围地面砸成丈许深的一个土坑。
此时的土行孙,口鼻溢血,被震了个七荤八素,每次刚刚清醒一点,还未施展遁法,就被一次巨震打断。
“土行孙你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经过这一通猛砸,姜文焕因容貌大变而烦闷的心情也纾解了大半,把土行孙逼到如此境地,更是以往从未有过的胜绩,此刻心情大好,大声喊道。
土行孙得了这一个喘息之机,直接在地下遁出了十余丈远近,这才钻出地面,把那一对黄豆般大小的眼睛,瞪向姜文焕,思考对敌之策。
“啊呀呀,我怎么把这宝贝给忘了。都怪这些东镇的将领本事太过低微,每次用不上三合,就被我生擒或打死,居然忘了捆仙绳。”
说着,土行孙从豹皮囊中摸出捆仙绳,手一挥,就直奔姜文焕而去。
姜文焕以前也未曾见过土行孙施展如此手段,见一条绳子飞过来,还正纳闷,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能自动捆人的绳子?”
“哼,仙家手段,岂是你可以测度?”
土行孙一边说,一边把手一招,捆仙绳就带着姜文焕飞回来,落在脚下。
刚要提起姜文焕回转游魂关,就听见天空一声怒吼:“孽障,还不死来。”跟着话音,一道白光就朝土行孙背后打过来。
土行孙一个激灵,手一松,把姜文焕扔在地下,连来人是谁都不看,就遁入土中,直接回到游魂关上。
这时,土行孙才看向空中,打量来人,一声大叫:“赤精子师伯?”随后就是一阵后怕。
也就是自己在那怪物刚出现时,就留了个心眼,一直防备有阐教师叔到来,而且赤精子还大叫了一声,给了自己一点反应时间,若不然,此时怕不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赤精子手持阴阳镜,看着自己阴阳镜上白光射出,却连土行孙的毛都没摸到,气的浑身打颤。
“你这个孽徒,惧留孙师弟已经死在了帝辛手上,可你还在这里替他卖命作战,真真气煞我也!你还不纳命来?”
说着,赤精子脚踏青莲,就要冲向游魂关诛杀土行孙。
“慢着。”
广成子一步抢出,拦住赤精子,“师尊早有吩咐,我等金仙不得冲击凡人关隘,你忘了么?”
“可是这孽徒~”
“无妨,我们不动手,有可以动手的人。”说完,广成子手一招,捆仙绳就带着姜文焕飞到高空。
广成子伸手接住,从怀中取出一张符令,贴在捆仙绳之上,就见捆仙绳如蛇起舞,蜷缩成一团,落在广成子手里。
“此番战败,非你之过,乃是法宝之力,我借你几件宝物,你再去战来。”
姜文焕看着广成子,对这位一手将自己变成这般模样的仙人,先有着三分惧怕,听广成子说要借自己宝物,忙拜倒谢恩。
广成子将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双剑交给姜文焕,又传下运用之法,嘱咐道:“你可再去叫阵,务必将这孽徒斩杀。”
“多谢上仙。”
姜文焕谢过广成子,再次来到游魂关之下,“土行孙,你我再来战过。”
再看土行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喃喃自语:“师父死了,师父死了?”
虽然惧留孙死在帝辛手里,土行孙倒是没有怨恨帝辛,毕竟帝辛已经‘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惧留孙一次,想必是惧留孙又去招惹帝辛,这才酿成如此后果。
可毕竟自己与惧留孙师徒相称多年,就算他对自己不是太好,可也传了自己本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一旁的窦荣看土行孙情绪不对,又看见关下一个妖怪,天上两个踏着青莲的仙人,料想此次游魂关必被攻破,不由呼唤土行孙。
“土将军,土将军?”连着叫了几声,这才把土行孙从失神状态中唤醒过来。
“窦总兵唤我,有何事吩咐?”土行孙两眼无神,机械式地问道。
“土将军,我料此次游魂关是守不住了,将军遁法神奇,还望将军火速通知大王,也好让大王早做准备,以免朝歌遭重。”
土行孙这时才有点回魂,抬头看着窦荣,落寞说道:“窦将军还是自行回转朝歌,通知大王。
“现在我的两位师伯到此,此关被破不过翻掌之间,我受大王厚恩,却也记得师父的养育之情,师父死在大王手中,实在让我处境两难。
“生报王恩,死还师情,我已下定决心,追随师父而去。
“窦将军,还请自便吧。”
窦荣一听就急了,“土将军知道报效王恩,我窦荣累受王恩数十年,又岂是忘义贪生之辈?关在人在,关亡人亡,若游魂关被破,我窦荣以死报王恩。”
“将军说的好。”窦荣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一女子声音从城墙下传上来,扭头看过去,就见一女将披挂整齐,转上城墙。
“夫人,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彻地夫人假怒道:“将军与城偕亡,我又岂能独活?莫不是将军瞧不起我这女流之辈?以为我是那贪生怕死之人?”
“岂敢,岂敢。”窦荣脸泛笑意,乖哄着自己的夫人,不以将死为惧,只以同亡为喜。
“可是,此间情况也须报告大王知晓,贤伉俪虽然豪气干云,也得尽忠职守啊。”土行孙也急了,劝说窦荣夫妇。
彻地夫人低头看向土行孙,“此事将军放心,我来之前,已经派出传令官,火速前往朝歌送信,此时已在路上,想来不会误了大事。
“只是,前番还曾许诺,要为土将军说一房媳妇,此事怕是不成了。”
“如此就好,呵呵。”土行孙见彻地夫人在此等情况之下,还有心思打趣于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用万能的呵呵应付。
“窦荣、彻地夫人、土行孙,你们的遗言可留下了?若是已经留下,那就出城一战。”却是姜文焕见他三人在城头说笑,视自己如无物,大声叫阵。
“那个怪物,莫要猖狂,我来会你。”窦荣被姜文焕激怒,转身就要出关接战。
“将军且慢。”
“恩?夫人有何话说?”
“将军出关对战,看似勇猛豪气,实则不妥。将军奉命守关,自当以守关为重,即便不敌,也不该出城。
“将军这里拖延一刻,大王那里就多得一刻时间准备,又岂能效那莽夫行事?”
窦荣一愣,随后开口说道:“夫人教训的事,我刚才只想轰轰烈烈一战,死得其所,却没想这许多,还是夫人见识高明。”
说罢,窦荣又转向姜文焕,大叫:“那怪物听真,大好头颅在此,你来取之。”
姜文焕听罢怒火上冲,事到如今,还要自己费此手脚,也不多说,依照广成子所传之法,默念咒语,祭起番天印就往城墙落下。
“轰”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城门应声倒塌。
也幸得土行孙识得番天印的厉害,在姜文焕刚刚祭起之时,就护着窦荣夫妇躲到一边,不然,就这一印,就得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这就是仙人法宝之威?”窦荣的声音中不见惊慌,反而透着一股子兴奋。
“我守关三十余年,今日能够死在仙人法宝之下,而不是无名士卒之手,也是一种荣耀,就让我见识见识你还有什么手段?”
说完,窦荣就冲下城墙,大喊:“来人,列阵。”
游魂关的大商士卒被主将的情绪感染,各个奋勇,不一刻,就列好阵势,在城墙后严阵以待。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姜文焕连续祭起番天印,一印又一印的朝游魂关城墙落下,就听“轰轰轰”之声不断,五丈高的城墙,已经被砸踏了里许。
“将军,末将去也。”
土行孙见姜文焕攻击太过频繁,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城墙就得全塌,准备去把那怪物缠住。
再则土行孙已经报有死志,向窦荣招呼了一声,就遁入地下。
“土将军先行一步,窦荣随后就来,你我黄泉路上作伴,也不寂寞,哈哈。”
在姜文焕面前钻地而出,土行孙也不再如往常那般寻隙进攻,挥舞他那条三尺镔铁棍,跳起来,就朝怪物大腿打去。
也赶巧,姜文焕刚才连续催动番天印,早有些力竭,正准备缓口气,招呼东镇大军上前攻城,就见土行孙打过来。
“找死。”姜文焕得了广成子的法宝,信心大增,手中雌雄剑把镔铁棍架住,另外两只手当即挥动双锏砸下。
土行孙见双锏落下,手中镔铁棍抽回,双手朝天高举,接住双锏。
“当啷”一声,土行孙被姜文焕双锏砸得下陷土中,本来个子就不高,现在更是只有半个身子在外。
姜文焕长有六臂,现在运用也越发熟练,没等双锏收回,雌雄双剑已经左右横扫,切向土行孙脖颈。
土行孙身子向后一仰,就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双剑,又举棍打向姜文焕双腿。
这是土行孙打定心思前来送死,也不施展遁法,就是与姜文焕你来我往大战。
可姜文焕本就武艺高强,身高力大,有万夫不挡之勇,此刻更是有三头六臂,诸般兵器舞开,堪称是风吹不过、水泼不进,土行孙的灵活身法在姜文焕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
斗了几个回合,姜文焕仍是龙精虎猛,土行孙却已经接连吐血。
“啊”土行孙疯狂大叫一声,猛不丁趁姜文焕双锏再度砸下之时,一跃而起,居然跳在了双锏之上。
姜文焕实在没有想到,土行孙还能有这么一招,一时有些发愣,直到镔铁棍打向自己的双眼,这才猛然惊觉,眉心竖目陡然睁开,一道红光射出,打在土行孙身子,将其打落在地。
“咳咳。”土行孙口中吐血,脸上却漏出笑容,“你的法力,耗尽了吧?”
姜文焕一惊,试了一下,果然体力法力空空,“你拼着受我一击,只是为了消耗我的法力?”
“哈哈,姜文焕,你想不到吧。”
姜文焕顿时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我是姜文焕?”
“哼,我虽因师父死在大王手中,要报师父养育之恩而自行赴死,可阐教那帮人是什么德性,我又岂能不知?
“十绝阵找了一群替死鬼不说,单说眼前,阐教之中,有三头六臂神通的,原本不过哪吒一人,可哪吒已死,不可能是他。
“而且,哪吒的三头六臂与你不同,看你那青面獠牙的样子,显然不是修炼得来,而是靠的速成之法。
“既然是速成之法,那你原本就该是个凡人。而那姜文焕,不管派谁出战,他每次都会在阵前掠阵。
“现在不见东镇姜文焕,却多了个阐教三首仙,不是你,又是何人?”
姜文焕靛青的脸上阴晴不定,“就算你知道我是谁,又能如何,你就要死了。”
“我是要死了,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这副妖怪样子,永远都不可能恢复,你就顶着这副妖怪样子过一辈子吧。
“对了,东公之位你也别想了,谁会让一个妖怪做东公,哈哈哈。”
“你胡说什么?”空中传来一声怒喝,却不是姜文焕,而是赤精子。
原本广成子和赤精子各踏青莲,起在空中,观看下方战事,正看着土行孙被姜文焕杀败,心中解气呢,却不想土行孙说出了那一番话来。
土行孙看着赤精子,嘴角挂着一缕冰冷笑意:“师伯,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
“孽障。”
赤精子再不多说,把阴阳镜白色一面对准土行孙一照,就见土行孙头一歪,了无生息。
姜文焕转头看了天上的广成子一眼,也没发问,重又转回头颅,低头不语。
“好了,此孽障伏诛,你继续攻城。”
赤精子也不会想着安慰或者解释,姜文焕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工具罢了,淡淡吩咐一声,就驾云返回。
深吸了一口气,姜文焕重又抬起头来,一步一步朝游魂关走去。连东镇士卒都没有召来,因为,他现在只想大杀一通,
“放箭。”
刚刚走到倒塌的城墙前,姜文焕就听见里面一声喊,随后就是漫天的箭矢,朝自己落下。
“就算法力耗尽,不能动用番天印、落魂钟,我要破关,也不是你们拦得住的。”
四只手臂挥舞,双锏双剑翻飞,落下的箭矢纷纷断裂。
不过,还未等他再次迈步,就又听见一声喊。
“冲。”
往前看去,就见窦荣在前,身后是数万游魂关士卒,挺长枪、举画戟、挥大刀、舞利剑,气势如虹,高声喊杀。
“杀。”
姜文焕也是一声大喊,冲入人群之中。
原本姜文焕就是一员盖世猛将,生出三头六臂,力量更是暴涨,更兼手持雌雄双剑,乃是广成子镇洞之宝,非凡间兵器可比。
一时间,枪断戟折,刀崩剑裂,伴随利刃入体的噗嗤声,鲜血喷出,模糊了姜文焕的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姜文焕都感觉有些力竭,身上的血浆凝固,手中的双锏,好像也变的比平日沉重了许多。
“我抱住他了,快杀。”
“是谁在说话,抱住谁了?”
姜文焕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猛然间,腿上一股剧痛传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随后,就又是无尽兵刃袭来。
“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变成了这种模样,怎么能被你们这些普通士卒打败?”
姜文焕心里想着,再次舞动双剑,将自己面前的一切砍碎,不管是肉体,还是兵器。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文焕只觉挥出的双剑一轻,没有了刚才被人阻拦的感觉,这才停下,自语问道:“结束了吗?”
“结束?游魂关内只要还有一个活人,你就别想结束。杀。”一声娇叱传来,又是一阵喊杀声。
姜文焕用力甩了甩头,将糊住眼睛的鲜血甩下去,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员女将率人杀来,彻地夫人。
这一战直杀了三天三夜,姜文焕双锏杵地,身子倚靠在双锏之上,微微抬头,看向朝歌的方向:“终于结束了,朝歌,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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