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巩翔
莫长生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就饶有兴致的望向了这名魔修。
“就算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不会放过我了吧?”自称巩翔的魔修突然抬眼看向了莫长生,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道:“我刚才有些神智不清,但是现在却很清醒,无论我回不回答你的问题, 你应该都会杀我灭口吧?”
莫长生这下是真有些意外了:“哦(第二声),为什么这么说?”
巩翔苦笑了一声,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从那始皇墓秘境里出来的吧?若是要更精确一点,前辈应该是姓莫吧?”
“嗯?”莫长生的表情变了,满脸肃然的看向巩翔,沉声道:“你是在等我?!”
巩翔先是摇了摇头, 然后又点了点头, 道:“我的主要任务不是等前辈,而是等任何一个从始皇墓秘境出来的人,准确的说,我是在监视始皇墓秘境的动静。”
“至于前辈.我不是说了么,我是武阳魔君的亲传弟子,而武阳魔君,姓绝!”
“姓绝?武阳魔君?绝武阳!”莫长生浑身一震:“他是绝家的人?!”
“没错。”巩翔直接点头道:“我师父的确是绝家的人!事实上,我接到的宗门命令只是监视始皇墓秘境的动静,但是,我师父也给了我一个任务.”
不用巩翔说完,莫长生就肯定的道:“他让你也顺便监视我!”
巩翔再次点头。
莫长生手指一抖,解开了巩翔的禁制,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坐在了一截树桩上面:“自己找个地方坐,然后再给我好好介绍介绍这位武阳魔君吧!”
刚才倒是没注意,这会儿得到提醒,莫长生特意细看了一下, 发现巩翔和之前确实有了点变化。
之前的巩翔, 像魔更多过像人,而现在却掉了个个儿,人味儿多了不少,眼神也比之前清明得多。
他没有特意去找什么地方,而是直接席地而坐,身上冒出一缕带有血色的魔气,将地上的两条胳膊卷起来,重新按到了伤口上,然后不一会儿,他的两条手臂竟然就重新长好了!
魔道手段,就是这么诡异。
做完这一切后,巩翔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迷蒙的道:“五年前,巩家的几位老祖从始皇墓秘境出来,不光带回了修真功法,还带回了不少修真资源,其中有一种黑色的晶石。”
“族人们都是欢呼雀跃,迫不及待的开始修炼新的功法,但是,除了已经达到真人境的族人以外,竟然没有多少人能够修炼那种修真功法,我比较幸运,很快就诞生了气感,达到了练气期。”
“那时候大家还都不知道灵根资质这一说法,只以为是修炼不到位,仍旧埋头苦修,直到大家发现连未成年的族人都能修炼成功,而先天境的族人却依然不行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有问题。”
“后来灵气复苏,小世界的人入世之后,各种关于修真的常识普及开来,我们才知道根源所在,而我们这些有灵根资质的人自然就备受重视,各种资源都向我们倾斜,其中就包括那种黑色的晶石。”
“而那种黑色晶石,就是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
听到这里,莫长生心里面其实已经猜到了很多东西。
当初他就提醒过金胖子,这种黑色晶石若是服用多了,很有可能会有不可测的变化,后来得到了桃花的证实。
果不其然,巩翔接下来的话很快验证了莫长生的猜测。
“我的资质很好,应该说,是我们巩家最好的!”巩翔不知是悲哀还是自嘲的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我的修为进展很快,没过多久就引起了真丹老祖们的注意,然后,他们就给了我更多的资源,最主要的就是那种黑色晶石。”
“我跟族人们有个很大的区别,他们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炼化一颗最低等的黑色晶石,而我却只需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因此,得到大量的黑色晶石之后,我的修为提升的极快!”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从后天之境突破到了筑基期,其中功劳最大的就是那黑色晶石,但是,就在我突破到筑基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因为我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
巩翔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样,懊悔,不甘,痛苦,悲伤,情绪无比复杂。
“我发现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之后,瞬间就想到了传言中的玄角魔人,所以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当天夜里就从家族中逃了出来。”
“我想尽办法想变回来,可却发现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所以,我只能藏身于深山老林,不敢与任何人接触。”
“但是.”巩翔眼角滑过了一滴泪水:“但是我更没想到,变成这个鬼样子之后,居然还会陷入到疯魔状态,不但会失去理智,而且还会变得嗜血好杀。”
“躲藏两个多月后,我陷入疯魔了,从深山中杀了出来,冲到了一座村庄之中疯狂屠杀,而那座村庄之中,正好有一名特勤一局的镇守,他是筑基后期的修真者,我根本不是对手。”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吧,就在那名镇守要将我打杀的时候,一位修为高绝的前辈从天而降,一指灭杀了那名镇守,将我救了下来。”
“前辈应该猜到了吧,那位前辈,就是我的师傅,武阳魔君!”
莫长生点了点头,道:“你跟我说这么多,应该是有求于我吧?说说看,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若是能答应的话,我会答应你的!”
“前辈果然慧眼如炬!”巩翔抱拳施了一礼,沉声道:“晚辈别无所求,只求前辈若是有朝一日能杀掉绝武阳的时候,对他说一句,巩翔向他‘问好’!”
“咦?”莫长生顿时惊讶的望着巩翔,恍然大悟的道:“原来你跟绝武阳不对付!怪不得你后来说起狱血魔宗的时候,一直是以一种第三者的口吻,根本没有多少归属感。”
“归属感?呵呵!一个与我有灭族之仇的宗门,让我如何有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