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一听也行,其实说让一大妈照看也就是小槐花。
棒杆儿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比一般孩子懂事,也会烧火做饭,不是槐花太小,他在家就能带俩妹妹。 等秦淮柔也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
杜飞又给她塞了二百块钱。
老话说,穷家富路,虽然说下了火车,那边就有人来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兜里有钱心里就不慌。 等杜飞骑摩托车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已经五点多了。
直接找张德权。
之前说定了,他在候车室门口等着。
瞧见杜飞,立马迎上来,笑嘻嘻的叫了一声“杜哥”。 杜飞拍拍他肩膀,感谢道:“德权儿,这次多亏你了!” 这些日子没见,张德权长高了半头,虎背熊腰的。
穿着铁路制服,明显小了一号,胳膊根儿绷绷着,歪戴着大盖帽,吊儿郎当的。 等看到朱丽,却是一愣:“朱丽姐””
朱丽红着眼圈,却没心情跟他说话,敷衍的点点头。
张德权看出有事儿,识趣儿的没多问,三人带进候车室。 因为是始发站,他跟人打声招呼,直接提前上车。
车票是软卧的,张德权很会办事,直接拿出四张车票免得有外人进来打扰。 找到地方,放好行李,杜飞又安慰了朱丽几句,这才跟张德权从车上下来。 到了站台上,杜飞摸出一根烟递给张德权:“德权儿这次谢谢你啦””
张德权忙拿出打火机,先帮杜飞点上,嘿嘿道:“杜哥,瞧您说的,我也就这点能耐。” 杜飞笑道:“你小子,啥时候学会谦虚了。”
张德权嘿嘿道:“谦虚使人进步嘛,既然上班了总不能跟原先一样。”转又道:“杜哥,朱丽姐到底怎么了?” 杜飞道:“咭”这不我四婶儿心脏病要做手术嘛。”
张德权恍然大悟,难怪朱丽眼圈发红,心神不定的。 两人说着,外边已经开始放旅客进站。
朱丽和秦淮柔在窗口冲他们挥挥手. 又过了十来分钟,火车缓缓启动。
杜飞一直看着列车走驶出站台,这才跟张德权往外走去。
这人是后搬来的,并不认识杜飞。
杜飞也懒得解释自己原本就是院里的住户。
一听是来找人的,这人放松下来,笑着点点头。 杜飞再往后走,过了月亮门,来到后院。
原本杜飞的房子黑黢黢的,对面的许代茂家也没亮灯,估计是两口子带孩子去尝母那边了。 自从尝父去了香江,娄家
的日子也算稳了,不用再提心吊胆的。
杜飞看向秦淮柔家。
因为原先的李家和老太太家都没人住,整个后院就秦淮柔家亮着灯。 杜飞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里边棒杆儿问了一声“谁呀”,把门打开。 看见杜飞,不由愣了一下:“杜叔儿?”
杜飞笑着道:“这两天你妈出趟差,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杜飞走进屋里。
棒杆儿麻利的去倒水:“杜叔儿您坐,我妈跟我说了,这两天让我小姨回来住。” 话音没落,里屋的门帘挑开,秦京柔听到动静走出来。
看到杜飞,她的眼哞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杜飞扭头看去,眼神触碰,她立即低下头,叫了一声“杜飞哥”。 “京柔呀””杜飞打声招呼,打量着对方。
自从秦京柔上了大学杜飞就没见着这丫头。 这一晃一年多了。
秦京柔跟当初明显不一样了。
看起来比原先清减了不少,本来婴儿肥的脸蛋,瘦成了瓜子脸。
在大学校园里熏陶,眼中不再是农村姑娘的质朴天真,多了几分知性和自信。 唯一不变的就是胸前那两个超标的大扎儿。
杜飞不动声色挪开目光,问道:“小当儿跟小槐花呢?” 秦京柔尽量平静道:“在里屋写作业呢””
杜飞“嗯”了一声:“这两天你就受累了。” 秦京柔撅撅嘴,没做声。
等出了火车站,外边天已经擦黑了。
跟张德权道别,杜飞先骑摩托车回了一趟四合院。 虽然刚才秦淮柔说了,让棒杆儿去叫秦京柔回来。 杜飞却不大放心,准备过去确认一下。
别秦淮柔不在,家里几个孩子再出点啥事儿。 摩托车停在四合院大门前。
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门前亮着灯。
杜飞上了台阶,抬头看了看门楣,心里有些感慨。 这一晃,又有大半年没过来了。
迈过门槛,三大爷家亮着灯,隐约能听见里面有吵架声。
要说院里这三位大爷,在杜飞穿越来这四五年,都有各自的际遇。 一大爷不仅得了一双儿女,还在8270厂当了副厂长。
二大爷则当
了车间主任,还搬进了楼房。
唯独三大爷,虽然从小学到了中学,还当上了后勤主任,却是闹的家宅不宁。 到现在基本不怎么回家了。
现如今,就是闻铁成三口人,跟三大妈一起过日子。 看这样子,过的也不怎么消停。
于小丽在屋里边哭边骂,什么“骚狐狸”“养汉老婆”一顿输出。 紧跟着“砰”的一声,闽铁成夺门而出,正好撞见杜飞到院里。 不由葛的一愣,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杜~杜经理·····”
杜飞笑着应了一声。 .??.
这时于小丽也跟出来,唯见杜飞,有些尴尬,也叫了一声“杜经理”。 杜飞笑了笑。
等他走过去,闫铁成两口子也不吵架了,互相看了一眼,双双回到屋里。 到了中院,因为天气转凉,院里没一个人。
却在这时,从原先秦淮柔家住的房子出来一個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 看见杜飞面生,警惕道:“同志,您找哪家?”
杜飞微笑道:“后院朱丽是我姐。”
杜飞又问她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一提这个,秦京柔眉眼间多了几分神采,感叹道:“大学真是个好地方,我学了很多东西,就是时间太短,明年五月份就该毕业回工厂了。” 看得出来,秦京柔不是唱高调,是真的很珍惜学习的机会。
说了几句话,杜飞并没多待。
他来就是照一眼,顺便仔细跟棒杆儿说一下怎么回事。 免得下午着急,秦淮柔没说明白。
完事儿杜飞便起身要走。 奏京柔送到院里。
杜飞让她回去,外边凉。
秦京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但迎上杜飞的目光,终究没说什么,“嗯”了一声,转身回去。 “砰”的一声,秦京柔关上门,靠在门柱上,更觉着心酸。
脑子里全是一幕幕的过往。
秦淮柔把她带到城里,撺掇她给杜飞当小老婆······
如果当时她主动一点,干脆爬上杜飞的床,今天会不会不一样? 时隔一年多哪怕自己上了大学,天天拼命学习,提高自己。
为什么再见到杜飞,反而觉着离他更远了?
秦京柔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全化为了一声叹息。 杜飞则走到月亮门,又回头看了一眼。
透过屋里的灯光,能看到门边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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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不说,现在的秦京柔比原先更漂亮了。 要说一点不动心是说瞎话。
但心动归心动,欣赏归欣赏。
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心里必须得有数。 杜飞收回目光,转身出了月亮门。
半小时后,回到机关大院。
刚到家就看到朱婷和朱妈都在一楼客厅坐着。 小正泽睡着了,朱婷抱着轻轻颠着。
看见杜飞回来,两人都站起来。
朱妈问道:“小飞,他四婶儿到底怎么回事呀?”
这个年代重亲情,妯娌连襟都是正经亲戚,朱妈跟朱婷四婶儿的关系处的不错。前阵子才来过,怎么说不成就不成了?
杜飞解释一下,又说朱丽已经坐火车赶回去了,估计明儿一早上就能到了。
朱妈担心道:“你说说,好好的怎么就犯病儿了呢“她比我还小两岁呐”
一半是真担心妯娌,另一半也是到了这个岁数,感觉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朱婷劝道:“妈,伱别胡思乱想,不是说做手术就好了嘛””
朱妈点点头,没应声。
杜飞去洗把脸,从朱婷手里接过孩子。朱婷腾出手,拉着朱妈到楼上去说话。
杜飞抱着孩子也回了卧室。
等了半个多小时朱婷才回来,看了一眼孩子,还在呼呼睡着。
“咱妈没事儿吧”杜飞问道。
朱婷叹道:“你说,等咱们到了这个岁数,是不是也会这样?”
杜飞道:“你别瞎想了。”
朱婷“嗯”了一声,忽然一拍大腿:“对了,二姐自个回去没问题吧?她现在心慌意乱的,别再·····出岔子”
杜飞笑道:“放心吧,我让院里的秦姐跟她一起走的,卧铺包厢,就她们俩,明儿一早到了就给我回电话。”
朱婷听到是秦淮柔,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却也松一口气:“这就好,秦姐那人挺不错的,是个热心肠。”
杜飞笑了笑没接茬儿。
这话不好借,弄不好就是个坑。
朱婷又道:“对了,秦姐家还有仨孩子吧”
”杜飞道:“让她堂妹看着呢。”
“堂妹?”朱婷想了想:“是不是叫奏京柔?咱俩结婚那暂我好像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