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下来。西城城门内,赵渐石褪去紫衣,换了身暗色劲装,脚蹬黑色皂靴坐在马背。身旁褚雷也穿了身铠甲,手持长柄开山斧,高大的身躯骑在马上更显魁梧。
二人身后三千士兵已整装待发。
“王爷,要不要再多带些人?城外最少有一万中南军。”诸雷道。
“不用。”赵渐石摆手。
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赵渐石身旁,“王爷,罗臾传来消息,叶小姐马车离城二十里。”
“好。“赵渐石点点头,吩咐道:“开城门!”
“吱呀呀!”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走!”赵渐石大喝一声,率先骑马冲出城门。褚雷一夹马腹紧紧跟上赵渐石。三千士兵一窝蜂涌出西城城门。
喊杀声传到中南军军营,围城副将飞身上马,一边派人去禀报陈拓,一边调兵阻击敌军。
两军对阵,赵渐石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眼神比手中裁云剑更冷。
中南军军阵近在眼前,赵渐石凤目中射出寒光,手中裁云剑划出一道银色光圈飞出。“唰!唰!“剑光掠过,中南军前排士兵倒下一片,军阵破开一道缺口。
中南军士兵心惊胆寒,纷纷闪避。久闻成王武功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更加超乎想像。
褚雷紧跟赵渐石身后,手中长柄开山斧左右挥舞,横扫一片。二人太过勇猛,中南军士兵不敢上前,三千士兵跟在赵渐石身后冲入敌阵。
赵渐石并不恋战,带人冲出中南军军阵后一路向前。
中南军副将见状急忙大喊,“追!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陈拓此刻正带人守在北门外。
士兵跌跌撞撞跑来,“将……将军,成王……成王杀出了西门!”
“什么?!”陈拓大惊,忙问:“可曾看见赵康。”
“没……没有,只有成王,他只带了几千人。”
“没有?!”陈拓心中惊疑。赵渐石不可能抛下赵康独自逃跑,其中会不会诈?
徐先生微微皱眉,问士兵:“成王可曾与你们厮杀?”
士兵摇头,“没有,成王带着人冲出军阵跑了。”
“先生以为如何?”陈拓问徐先生。赵渐石不可能弃赵康不顾独自逃跑,绝不可能。
徐先生想了想,开口道:“将军,既然赵康没出城,我们不必理会。如果成王此举是为引开我们,我们现在去追就上当了。我们只需盯住赵康就行。”
陈拓点头,“先生言之有理。”
又吩咐士兵,“去,告诉你们将军,不必理会赵渐石。除非赵康出来,否则一律不许乱动。”
赵渐石率人一路狂奔,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身后中南军已不再追来。
赵渐石勒住马,冷笑一声,“哼,都停下!”
三千士兵气喘吁吁停下脚。
“你们休息休息,一会儿再随本王杀回去。”赵渐石面无表情道。
士兵们莫名其妙,成王殿下什么意思?好容易冲出来再回去?打仗又不是逛街,来来回回折腾,成王殿下是觉得中南军很好打吗?
士兵们不敢多问,原地坐下休息。一口气跑那么远,现在的确有些疲惫。关键成王殿下说一会儿还要回去,眼下还是赶紧好好休息。
赵渐石正带人休息,东城门缓缓开启,裴衡一马当先,率领一万士兵和数百青云卫气势汹汹杀出城。
中南军副将范阳此刻正在军帐内百无聊赖。自从来到京城,他带着一万五千人守在东城门外,成天无所事事。
士兵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将军!”
“什么不好了?!”范阳瞪了眼士兵,心中不悦。南城门那里每天打得如火如荼,他至今寸功未立,怎么就不好了?
“将军,东城门开了,城军出来了。”士兵慌张道。
范阳眼一瞪,“胡说!将军正在攻城,他们本就兵力不足,怎么可能出城?你是不是眼花了?”
“真的,真的,将军,他们真的杀出来了!”士兵哆嗦道。
范阳一惊,忙拿起桌上马鞭,“快,随我去迎敌!”
范阳刚出军帐,又有一名士兵匆忙跑来,“将军,将军,城军杀过来了。”
“快!吹号迎敌!”
号角声响起,中南军刚集结好,裴衡已带人杀到。双方士兵见面也不废话,随即拼在一起。
裴衡对身旁肖泽道:“快去接叶小姐,一定要将她和粮车安全送进城!”
肖泽领着一众青云卫飞身而去。
叶知瑾马车已经接近东城门,她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车外喊杀声也越来越响,听上去有几万人在厮杀。
罗臾又飘进车厢,“叶小姐,王爷已经命人拦住中南军,青云卫也前来接应,我们很快就能进城。”
叶知瑾拍了拍胸口,“好,好。”她到底是闺阁小姐,何曾见过几万人厮杀场面。
陈拓还在北门焦急等赵康出来。谁知没等到赵康,却等到东城门来报信的士兵。
“将军,东城门出来许多城军,足有万人。他们没有逃跑,而是和我们纠缠在一起。”士兵满头大汗禀报。
陈拓一头雾水,赵渐石到底在做什么?一会儿西门,一会又东门。
“有没有看见赵康?”陈拓问士兵。
“没有,那些城军根本不像要逃跑,好像出来就为找我们拼命。”
陈拓有些懵,赵渐石从西门跑了,东城门那里又有城军杀出,他到底该去哪个门?如果现在离开,赵康再从北门跑了怎么办?
陈拓举棋不定,西城门那里又有人来禀报,说赵渐石又带人杀回了城。
陈拓彻底晕了,赵渐石到底在搞什么鬼?冲出来又杀回去。东城门那里又怎么回事?
徐先生额头也冒出汗,他也不明白赵渐石到底想干什么。
正在此时,东城门那里又跑来一名士兵,士兵跌跌撞撞跑到陈拓身前大声道:“将军,不好了……”
陈拓右眼皮一跳,忽然觉得脸上刀疤有些痛,“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陈拓厉声道。
“将军,刚刚……刚刚东城门外驶来一队马车,那些马好像装了重物,十分沉重,现在已经全部进城了。”
“糟了!”徐先生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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