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这位未来的哲学家考研的本心就是为了钱。
这家伙还真是实话实说。
好像考上研究生,每月的补助比本科多不少呢。
季宇宁想了想,如果他考上研究生,那每个月50块钱的工资他就可以继续领了。
另外哲学家说,还有30多块钱的补助,这个他还没弄明白,应该是有的。现在他们七七级本科生的每月补助一般是不到20块钱,所以研究生确实每月是多不少钱。
而且文化部每月还给他25块钱的补贴,这个也应该继续给吧。
那这样,他考上研究生,每月的收入就是超过100块钱了。
这个数,听起来还是挺诱人的。
“那季宇宁,你考研的目的是什么呀?”
哲学家开始反问了。
每个人的目的,这就是哲学的思考范围了。
“其实我考研的目的,纯粹是不想上本科的课程而已,我觉得上了研究生,这时间上就自由的多了,可以自己安排时间,而且有些课不上也没关系了。”
季宇宁也实话实说。
“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咱们西语系本科的课程安排的挺多,好多课我都不想上,但也没办法。
好像西哲的研究生管的挺松,你自己去看书就行了,没必要去上指导老师的大课。”
季宇宁后来看过这位哲学家的书,他说他在大学上研究生的时候,只上过10次课。
又和这位老兄聊了一会儿,俩人就分开走了。
季宇宁对这位陈老兄去学什么哲学,觉得很有一些难以理解。
他们这一届学哲学的学文学的一些同学,都是很聪明的人,却把时间都花费在这种很玄的,很形而上的东西上,真是有点儿可惜。
这个年代其实并不缺思想者,甚至他感觉思想者太多了。
这个时代缺的是那些搞实际学问的。
季宇宁又不由想起了自己,他学的就是纯语言类的专业,这个专业更像是一种工具,当然比哲学要强一点儿。
实际上他自己认为这种实际学问,还应当是理工科的那些专业。
这时候他也开始理解他老爹为什么后来又去学水利工程专业。
也许老爹当时在心里认为自己本科的时候学的英语,以及什么德语法语,这些只是一种语言工具。
当然季宇宁也不太可能像他老爹那样去学什么水利工程,他觉得前世的他,优势最大的,就是他对未来的一些前沿学科非常熟悉。
比如电子计算机方面的知识。
他知道前世京城大学就是在今年正式成立计算机科学技术系,包括计算机软件和微电子两个专业。
也许他可以去图书馆的3楼理工科的阅览室多看看书了。
这一天下午,季宇宁像往常一样,从宿舍去俄文楼上课。
他选的是仍然是那条最近的路,就是穿过燕南园的那条路。
燕南园这些年已经年久失修,显得有一些破败和萧瑟。
一路上,随处可见很久以前的枯枝败叶。
不过已经是4月下旬的天气,满眼可见的刚刚开放的各种花,使得这里充满了久违的生机。
从燕南园中间那一条路一直往北,就是俄文楼,这条路快要走出燕南园的时候,左手边那栋比较大的楼就是66号楼。
这栋楼是西式风格,最早那位知心奶奶夫妇曾经在那儿住过,现在应当是他们西语系英语专业的那位朱老先生住在那里。
他快要走出燕南园的时候,突然发现路边一处残垣断墙后面,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位老人。个子很矮,人也很瘦,岁数看着也很老了。脸上遍布着老人斑。
老人的脑门很有特点,从正面看,脑门不是很大,但稍稍侧过来,就发现他的脑门往前往两边,鼓的很突出。
老人的眼睛很大很深邃。
这个时候,季宇宁和老人的眼睛对上了。
俩人的距离非常近,只是因为隔了一堵矮墙,他之前并没有发现。
直到走到近前,离得很近的时候,才发现有人。
最主要的原因是,老人一直是悄无声息的站在那堵矮墙后面的。
两人四目对视了一会儿,季宇宁正要走,就看见一只枯瘦的手从矮墙后面伸了过来,手上是一朵浅紫色的花,这好像就是泡桐花。
这是4月份刚刚开放的泡桐花,但这朵泡桐花不知道老人从哪里摘来的。
季宇宁知道,在京城大学燕南园这边是没有泡桐树的,而且他们宿舍区那边也没有泡桐树。
看着老人手里递过来的泡桐花,季宇宁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把花接了过来。
他记得好像泡桐花的花语之一,是长辈送给晚辈的一种希望,好像是这个意思。
季宇宁看着手上的花,花萼呈倒圆锥形,花冠又像个漏斗,里面是花蕊。整朵花上遍布着细密的绒毛。放在手心里感觉很有质感。
季宇宁这个时候心里特别的诧异,他不知道这位送花的老头是谁,为什么会送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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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老人家,谢谢您送的花。
春天里,最美的,就是刚刚开的花。”
“嗯,春天里,最美的,就是刚刚开的花。
说的不错。”
老人又把季宇宁的话说了一遍。
他说话是满口的徽省桐城地区的方言。
季宇宁的岳母一家就是桐城人,朱琳的外公说话的口音,就跟这位老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这时候季宇宁已经能够基本确定这位老人的身份了。
这应该就是那位研究西方美学的朱老先生,这可是京城大学里有数的大师级的人物。
他现在就住在燕南园,年龄也差不多,朱老先生现在的年龄应当是80出头。
这位老先生现在就是季宇宁他们西语系英语专业的教授,他是全国仅有的两位英语专业的一级教授之一。
另一位一级教授在南方,是金陵大学的副校长,姓范。
当然朱老先生是不会给他们本科班上课的。
他这一个多月来,也没有看到这位老先生开什么讲座。
所以他今天是第1次见到这位老人。
摸着手心中毛茸茸的花,季宇宁突然想到前世关于这位朱老先生的一桩轶事。
据说朱老先生也是像今天这样,向路过的一个陌生的学生递出了手中的花,当时就把这个学生给吓跑了。
当时老先生手中的花,应当是花期在5月份的那种像月季之类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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