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这话,来到了村口,就见到了一辆崭新的解放车。
"向阳!"大海的声音顺着寒风传来,"这儿!"
"是大海。"李向阳笑了。
等两人走近,大海搓着手迎上来:"可算等到你们了。怎样马老板给面吧?"
"何止给面啊,这车真不错。"李向阳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二狗,我搭档。"
"久仰久仰。"大海赶紧伸出手,"能跟向阳搭档想来王兄弟也是个中高手。"
"哪儿哪儿。"王二狗憨厚地笑着,"一般吧。"
"行,哥几个上车吧。对了,马老板说了,打着犴,千万别卖给别人,他要了。"
"那得先打着再说。"李向阳笑道,"不过这车可别给刮了......"
"你放心,刮花了也不要紧。本来就是拉木头的,哪有不刮的?"
"说的是,不过咱能小心尽量小心。"
人家都这么说了,李向阳自然不能多说什么。
"赶紧上车吧,这鬼天气,都快开春了,照样冻死人。"大海搓搓手,呵出一口白气。
三人钻进驾驶室,大海发动车子。
王二狗不时给他指路。
天还没亮,车灯照在前面的土路上,映出一片昏黄。
卡车顺着土路蹒跚前行,轮胎碾过冻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偶尔碰到坑洼,三个人就在车厢里晃荡。
窗外,天色渐亮,远处群山起伏,连绵不绝。
晨雾还未散去,在山与山之间缭绕。
一座座山头仿佛巨人般矗立在天地间,显得格外雄浑。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速度虽不快,但比人走可快多了。
路两边的白桦树在晨光中泛着银光,树枝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这才叫山呢。"大海由衷感叹,"咱这边的山,一个连着一个,从这头望过去,看不到尽头。"
确实,兴安岭的山势,雄奇壮阔。
一座山还没翻过去,远处又是一片连绵群山。
尤其是冬天,大雪覆盖,更显得巍峨。
"那可不。"王二狗接话道,"这山里头,光打猎的路就有七八条。要不是向阳带着,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嗨,都是经验。"李向阳笑了笑。
卡车缓缓爬坡,发动机发出轰鸣。
从这个高度望去,远处的山峦如巨龙般蜿蜒。
晨光洒在雪地上,泛着银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停这里吧。"李向阳看着越发陡峭的山路,"咱们车怕是上不去了。只能步行了。大海,这一路多亏你送我们。"
"只是可惜了,本来想带你一起打猎的,但车过不去,又不能没人看着......"
李向阳歉意说道。
大海叹了口气:"嗨,没事。我去了也是打下手。我在这等你们。车上除了无聊,东西也齐全,我啥都带着呢,就是待上半个月问题也不大,你们放心。"
李向阳笑着拍了拍大海肩膀:"等打着了,少不了你那份。"
"那感情好!"大海眼睛一亮,"我这还有热水,你们带着,渴了就喝点。"
"中!"王二狗背着枪,跃跃欲试,"向阳,咱们走吧。"
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大海呵出一口白气,转身回到驾驶室。
这种天气,得把车子暖着,不然再想启动可就难了。
寒风肆虐,李向阳和王二狗在山中前行。
两人都知道,寻找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一带地形复杂,得从低处往高处找。"李向阳环顾四周说道,"犴喜欢在开阔地活动,但休息时一定在隐蔽处。"
两人沿着山势缓缓前进。
路上不时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动物活动迹象-被啃过的树皮,踩踏的积雪,但都不是最近留下的。
找了半天,但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痕迹,两人找到一处避风的山坳休息。
这里树木茂密,积雪没那么厚。
李向阳麻利地清理出一片空地,铺上几层干草,两人席地而坐。
"你说那犴会在哪片林子?"王二狗拿出水壶喝了一口,递给李向阳。
"春天快到了,它肯定往高处走。"李向阳接过水壶,"西边那片林子海拔高,树也密。犴这种动物,不喜欢人气重的地方,我估计,那边是个好去处。"
"也是,那边人迹罕至。"王二狗咂了咂嘴,"再说白桦树也多。"
李向阳点点头:"没错,不止白桦那边还有青杨、火炮松,都是它爱吃的。不过今天就到这这吧,咱得趁着天没黑,搭个庇护所。"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王二狗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你先歇着,我去找些能用的树枝。"
李向阳摆摆手:"咱俩一起来。这活计得赶在天黑前干完,而且两个人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两人分头行动。
李向阳负责找些粗壮的树枝当支撑,王二狗则去找一些细小的枝条和松针。
没多久,两人就在山坳里搭起了一个简单但结实的庇护所。
李向阳先是用几根粗壮的树枝搭了个"人"字形的骨架,接着用细枝条编织成草席大小的面积,盖在骨架上。
最后又铺上厚厚的松针和干草,做成带斜度的顶。
夜幕降临,寒气更重。
两人生了火后,钻入临时庇护所,坐着取暖,轮流值守。
山坳里只有风声和偶尔的鸟叫。
天刚蒙蒙亮,李向阳和王二狗就收拾东西上路。
这次他们往西边走,地势逐渐升高。
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每走一步都要费不少力气。
"走慢点,别出汗。"李向阳提醒道,"这天气出汗容易冻着。"
将近中午,两人爬上一个小山岗。
从这里往下看,能见到一片开阔的山谷。
谷中树木葱郁,偶尔能看到几处积雪消融的痕迹。
"这地方不错。"李向阳环顾四周,"地势开阔,视野好,又有水源。咱们在这守上一阵子。"
他指了指谷中一处明显的积雪消融处:"你看那边,雪化得快,说明下面可能有热气。这种地方,说不定就是它休息的地方。"
王二狗点点头,压低声音道:"那咱们就在这守着?"
"嗯,找个隐蔽的地方。"李向阳说着,开始仔细查看周围的地形,"得挑个能看清谷地,又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这一守,就是大半天。
天色渐暗时,谷中仍然没有大型动物的踪迹。
但李向阳并不着急,打猎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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