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楼只想着别让这人再从自己眼前溜走,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向自己出手,并且他此时全力施展身法,想转身或避开已来不及。
眼见花漫楼就要伤在剑下,夏辰惊呼一声:“小心啊。”
商无尘余光瞥见跟在这白衣少年身后的人竟是夏辰,就地一个旋身硬生生地收回剑,瞪视着花漫楼一向冷漠的声音也有了一丝怒意:“你不要命了么!”
花漫楼脸上丝毫没有惊恐之色,眼神就好似看着失散多年的兄弟:“你是尚无痕的胞弟?”
商无尘的身体微微一抖,却没有正面回答:“你是谁?”
夏辰道:“商公子,你应该听说过风月公子吧?他想看看能不能帮你解毒。”
商无尘瞥了她一眼:“风月公子的名号我自然听过,但知道我与尚无痕是何关系的人,就只有我兄弟二人,而我大哥已过世了。”
花漫楼道:“在下正是听无痕提起过你,而他的死……”
夏辰用力拍了下花漫楼的肩头:“风月哥哥,过去的事咱们能不有晚些再慢慢说,眼下替商公子想办法解毒才是首要的吧?”说到这儿她微笑着看向商无尘:“商公子是不是请我们进去再说啊。”她瞧着商无尘似并不知兄长的死因,那这事就这样过去最好,花漫楼为此伤心自责那么久,商无尘若知道会不会视他为杀兄仇人且不说,必然也会痛苦不已。
商无尘作出邀请的手势:“请进。”
来到堂屋,花漫楼替他诊过脉,夏辰迫不及待地问:“风月哥哥,怎么样?”
花漫楼抬眼看向商无尘:“方便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夏辰见商无尘在犹豫,背转过身去:“想来商公子不会讳疾忌医,我不看便是。”
片刻听着花漫楼语带惊喜:“商公子若非得到了灵丹妙药便是曾遇过绝世高人吧?这毒性并未扩散,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夏辰问:“风月哥哥,这样你就可以慢慢帮商公子配解药了是吗?”
花漫楼见商无尘带好面具:“辰儿,你转过身来吧。”
商无尘叹道:“想必此毒风月公子亦无能为力。”
花漫楼摇摇头:“不。我已有信心替你医好,只不过……”
夏辰忙问:“不过什么?是需要的药材不好弄吗?”
花漫楼点了下头:“嗯。”然后他凝视着商无尘:“想来你已找到凤血,至少是能代替凤血的灵药,不然这毒不可能还未侵入你的里肌脏腑。但这幽冥盅到底不是一般的毒,又是种在面上,所以脸部的毒伤才会如此严重。”
商无尘的唇角微微一扬:“风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的确找到了能代替凤血的——人血。”
花漫楼和夏辰闻言同时一怔:“人血?”
商无尘道:“正是,但不是什么人的血都可以。原本这鸾血也已有些着落,但,造化弄人啊。”
“此话怎讲?”花漫楼忙问。
商无尘迟疑片刻,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夏辰身上瞥过:“风月公子必然知道鸾凤都是传说中的神鸟,而方中所说的鸾凤血有雌雄阴阳之意。”
花漫楼点点头:“我也想到了,只是我连其一也未寻到,所以一直在怀疑世间是否真有这两味药。现在知道商公子你已得其一,那么就不怕找到不其二。”
商无尘叹道:“只怕是难了,在下寻觅多年,可惜拥有鸾血的人却是男儿身。”
花漫楼闻言不胜惋惜:“当真是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夏辰嘀咕道:“男女之别怎能说是毫厘呢?不过我也认为风月哥哥之前那句话有理。能找到其一,就不怕找不到其二。”
商无尘道:“人海茫茫,得其一已属不易,这其二……”
花漫楼一抬手:“商公子,不知此人现在何处?如果取其血配以药材调之阴阳,就算赶不上真正的鸾血,也必于你有补益。”
商无尘摇摇头:“此事还是罢了,若此人有丝毫闪失,我万死难辞其咎。”
花漫楼道:“想不到商公子如此宅心仁厚。你且放心,在下确保此人性命无忧。”说到这他声音忽然变得低沉阴冷:“况且就算要取的不是血。是人心,在下也会为你拿来,这罪孽也由在下来承担。”
商无尘眼中立刻生出疑惑:“风月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
夏辰道:“我想风月哥哥和你的哥哥必是知己好友,你哥哥想来和他说过你身中幽冥盅之事,而他医术高明,你哥哥却英年早逝他却无能为力,自然希望医好你完成你哥哥的心愿啊。”说到这儿她冲花漫楼微微一笑:“风月哥哥,我说的没错吧?”
花漫楼深深看了她一眼:“是。”他明白她的好意。况且大错铸成,此时医好商无尘才是最重要的。
商无尘道:“风月公子,你却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怜惜此人性命,只因此人是我一位恩友极为在意的。不然我还没查出哥哥的死因,并肩负国仇家恨,但有一丝可能,我也不会放弃一试。”
花漫楼轻吐一口气:“我懂,我又何尝不是。”为了报仇必须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夏辰道:“商公子,你却忘记提了一个仇人,就是给你下毒的人。”
花漫楼道:“我也正想问,这下毒之人竟将毒种在公子的面上,实是不想给你任何活命机会,想来与你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如果在胳膊上、腿上,必要时刮肉断肢也能保住性命,毒种在脸上只要一扩散就会伤及脑髓,他定然活不成了。
商无尘道:“我不怪她,虽然她杀了我师父,又将我变成这样,甚至我大哥的死也可能是她造成的。”
花漫楼脸色一变:“如果令兄的死真的与这人有关,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原谅她,我却半个也没有。”
商无尘起身道:“风月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夏辰见这两人去了庭院,撇了下嘴自言自语道:“有什么事还怕我听啊,你们之间那点事我心里早有数。今日若不是我替你们和这稀泥,你们现在八成都打起来了。”
嘀咕完,她又不禁好奇起来,这两人明明也才相识,应该不会有什么掏心的话要说,之所以要背着自己,莫非要谈之事与自己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