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一见林媛脸上茫然而又无助的神情,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你在害怕什么?或是担心什么?你还小,别一个人闷在心里,说出来,你父亲和我都会帮你的。”叶氏搂住林媛,关切的问道。
林媛摇了摇头。
屋里听着墙角的林广成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撩开了帘子,说道,“你这丫头,是不是看上了姬宗煜那小子,是的话就说出来,不管能不能成事,我和太太总归会帮你谋划谋划,你就在这瞎琢磨,有个p用,平日瞧着你聪慧沉稳,怎么遇上这种事就笨成这样了。”
林广成噼里啪啦中气十足的一通斥责,说得林媛都愣了神。
叶氏又急又恼了,“老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呢?别吓坏了媛媛。”
林广成是又心疼女儿又怒其不争,好端端聪明伶俐的女儿竟然成了这副傻愣的模样。不是他做父亲的要cao这份心,可叶氏那软绵性子,话也说不到点子,那丫头更是心里拿着主意,什么都不说。
“你说,是不是看上了姬宗煜?”他走到林媛身前,又问了一遍。
林媛回过了神,竟出奇的面上发烫,她一闭眼,也不管能不能说,便脆生生的回道,“对,我看上他了,他待我好,我心里也觉得他特别。”
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林媛捅破了,林广成心里再不愿,也不可能把女儿打死,只能一咬牙道,“行,那我待会就修书一封到蒋家去。”他看着林媛百感交集,“你一向聪慧,心里也该明白,这事不是我们林家和蒋家说好了就能成的,这之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得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林媛点了点头,话都说成这般。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幽幽的道,“我知道他被上头忌惮,如今什么建树都没有。所以我一直觉得还早,因为我怕他觉得不甘心,我不想用旁事束缚了他,我愿意再等等,可我也怕到头来都是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我和太太帮你寻旁人。你乐意嫁?”林广成虽是在斥责,可那语气里却满是心疼,“你这丫头,也怪我,早先看你们来往的信里也没写什么,就不管不问。”
林广成说着说着,眼眶竟湿润了,无比懊恼道,“你亲娘去得早,太太待你再好也取代不了你亲娘在你心里的位置。我这做爹的,也没做好,硬是害的你如今坏了心思。早知道……”
“父亲!”林媛打断了林广成的话,“不是你和太太的错,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即便是错了也不该你们承担。”即使这家的女主人不是叶氏而是汪红姑,她也不会将这些同他们任何一个人说的,她不是古人,她做不到盲婚哑嫁,更做不到放弃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而叶氏好似因林广成那一句“取代不了”而恍了神。揽着林媛再没说过一句话。
事情就这么定了,林广成也没再歇午觉,执笔就写了信,可写写撕撕竟怎么也写不出合适的语句。
叶氏随手拿起一张废纸看了看。叹息道,“老爷,您直管直接说便是了。”
林广成咬牙切齿道,“那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谁家的亲事是女方家提出来的?我们媛媛就这么赶着贴上门?他在做梦!”
“那能怎么办?”叶氏神情郁郁。
“不行,怎么也不能我们先提出来。我就这么写……”
一炷香之后,一封信就被方平拿出了林府,送到了驿站花了重金用了飞鸽传书。
次日便是老太太的寿辰,老太太今年六十六了,虽不是整寿但也算是高寿,就连不常往来的亲朋好友都登门贺寿了。
叶氏忙得脚不沾地,林媛无奈只能帮着招呼着姑娘小姐,好在还有柳茹陪着她,她便领着一群姑娘往花厅里一呆,又让丫鬟上了花茶糕点,拿了琴棋书画,供姑娘们随意玩耍。
“楼家的人也来了。”柳茹见林媛好不容易空了下来,便一把拉过对方小声道。
林媛一挑眉,楼家同林家根本没什么交际,怎么也来了?
“上回你家太太来我家跟我娘客套了一声,谁知道我大姨今早就来我家了,说是一道过来贺寿。”柳茹又道,说着,她有些吞吞吐吐,“我偷听了一耳朵,好像我大姨没死心,想借着机会问问你家老太太。”
林媛听了这话便轻松的笑了笑,“老太太肯定会回绝的,到时候楼二太太瞧了老太太那脾气,定会打消念头。”
柳茹看了看林媛,便也不再提起,只道,“你刚有没有瞧见你六妹妹,那德行,一直围着朱太太转,朱太太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儿,她还硬贴上去,我听人说她和朱家的婚事定下了?”
林媛恩了一声,不愿多谈,“定了,已经在挑日子了。”
听林媛这么确定,柳茹大吃一惊,“不会吧,朱家那少爷我也见过,瞧着一表人才的,会看上你六妹妹?”说完,她又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讪笑了两声。
林媛不以为意,“谁知道,总归碍不着我们事。”
“你五妹妹听说也定了孙家的亲事?”柳茹又问道。
林媛没好气道,“恩,我说你怎么这么八卦。”
柳茹嘿嘿的笑了两声,“别装蒜,你两个妹妹都定了亲事,你是什么打算?推了我表哥,难不成有更好的?”
林媛白了她一眼,“你顾好你自己吧,你娘没帮你说亲事?”
柳茹一下苦了脸,“说了,不过是打算在京城找,我可不乐意嫁去那么远。”
林媛劝了声,“你父亲迟早要回京上任的,把你嫁去京城也是应当的。”
“可我们也就见不着了啊。”柳茹嘟囔道。
林媛笑了笑,“难不成你还想嫁进我家来?我可没……”话说了一半,林媛想起了林天佑,若是林天佑是她的亲哥哥,这门亲事还真是不错。
林媛摇头不再说,柳茹刚想问,却看见林娜过来了。
“四姐姐,柳小姐。”林娜打了声招呼。
林媛抬头看过去,才看到林娜身边还跟着名少女。
林娜发现林媛的目光,忙介绍道,“这是杨姐姐。”
林媛其实听了介绍也不知道是哪个杨家,只友好的笑了笑,“杨小姐你好,多谢来给我们老太太贺寿。”
“四姐姐,不用这么客套,你许是不知道杨小姐和我们家还有些渊源呢。”林娜接了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