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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是午夜,整片村庄都已陷入黑暗,但金虬的家中仍闪耀着灯光,马小兰正在不住在门口来回张望,心急如焚。
金虎回来时已经将下午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顿时两人大喜,他们可不像金虬一样浑浑噩噩,明白猎人看上金虬了,那是对他的考验,虽然很困难,但万一通过,很有可能那个猎人会收金虬为弟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但随着天色不断变晚,两人的心也提了起来,开始为金虬担心,毕竟金虬还从未在外呆过这么长时间,山林险恶,黑夜中更为危险。
马小兰坐立不安,门口稍一有动静,她就忙赶过去。
金大富稍微能好点,他毕竟也是从山里长大的,心理素质能强些,而且他还有重伤在身,行动不便。
“小兰,放心!阿虬不会有事的……”金大富坐在屋内长凳上,一手扶着手杖,安慰道。
“虬儿从未在外留过这么久,万一有什么可怎么办?早知道这样我下午就不该让他去……”马小兰自责道,悲声中眼里泪水盈眶。
金大富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接着道:“虬儿是在练武场,就在村边,出不了事。就是有什么危险,有那个猎人在旁,也不用担心。小兰,你该为虬儿高兴才是,要是熬过了今晚,虬儿就真的要出人头地了!”
“我不盼他以后能有多大出息,我只想他现在平平安安……”马小兰道,金虬虽非她所生,但却一直都是她的心头肉。
这回金大富也没话说了,就在两人焦急时,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虬儿……”马小兰忙喜叫道,但下一刻她便愣住了,她看到了进来的醉鬼,更看见了醉鬼怀里的金虬,此时金虬全身血迹斑斑,昏睡不醒,看上去情况极为危险。
“虬儿……”她一声尖叫,向醉汉跑去,刚一挪步,已跌倒在地,眼仁一翻,直接背过气去了。
“小兰!”金大富大急,忙挣扎着起来,要去扶她,却见那个醉鬼已经将马小兰接住,放在了床上,同时,金虬也被他放在了一边。
“好汉,我儿子……他……他怎么了?”金大富看着满身血迹的金虬,颤声问道。
“不用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已经替他包扎过了!”醉鬼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金大富向金虬看去,只见金虬虽然全身血迹,但并没有伤口,都已被裹得好了,这才放下了心。
“让他好好休息,伤好了就让他来练武场!”醉鬼说道,又看了金虬一眼,向门外走去。
“谢好汉!不知怎样称呼?”金大富心中大喜,连忙向外问道。
“金大山!”
门外远处传来回声,顿时金大富震惊了,在他们这一带生活的人,谁不知道猎人金大山,那可是猎人中的高手,常人见他一面都难,他真的没想到看上金虬的猎人会是金大山。
“小兰,醒醒!快醒醒!……”终于等到儿子回来了,更闻喜讯,金大富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连忙叫晕倒的马小兰。
好久,马小兰才苏醒了过来,一醒就问:“大富哥,虬儿……虬儿怎么了?”
“没事,虬儿没事!”金大富连忙安慰,马小兰看了眼躺在身边的金虬,这才放了心。
接着,她也顾不得和金大富说话,便忙开了,金虬虽说没事了,但全身是伤,衣服更破的不能再穿,要好好收拾一番。将金虬身上的破烂衣服脱下,打水为他擦洗伤口,看着金虬身上一处处狰狞的伤口,她的心都碎了,泪水不止。
忙活了好半天才将一切完成,接着,她又亲自将金虬抱回他的小屋子,为他盖好被子,这才退了出来。
看妻子满脸愁容,金大富笑道:“小兰,别太难过了,虬儿的苦没有白吃。”
“你是说……”马小兰的眼中也泛起了喜色,她来山里的时间也不短,自然也明白金大富要说的是什么。
“刚刚送虬儿回来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下午考验虬儿的猎人,他已经亲口答应,说可以让虬儿去练武场了。”金大富喜道。
“那真是太好了!”马小兰也喜上眉梢,但接着她脸上又泛起了愁色,“但是,虬儿还太小了,这样对他……”
“这样的机会别人抢都抢不到,虬儿有这样的机会是他的福分,我们怎能拖他后腿?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他,是时候让他自己成长了。”金大富道。
马小兰沉默了,她被说服了,“但总该让他在家休息几天,把身上的伤养好再去!”她低声道。
“这个自然。”金大富道。
就这样,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金虬的猎人道路也便从此开始了。
很快,他们屋内的灯也被吹灭了,他们也休息了,顷刻间,一切又重新归于沉寂。
“呼呼呼……”小屋内的金虬正在酣睡,呼噜声此起彼伏,口水流得多长,虽然已经一身是伤,但他却仍不老实,不时乱动。
“嗡嗡嗡……”蚊虫嗜血如命,山林的蚊虫更甚,血腥气对于它们的诱惑力是致命的,不多时,几乎整个金家庄的蚊子都让金虬身上的血腥气吸引了过来,一窝蜂向金虬涌去,叫声之刺耳令人发疯。
但在这平常的景象下正发生着神奇的事情,所有的蚊虫都只是在金虬四周肆舞,却没有一只落在他身上,仔细看去,只见金虬的被褥上已落了一层蚊虫的死尸。
此刻,金虬的胸前竟有着丝丝金光在闪耀,美妙无比,却又无比可怕,所有落在金虬身上的蚊虫都统一暴毙了。
渐渐的,金虬胸口的金光竟然向他的全身蔓延过去,他被笼罩在了光芒之中,金光所过之处,伤口竟然在慢慢复苏,与此同时,金光更向他的体内蔓延而去,他的肌肉,他的骨骼都在拼命吸收,成长。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先前撒落在大地上金虬滴落的血,也正在从土壤中渗出;金虬衣服上的血迹也在脱落;马小兰为他抹身体的那盆水中的血也在聚集;就连当初粘在石头上的,染在床上的,大家身上的也在聚集,但好似阻力很大,要好久也没挤出来几滴,大地在吸着,水也在吸着……
忽然,金虬的胸前的金光大盛,穿越时空,笼罩了一切,几乎同时,所有的血液都一下子挣脱了束缚,悬浮在天空中,向一块汇聚而去,形成了一颗晶莹的一拳大的血珠,它和普通的血没有什么两样,但在它的照耀下,就是明月也瞬间黯然失色。
血珠形成的同时,四周的空间也开始粉碎,露出了黑暗的洞窟,不知通向何处,也不知来自何方,但不管什么接近,都会被顷刻吸入,瞬息化为乌有。
渐渐地,血珠飞向了洞窟,而当它完全进入的那一刻,黑洞也消失了。
四方弥漫的金光回到了金虬的身上,渐渐的,金虬身上的金光也开始向他胸膛处靠去,印下一个鳞片样的痕迹。
就在这时,东方日出了,明月也只剩下了月影,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金光停止了深入,它能感到它的主人需要休息,现在怎能天亮,接着金光大作,太阳被压了回去,明月被追了回来,直到午夜月正圆时金光才重新会到金虬体内,一切好似从未发生一样。
拂晓时分,万物安静如常,山村的人们又开始起来劳作,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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