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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菲纱联军终于攻到格兰特城下,将整座城池围困了起来。
多明戈和莱克站在城墙顶上极目望去,对方确实军容鼎盛,全部疲惫之态。
密林般高举的武器在耀眼的阳光下闪耀生辉,寒气森森。
对于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惨烈的沙场气氛的二人,都感觉自己的腿有点发软。
莱克看着下面阵垒严密、铁甲硬盔的士兵,和多明戈互看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发白,嘴巴有点苦。两兄弟就这样相互搀扶支撑着,屹立在城头。
莱克很烦恼,心中一直暗暗叫苦,“那个约翰大公也不知道是怎样打算的:居然会想到叫我这个菜鸟来做临时城守,带领全城军民守城,他的脑壳是不是烧坏了啊。”
莱克不无恶意揣测着,“那个看起来很酷的家伙不会是自己怕死,打算领着自己的儿子和佣兵团的人,偷偷的跑走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亏大了,要白白的在这里送掉小命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莱克心里明白,约翰大公是肯定不会扔下这里的一切,自己一个人单独跑走的。
姑且不说他舍不舍得格兰特城的几万士兵和夜灵城堡的大公夫人,还有很多很多的金银财宝。就是这个“逃跑的背叛者”名声,也足以让他在整个法兰大陆上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要知道,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里,贵族们的荣誉是高于一切的,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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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约翰大公的决定,在昆曼内部也有很大的反对意见。就在出兵的前一晚,小哈维就因为不满这样的安排,在大公书房里狠狠的吵了起来。
“父亲大人,无论你怎么解释,对于你的安排,我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尤其是你居然在大军已经出城的情况下,仍然把大公夫人和妮可留在城堡里。这样的危险举动,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困惑。”
哈维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于更加让人迷惑不解的是,一向睿智的你,居然会任命了莱克那小子做格兰特的临时城守。您知道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多大的混乱。”
约翰大公平静的抬起头,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手中的鹅毛笔没有任何颤抖。
他看着因为愤怒而挥舞着双拳的哈维,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淡淡的说,“哈维,我已经说了:对于这些命令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现在就给我出去罢。”
“不,”哈维的情绪十分激动,眼圈已经微微泛红,声音亦有些哽咽,抢声道,“平时你牺牲谁,我可以不管,但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牺牲妮可和母亲的。”
昆曼大公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正好撞见哈维那倔强的眼神,微微一愣,混泥土浇铸的表情终于有些动容,说,“哈维,我的儿子,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虽说这次菲纱联军有10W之众,但是其中大部分构成都是为各地贵族的私兵。如果大胜了自然能勇往直前,不可阻挡;但是如果处于逆境,那些散兵就是一堆烂泥,毫无战斗力可言,所以你根本不需放在心上。”
大公脸上亦露出一丝讥诮的神情,语气怪异的说,“至于那个莱克,我只是为了应付城里的那些贱民,而故意这样安排的。”
看着引起了哈维的注意,大公声音略微加快,“你也知道,南茜帝国在昨晚已经正式发表声明——宣布声援菲纱公国。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想想别的办法稳定城里的军心——哪怕只是个假象和谎言,格兰特城会陷入混乱的。其实,我在私下里已经吩咐过了,主要的军事命令还是以汤姆大叔的意志为主,这点你不必担心。”
大公缓了缓,深深注视着哈维的眼神,意味深长的说,“至于你的妮可表妹,你完全放心,在夜灵城堡已经准备好了传送魔法阵。我吩咐过吉拉侍卫长,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他可以随时带着大公夫人和妮可逃出城外。”大公嘴角溢出一丝微笑,“哈维,你放心,你的表妹会没有事情的。”
感觉被父亲看穿心思的哈维,脸“唰”的一下红透了,赶忙把头扭开了,无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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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面那个穿着灰色法袍,黑头发的英俊**师,难道您就是高贵的莱克子爵嘛?”
一个扛着白旗的士兵,独自跑到主城楼的下方,仰着头大喊着。
“有屁就放,有话就说,别在那里**师、**师的套近乎。”莱克现在只要一听见别人叫他——“穿着灰色法袍的**师”,就浑身不舒服。
因为,莱克对魔法协会的痛苦回忆,一直没有忘记,一直都记忆犹新,深以为耻啊。
士兵继续吆喝着,“尊敬的莱克子爵,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根本就是被昆曼公国的那些卑鄙的家伙们骗来的,我们都很理解你德尔感受!只要您放下武器,独自一个人走出城外,我们就不会为难你,送你回塞斯帝国的。莱克子爵,你一定要想清楚啊,免的白白送了性命!”
莱克十分郁闷,他恨恨的想,“倒霉了,居然遇见这么愚蠢的家伙,当着全城的面来挑拨离间,你真是要死啊;即使你要策反我,难道就不能晚上偷偷的来告诉我哈,用得了到路人皆知的地步吗?真是气死我了。”
昂立在城头上的莱克,背后的汗毛已经全部竖了起来。
他即使没有回头看,也能感觉到从身后各处射来的铮铮利剑,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表态。
“娘的,没办法了。”
莱克‘嘿嘿’的冷笑起来,眼里射出烈士般的坚定,张口大骂道,“要想叫我投降,先让你们的菲纱大公脱光衣服,转地360度跪下求我吧。”说完,莱克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旌旗飘飘的格兰特城头,“轰“的一声,暴起一阵巨大喝彩声来,笑声远远的穿去了远方。对方自然是愤慨无比。
这样的条件,显然对方是不可能答应的。愤怒中,战鼓声重新响了起来,联军首先开始了攻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