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陪着宫蕊走了二百多米,见前边一颗大树,说道:“别走的太远了,你就到那棵树后,我在这儿给你站岗。”宫蕊红着脸说:“你在这儿不能动,不准走远也不准靠近。”关山月说:“放心吧,我没有偷窥的癖好。”
宫蕊一边走着,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男人就没有好东西。”关山月听着好笑,不信任我你喊我过来陪你干嘛?这女人真是个矛盾体!好在地上都是积雪,没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免了不少尴尬。
山里静极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一点声音。关山月不好盯着宫蕊的方向看,目光四处游荡。听着声音她好像是已经站起来往回走了,正要回头看,忽然听到哎呦一声,紧着着咕咚一声!关山月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却发现宫蕊没了踪影!
关山月噌地窜了过去,就见地上一个黑窟窿,往里一照,这坑有两米多深,宫蕊正坐在地上挣扎着往起站。关山月心里之乐,这个倒霉孩子!轻轻一纵跳了下去。
把宫蕊扶起来,关山月帮她拍拍身上的雪,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没摔伤吧?”宫蕊抽泣着说:“腰疼,估计把腰蹲坏了。”关山月说:“没事,有我在保你健健康康的。先上去再说吧。”
宫蕊忍着痛说:“你身后是个洞!”关山月回身一看,果然!说道:“应该也是一个盗洞,这次你立功了,一不小心踩到盗洞了!先不管它,我先把你抱上去,回头再说。”
反正背也背过了,抱也抱过了,还扭捏啥?宫蕊伸手环住了关山月的脖子。关山月抱起宫蕊,双腿微曲,脚上用力一个旱地拔葱拔地而起,在空中用脚在洞壁上点了一下,噌地窜了出来。
刚落地,就见小张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焦急地问:“没事吧?”宫蕊一慌,挣脱了关山月的怀抱,说:“没大事。”这小子应该早醒了,一直盯着呢!关山月心里又是一乐,说道:“小宫这是探险来了,又发现一个盗洞,一脚就把洞口踩踏了。”
宫蕊嗔道:“还嘲笑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关山月哈哈笑道:“你先活动活动腰,看看受限不?”宫蕊扭了一下,顿时龇牙咧嘴,说道:“疼死了!”
关山月四下一看,走到一个石墩旁,把雪吹干净,说道:“过来,坐好了,马上让你生龙活虎。”宫蕊抓着小张的胳膊挪到了跟前。关山月扶着她坐在石头上,让她的双臂交叉在胸前,然后从身后抱住她的胳膊说道:“你放松,别用劲儿,跟着我晃动。”
关山月抱着宫蕊左右来回摇晃着,她的秀发蹭在脸上痒痒的,真想一直抱下去,心猿意马地说道:“我看你是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导致霉运不断。”
宫蕊的后背贴着关山月的前胸,虽说隔着厚厚的衣服,还是能感到关山月心跳,能感到他宽厚的胸膛,男人的味道,不由的心跳加快,恨恨地说:“主要是碰到你这个扫帚星,导致我一直不顺利。”
关山月趁她说话之间,猛地往右一扭,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可闻!宫蕊和小张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把腰扭坏了。没等他们说话,关山月说:“站起来吧,好了。”宫瑞将信将疑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嘿,还真不疼了!咯咯一笑道:“这次没说大话!谢谢了。”
关山月笑笑说:“听你一句谢谢,让我受宠若惊。你们先回车里,我去洞里看一下。”宫蕊紧张地说道:“还是等陶专家醒了再说吧,那是咱们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这是关山月认识宫蕊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像吃了蜜一样,心里美滋滋的。
美人发话,那就顺从她的意思吧,三人回到车旁,关山月说:“你们休息,我值夜。”小张说:“外边多冷,你在车里坐着也一样。”关山月说:“在车里略微一动,大家都睡不好,没事,我抗冻。”小张脸一红,好像说自己偷看他们一般,把宫蕊扶上车,自己也上车眯着去了。
关山月想想好多天没有正儿八经地练过功了,今天正是好机会,便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呼吸吐纳。不一会儿,关山月便进入到万籁俱寂的状态。经过大雪洗涤的空气纯净极了,关山月感到自己与天地融为一体,呼吸开合,空洞畅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关山月丹田里的真气充盈起来,身子越来越热,周身如置于温泉之中,大有水火相济,龙虎交会之感,舒泰无比,一时间只想仰天长啸。但是他们都在车里,那就不耍二百五了。
关山月感到自己的功力又有突破,心里得意,却又无人分享,就想站起来活动活动。睁开眼一看,好像更加耳聪目明,目光所及好像看得更远,心里惊喜不已。忽地,余光里看到刚才宫蕊掉进去的洞口爬出一个人来。这人刚上了,紧接着又爬出来一个。
关山月一乐,这两人在这儿躲着呢!估计是看到洞口被破坏,这是要偷偷的逃跑吧?关山月提气抬腿,一步窜出去一丈多远。这一步比平时大了不少,关山月吓了自己一跳,看来这轻功也精进了!一时间意气风发,施展空行十六步,眨眼睛就到了他们的身边。
两人见关山月像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到了跟前,顿时大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关山月问:“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一人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人是鬼?”关山月生气,问道:“这么说你见过鬼了?”两人更害怕了,一人从兜里摸出一个黑驴蹄朝关山月的脸上砸来。
在清末民初,盗墓的人人手都拿一个黑驴蹄,想着用来辟邪。之所以是黑驴蹄子,传说是因为张果老的坐骑黑毛驴是个神物,所以后人用黑驴蹄子来辟邪或克制僵尸。
关山月哭笑不得,懒得和他们废话,身形一闪,到了两人面前,抬手点了他们的穴位。正要把他们拖到车旁,听到身后一阵嘈杂的声音,是小张他们过来了。
原来宫蕊上了车以后,一直睡不着。想着这两天让关山月这混蛋占尽了自己的便宜,一时间心潮起伏,哪有心思睡觉?要说他背着自己,抱着自己那是情不得已,可是昨天一路上这混蛋一直摸着自己的小脚,一副享受的样子,真让人羞恼!真是个大流氓!
不过,宫蕊感到自己好像出了问题,心里不但不生气,好像很喜欢让他抱着,好像他摸着自己的脚很舒服,而且他的胸膛是那么宽厚,身上的味道是那么迷人,让人依恋。仔细想来,心里好像没了多少仇恨,反而很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是斗斗嘴也很惬意。
宫蕊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见关山月奔向她坠洞的那个地方。定睛一看,里边出来两个人,赶紧把其他人叫醒,大家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小张上前夺下他们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瓷器,玉器,金银珠宝,满满的两袋子。珠宝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摄人心魄,尤其是一把通体碧绿的玉壶,和一只金镶玉的小碗,让关山月看着眼热。人赃俱获,小张毫不客气的掏出手铐把两人铐了起来。
女人对这花花绿绿的东西天生没有免疫力,宫蕊两眼放光,笑嘻嘻地问陶国强:“陶专家,我能拿来看看吗?”陶国强说:“看你那样儿,我要说不你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宫蕊嘻嘻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见宫蕊伸手要拿,关山月忽然想起曹秋水他们一家人身中尸毒的悲惨经历,便说道:“你们女孩子最少碰这些东西,实在想看就戴上手套。”宫蕊马上收回手,问道:“为什么呀?”
关山月说:“迷信上说,地底下的东西都沾染着煞气,对人没什么好处,而且女孩子天生身体比较弱,阳气不足,容易伤身体。当然我说的是迷信,从科学上来讲,地下东西容易有病毒,可能损害身体。”关山月没说,损害身体事是小,就怕招惹来一系列的邪事。但是人家是警察,唯物主义者,这话就不说了。
宫蕊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摸了。把你手套拿来。”关山月拿出手套递给她说:“你不是有吗?为什么带我的呢?”宫蕊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没看我的手套是真皮的吗?让你这么一说,用完了我还不得扔了?那多可惜,所以只能戴你的了。”不讲理,不讲理就不讲理吧。谁让人家是大美女呢。
小张想想说:“我把他俩弄到派出所关起来,大半夜的在外边别冻坏了,而且咱们还得看着,太多麻烦。”关山月说:“让车把你们送过去吧。”小张掂了掂警棍说道:“就他们还想坐车?不把他们腿打断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