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与魔法 第三章 魔法师的黎明

    苏纳再次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苏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过后，自己就被巨大的冲击波震晕了。

    苏纳挣扎着爬了起来，发现自己任在城头上，但是就在自己身旁的不远处，城墙已然倒塌。准确的说来，另外一半的要塞被陨石击中后整个垮塌了，陨石的碎片萨满整个战场，到处都是火焰和浓烟。四周一片黑暗，远方依然降着火雨，爆炸声不绝于耳，血腥味和这尸体的焦臭味刺激着苏纳的鼻子，眼前是一幅末日景象。

    周遭似乎只有自己一个活人，苏纳四周翻看了一番，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苏纳托着极度不适的身体走下城墙，漫无目的行走着。直到走到城南，他听到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哭声。循声而去，苏纳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蹲在残垣的一角，已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奥菲娜，苏纳放空的内心一下有了希望。这种欣慰的驱使下，苏纳狂奔过去，抱住奥菲娜就开始嚎啕大哭。

    奥菲娜也不知是谁抱住了自己，总之瘫软的身体也一下恢复了些许元气，双臂紧紧的搂住苏纳的脖子不敢放开。

    目光移到奥菲娜的面前，是一截团长的断臂，手中依然紧握着宝剑。

    苏纳心中一阵酸楚，他可以确定，团长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酸楚逐渐化为无尽的哀思，而两人的哭声都渐渐平息了。

    火雨渐渐稀疏，天空的黑云也渐渐随着北风消散，一束阳光得以艰难的穿透过来，正好照耀在苏纳身上。

    地上不知一个什么东西闪着奇异的光辉，苏纳拍了拍奥菲娜，指向那个发光的事物，奥菲娜也摇了摇头。

    苏纳捡起了那个事物，看上去想一块碎了的宝石，里面流光溢彩。苏纳将它捡了起来，似乎毫无重量，摸上去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质感，比石头要柔软，比琥珀要坚硬，总之有一种慑人的魔力令两人目光不敢逃离。

    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东西碎成粉末。奇怪的是粉末并未如流沙一样坠落，而是悬浮在苏纳的手掌上慢慢旋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时的光不在想刚才一样魅惑，而是晶莹灵动，这团发光粉末像极了夜空中的银河。

    奥菲娜的眼中也流转出一丝喜悦，向这个微缩银河伸过手去。就在奥菲娜指尖接触到小银河的一霎那。小银河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两人对视一下，显得颇为失落。但这段魔幻的经历好似已经抚平了两人精神上的创伤，苏纳站了起来，同时扶起了奥菲娜。

    “多余的做不了了，先让老团长入土为安吧。”苏纳对奥菲娜说道。

    奥菲娜点了点头。

    两人找遍全城，除了那截断臂，再也没能找到任何关于老团长的事物。苏纳和奥菲娜把那截断臂用潘塔要塞的残旗裹好，埋进一个已经熄灭的陨石坑。

    而那柄宝剑，苏纳则下意识的插进了自己的腰带。

    此时天空已经大亮，黑云差不多已消失殆尽。

    “你还有其他家人没？”

    奥菲娜摇了摇头。

    苏纳见状，并不所说一句，上前轻柔的牵住了奥菲娜的手。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的向南方走去。

    眼前的大潘塔城就像潘塔要塞的放大版，不同的是这里的人员损失要少一些，依然健康的人都在努力的抢救着伤员。

    苏纳来到了勉强保持完好的北方军团幕府门前，向卫兵禀明了自己的身份。

    卫兵听说是潘塔要塞前线的来人后有些欣喜若狂，立马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个卫兵，他吩咐到苏纳和奥菲娜先安顿下来，晚上马克元帅将为苏纳举行盛大的晚宴。

    卫兵将二人引到一处完好的宅邸前说道：“阿尔弗烈德先生和女士，这就是你们的宅邸。”

    “不是……我是凡尔纳，奥菲娜·凡尔纳……”

    “噢……”卫兵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没关系，整个城中完好的房间不多了，而这间宅邸仅有一个房间，看来我们的阿尔弗烈德家族不久又要添新丁了吧。”

    对于这些高级卫兵轻薄的玩笑苏纳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奥菲娜面露愠色，不过顺着卫兵的目光所向，奥菲娜闪电死的把苏纳一直紧紧握着的手奋力甩开。

    “先生，我叫奥丁，奥丁·本·古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副官，有事请随意吩咐。”

    “看来又是熟人，小乔治现在可好。”苏纳笑着跟奥丁握了握手。

    “噢……想起来了，您是小乔治的同学。我哥前些日子被调到神院去了，据说混了个侍卫长；真是丢人啊，居然去了神院那种神经兮兮的地方。”

    “那可不一定，神院的侍卫长可是与伯爵同级，这年纪能做到这个位置应该骄傲才对。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也在潘塔，也是抽签？”

    古奇家族和阿尔弗烈德家族一样，也是与莫若雷家族不对付。

    “说来这事还得怪小乔治……要不进去说吧，怪冷的。”说着奥丁倒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主动要求进屋长谈，苏纳也不多礼将奥丁请进了房间。

    奥丁果然是个自来熟，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点燃了壁炉，也不听苏纳招呼就四仰八叉的陷进了沙发里。

    不过这也算是苏纳喜欢的一种性格，苏纳也很自然的吩咐奥菲娜去准备红茶。

    “我父亲死后，小乔治就已经神经兮兮的。天天跟我讲什么古奇家族将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

    “什么抉择？”

    “我哪知道，按说我们古奇家族世袭公爵已经几百年了，手中又有领地，又有军队；除了莫若雷这种谁都讨厌的家族，和各方关系都不错，哪来什么重要抉择……”这时，奥菲娜已经把泡好的红茶递了上来，奥丁接过，喝了一口，又开始不断的称赞起红茶来。

    品了一阵茶后，奥丁才发觉自己和苏纳有对话在进行，悠然说道：“对了，我哥之前一直跟我说一个什么‘魔法师的黎明’的东西，邪教的书我看得少，反正不清楚。”

    “额……这神院的书我也看得少，奥菲娜你知道吗？”

    邪教，也就是神院，曾经一度掌握帝国的最高权力；但随着后来科技的进步和天文学的发展，逐渐被人所唾弃。后来世俗力量逐渐把权力收回，但忌惮于神院在平民中的影响力，还是给予了神院很高的地位。但是这些贵族大多都对这些成天摇头晃脑神神鬼鬼的僧侣有着极大的鄙视，暗地里都管他们叫邪教。

    奥菲娜则是在另一个环境中长大的，本身受到的教育有限，身边的那些人都是神院忠实的信徒；包括奥菲娜的母亲从小给她讲的故事就是神院的经典神曲。对于“魔法师的黎明”也是了然于胸。

    奥菲娜吞了吞口水，静静说道：“黑云密布，天降火雨，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这是神对不敬者的惩罚，神最忠实的仆人，魔法师，将会降临人世，惩奸除恶，为世人带去福音；魔法师们无所不能，他们将开启一个处于神的庇佑之下的世界……”

    “我呸……”不等奥菲娜说完，奥丁一口痰吐在地上以表示自己对神院的极端不屑。

    奥菲娜见状也不再多说，闭紧了双唇。

    而苏纳则陷入了沉思。

    “天降火雨……黑云密布……”苏纳自言自语的捉摸着。

    奥丁可能看出来苏纳在想些什么，急忙开口说道：“别，就一陨石雨嘛。公元155，公元840年都有过，你忘记天文课上说的啦。咱就处于一个陨石带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陨石雨的。”

    “不对，你还记不记得帝国史里面曾记载了一场8000年前的陨石雨。”苏纳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嗨——四千年的的事情帝国史都说不清楚，还八千年！”奥丁这不屑一顾。

    奥菲娜则插进话来说道：“魔法师的黎明记载的正是8000年前的事啊！”

    “这就是了，这神曲我虽然也是不屑，但很多证据表明它确实成书已经有万年的历史了，里面记载的一些神话应该也是有出处的。”

    奥丁则浅浅一笑，转而对奥菲娜说道：“阿尔弗烈德先生，随你怎么想。阿尔……哦不，凡尔纳女士，请再添一杯美味的红茶。”

    奥菲娜满足的笑了笑，接过奥丁的茶杯续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