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谢……”
“啊,我的水。”铁文回过身刚要和小寡妇说话,一眼瞥见有人偷走了他的水桶,他赶紧挤出人群去追。
“站住,放下我的水桶。”,铁文冲着头水桶的人大声喊,边喊边追。
围观的老百姓今天看了一场好戏,发现有人不要命地敢偷他水桶,心想又有一场好戏,一帮人跟着铁文跑。
偷水桶的做梦也没想到水桶是打章立通的壮汉的,吓得魂飞天外,一把扔了水桶扁担夺路而逃。
水桶桄榔摔在地上摔坏了,水洒了一地,铁文看着水桶,站在那里发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钱赔给粮店老板。
铁文硬着头皮回到粮店,老板正在收拾桌子,铁文一看就知道,老板把自己打发走,他俩赶紧吃完饭,等自己回来,随便拿点吃的把自己打发走。
“看来那个大哥说的没错,这老两口抠得要死。”,铁文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大叔,桶坏了。”。
这对水桶是老板的老爹留下来的,用了好几十年,铁文刚拿出去就给摔坏了,老板心疼的嘴里直哎呀,心想,这小伙子太败家,好好的水桶,到他手就给我弄坏了,我还得花钱买。一想到花钱,老板更是难受,拎起水桶往里走。
铁文看他没搭理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力气算是白出了,铁文看了一眼桌上还没端走的剩饭,咽了咽口水,转身走出粮店。
铁文干了一阵重活,又打了一架,力气消耗的差不多,肚子里没食,更加觉得难受。
铁文在大街上四处闲逛,天已经快到傍晚,晚上也不知道要睡在那里。
“我去看看还有馒头没有。”,铁文想起了小寡妇洒在地上的馒头,决定去碰碰运气,万一有没捡起来的,自己也能混个半饱。
铁文顺着白天来挑水的路往前走,走到井口,他忽然想起那个中年汉子和瘸子,两个人都很好,“他俩估计能让我凑合一晚”。铁忠记得中年汉子给他指过他家的大致方位,铁文顺着这个方向走了一会,一条小街,两排都是普通的民宅,“哪家才是,白天问问他叫什么就好了。”。
铁文在街上来回走,他决定碰碰运气。
当当当,铁文选了一处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宅子,太好了,家里应该比较富裕,会让人家瞧不起;太差了,家里不宽裕,会不搭理自己,中等家庭正好。
“谁啊。”,院子里一个尖锐的嗓音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鞋趿拉地的声响传出来。
“你找谁啊,这大半夜的。”,中年妇女长相一般,好像正在洗脚,趿拉着鞋、披着衣服就出来了。
“大姐,我路过此地,没地方住,能在你家……”
咣地一下,门被关上了,铁忠话还没说完,呆在那里,“哎”,铁文叹了一口气。
铁文先后敲了几家的门,有的直接关门;有的有意留宿,但家里有女眷,不方便;有的认出他是打伤章立通的家伙,吓得跪了下来,以为他要打家劫舍。
铁文无可奈何,找了好几家都没找到那个中年汉子,只好回到井口,来到馒头摊子被踹翻的地方。铁文蹲在地上,就着月光在地上“地毯式搜索”。
铁文撅着屁股在地上搜索了半天,总算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白馒头,馒头上沾满了泥土,铁文已经顾不上那些,用手简单的刮去泥土,坐在地上狼吞虎咽。
也不知道是馒头太小,还是铁文太饿,感觉馒头没吃几口就没有了,铁文差点咬到自己的手。
“再有几个就好了。”,铁文吃了一个馒头,来到井台,舀了半桶水,灌了个水饱,馒头加凉水,倒也勉强糊弄个三分饱。
天气又阴又冷,铁文冻的瑟瑟发抖,双手插在袖子里,猫个腰在街上闲逛,巡逻队看到他,认为形迹可疑,想要捉拿归案,但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搜到,也就放了他,临了还赠送一句“他妈的”。
不知不觉,铁文已经走到镇子的最西边,几处院子杂乱无章,其中最西边的一座院子破破烂烂,房子也是破破烂烂,好像一股风都能把它吹倒。过了这座破院子,就是荒郊野地,再无人家。
铁文来到破院子前,往里望了望,院门是用绳子绑得,铁文很奇怪,“这个门,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这家男人也太懒了,连个院门都懒得弄。”
房子里黑灯瞎火,没有动静,看来是已经睡了。铁文一抬眼,看见院子里有个破窝棚,里面堆了一堆柴禾,有木头、杂草、秸秆,看样子是主人到处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