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之凤皇隐 第二十二章心事难猜

    慢步而来的清阳君庄无宁一眼望见齐姜，呀的一声，拍拍额头，似是懊恼：“我倒是忘记了，伯苏身边早有美人相伴，深夜扰人美事，真是失策，失策了。”话是这样说着，却已不客气地自顾落座而坐，将手中酒瓶搁在桌上。

    齐姜正欲起来行礼，庄无宁却是连连摆手道：“我与伯苏自小便不分彼此，公主无须客气，无须客气。”

    齐姜盈盈一笑，还是起身行了一礼，她与庄无宁并不熟识，在情在理，还是该礼仪周全。

    庄无忌瞥了庄无宁一眼道：“谁与你不分彼此。”便唤来守在殿外的将士道：“把酒都撤下去！”

    庄无宁急忙揽住酒瓶道：“无酒不能尽欢，伯苏，你不能把我的美酒给糟蹋了。”

    “酒留人不留，人留酒不留。”庄无忌冷然道。

    庄无宁望了望齐姜，笑道：“伯苏，今晚难得遇到公主也在此，借酒为敬，你又何苦坏了这等美事。”

    “来人，送客。”庄无忌唤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庄无宁，执笔而写。

    庄无宁敲敲桌面，有些悻悻然，说道：“伯苏，今日为兄心里极闷，找你喝杯酒也不可？”

    庄无忌不说话，也不理他，只顾自写自书。

    “罢了，罢了，撤了吧，给我上杯清茶！”庄无宁叫嚷起来，将手中的酒瓶一推，旁边的将士立刻快步上来，收了下去，不到片刻便端来了三壶清茶和三个杯子放在庄无宁，庄无忌和齐姜面前。

    庄无宁愁眉苦脸的倒了杯茶，喝了几口，道：“想我清阳君往日此时已是温香满怀，听曲赏酒，好不逍遥，今夜却是陪着个冷面战神，不知佳人美酒之乐，真是苦煞我也。”斜眼见庄无忌依然不理睬，只得转向齐姜笑道：“齐姜公主，日后你若觉得陪着有的人会太闷，大可来找我喝酒，公主这般的天仙人儿，就该让男人捧手里，好好爱惜守护，有的人实在太无趣。”

    “多谢清阳君。”齐姜客气地道。

    庄无宁又摆了摆手道：“又客气了，你我本是一家，不必见外，来，我以茶代酒，敬公主一杯。”说着便一口气喝尽了杯中茶。

    齐姜也端起面前的茶壶，倒了一杯，举杯示意，轻尝了几口。

    “伯苏，美景在前，你还写文牍做甚么，来，喝茶。”庄无宁站起来走到庄无忌身边，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他跟前。

    庄无忌这才抬头放下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夜半三更，王兄不是该是宫里轻拥美人赏曲，来灵武宫做甚么？”

    “美人虽可观，但天天看着，也会无趣，还不如找兄弟喝一杯。”庄无宁说着，又对齐姜道，“公主，都说女子心思最难解，我如今才深深领会。伴美人不如伴知己兄弟，你说，是不是？”说着便摇头叹气。

    齐姜道：“不知清阳君为何有此感叹，在齐姜看来，女子的心事其实并不难解，只看能不能心有所感而已。”

    “心有所感又有何用，女子，真是难养也。”庄无宁说着，摆了摆手，“也罢，难不难都一样，世间美人无数，一时欢欣一时尽，甚么心思也不必多问了。”

    齐姜淡淡一笑，也不答话，想着刚才都城里满城追兵，鸡飞狗跳，眼前这位清阳君倒是空闲得很。

    只听庄无宁又道：“公主，世间男儿莫不求官求财，你说，女子又求的什么？”

    齐姜看了看庄无忌，见他也在凝望自己，不觉嫣然一笑低声道：“女子所求也不少，求一生安宁，也求逍遥自在，最想求的，也许便是一生的良人。”

    庄无宁却不以为然，轻哼一声道：“有锦衣，有玉食便可，所谓良人，所谓逍遥，也不过是梦罢了。”

    齐姜默然不语，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这样的所求，在诸多公子王孙眼里，或许便是虚无缥缈的梦罢了。

    却听庄无忌冷冷说了句：“王兄，你若是没事，便回去，夜深人静，我该歇息了。”

    庄无宁一下睁圆了双眼：“伯苏，如今你有了美人，倒是要赶我走了，我今晚在灵武宫歇息，难道也不可？”

    庄无忌站起来，轻轻握住齐姜的手说道：“阿蘅，我先送你回去。”

    齐姜点了点头，便由庄无忌牵着手，并肩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庄无宁有些气急的捶足顿胸叹气声，齐姜不觉想笑，侧首看着庄无忌，她的伯苏师兄倒是真有能把人逼疯的潜质。

    刚踏出华宇殿大门，齐姜停下脚步道：“伯苏师兄，清阳君看似心情欠佳，你也不要太难为他了。你明日还要早起，回去歇息吧，不用送我到燕飞宫。”

    “几步之遥而已。”庄无忌拉着她往前走去，道，“至于清阳君，不必管他，每次来灵武宫絮叨几句，便没事了。”

    齐姜若有所思，低语了一句：“看他眼神闪烁，确是心有郁结。”

    庄无忌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执她之手，慢步同行。

    行到燕飞宫，便见阿瞒和几个侍女正等候在宫门前，张望着。

    庄无忌却也不停步辞别，拉着齐姜进了内殿。

    见庄无忌悠然坐下，并无离开之意，齐姜不由嗔道：“伯苏师兄，清阳君还在等你回去一吐心事，你是诚心要他苦等呀。”

    庄无忌以手支额，淡淡道：“他要在我殿里歇息，我便让给他了。”

    齐姜一怔，道：“让给清阳君，你又在何处歇息？”

    “自然是在燕飞宫。”庄无忌道。

    齐姜脸色飞红，他们虽有婚约，但大礼未行，终究还不是真正夫妻，同宿一室，礼数还不合。

    阿瞒也愣愣地站在一边，望望齐姜，不知如何才好。

    齐姜示意她和几个侍女退下后，才道：“伯苏师兄，你若是在此歇息，我也无路可去呀。”

    庄无忌望着她，道：“你病了那几日，我便是留在燕飞宫里夜宿，你也不曾无路可去。”

    齐姜顿时霞飞满脸，低声道：“那几日我若是知道，早把你赶走了。”

    “真的吗？”庄无忌问道，神情很是认真。

    齐姜又羞又气，为何以前她竟然不曾发现，她的伯苏师兄不动声色，便能让人抓狂不已，便一把拿起榻上的锦枕扔到他怀里，嚷道：“今日便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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