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杀颤颤巍巍的回过头来,看着油面小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蓝杀的胸膛早已流血不止,洁白的护心软甲,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通红的。
“哟嗬。”油面小生喝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有些倾懈,“这都没死,不过你放心,看在你离死不远的份上,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让你的家人下去陪你的,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太寂寞了。”
“卑鄙。”蓝杀嘴里蹦出两个词来,干裂的嘴唇如寒风中的残花,一闭一合,持剑歪歪斜斜的朝油面小生走去。
只听见刷的一声,蓝杀持剑的右手便已被油面小生血淋淋的斩下,但在这途中,蓝杀没有发出一丝一豪的声音,他眼里有的只是愤怒,眼中燃起的怒火,仿佛要烧尽整个世界。
“呵,你还瞪我,我道要看看你他娘的命到底有多硬,”油面小生的面孔瞬间狰狞起来。
“哗”的一声,软剑撕裂寒风的怒吼,弹了过来,直接刺进蓝杀的胸膛,也许是先前流血过多的缘故,此时却没有多少鲜血溢出,蓝杀的面孔越发惨白起来。
“怎么……”,油面小生还未曾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一股向前的不可抗拒的拉力,直接刺穿蓝杀的胸膛。
油面小生满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见刹那间蓝杀死死地抓住油面小生,全身内力瞬间聚集到了手臂间,方才幸存的左手顷刻间变得力大无穷,死死地抓住了油面小生,让他不可挣脱。
“啊!你干什么?”油面小生大惊,一丝异样涌入脑中,下意识地后怕起来。
“萧将军,就是现在。”蓝杀拼尽最后的力气。
“蓝杀,走好。”之前脸色变得铁青无比的萧碧诚应声站了起来,手中寒镖划过天空,便化作一道流芒,撕裂怒吼着的寒风,劲直的朝油面小生和蓝杀而去。
油面小生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慌忙之中拔剑,却感觉剑如同插在石缝中一般,竟不曾移动一分一厘,油面小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寒镖击穿了蓝杀的身体后又击在了自己的胸脯之上。
顿时油面小生被这强大无比的冲击力击得飞了出去,如同一断线的风筝,有所不同的是落地之后,油面小生再也站不起来了,全身的筋脉如数断裂,能否保住命都成了问题。
其实油面小生所不知道的是,方才蓝杀被匕首击中的那一刻,他就暗中解了萧碧诚的毒,身心力竭的他对萧碧诚说为他报仇。
油面小生重重地喘息着,躺在地上,他的脑中还有些许神识,一副满是不甘的神情。
“啊!吴将军死了。”油面小生带来的士兵,顷刻间躁动起来,慌忙地逃窜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比惊恐地神情。
“嘶”,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划破长空的宁静,萧碧诚望着虚空,隐约间只看到几团黑漆漆的东西,飞快地落到油面小生旁。
虽然萧碧诚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他能肯定一定不是善类,虽纵横沙场多年,比这更血腥的场面他也见过,只不过那一团团漆黑的东西,却让他感到如此的不安。
“救我。”油面小生无力地伸出手,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惊恐的缘故,他此刻的脸竟然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刹那间,只看到他的胸前好似有什么东西再蠕动,下一秒,只看到一恶心无比的毒虫竟然咬破油面小生的护心甲爬了出来,尾部似乎还勾勒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毒虫眼中射出寒光令萧碧诚一寒。
“快走。”萧碧诚无力的喊道,顿时所有侍卫不顾粮草马匹,带上素依兰,拼命地往灌木丛里钻。
看着萧碧诚等人连忙逃匿的身影,油面小生的眼里满是仇恨无比的目光,他恨,恨他们走得如此绝情,然仇恨的目光却没有持续多久,他那双仇恨无比的双目便被毒虫钻通吞噬,也许是仇恨的怒火过于炙热,片刻毒虫翻滚到地面上,再也一动不动了。
被毒虫吞噬得千疮百孔,油面小生仍善存一丝气息,寒风吹得似乎更加凛冽,也许这便是天意吧!平凡人,岂能与天作对。
油面小生也不再去挣扎,任由毒虫吞噬自己的血肉。
一道浓浓的杀意透过凌厉的寒风,迎面扑来。毒虫似乎预感到这道凌厉气息的恐怖,慢慢散去。
“呵呵”,油面小生露出一丝苦笑,“萧碧诚,你终究还是回来了。”面孔有些狰狞,但昔日冷酷无比的面孔,今日已无一处完好。
一只只剩下半边的耳朵微微上扬,似乎在感受着周糟的环境,宛如一只受惊的玉兔,恐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逃之夭夭,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来说,就连移动分豪也是无比吃力,逃,对他来说,无异于十天方夜谭,只不过这谭中的水显得格外鲜红罢了。
油面小生感受着迎面扑来的气息,在浓浓的杀意间竟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不对,你不是萧碧诚,你……你是谁?”油面小生颤抖的身躯,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波光寥寥,眼皮微微颤动,但这残缺的眼皮中已早已是中空一片。
然没有声音回答他,四周早已是死寂一片,就连先前听到的几声蟋蟀声也不在能听见,一切都静的这么可怕,而在这样的环境中,油面小生如同上帝遗弃的宠儿一番,等待他的就只是死亡。
突然,一道凌厉的嘶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