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莲学院 第二章 周末

    四月份,离高考也不到几十天了,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是高三学生是要补半天课的,说是半天,其实要上到下午三点才算完。

    李元海一大早跑到学校,在居里夫人雕像和她邻居华罗庚那热烈的眼神注视下,搜了足足十分钟,硬是没看到一丝残骸,“真他吗的见鬼了,怎么会一点碎片都没有”他有些慌乱地咒骂着,毕竟这也算是“犯罪证据”一样的东西,以他的性子自然是要妥善处理掉才行,而现在却连渣都找不到,真成了渣倒好,但万一被人发现了,认出来是什么,他李元海,也算是完了。

    路过的学生越来越多,他再不能这么引人注目地在小竹林里搜寻了,又确认了一次,雕像下面昨天“放雷”的地方,确实有个烧灼的坑,那这东西确实是成功引爆了,就算是残骸被人发现,那么高的温度,上面的指纹什么,也早就灰飞烟灭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跑出小树林,往自己教室去了。

    刚进教室,一个熟悉的身影如烙铁一般烧在了他的瞳孔里,一件黑色羊毛风衣,一副茶色眼镜,一张阴沉而刻薄的面孔,不是他李元海的老祖宗班主任肖铁军还是能谁?

    李元海恨不得立马转身就跑,而正在墙上贴“第十一次月考(二模)排名”的老班也一眼锁定了他的猎物,“来的早啊,李半仙”肖铁军拉着漫不经心的嗓子叫了他一声,李元海心里立马叫苦不迭,这肖铁军外号“肖老大”,乃是全校最难缠的班主任,最擅长在你内心毫无防备的时候,如幽魂一般突然出现在教室最后的窗口。

    设想一下,你正和基友玩着电子词典里的“百万富翁”游戏,为答对了最后一题一步登天成为百万富翁而击掌相庆,突然觉得背后一丝隐隐的寒意,回过头却发现教室最后一排的窗户上,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了一张阴沉的面孔,正用散发出死亡气息的眼神锁定你,不说当场吓尿也起码是要心肌梗塞全身血液倒流一下的,李元海和王胖子自然是吃过这样的亏,被停学了一个星期才算完事。

    而“肖老大”的另一个恐怖之处就在于,骂人不带脏字,却能听得让你自己想上吊以求解脱,“李半仙”这个外号,就是他给李元海取的。

    李元海入校时曾是保送生,在曾经的初中那是风光一时,却陨落的也快,入校以后,不知道怎么成绩一落千丈,原本在初中全年级数一数二的成绩,到了高中,只能勉强保住班上前25名而已,在班上也只能算中游,年级上,勉强能进前200名,虽说他在重点班,这市一中也是强手云集,可这样的成绩,不免也太对不起他保送生千里挑一的名头了。

    老师们嘴上不说,心里也却是在嘀咕,开始怀疑李元海是怎么骗过学校弄到这保送生资格的,最后归结到“应该是有很硬的关系”这一点,从此也就没人再关心他这名不副实的保送生了。李元海文科科目还行,算中上水准,理科科目简直就是差得一塌糊涂,尤其数学,150分的题,李元海从来就没上过70分,而且大部分的分数都是靠选择题拿的,也不知道怎么,他选择题正确率高的惊人,几乎是90%以上,不光是数学,其他的科目也是这样,选择题正确率高的惊人,后面主观题一塌糊涂。

    最开始的时候也有老师怀疑是不是作弊,后来年级组三个老师把李元海拉到办公室,一连翻出十套他没见过的不同科目的试卷盯着他做,结果竟然也是一样的,这些老师也只能服气了,班主任肖老大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诶,这孩子,说不定有什么选择上的天赋,知道命中注定要什么……要是考不上大学,戴个墨镜拿个小板凳去中心医院门口算命,也能挣不少钱哟……”他李元海“李半仙”的名号,自此就打响了全校。

    每次有人问李元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妙,他总是说,这个叫“考场心理学”,抓住出题人的心理,反推正确答案,先找到相近的答案,排除掉完全不同的,因为出题人想要耍你,所以肯定会在答案上做第二次的花招,然后……

    说了一堆,听的对方迷迷糊糊,其实他也是瞎吹,什么狗屁“考场心理学”,他只是凭感觉罢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感觉都那么准……

    “肖老师,早上好。”,李元海讪讪地打了声招呼,恭恭敬敬地躬身拱手作揖一礼,仿佛是古时候学生见了先生。

    “别,你少来,你这大礼我受不起,”说着肖老大拍了拍墙上的排名,“好好看看自己的名次,回家给你爹妈作揖行大礼吧,等毕业出来工作了,肖老师找你算卦记得要打折优惠啊,呵呵……”说完,他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往教室门口走去,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一顿,头也不回,意味深长地说道:“昨晚上不太平啊,怕是又有些危险分子在搞鬼,这要是让我抓住了,嘿嘿,起码也要报道省教委去开除学籍才行,对这种人,不能手软,你说是吧……”说罢,慢悠悠地走了。

    李元海心里猛地一跳,“莫非真被他抓到把柄了!!!”心里翻江倒海把最坏的情况都过了一遍,可嘴上还是连连附和:“是是是,肖老师说的是……”

    自从某次化学实验课,李元海桌子上的烧杯里轰地升腾出了一米多高的货真价实的红棕色二氧化氮蘑菇云毒雾,导致整个实验室被立刻疏散,搞砸了肖老大一节实验课,他就盯死了李元海了。后来李元海给出的解释是:他嫌学校发的铜片反应起来太慢,于是用铁粉从硫酸铜里置换了一点铜粉出来,不曾想后来加硝酸的时候加多了一点。

    可不管他怎么解释,肖老大就是认准了他是故意的。于是乎,李元海从此往后就被禁止出入化学实验室了,说是怕他偷原料出来搞破坏(其实他李元海还嫌弃实验室里面的药品保管不当经常受潮质量不好),而且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夜间轰动的大事件都被老大算在了他李元海头上,比如操场上突然爆发出比烧镁条还要更亮瞎狗眼数十倍的强烈白光;跑道上突然烧起熊熊大火,过后却没留下一点融化破坏的痕迹;要么就是昨晚那隔三岔五的不明爆炸。

    其实这些也确实是李元海干的,只不过本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玩个痛快,现在却背后被人盯死了,李元海也是叫苦不迭。

    李元海望着那阴沉的背影,恨不得上去捅他两刀,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了。定睛一看那排名,老半天才找到他李元海,还是老位置,25名,比26名高一分,而同班的另外几个保送生,和教师子弟一起瓜分了前十名。

    要不是语文英语分数高,就凭他那常年两位数的理科成绩,怕是早就滚到50名以后了,他自己也悔,当初为啥听信人言,说文科没出息,硬是学了理科,结果就在这里受尽人风言风语,凭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要是去了文科班,那还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说“过目不忘”倒不是他吹牛,记性好,尤其是瞬时记忆力强,是他李元海最大的本钱,想当年读初中的时候,一段介绍“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文字,老师突发奇想,要测试一下,让全班在半个小时内背下来,然后默写出来,他李元海15分钟就搞定了,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打印机一样把这段几百字的内容,一字不漏全部飞快地默写了出来,当时让班上另外的前5强,都心寒了好一阵,只感叹,这家伙,不是人啊。

    但是理科可不是记性好就能学好的,死记硬背连基础分都拿不到,李元海正是吃了这个哑巴亏,现在想哭也都晚了,离高考还剩不到50天,未必现在要他转文科班?

    上午第一节是语文课,三十出头,戴着一副挺斯文的眼镜的语文老师姚健,大步流星走上讲台,然后就讲起了这次月考的试卷,还是老生常谈,语文不外乎就是写生僻的错别字和奇奇怪怪的发音,再加上一些闻所未闻的大家诗词歌赋鉴赏,然后再来一篇文体主旨分析,最后就是千篇一律的“要积极要向上”的八股作文了。

    “ ‘我用鼻息追索着这林荫路上的晨间明媚,自嫩叶间稀疏零碎洒落的光晕之中,那滋润了万物生长的馥郁从七色光谱编织而成的帘幕中散逸而出,恰似一杯出自英国大吉岭的皇家红茶,温润醇厚的口感,抚过我还在昏睡的味蕾,那最初的苦味,和苦尽甘来的厚重口感,在舌尖激起了点点生机和火花,又顺着我的喉头流入心田,灌溉在我尚未彻底苏醒的肉体之上,赋予我新的一天生命的新意义……’同学们,你们看”姚健突然把头从试卷上抬了起来,看着鸦雀无声的台下说道,“方文龙同学的这一句就写得非常美,你们想过没有,阳光也能有味道,阳光怎么可能有味道呢?对啊,这就是‘通感’,作文里面最基本的一种修辞手法,看起来简单,其实不然,他这里重复运用了两次‘通感’,把视觉嗅觉味觉全部用上了,而且衔接地非常完美……”

    姚健还在滔滔不绝地赞美他的得意门生,毕竟不是每个语文老师手下都有“年级第一”这样的王牌门生的,听到老师的夸奖,坐在前排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眼镜男,面露得意之色,假装谦虚地对着周围淡淡一笑,眼神却看似无意地往李元海的方向投来了轻蔑的一督,此人正是月考中连续拿了十一次年级第一的方文龙。


    李元海根本就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只是暗自觉得好笑,心想,这方家大少爷每天坐着他老爸的宝马7系来上学,这马路两边的“晨间明媚”主要是由炒粉摊,油条摊,蒸饺摊,包子铺和米粉店组成的,再加上来来往往混杂的学生和家长,如果他不是每天都一副嫌弃的公子哥样,把车窗锁的紧紧的,还确实能闻到一点“万物生长”的味道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噗”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不要紧,可恰好姚健此时停顿了一下,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这一声轻笑,就显得格外突兀,所有的视线立马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李元海此时尴尬不已,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低头搜刮一下解释的理由,好搪塞过去。而方文龙看到他李元海居然敢对他的“佳句天成”的文章发出这样轻蔑的哂笑,仿佛是受到了不可容忍的侮辱一般,心底一下子窜起了一团烈火,恨不得用眼神就把李元海生吞活剥了。

    “李元海,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姚健有些严肃地问道,但毕竟是做派儒雅的语文老师,还是保持了君子风度,没有当场发作,稍微用语气表达了一下不满。

    “没有,没有!”李元海慌忙对着姚健摆摆手,“对不起老师,刚才有点走神了,打断您了,真不好意思!”看到姚健没有发作,李元海立马老老实实承认走神了,道了歉,顺着台阶下去了。

    “哦,这样,上课要集中注意力,下次不要这样了。”姚健心满意足,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就打算放过李元海这个小插曲继续下去,可方文龙此时却开口了:“姚老师,我看元海不是走神,一定是想到了比‘通感’更好的表达方式,咱们既然在讲作文,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您不妨让他来说说他的看法,也好让大家学习一下,毕竟他以前是保送生嘛,实力肯定是数一数二的。”

    方文龙不着声色,一副“大家畅所欲言发表见解共同提高”的样子,可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给李元海难堪了,尤其他把“以前”和“保送生”那几个字说的重了些,这是存心要让李元海好好尴尬一番。他自己是凭分数考进市一中的,自然对这些保送生不屑一顾,虽然班上其他几个保送生心里顿时也感到不快,但在学校分数就是一切,没有谁敢对“年级第一”有半点不敬,与他方文龙作对,就是与整个高三年级组的老师作对,毕竟他是学校冲击清华北大的最大希望,就是连校长见了他也要客气一点说话的。

    而他李元海算什么东西,竟敢冒犯他的“天威”,方文龙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李元海,他是打定主意铁了心要让他难堪了。而台上的姚健此时也不好拒绝,毕竟是自己得意门生提出来的建议,虽然料想这李元海也是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但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李元海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让大家听一下,讨论讨论。”

    李元海心里叫苦不迭,这傻逼方文龙到底是怎么就盯上老子了,老子上了你家什么女性成员没给钱还是怎么着,怎么从高一开始就处处针对我,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啊,我这稀粪成绩对他也不构成威胁吧,这到底是闹哪样?

    李元海一脸便秘的表情,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全班都盯着他看呢,王胖子躲在后面,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这要是数学课他还能帮上一点忙,可这语文,他考出来的分数还不如李元海呢。窘迫和紧张交接作用下,李元海几乎就要放弃认栽,可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于是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老师,其实我没有什么别的见解,只是……”

    “只是什么?”姚健见他欲言又止,诱导地问道。

    “这大吉岭是印度的一处地名,大吉岭红茶是从印度传入英国的……”李元海硬着头皮说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让舌头打结。

    “我……我当然知道大吉岭茶发源自印度,一时手快没写仔细而已!”还没等李元海说完,方文龙就抢着打断了他解释道。

    “呃……其实这个大吉岭红茶其实也不是源自印度,发源地是在中国,是1857年英法联军入侵中国的时候,被一个叫做福钧的苏格兰人带到印度大吉岭去试种的,从此发扬光大……而且口感上,应该是香高味浓,鲜爽,带麝香葡萄酒的风味和奇异的花果香气,跟‘苦尽甘来’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李元海越说越镇定,说到最后已经是成竹在胸地娓娓道来了。

    他话音刚落,不少同学回味过来,就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不时传出压低了声音的笑声,他这一句道破,把刚才姚健吹嘘地近乎完美的那句描写,一巴掌从山巅上打落到了谷底,原本看起来赏心悦目的描写和修辞,也变成了不切实际的矫揉造作和故弄玄虚的东拼西凑。写出这句子的人对红茶历史和地理知识的一窍不通也顿时暴露无遗,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越抹越黑。班上其他尖子生脸上露出了几乎是写着“弄巧成拙”的嘲讽笑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打击年级第一,他们又怎么会放过。

    “好了,你倒是听的仔细,坐下吧……呃,这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各别词语的失误不妨碍我们学习整篇文章的立意主旨和文笔手法……”周围同学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而方文龙脸上是吓死人的铁青脸色,额上的青筋跳起来好几根,姚健见状,打了个马虎眼,把这个小插曲就给敷衍过去了。

    李元海长出一口气,慢悠悠地坐下了,他倒不是刻意要方文龙难堪,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脑海里突然想起一部看过的印度电影,说的就是一个出生在印度大吉岭的聋哑男孩的爱情故事,那时他才知道大吉岭原来是印度的地名,之前常在电视里看到说什么英国大吉岭红茶,原来指的并不是英国的大吉岭。出于好奇,特意去百度了一下有关大吉岭茶的介绍,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而且不知怎么的,就像是有本书在面前让他对着念似的,看过的相关介绍,记得一字不差。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本能的机智反应却是狠狠地打了方文龙的脸,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也是不会在意的,方文龙这种人,除了会在老师面前打小报告,对他李元海,还产生不了什么实质的威胁,毕竟那些真正能要他李元海跪了的把柄,凭他方文龙的本事,是抓不到手的。

    方文龙僵硬的面孔上露出一抹了与年纪不相符的阴狠神色,却很快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过头去不再用那凶狠的眼神瞪着李元海了,姚健见他没有发作,不由暗自赞叹了一声自己门生的豁达大度,可他却不知道方文龙此时已经在心里把李元海凌迟梳洗了千百遍了……

    一节语文课就在有些微妙的尴尬气氛中结束了,第一节课下课,教室里热闹的像是赶集,女生三五成群,谈论着昨晚上的歌手选秀节目,痛斥某某导师明显是偏袒了某某,他才得以晋级;男生则七嘴八舌说起下午约战网吧的细节来。而尖子生们,自然是手啃苹果或者梨子,掏出昨天新买的预测试卷周刊,兴致勃勃地做了起来,仿佛浪费了这一点点的晨光,就是与清华北大失之交臂的下场了。

    李元海为了省钱,没吃早餐,喝了一大杯老妈“强制关爱”下要求的成分不明的鲜榨“营养果汁”垫肚子,此时正喝着从家里带来的重要生存补给品——盒装牛奶。面前放着一本书,他正抓耳挠腮地研究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脑子被油炸了,突然开始“发粪涂墙”了。王胖子从背后走过去一看,书页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流程图和化学方程式,看上去像是有机化学的范畴,再仔细一看,页眉上赫然写着《猛炸药制造工艺学》,再仔细一看小标题,“硝酸甘油的工业制法”,不由大吃一惊,这东西不是很危险吗!在电影里见过的硝化甘油,都是那种放在玻璃瓶里的油状物,一碰就爆,难道海哥要搞这个?

    “海哥,你这是要弄这玩意?”王胖子压低嗓音,生怕被人听见。

    “你小子想什么呢,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随便看看罢了。”李元海滋溜吸了一口富含各种添加剂的兑水国产牛奶,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嘴上说不敢搞,但其实早就弄出来了,几个星期以前,就把材料仪器都置办齐了。他早就想脱离火药什么的低级趣味走进高阶有机化学的殿堂了,就像电影里的那些化学狂徒一样,自己动手做炸药,但翻遍整本书,也就硝化甘油的实验室制法稍微简单一点,材料不难弄到,浓硝酸,浓硫酸,浓甘油,加上冰块,几个烧杯,分液漏斗,玻璃棒,看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但其实按书上说的讲浓硝酸和浓硫酸混合后冰镇冷却,再滴入甘油搅拌,最后分离沉淀液,得到的是一种乳白色像鼻涕一样恶心的油状物,而不是书上说的淡黄色透明油状物。这鼻涕样的东西若不小心碰到手上,过一段时间之后会引发头疼发热的症状,和网上查到的硝化甘油中毒症状一模一样;点燃以后会发出苍白色火焰燃烧,这也是硝化甘油的特征之一;但是就是不具有爆炸性质,从高处滴下也好,铁板上加热也好,就是他豁出老命用锤子砸,也看不出半点高度危险品应有的脾气,这让李元海大失所望。

    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问题出在哪里,仔细查阅了工业制法中间的细节以后,发现他得到的那“鼻涕”,应该是含水量比较高的半成品,还欠缺最后一道脱水的工序,但是这东西不能加热蒸馏,并且辛辛苦苦几个小时,一次产量才几毫升,根本禁不起干燥剂折腾,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对于这样的缺陷品,是不能让王胖子等人知道的,他“雷王”李元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拿出手来的东西绝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李元海这样想着,故作随意的样子把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那本“秘籍”合上了,暗自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做一批硝化棉,自从他把做出来的硝化棉用氯酸钾溶液泡过再晒干以后,升级版的硝化棉已经极为接近书中描写的燃烧速度了,一点火柴梗上的残余火星,就能让它瞬间灰飞烟灭,王胖子等狗腿是玩得不亦乐乎。



第二章 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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