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漆黑,白之桃穿着学徒的青衣站在一片黑暗里,不知该往何处去。只见远处无边的黑暗处出现了一笔蓝色,那蓝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自己的方向蔓延过来。白之桃想逃,可却发现自己已被那蓝色包围。待那蓝色的光芒近了,白之桃才惊恐的发现,那是冰。
白之桃惊恐的看着那冰蔓延到自己脚下,将自己包裹成一个冰球。那寒冷沁入肺腑,连白之桃的睫毛都上了霜。
那寒冷像是一把刀子一寸寸的切割着白之桃的肌肤,将白之桃折磨的求死不得。
‘滴答、滴答......’黑暗中白之桃微微的睁开眼睛,睫毛都跟着微微颤抖。只见囚困自己的冰球,渐渐融化,化成水滴滴向脚下无边的黑暗当中。
“该醒了——”
那声音好似天外来声,那么空灵。听在耳边都觉得毫不真切。
“我是在做梦吗?”白之桃颤抖着嘴唇,想要挣扎着从梦境中出来,可却昏昏沉沉,毫无办法。那声音一遍一遍的敲击着她的耳膜,像是咒语一般在耳边呢喃:“该醒了、该醒了、该醒了......”
“是谁?”白之桃艰难开口,却是瞬间身体一阵剧痛......
“啊!!!”白之桃猛地坐起,生了一身的冷汗。只见眼前燃着熊熊的篝火,那火光映着眼前绝美的人儿。
“梦......梦天?”白之桃揉了揉眼睛,见那人影没有消失,这才确定自己不在梦中。
白之桃抚了抚额前的冷汗道:“这是哪?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梦天的眼神从白之桃的面庞上扫过,冷冰冰道:“这是山腰,你刚才中毒了。”
“中毒了?!!”白之桃一惊,揉着发痛的脑袋努力回想。“我记得我从莫仙人的殿上下来,然后本来好好的,突然就眼前一黑,什么也记不得了......”
梦天站起身,熄灭了篝火,只有天边星辰的微光照亮周遭的景色。“你的毒我已经解过了,你要是不怕我,我可以带你回去。”
“那......那你能扶我一下吗?我......我站不起来......”白之桃仰着头,逆着月光看不清梦天的表情。可是却看得见她坚定地向自己走过来,将自己的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或许是近看的原因,也或许是月光太柔和。夜幕下的梦天似乎要比白日里自己见到的更加温柔,至少那股张狂的劲头没有了,妩媚的也恰到好处。
“梦天,你知不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阿?”
“是一个只有我能解的毒。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阿......恐怕千年界没人不知道你吧。”白之桃轻扯嘴角,想用微笑化解尴尬。白之桃很担心梦天敏感,会生气。可相反,梦天却是只是意外道:“你知道我是毒姬?”
“知道阿。”白之桃浑身乏力,将一半的重量都靠在了梦天的身上,可梦天却依旧是稳稳的飞着,没有像白之桃一样东倒西歪来回晃悠。
“知道你还敢让我靠近你?你就不怕我会毒死你吗?”
“不怕。”白之桃坚定地摇了摇头,那份坚定击溃了梦天心里的一处防线。
“你若是真的那么容易误伤他人,恐怕这千年界早就不剩多少人了吧。你别看我刚来这不久,可是夕诀哥跟我讲起过,毒姬很是厉害呢!”白之桃说着两眼都放光,她是真心实意的羡慕梦天。若是她有梦天的体质,恐怕报仇就不是一件难事了吧。
“你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蠢,我倒觉得,你比那些学徒要聪慧的多。”
“他们竟然说我蠢......我哪里蠢了,只是还没有成为千年界的学徒而已......”白之桃扁了扁嘴,一脸的委屈。“哼!等百年招新大会开始的!我定要让他们看看我的厉害!”
“你要参加百年招新?”
“是啊!不参加百年招新我怎么留在千年界阿......”
“那莫梵听果真不收你?既然不收你为徒,那带你来干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白之桃看见脚下那些错落有致的房子,伸手指了指道:“我住在那里,就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不麻烦,本就是我对不住你。”梦天的眼底填了一些愧疚之色。搂着白之桃的腰,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梦天一手扶着白之桃,一手伸手敲了敲门。温画扇一打开门,就被梦天的到来吓的退后了一步。还是白之桃,将手伸给温画扇道:“画扇,来扶我一下。”
温画扇上前扶过白之桃,白之桃同梦天摆了摆手门就被温画扇关上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梦天在一起?”
“我从山顶下来,在山腰的时候突然中毒了,是梦天救了我。”白之桃被温画扇扶进了房,莫白跳到床上,依偎在白之桃的身边。
“莫白?你怎么回来了?”白之桃叹息道:“我明明记得你是同我一起去找莫仙人的,半路却又不见你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你就不要管莫白了,快让我看看你中的什么毒。”温画扇说着便是拿着一根银针戳破了白之桃的手指,一滴鲜血流出来,却是浮在空中成了一颗血球。
“毒已经解过了,还能看出来吗?”
“只能说试试看。你就不奇怪吗?你怎么就能莫名其妙的中毒,然后又遇见梦天?”
“没想过那么多。”白之桃挠了挠头,道:“酥荷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在倚竹上仙那呢。从你走了以后我们也被各自的师傅召唤了。我师父跟我说以后会加快学习进程。今天就学到很晚,其实我也是才回来。”
只见温画扇在空中对那血滴比手画脚也不知在干些什么,白之桃伸手扯了扯温画扇道:“看不出来就算了,快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我不是没有看出来。”温画扇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毒,不知道是什么毒类。”
白之桃将被蒙在脸上道:“不管你了,我现在浑身无力,先睡了。”
“不洗漱就睡觉,懒死你。”温画扇抬脚踹了一脚白之桃的屁股,带着那滴血离开了白之桃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