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李惟远沉默良久,认同父亲的猜测。
镇北侯抿着茶,水汽朦胧了他的眉眼,“且等吧,这事不会就这样的完的。那些贼子越忌惮,说明他们的身份是你我熟悉的,不然不能认出你,也不会做出针对你一人的举动。”
明显心里有鬼。
&惜那些尸体再返回就不见了,不然还能再细查。”李惟远有些可惜。
镇北侯倒无所谓,准备先看看皇帝对火药一事最后的决断,他看着太子似乎有意去接下这烂摊子,只是明成帝如今还没有表态。
他发现明成帝近来对太子有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御书房。
张晔与工部一众突然又被传召过来。
一众人围站在桌案前,明成帝让他们看火枪的设计图纸,众人看得半懂半不懂,也只得资历最老的工部尚书能道出一二来。
明成帝沉着脸,淡淡地目光扫过他的大臣们,叫人将图收了。他与工部尚书道:“你按着这图再做一批,数量不用多。”
工部尚书领命,禀道:“陛下,是否让无机子大师也在边上,毕竟这些图都出自于他手,臣与匠人未必能完全……”
&的意思是你照着图纸都做不出来?!”明成帝声音就冷了下去,“那朕要你这工部尚书何用?!”
一把年纪的工部尚书吓得直接跪倒,冷汗淋淋。明成帝倒没有真责难于他,任他跪了一会,便让起了,让冯公公将图纸给他,散了工部众人。
张晔被留了下来。
明成帝近来情绪总是时好时坏,张晔早得太子告知,今儿也算是见着了。他被明成帝留下后,屋里就一片寂静,明成帝不开腔,他也不敢乱说话。帝王身上无形的压力叫他呼吸有些都放得极缓。
不知什么时候,背后都出了一层汗,黏着中衣,十分不舒服。
在张晔腿都麻了的时候,明成帝终于说话了,声音没了他沉默时那种深沉。
&看过举荐的折子了。”明成帝说着在御案上抽出份折子,丢到张晔手里。
张晔垂眸打开,看着用朱砂写的批示,眼皮跳了跳。“陛下圣明。”
皇帝亲自定了人选,而且在早朝的时候并未拿出来讨论,这就是要独裁。如今给他看自是告诉他,你必须支持朕,如若有反对声,你也得给朕压下去!
张晔了解帝王心思,十分识趣,明成帝冷笑一声,挥手让他退下。
外边太阳正在当空,刺眼得很,张晔抬头看了看,沉着脸离开。明成帝这要提的户部尚书是清流派中极不显眼的一人,这人以前在吏部当右侍郎,因为没有什么政绩,又被他的人左侍郎打压,他几乎都忘记这号人了。
怎么就被明成帝瞧上了。
连太子举荐的都被撤掉,明成帝的心思越发叫人看不懂。
张晔走在长长的甬道中,已是深秋,仍是走出一身汗来,他觉得明成帝不是单纯心情不好。从徐锆的事开始,他就有些不对。
张晔本要去内阁的步子一转,往翰林院去了,太子今日要听讲,此时应该刚散。
而在婉贵妃那留了饭的许憬羲得到另一个消息。
明成帝在策划要去秋猎。
婉贵妃的意思他好好表现一下,她会在秋猎出发前将身孕的事说出来。
许憬羲闻言看向她的目光是压抑不住的凌厉。
婉贵妃利用这个儿子真是利用到极致。前阵子终于松口不让服药,等的怕就是这个时候,那时估计她就知道围猎的事了,为的是让许憬羲能转移众人的视线。
他表现好了,不管后宫还是前朝,相对于婉贵妃肚子那还不知男女的一块肉,会更关注于他。
从宫中出来,许憬羲在侍卫簇拥下回了府,等到天色变暗才往镇国公府。
梓芙穿着绣素面裙衫正在花园里散步,林颐将他带到竹林边的八角亭里,远远就看到那身材纤细的小女提着灯笼走近。姣好的容颜在莹莹辉光下有些朦胧,却越叫人看去看清她的眉眼,寻她的美好。
许憬羲近来都忙着查太子的事,这回来也只能是见见梓芙,缓解些相思苦。
他将宫中今日的情况说了,又给姐妹俩说了秋猎之事,梓芙心头一跳,看向他。月色下的男子朝她点了点头,两人想着的都是徐柳岚说的事。
若不是徐柳岚说秋猎上会发生刺杀,以众人的猜想是明成帝这次秋猎该取消的,毕竟如今还没有查明那些乱臣贼子。
两人对徐柳岚的话已经是先信了几分。
末了,梓芙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写了张字条塞到她的玉佩中。
&我给傅允修,他能转给我师父。”梓芙将玉佩递过去。
许憬羲似笑非笑看着她,半天没伸手接,梓芙一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又醋上了。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你如今在宫中行走肯定不如他方便,而且他身为知道我与师父关系的人,自然是他最合适传消息的。我师父要还他人情,多让他跑两躺,他也不吃亏的。”
&以就要心平气和跟那要抢我媳妇的人来往?”男子冷笑着副上前。
梓芙看到自家没出息的弟弟已经作贼一样退到亭子外。
她嘴角抽了抽,面色极臭的男子已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梓芙只能站起来,虽然也只能到他肩膀,但好歹不显得那么不平等。
&们好好说话。”
&好好话话!”许憬羲话落却是捧了她脸,狠狠就朝她唇咬了下去。
梓芙疼得抽一口气,旋即对那还敢流连的唇反咬下去。
两人都疼得难受,却是谁也不愿意先松开,许憬羲到底是心疼,也不管她属狗一样咬着不放,转而伸了手小心翼翼去用指尖描绘她眉眼。
梓芙也被他的举动闹得心软了,松开唇,转而轻轻吻他,柔软的双唇时不时轻啄那被咬的伤处。
许憬羲这才叹口气:“明天又不能见人了。”
梓芙就笑了,头靠在他肩膀上,“让你占了便宜,你该高兴才是。”
&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许憬羲终于去取过她手中的玉佩,“再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本王的王妃怕是真要跑了。”
梓芙听着莫名心酸,垂了眸不语。
两人便那么沉默着,相依着,在银白的月色下,期待真能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