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彻给自己规划的便是:
真正是好人的,我敬着,凡是让我看不顺眼的那种,我才不管你哪颗葱哪瓣蒜。怼死你!
反正在陈入海范天条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魔头。
若是自己再成了乖宝宝那才是真正的毁人设了。
那就做个魔头。一直就这么走着就行。
老子有编制,谁能开除我?
还有魔教背景,谁敢开除我?
就这么有恃无恐。
而这边的行径也迟早会传入印神宫耳朵里,到时候印神宫那边会更加的放心
双赢!
这个双赢指的是,自己在这边也赢,在那边,也赢。
方彻扬长而去。
进入了雪原。
唐正捂着脸开始干活,他还真不敢违背,只是一天多一点的时间里,他也看明白了。
这位方执事,自己是真的惹不起。
哪天就算是这位暴躁的方执事直接把自己埋了唐正感觉这一点也不稀奇。
在这样的混蛋脾气人手下,就只能老老实实干活。
再像之前那样摸鱼,那是无论如何都不成了。
叹口气,干活。
指挥。
“你这边那边哎还有你”
方彻背着黑色包裹,一路直奔孙家庄。
包裹里是孙元的尸骨。
尸骨已全,要让他入土为安了。
一路上天地银白,孙元死的那几天下的暴雪,到现在还存在,一样的冰冷凄清,一样的一片茫茫。
方彻运起幻骨易形,改变了自己容貌。
他不想以本来面貌前去。
将执事服随便找个地方埋在树下,换了衣服。
在一如那天的雪地上,如烟而去。
孙家家主孙成才正坐在椅子上烤火。
这天气太冷了。
厅里三个大炉子还感觉寒意逼人。
“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雪哎。”
想起祖坟还没修缮完成,就更加糟心。
上次祖坟突然间炸了。
正在修缮却遇到了强人。
孙家连同帮工的被杀了几十个。
然后又说这种横死要做法事,于是又开始做法事,吹吹打打连唱戏又是好多天。
于是从新开始修缮,快要完工的时候,直接来了这么一场大雪。又停了!
而且因为这一场大雪,等重新开工的时候有些地方还需要重来。
只是修缮祖坟就遇到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是怪异。
现在有人就在议论纷纷。
连孙成才自己心里都有些嘀咕。
“难道我孙家祖宗真是遇到了天谴?”
叹口气,胖手放在炉子上烤火,真特么,靠近了炉子疼,不靠近炉子就冷,忍不住又骂一句:“这鬼天气!”
正在骂,突然眼前一晃。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
“你就是孙家家主?”
孙成才顿时就吓坏了,噗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大爷,大爷啊饶命,我家有钱”
方彻顿时黑了脸。
这都什么反应这是?
但他也知道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唯我正教的人就经常干这种入室抢钱的事情。
这种乡下的普通财主,哪里能抵挡得住高深武者?
听话一下,上来就讨饶,奉上金银,在对方本着细水长流的心态下还能留条命。
不听话的话,直接命也没了钱也没了乃是正常事情。
“起来!我不是来抢钱的。”
方彻问道:“你可知道孙元修?”
一听这个名字,孙成才顿时一个激灵:“那是我太爷爷,您怎么知道我太爷爷乃是武者,已经出外云游了,没在家里他的事儿,可与我们无关啊。”
方彻眼睛没什么温度的看着这位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推卸责任撇清关系的师父的重孙子。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你就将这么一大家子,托付给我了?
“他死了。”
方彻道:“我是他的徒弟,送他回来,落叶归根。”
“啊?我太爷爷死了?我的太爷爷啊嗷嗷哦啊哦”
孙成才顿时大哭起来。
悲痛至极的样子虚假到了让方彻兴起来在他这一身肥肉上猛踹三百脚的冲动。
随即整个孙家出动,迎接祖宗骸骨归来。
准备择日安葬。
孙元的刀,证明了孙元的身份。
方彻乃是家主祖爷爷的弟子,顺理成章成了孙家长辈。
大家大礼参拜。
方彻也不小气。
出手便是五十万两银子。
“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过来一次。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这些钱,也是师父生前攒下的,你们收着,还有这一堆东西,也是师父的遗物。”
方彻道:“此外,家主的书房在哪里?我要去找点东西。”
在孙家人毕恭毕敬对待财神的待遇之下,方彻跳上房顶,在大梁上顺利的拿到了那一本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刀谱。
“好了,我走了。过几天,等师父安葬好了,我再来拜祭师父。”
方彻一瞪眼:“规格待遇,墓碑等你们懂得!”
“懂,懂,叔爷慢走。”
放下孙元的尸骸,走出来孙家庄。
回头看去的时候,隐隐感觉孙元在冲着自己微笑。
“难怪你从来也不提。”
“这一个轮回,你已经走完了。等过几天,你安葬好了,我再来看你。”
“你的宝贝,我拿走了。”
“放心,你的仇,我不会忘。等到了那一天,我用你的飞天刀法,杀他们!”
方彻一路回到山坳树下,取出衣服换上。
心中一阵叹气。
孙元的这个家族,还真是
看了所有嫡系旁系血脉的孩子,还真的都没有什么武道根骨。
这让方彻也就死了这条心。
难以想象啊。
回到城门前,看到唐正正在卖力地干活,四周果然井井有条。
“贱皮子!就是欠骂!骂一顿,这不活儿就干的好了?”
方彻骂了一句。
唐正都迷了。
沃日,这也骂?
当天下午,回去镇守大殿交令。
然后感觉,这是镇守大殿的活儿,是真的轻松啊。一天天的啥事儿也没有。
这帮家伙简直是吃闲饭。
正要下值的时候,骤然间执事厅里骂了起来,砰砰乓乓
一个女人声音尖声大骂,旁边一群人捂着嘴笑,当事人是一个有点猥琐的胖子,正在低声下气道歉。
方彻忍不住好奇,这是咋了?
过去打听,顿时笑喷。
然后又感觉,这事儿太特么的无语了。
果然无聊的人到处都是。
这女士叫景秀云,修为将级初阶;而那猥琐胖子是她的隔壁桌;猥琐便如是与生俱来一般的家伙;景秀云出去了一趟,这胖子就溜到了景秀云桌上,拿起景秀云的毛笔写了几个字。
感觉这支笔挺好用。
于是找了张纸写了一句话‘景秀云的笔还挺好使,毛也顺,水也多,最优秀的是紧致。’
这句话称赞毛笔嘛,倒也说的过去,但问题就在于
然后这张纸被其他人看到了,顿时爆笑一团。
然后景秀云回来了女人脸皮薄哪受得了这个,一伸手就是个满脸花,就干了起来。
胖子自知理亏连连讨饶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
方彻并不喜欢这种低级,而且也不喜欢这种喧闹,每当这种时候,总感觉自己游离在世界之外。
但他却也知道,人世间无论什么单位,总有太多这种让人反感的人存在,这种人,将低级下流当做了乐趣还以为很幽默。
做事情总喜欢挑战别人底线还当做开玩笑;仗着资格老油腻腻的占便宜被骂了就说年轻人要懂事
或许恶人是可以杀的绝的,但是这种人
方彻很不习惯的摇摇头,站起身走了出去,里面还在干仗。
居然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拱火
他身后的任常,也是叹口气站了起来,喃喃道:“一天又过去了”
方彻忍不住耳朵动了动。
自从开始上值,每天下值的时候,总要听平常沉默寡言的任常说这么一句话,每天都是这六个字。
雷打不动。
也不知道这个平常沉默寡言,什么都不掺和,连热闹也不看,八卦也不听,与世隔绝一般的家伙心里藏着什么事,每天这‘一天又过去了’六个字,是那么的充满了感慨苍凉,如释重负,百感交集。
方彻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奇。
范天条正在门口。
那张常年皱巴巴的脸,此刻看起来也有些滑稽感。
看到方彻出来,迎上来笑着说道:“感觉如何?”
方彻叹口气:“感觉在浪费生命。一天天无所事事。”
范天条哑然失笑,道:“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哪能天天有惊天动地的大事?事情都是有这样平凡的小事,一点一点堆砌起来人生百态。”
方彻撇撇嘴,道:“如刚才里面这种无聊是吗?”
“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活力嘛?”范天条道。
方彻漠无表情的道:“不觉得。”
“总是打打杀杀,有什么好?”
范天条道:“谁的日子,是每一天都在尸山血海,生死顷刻?我们习武练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过得平安快乐?”
方彻淡淡道:“你说的没错。但我想的是,用自己的实力赚来的平安与快乐,哪怕灾难到来,我依然可以好好的活。而不是在平常平安与快乐的活着,等待灾难降临的时候闭目等死。”
“我的说法,叫做奋战。而你的说法,叫做苟活,混吃等死。”
方彻冷冷道。
范天条一愣。
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咦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来做思想工作的,怎么到了这里反而被做了思想工作?
“方彻,我能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吗?”
范天条追上去,笑着问道。
“梦想?”
方彻都楞了一下。
这俩字,特么怎么给我一种这么陌生的感觉?
范天条还在一种‘我正在做思想工作,扭转坏人邪恶思想’的工作状态中,道:“是啊,人活着,总要有梦想嘛。如今你也到了镇守大殿,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方彻冷冷淡淡的说道:“我的梦想,说出来你也不信。不说也罢。”
范天条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我的梦想就是杀光唯我正教的人。”
方彻嘲讽的看着范天条的脸:“你信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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