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老 06大明探花

    从我这个屋子走出去,是一个回廊,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湖,那边是水榭,因为今天才是正月初三,哦,或者是初四,非常冷,外面甚至还在下雪。水榭这边完全是敞开的空间,四面都没有遮盖物,甚至连一个竹帘子都没有。

    可是我走进去,这才发现这里非常暖和。

    那边有金丝熏炉,喷着暖香,而其实整个水榭都被环绕上了古老的暖水循环系统。这里既可以看雪景,也可以欣赏暗月,还可以看着几乎被冻死的水面。

    那个周公子跪坐在华美的毡毯上,他全身白色的裘皮披风,这次他手中的不再拿着那把附庸风雅的扇子,而他的膝盖边上则是一把长剑。

    他面前摆着一个案,上面有一个白色小瓷酒壶,而他旁边则跪着一个大约只有12岁左右的小姑娘,正在用古法烹茶。

    我想她可能用的是陆羽茶经里面的古怪方法。

    周公子听见我的脚步声,却头也没有回,依然看着前面的湖面。

    “坐。”

    他说话。

    “这是今年的冬茶,你尝尝。”

    夜间他的声音没有清晨看到他的时候那么飘忽,那么让我头皮发麻,此时的他好像是月下的丝缎,丝滑奢美。不过接下来的那句话,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问,“你是谁?”

    我回答,“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

    他咯咯轻笑着,“那好吧,我先告诉你我是谁。我叫周敬漪,崇祯初年殿试一甲第三名,现任登莱胶东督军。这够详细了吗?”

    这个好像三流言情小说中的邪魅的少年居然是崇祯朝的探花!

    而且还是一个低龄的少年探花!

    果然,博士诚我不欺。古代殿试头三名,最有福气的那个是状元,长得最漂亮的是探花,剩下的是老二。

    在中国帝制年代,只要考上举人就能做官,那个范进考上举人就高兴的发疯了,菜市场上的人还说他是文曲星下凡。

    而考上进士则是少中又少。

    每三年才考一次,每一次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人才。只要能考上进士,就等于骡子生了个小马驹,小鲤鱼越过高龙门,乌鸦变成彩凤凰。这一辈子都是高薪公务员,不用劳作,不用再承受徭役,随处游学,不用接受官府的土地管制,出去走个亲戚还需要官凭路引。只要明朝政府不清盘,他们永远都有饭吃。

    换句话说,他已经捧上了铁饭碗。

    而殿试那三鼎甲则是奶油顶尖的奶油,精英中精英!

    这些人即使不想上进,一辈子霸占个位子,不做任何事情,他也可以在一个高位退休,然后带着丰厚的退休金回到老家,买房子置地,开庄园养小老婆。

    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考到这个荣誉,而我眼前这个周探花却这么年轻,他可能不到二十五岁!

    周敬漪的手指抚摸着身边的长剑,好像抚摸着自己情人的皮肤,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飘忽。

    “你还需要知道别的事情吗?还需要什么,才能让我和你交换秘密?”

    我在他身边坐下,以一种在东北吃铁锅炖鱼时候盘腿的姿势,非常不优雅,我可无法跪这么久。他这么坐着,应该是依照古礼,我没有这个修为。

    “我已经说清楚了我是谁。徐晋可以证明,你可以去问他。”

    “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就是你闯进徐晋婚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废话,我当然不知道!

    那个时候正是我闯进这个时空的时候,我甚至还处在深度昏迷中,我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见我不说话,他扭过头来看着我,“那如果我说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我倒是非常想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不过你不告诉我,我也无所谓。”

    他的眼睛无风无波,就好像我们眼前已经冻住了的湖水。

    我纳闷,“你想要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说,“一个真相。我只想知道你是谁。我不想有任何事情脱离我的掌控。”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当然不能说,不然我肯定会当成一个疯子,或者一个妖孽而直接被秒杀。

    我耸肩,“抱歉,周公子,我不能说。”

    周敬漪说,“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隐藏这个秘密是如此的郑重其事,说出来这个秘密甚至比承认自己是敌国的奸细还要糟糕吗?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你难道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金国汗的女人是要被千刀万剐的吗?”

    我摊手,“可是一个女人在战争中并没有伤害过你们!”

    周敬漪冷笑,“可是我们的人,那些住在辽东的大明子民,他们的女人也没有伤害过金国人。却被那些该死的金国人抢夺了土地,肆意奴役和屠杀。作为金国汗的女人,你可以去向那些从辽东逃到登州的兵丁难民去说说去,看他们在失去了妻子儿女和土地家园之后,是否谅解你,是否同意以德报怨!”

    “好了,我的耐心仅止于此,告诉我,你是谁?从哪里来?穿着一身拙劣的衣服,伪装成金国汗的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即使说出来的话很严厉,可是他一直都是这样淡淡的态度,似乎只是在说,“今天的月色不美。”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说话。

    我们静默着。

    半晌,我才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徐晋就什么都相信。”

    他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般看着我,嘴边有奇异的笑,似乎我说的这个事情是他听过的最荒谬的笑话。

    这个时候,小姑娘捧上已经煮好的茶。

    周敬漪从那他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手来,他的手指保养的实在太好了,白皙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他左手拇指上戴着一枚墨黑色的玉扳指。

    他见我的目光盯着那个扳指,我一直以为只有满族人才会戴扳指,因为他们过着马上骑射的生活,经常需要拉开强弓,所以戴上扳指保护手指。

    我眼前这个精贵的大明探花,为什么要戴这个异族指环呢?

    “你在好奇我这个扳指吗?”

    “哦。”

    他肯定是属我肚子里的蛔虫的,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周敬漪安静的喝茶,那个姿势,像足了一个名门望族的公子,优雅的令人发指。在我以为他这辈子不想开口讲话的时候,他忽然说,“这个,就是从你身边那个男人的手指上摘下来的。那个时候,在你身边的男人。”

    what?~~~~~

    我身边的男人?

    难道我昏迷的时候一直有帅哥为伴?

    帅不帅?

    长的怎么样子?

    有没有钱?

    我着急的问,“人呢?”

    “死了。”

    “啥?”

    “让徐晋一剑刺入心脏,当场毙命。这个扳指就是徐晋从他的手指褪下来的。”

    “哦。”

    他忽然问,“你想知道他当时在做什么吗?”

    我顺着他的话说,“在做什么?”

    “想要杀你。”

    “哦。”

    “他不但要杀你,还想要糟蹋你。”

    安静。

    ……

    一秒,两秒,三秒……

    杀我?糟蹋我?

    这个词的意思是,——xx?

    我应该是忽然掉到这个时代的,我与那个人远日无缘,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为难我?

    我陡然回过神,倏的一下扭头看着周敬漪,他宁静的看着我,此时的他还像外面冻住的湖水,让人看不清楚。

    “什么?”

    我的头发一根一根竖立起来,我开始络胳膊挽袖子。

    “哪个不长眼睛的人渣敢杀宝宝?还想要轻薄我?我说周探花,你快快我告诉我这个人渣在哪里?我要去阉了他!!——”

    他平静的低沉的说,“他已经死了。”

    “死了也不成。死了也要把头颅砍下来,用鞭子抽,然后在剁了他的手脚,阉了他,把他绑着跳跳跳,放在荒郊野外被野狗野猫吃!实在太可恶了!——”

    相对与我的抓狂,他安静的好像小桥流水。

    “喂喂!周探花,你为什么不说话?”

    “看戏。”

    “ko,你的戏看完了吗?”

    “差不多了。”

    “既然差不多了,那可以告诉我那个不长眼的死哪里去了吗?”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okey,小的姓博尔济吉特,名字是大玉儿。”

    “这个是假的。”

    “好!”我一咬牙,一跺脚,“我姓姚,名字是丝丝!丝是丝绸的丝,另外一个丝也是丝绸的丝!”

    “嗯,我听到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的尸体究竟在哪里吗?”

    “还是不可以。”

    “ko,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说的也是假的。”

    “啥?”

    “没有这个人。”


    ……

    “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是一个男人,都不会瞎了眼睛去轻薄你。”

    他是一只白野狐狸!

    安静,诡异的安静。

    我看见乌鸦在他头顶飞过,一会儿排成一个‘雷’字,一会儿排成一个‘劈’字。

    哈利路亚。

    我懂了。

    这是神谕。

    我的>宝宝这么可爱的美女一只,虽然平胸,纸片,有小小的雀斑,外加不高的个头,可是我又不走肉弹路线,我走的是可爱路线。

    你这个该死的周探花,你再暗讽我长的丑,我要把你打成周麻花!

    我看见他身边有一把长剑,他也知道自己身边有利器。

    我看着他,他看着自己的茶水。

    忽然,我向前一脚踢出去,正对着周敬漪的手臂,让他没有时间反击,然后我全身跳了过去,伸手想要抓他那柄长剑,周敬漪的动作快到我根本就看不见,他似乎只是如同拈花一般伸手轻飘飘的向前,拿起手边的长剑,仓啷一声,从黑色的剑鞘中抽出利剑……

    长剑,似乎是出水的蛟龙,又是天空中最亮的一道闪电,似乎向我头顶劈过来。

    我只能就地滚开,然后就在他攻击的空闲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伸手摸腰间……

    我的>我忘记了,我早已经被缴械了。

    早知道这里的人这么野蛮,连书生一枚也能耍剑,我就应该扛着自己的ak-47□□过来。

    我滚到那边,正好手边是那个熏炉,我回身,用脚使劲侧踢!

    香灰撒的漫天都是。

    我利用这个时间飞身过去,双手揪住他的耳朵,用我的脑袋对着他的脑门用力一磕!

    碰!

    我只是感觉自己脑袋被磕的快要散黄了,可是那个周敬漪还是眼神灼灼的看着我,丝毫没有晕的迹象!

    靠!

    感情这哥们曾经在北京天桥卖过大力丸?!

    会一身铁头功!

    我们脸贴着脸就这么互相对着,我甚至还能嗅到他的呼吸,……

    好香。

    似乎是鸢尾贵麝的味道!

    据说现在这种香料每盎司都要上百万美元!——当然,美元贬值了,可是贬值了还是美元,非常值钱!

    只有最顶级的巴黎香水vip服务才能使用一丢丢这样的香料,而眼前这个哥们居然把他用来做熏衣服的樟脑球?!

    太可恶了!

    浪费是可耻的。

    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我的脑子开始不自觉的搜索。

    按照我对帅哥的品味,这个周敬漪是个极品中的极品东方帅哥。他出身好,恩,虽然不知道是那家豪门,其实知道了也没用,我对古代豪门没概念,不过看的出来很有钱,然后他长的实在不错,尤其是眼睛中的那种媚色,不是一般人能瞪出来的,而且,他身上这个味道实在不错,……

    只是,我怎么在这么浓的鸢尾贵麝中闻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味道?

    还有,他为什么不动,就这么和我对着看?

    慢慢的,我感觉到冰冷,用那个谁的一句话是,比黑夜更黑夜,比冰雪更冰雪。

    周敬漪的长剑非常缓慢,几近嘲笑一般,贴着我的脖子,滑了上去。

    他笑了。

    这次他是真的笑了,居然笑的像一个孩子。

    不是吧。

    难道我眼花。

    其实那个‘雷劈’二字是为我准备的?

    难道我这么多年来在时空局和缉毒组的事迹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连我到了崇祯三年都不忘跟过来?

    他的声音月光一般,“告诉我你的名字。”

    “姚丝丝。”

    “家住哪里?”

    “我妈是嘉兴人,和孙元化是老乡。”

    “那你父亲呢?”

    “他是一个小商人,我爷爷是八路军,当年也在二战中打过日本鬼子。”

    “八路军?”

    “嗯,第八支军队,我们老家那里叫他们八路军。”

    “日本鬼子?”

    他一疑惑,就皱起眉,而他手中的剑就向我的脖子进一公分。

    “就是东瀛倭寇。”

    “可是戚继光的部下?”

    “不,是胡宗宪的部队。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因为我爷爷年幼的时候曾经跟随胡宗宪,我们一家人都是严嵩一党,虽然严世蕃死了之后,严党倒了这么多年,可是他们的名声实在太坏了,实在不敢再说出去我们家的家世。”

    周敬漪眼睛都眨的盯着我。

    良久。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他说,“戚继光是我朝名将,其‘戚家军’纵横海上,勇战多捷,解除大明东南倭患。胡宗宪也是不世名将,他虽然附逆大奸臣严嵩,死于狱中,可毕竟平倭功勋卓著,瑕不掩瑜。现在,声名最狼藉的当属魏忠贤,属阉党,他死后,他那些徒子徒孙虽然加起尾巴做人,可是毕竟根深蒂固,不好动摇。”

    “再说,……”

    周公子漠然的说,“你这有什么?什么东林党人,阉党,还是什么早就见了鬼的严党。现在不都是汉人吗?大敌当前,有什么不能说的。”

    “坐吧。你要好好与我说话,我不会为难你,还会给你好的归宿。”

    哇靠!

    我顺嘴胡说的,他还真相信呀。

    这个周探花难道是一个隐藏性的白痴?

    还有。

    什么好归宿我一定兴趣也没有好吗。

    我的唯一兴趣是柴窑瓶呀,柴窑瓶呀~~~~~~~~~~~~~~

    他又去喝他的茶,那个小姑娘又把新的茶奉了上来,似乎方才这里的那一场打斗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忽然有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

    难道,我被罗伯特上将嫌恶到这个地步?

    千里迢迢的把我送到崇祯三年来受苦?

    早知道他如此的用心良苦,还不如对他说,我最讨厌吃英国菜,嫁日本丈夫,住塞拉利昂的房屋,用刚果的清水(那边河里都是鳄鱼),和卡尔卢梭谈情说爱。

    我都应该告诉他。

    让他随便挑一项来惩罚我解气,也不用使用最尖端时空科技把我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崇祯三年。

    还要被一群都武力值max的反社会人格的男人们欺负。

    苍天呀!

    大地呀!

    人生呀!——

    噗通,有人从外面闯进来,直接跳到亭子中央。

    吓的我一跳脚。

    “启禀公子。”

    那个黑衣人跪倒在周敬漪面前,模样极温顺,极谄媚,就差俯下身体去亲吻周敬漪的鞋面了。

    一想到那个场面,……,恶寒,……我活生生的打了一个大寒战呀。

    “启禀公子,帅爷回府。召集众将到帅府正堂。”

    周敬漪还是慢条斯理的问,他的手中还拿着那杯茶,“出什么事了?”

    “汤若望汤神父被升为参将,他从北京押运的第二批红衣大炮到登州了,现在正在孔有德的营中。”

    “哦?”周敬漪依然笑的暧昧不明,“这到是一个不坏的消息。”

    “诶!姚氏。”

    “啊?你叫我?”我直指自己的鼻子。

    “废话。”周敬漪笑里藏刀的看着我,“你想不想去见识一下真正的红衣大炮?”

    看他的样子,似乎自己就是天上神仙,拿着一个绝不外传的宝贝跑到我的面前对我施恩。我其实真的真的想告诉他……

    我倒!

    宝宝当年大学学的专业是核|武|器,虽然后来参军,大学没读完专业也换了,可是见过世界上最牛b的核武研究场所,外加观摩过史上爆炸的那几颗□□和氢弹现场影像之后,谁还耐烦去看你们几门破铁炮?

    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炮弹,不会全是一堆铁蛋蛋,打出去不会爆炸,只会把人家的屋顶船只砸出一个个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洞洞吧。

    我才不去呢。

    “周探花,你既然无事,那我回去睡觉了。哦……,天已经黑了,……喂喂!你做什么?”

    我被那个该死的周敬漪抓着脖子拖着走。

    “喂喂!大明王朝以朱明理教治天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是说是个男人都不会瞎了眼睛轻薄我吗?快放手!”

    他头也不回的拖着我一路到帅府中庭,“闭嘴,再吵就用小刀片了你的舌头!”

    咕~~(╯﹏╰)b。

    这是一个和徐晋一样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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