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猎户开始 210.天子坐明台,隔岸观成败(大章-求订阅)

    长生从猎户开始正文卷210.天子坐明台,隔岸观成败棺椁中,漆黑无光,气流无波。

    此间的空气早已不足以维持正常人类的存在。

    但李元何曾需要空气?

    他体内阴阳流转,自是维持着身体的能量,而根本再不需要空气所促进的身体机能运行,所以自然也不存在窒息而死的可能。

    另一边的乌鸦也是叽叽喳喳,活跃的很。

    严格来说,小琞是“本体和许许多多乌鸦”共同构成的,此时“她把一只乌鸦放在这棺材里”就好似小琞把小手放在密闭盒子里一般,怎么都不至于会出事。

    然而“放弃原本的肉身”,而利用自身的阴气去勾连阳气,从而生出新的肉身,才是这修炼法门的精髓所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对儿父女是越发明白这一点了。

    这一天,小琞又到:“爹爹,我又问了那个老头儿。

    老头儿说我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

    不过别的天魂修行者都是原本身体会在棺椁里死掉,腐烂掉。

    我们这样一直不死,好像就练不成了。”

    李元忍不住道:“放他的屁,你千万别相信。”

    小琞应了声:“哦”

    然后又道,“爹爹,你说脏话了。”

    李元道:“总之你别信,谁信谁是傻子。”

    话虽如此,但李元自己却有点相信了,不过.这种事儿,应该是“十句话里九句真,还有一句藏着不说,却是要你命的”。

    易地而处,李元觉得他若是那个神灵,自家的墓地不小心被人给霸占了,他肯定第一时间想着搞死或者控制霸占者,哪儿会好心地去教功法?

    觉得神灵会真的认真教你,不过是“我是特殊的,那老头儿也许真的想要我成为墓地行走”之类的侥幸心理罢了。

    李元正想着,小琞忽道:“爹爹,爹爹,我感觉自己有些灵魂出窍的感觉。”

    李元:???

    又过了会儿,乌鸦没声音了。

    李元微微皱眉。

    阎君娘娘新庙前,人来人往,香火浓郁,三尊雕像沐浴在这深空云海般的香雾中,面容若隐若现,好似神灵。

    此间,

    有普通百姓祈求平安或是诉说所遭遇的不公之事的;

    有问刀宫六品武者前来日常祈拜的,毕竟他们以为是阎君派出使者为他们解除了疯狂的状态,让他们可以正常修行;

    有判官司的人前来,他们或多或少都崇拜着“赏善罚恶”的阎君娘娘,甚至开始流传出“只有阎君娘娘才能开辟新世界”的声音;

    有散人修行者前来,想要蹭一蹭旁边三品肉田的血气,以提升境界,虽说这能蹭到的血气极少,可架不住这是三品肉田啊。

    要知道,他们从前根本就没有听过三品肉田,便是四品肉田都了不得了,都是那种传说中的大势力才能拥有的肉田,可现在山宝县居然有了三品肉田。

    那肉田常年血气之雾飘荡弥漫,内里一切看不真切,越是靠近越是高温逼人,令人胆寒,想来若要收割其中的肉都要四品才行。

    而这阎君娘娘庙外的树枝上,却站着一只白毛小麻雀

    小麻雀正是李元的眼线,此时它凝重地看着四周。

    李元听不到隔壁棺椁的动静,下意识地就想把棺椁给掀了,然后把女儿抱出来。

    这里或许是别人的陷阱,他可以尝试修行,但绝不可能让自己死一次,更不可能让小琞死。

    而就在这时,小麻雀背后传来“扑棱棱”的声音。

    回头,却见一只黑毛小乌鸦飞来,双爪一扣,落在枝头。

    小乌鸦歪着脑袋,轻轻蹭着小麻雀的身子,一副撒娇的模样,然后鸟喙凑到小麻雀身侧,轻声道:“爹爹,我没事.就是那一只乌鸦脱离了我的控制,但我却能感觉到它。”

    李元:???

    不过,小麻雀不会说话。

    小乌鸦却是了解爹爹的,继续道:“真的没事,我好好地坐在神灵墓地里,在逼问那个老头儿呢。”

    小麻雀落到地上,用鸟喙在泥土上一点一点地划出一行字:“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小乌鸦呱呱道:“知道啦,爹爹,我才不会上当的。这一次不是你要修行,我也不会听他的。”

    小麻雀这才点点头。

    李元心底有一种预感,自家女儿或许要发生某种变化了。

    他正想着,旁边忽地激射来一块石子儿。

    小麻雀急忙躲避,但那石子儿太近,又太快。小麻雀的“体质”放在那儿,便是李元再怎么迅速反应,也是躲闪不及,直接被砸地飞了出去。

    小乌鸦眨巴着眼,爪子扣起麻雀就往远飞去。

    而两只鸟身后则传来一个顽皮少年的声音,“好玩儿,这边的两只鸟很特别,真好玩儿.阿爹,帮我把它们打下来。”

    李元扭头一看,却见是个七品,看模样,应该是此间香客,他简直无语。

    小乌鸦带着他飞啊飞啊,而远处悬崖上那少年又已拉开弹弓,准备将这两只鸟都给打下来。

    小乌鸦使出吃奶的劲,飞呀飞呀。

    但远处的石头却又继续飞至,“啪”一下砸在小乌鸦身上。

    两只鸟顿时绕着旋儿,落向了山林。

    远处,那少年正要纵身跃下,却忽地被什么人叫住了,那是阎君娘娘庙里的判官司弟子。

    “此处乃礼敬娘娘之地,何敢杀生?”

    “就是两只鸟嘛,又不是人,有什么杀不杀生的,我看它们好玩,就想把它们抓回来,然后想怎么就怎么。”顽皮少年很不在乎,“而且这里距离庙还很远,要你管吗?”

    判官司弟子皱起眉头,这顽皮少年正要再说,却见远处一个男人匆匆跑来,然后将这少年拉开,然后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点头哈腰,这才带着少年离去。

    落地后的小麻雀和小乌鸦在地上躺平着。

    小乌鸦笑道:“爹爹也有今天。”

    小麻雀:.

    转眼便是半天过去了。

    密密草丛中,忽地出现了一道身影,这正是去而复返的顽皮少年。

    那少年就是不爽,他被父亲狠狠责备后,想起害他被骂的两只鸟,又觉着那两只鸟受了他的攻击必然受伤了,无法飞远,这才从山下悄悄折回。

    他四处寻觅,而很快看到了地上躺着无法动弹的一只麻雀和乌鸦,脸上顿时露出残暴的神色,他快速上前,抬起脚便狠狠踏下,将麻雀和乌鸦直接踩爆,这才心情舒畅地施施然离去。

    他离去后,又一只麻雀和一只乌鸦飞了过来,落在枝头,看着血肉模糊的地面,相顾无言。

    小乌鸦道:“爹爹,这件事你别管啦,我会教训他的。”

    在李元和小琞都感觉不到的世界里,一团乌鸦模样的漆黑轮廓正缓缓飘离棺椁。

    失去了这轮廓的乌鸦,则开始迅速腐烂。

    而飘离了棺椁的乌鸦轮廓并不会受到任何有形物质的阻拦,它就这么飘呀飘呀。

    许久后,它好似被某种力量牵引,而往远处而去。

    那是宛如红色水草般的气息,只是那些水草却是从上而下,好似从地面钻入地下的许多红蛇。

    这些红色的蛇便是阳气。

    阳气从上而下,好似太阳般,一缕缕向周边扩散。

    而乌鸦轮廓和这些阳气之间自然地产生了某种引力。

    阴气凝聚,阳气弥散。

    阴气很快“捕获”了阳气。

    而在这个过程中,阴气自身产生了某种不稳地抖动,可不远处.一缕又一缕的香火却弥漫而来,渗入这团乌鸦轮廓的阴气,使其缓缓稳定下来。

    逐渐的,阴气彻底黏住了阳气,其钻入阳气之中,化作了一个“胎儿”般的小球。

    这小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漂浮在地下,不一会儿往远而去,随机地附着在了一个老槐树的根须之上,继而彻底地稳固了下来。

    一直小麻雀和一只小乌鸦飞到了这老树的枝干,好奇地张望着。

    小乌鸦把它此时的感受说给旁边的小麻雀听,然后道:“这树好丑。”

    小麻雀沉默不言。

    小乌鸦又到:“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不会是我的一根头发突破三品了吧?这也太玄乎了吧。”

    乌鸦张开翅膀,朝着天,好似在问天问大地。

    小麻雀不会说话。

    棺椁里,李元很是无语。

    他已经看到了自家女儿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无不在说明着“这天魂修行法”是可行的。

    那.这一波是女儿成功了,他失败了?

    李元默默躺着,心里说完全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此时,他的灵魂稳稳当当地被按在身体里,怎么都飘不出去。

    而他体内的火已经达到了此时可以达到的最大限度。

    忽地,他有了那么一丝明悟。

    别人的灵魂都是被阳气给吸引了出去。

    而他的灵魂却被他体内的火给死死地拖住了,怎么都无法离开。

    李元懂了。

    不过,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就算猜到了答案,却还是愿意继续等待,以观后续变化。

    可时不待他。

    小半个月后,李元在谢府中的飞鸟眼线看到大姨子匆忙往他所在密室走去。

    那端庄的美妇便是行走也是得体大方,她来到密室处,轻轻敲门,唤道:“陛下,陛下”

    平日里,谢薇绝不会来打扰他,而她此番前来必然是发生了必须天子出面的事。

    李元放弃了“天魂修行”,手掌一抬,从虚空的“道具栏”里取出“九道临时巡令”,然后出现在了密室,继而换上密室里原本就准备好的衣裳,再启动机关,打开了门。

    门外,谢薇轻声道:“各路节度使的军队已经逼近玉京城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这破城一战必须有陛下在,否则陛下威望不立,事后怕有祸患。”

    李元点点头。

    他也是颇为觉得神奇。

    九道节度使其实完全是乌合之众,但如今看来莲教比他们更乱。

    这就是一场比烂的战争。

    谢薇轻轻嗅了嗅鼻子道:“陛下先沐浴吧。”

    李元应了声。

    旋即,谢薇便让丫鬟准备了温水,继而又斥退了丫鬟,然后贴身而上,温柔地为李元宽衣褪裤,继而又扯去自己的腰带,露出白羊脂般的温软胴体。

    两人一同入了宽大浴桶。

    谢薇无微不至地服侍着李元,然后绕转身子,勾着李元的脖子,轻声道:“陛下,多谢那日的不杀之恩。”

    这突兀的话,李元并不意外。

    他心思一动,已经猜到了大姨子为什么要在此时摊牌。

    皇都将破看来是指日可待,那么他这位潜伏入谢府的强者应该也是达成了目的。

    可他的真实目的如何,谢薇猜不到。

    所以,此时她尽心竭力地服侍着他,给他带来最大的舒服,然后再两人肌肤相贴、亲密无间之时却又直接把牌面掀开,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元只是微微沉吟,道:“朕身体抱恙,待到重坐龙椅,却是再也管不了山河社稷了

    到时候,一切都要劳烦皇后。只可惜朕的玉玺不见了,若是还在,那玉玺也该交给皇后。”

    谢薇呼吸急促起来。

    她嘤咛一声,得此承诺,便不再多问。

    只要这位前辈意不在皇位,那他就依然是她的男人。

    可若只是虚与委蛇的谎言,那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薇眼里闪过一些隐晦的阴影,却又旋即被欲念的火焰淹没。

    浴桶里温热的水被点燃了,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在宽大的静室内来回响着。

    与谢薇之间的放荡,稍稍舒缓了李元心中“修炼失败”的挫败感。

    他也算想明白了,其实“长生不老”才是他最可怕的天赋。

    失败便失败吧,只要他永远处于相对安全的位置,只要他能够活的足够久,那总有机会去得到那些他现在无法拥有的东西。

    更何况,“打他脸”的是他的小棉袄,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想明白这点,李元心情又开朗起来。

    没几日,他又披甲策马,随着飞熊军、瀚州铁骑以及诸多势力出发了。

    此时大战已经到末。

    九道联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玉京。

    他这位天子被严严实实地护在万军之中,可谓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让李元想起当初他杀天子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天子岂不是也在这种严密的保护之中?

    可那又如何?

    但现在,他这位刺杀了天子的刺客却享受着天子的待遇。

    ‘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刺客来刺杀我。’李元有些好奇,此时的他端坐中帐之中,而为了摆出几分明君风范,他身后并无美人,面前也无美酒。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形魁梧的男子匆匆而至,正是谢峰。

    谢峰斥退旁人,对着李元行了大礼,然后凑到李元面前,轻声道:“陛下,末将担心有歹人意图刺杀,便准备行鱼目混珠之计。”

    他这话一说,李元就懂了,他沉声道:“将军沉稳,自当如此。”

    很快,一个假天子坐在了中军帐中,而李元则是换上了个副将的衣裳去到了边角处的营帐中。

    去到营帐后,李元盘膝而坐,暗暗感慨:‘真的,大舅子这是把我最后一丝被刺杀成功的可能都掐灭了啊

    天子无法在需要联姻的洞房花烛夜作假,可在军营之中,却可以随便做了。’

    数日后.

    九道联军攻城。

    没几天,玉京就崩了。

    城池指日可破。

    而这一晚,却是天公来事,大雪纷飞。

    营地之中,火盆昂昂吐着红舌,在黑暗里撑开一片涨缩不定的光域。

    一排排持戈而行的身影,伴随着金属鳞甲碰撞的响声,在次巡行。


    午夜,很快至了。

    李元正在营地休息,忽地感到远处中央营地爆发出巨大的轰鸣,紧接着他感到全军列阵,一股股肃杀的气似百川汇海,聚集于上。

    远处传来激烈的厮杀声,但没多久就恢复了平静。

    李元就像没事人似的,坐在营帐里。

    他所遭遇的最“可怕”袭击,就是外面的声浪将他帐篷帘子给掀开了一下。

    过了片刻,一名黑甲小将从外而入,一入帐篷,便半跪在里面面前,恭敬道:“谢将军让我来汇报陛下,红莲教教主彭巢以及莲教六十二名强者已经授首,全部战死。”

    他语气里带着自豪和喜意。

    彭巢,可是明面上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

    这位可是赶走了天子,并且称帝的红莲太子。

    但在这今晚的雪夜中,他却战死了。

    李元问:“朕的那位替身呢?”

    黑甲小将喜意稍敛,语带黯然道:“启禀陛下,他他被彭巢杀了。”

    说罢,两人安静下来。

    李元沉声道:“厚葬。”

    “是,陛下!”黑甲小将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告退。

    帘布掀开,渗入外面腊月的风雪。

    李元走到门前,侧目看向远处。

    在他感知里,那中央营帐已经变成了一个落满莲花的坑洞,内里有毒烟在飘,有血在流,有残肢四分五裂。

    彭巢是四品,当然没有死绝,可在这日新月异地时代里,等到他再复活了,他便是已经“落伍”了,而且也不会再处于正确的时间和地点,不会成为正确的人。

    李元还记得当初他在小墨坊听到“红莲贼起义”时的慎重,可没想到如今彭巢却已经死了,这位曾经的红莲太子甚至没有能够走到他面前,就已经死在了半路。

    这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寂寞感。

    此时,他轻轻摇了摇头,望着漫天银白风雪纷纷如鳞,心中叹了声:‘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莲教,图穷匕见,却是连真假都无法再辨出来了。

    一切.结束了。’

    次日

    九道联军继续攻城。

    这一次,玉京城被轻易攻破了。

    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守城的莲教弟子早就不在了。

    彭巢的刺杀便是最后的落子。

    这一子既然败了,那莲教也失去了最后坚持的理由。

    很快,西北角传来哗然之声,显是有军队在厮杀。

    李元感知也感不到那么远,但他只需端坐中帐,就会不时有传令兵返回将前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他。

    天子从来不需要冲杀在前线。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天子实力其实并不弱,也不可能让他去到前面。

    “启禀陛下,莲教率众突围。”

    “启禀陛下,雍州、荒南、燕云散道节度使已击溃莲教,如今各处兵马正在收割莲教残存弟子”

    “启禀陛下”

    “启禀陛下”

    一道道信息从远而至。

    这些信息并不让人意外。

    李元关心的是玉京城里的“殓衣斋”。

    他毫不怀疑,“殓衣斋”必然比自家“鬼狱”要可怕。

    当天,李元在九道数十万大军的簇拥下,重返玉京。

    只是玉京有不少地方已成废墟,而皇宫便近乎已在废墟边缘。

    皇宫中景象凄惨,早成废宫,李元这个皇帝一时间也无法住进去。

    便在另一处宫殿暂住。

    而一道道奏疏很快送来。

    这些奏疏大多是“各道缴获之物,之人”,以及“各道为陛下重建皇宫献上之物,之人”。

    物自是装饰性强、但没有太多实用的宝物。

    人自是侍卫,美人这其中还包括了不少莲教弟子。

    这些弟子都已被编纂成了名录,送到李元面前。

    李元无聊地翻阅着,现在无非是各道开始讨好,开始安插秘探的一个阶段,不过掌管皇宫的真正人选并不是他,而是随后会赶到的正宫娘娘。

    他试图从这些名录里找到诸如“白灵水”之类的熟悉名字,不过显然并没有。

    白灵水那种白莲教圣姑层次的人物,应该要么战死,要么逃跑了。

    他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也没什么去选的兴趣,便暂时压了下来,继而去了解“殓衣斋”的情况。

    九道联军自然对“殓衣斋”和“拜香教”毫不陌生。

    而对待“殓衣斋”的方式,联军也是出奇的统一:

    其一,斩杀每一个“拜香教教徒”,但凡抓到,绝不放过;

    其二,封锁“殓衣斋”,将其可以影响的区域彻底设为禁区。

    就这样,恐怖无比的“殓衣斋”就被架空了。

    李元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又凝重了几分:鬼域真的不是无敌的,无论多么可怕的鬼域,只要架空就可以了.殓衣斋如此,自家那鬼狱也是如此啊。

    想要将阎娘子扼杀,只要先摧毁判官司,然后再封锁“鬼狱”就可以了。

    哦.

    忘了,还得将他灭杀才行。

    这应该会有那么一点点难度。

    随后几日,又有不少美人画卷忽地被送到了李元面前。

    临时的内侍恭敬地、小心翼翼地介绍着:“陛下,这是燕云道节度使家的女儿,这是星海道这是”

    李元懂。

    联姻来了。

    天子不联姻,哪个节度使能放心?

    再过十多日。

    皇后谢薇带着太子,以及一大批谢家的丫鬟、侍卫入了玉京,然后开始慢慢搬入皇宫。

    除了瀚州道之外的其他八道节度使自然不干了,一个个地开始加速递送画卷。

    各道皆有美人,那画卷也是丹青国手,入目自是美不胜收。

    李元搬入皇宫后,白天没事儿就坐到了御书房。

    而他的御书房就堆满了这样的画卷。

    他知道,这些画卷他不得不挑。

    他不挑,其他八道节度使是不会答应的。

    更何况,天子本就该有后宫,之前在战乱中废去了,如今便该重建。

    天子虽有忠魂认可,可手上终究没有属于自己的兵。

    八道节度使自然见不得谢家一家独大,此时玉京城里尘埃还未落定,莲教余孽还未彻底清扫,便以开始了明争暗斗。

    不过,李元虽然不得不挑,可他却不想挑。

    纵观前后,他的每一次婚娶都存在着强烈的目的性。

    他的每一个妻子,也都能为他或带来极大便利,或开辟新的世界。

    而作为报酬,他也愿意真心地去将这些妻子当做家人。

    因为他需要家人。

    他需要亲情。

    既然相互扶持了,相互依偎了,相互温暖了,那便是家人.李元甚至愿意受些委屈去感动她们,甚至愿意让她们占些便宜,让她们随便欺负。

    可家人不是随随便便能添加的,譬如姑雪见,他就没有半点染指的打算,因为姑雪见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现在这些节度使送来的画卷上的女人,同样如此。

    李元知道这些女人必然很好很优秀,甚至有些还会比他家中的妻子更好,可是.他偏不想要。

    世上繁花万朵,朵朵娇艳,但既没有生在他的花园里,那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朵普通的花。

    他觉着漂亮,但却不会弯腰去采下,除非真就遇到了能让他觉着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不过,他没遇到。

    所以,李元直接把画卷推给了谢薇,道:“朕身体抱恙,便是选了也无法宠幸,此事便作罢吧”

    谢薇美目微瞪,怔怔地看着他。

    她其实已经悄悄看过一部分了,也做好了天子必然会选几位的准备。

    因为于情于理,甚至于欲念,于制衡,天子都不该拒绝。

    可李元却一个都没选。

    这让谢薇心中微荡,有好奇万分。

    她问出了一个理智之外的问题:“为什么?”

    李元上前,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朕有皇后,便以足够。”

    谢薇娇躯颤动了下,轻声道:“可惜.本宫只是荡妇。”

    李元道:“只对朕一个人放荡,那便不是荡妇。

    只有朕一个人知道,那皇后便还是皇后。”

    说罢,他道:“朕明日会去殓衣斋周边巡视,然后无意沾染阴气,之后便宣布病重,需得卧榻养病.再后,一切便交给皇后了,如何?”

    这般的话,对谢薇而言胜过了一万句甜言蜜语,她已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声道:“你本该趁势制衡的,谢家再厉害,也无法同时对抗其他八道节度使”

    李元道:“那一晚,朕已说过。此时,不过是遵从原本计划而已。”

    谢薇嗔道:“你就不能骗人吗?哪有天子不骗人的?哪有前辈不骗人的?我都准备好你骗我了”

    李元微笑道:“我不骗你。”

    谢薇心中一暖。

    这是她第一次在面前男人身上产生除了欲念之外的情绪。

    她垂下螓首,反握住李元的手,柔柔道了声:“陛下真是个傻瓜,之后的一切谢家自会安排。”

    李元道:“那等朕在寝宫病榻上躺稳了,皇后便下旨,让太子监国,然后抱着护儿去同坐龙椅吧。”

    “嗯”谢薇柔声应答,然后问,“那陛下想要什么?”

    李元抬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饱含深情地说了句土味儿情话:“想要你呀。”

    谢薇双颊涨红,轻轻打了他一下,道:“讨厌。”

    李元哈哈笑了起来,然后道:“我想要的,只是不做瞎子而已。

    同时,我也相信皇后和我其实是一条船上的。

    那么关键时刻,我也不会希望皇后被人蒙上眼睛。”

    谢薇柔声道:“我信你,不信别人。”

    次日。

    李元来到殓衣斋外围的区域。

    这里距离真正的殓衣斋还有数十里远,但已经被竖起了血色的“禁牌”。

    他策马而行,口中感慨着当时此间的大战,举手朝天,悲怆地大声呼唤道:“玄仙,玄仙,你看到了吗?我们期待的一日,终于到了!!”

    说着,他情难自禁,虎目含泪,须发颤颤摇摇。

    随行者知道,这位天子是在缅怀大将吕玄仙。

    当初天子隐忍负重,和吕玄仙在关键时刻对恶鬼出手,想要干扰恶鬼的计划,结果却失败了。

    此时,天子如此激动也是正常的。

    毕竟在之前那漫长的岁月里,真正陪伴在天子身侧的也只有那位吕大将军而已。

    没想到天子如此重情重义,众人皆是感慨。

    但又有些明眼人则是猜测“天子这是在摆出求贤若渴的模样”,天子对麾下将军如此重情义,便可以收揽不少人心,使得更多的文臣武将来投奔。

    李元一路策马,一路感慨。

    在殓衣斋深处,一个寿衣恶鬼正冰冷地盯着此间。

    只可惜,李元根本不在它的鬼域范围内,这寿衣恶鬼便有千种手段也无法出手。

    而就在这时,众人眼里,皇帝麾下骏马忽地一声长嘶,然后发了疯似地往殓衣斋方向跑去。

    众人大惊。

    可事出突然,谁又能防范?

    不过一瞬间,骏马就越过了血色“禁牌”。

    远处寿衣恶鬼眼中闪过人性化的血腥之色,它直勾勾地盯着天子

    三米

    两米

    一米.

    零点五米??

    零点一米??

    啪。

    天子精准地落了下来,然后怀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玉佩粉碎的声音,紧接着一声痛呼,惨叫起来。

    待到众人赶至,却见天子面如金纸。

    众人急忙将他从里拖出,然后送回皇宫,无数神医蜂拥而至。

    而殓衣斋的寿衣恶鬼却是一脸茫然。

    不是它根本就没出手啊?

    这是怎么回事?

    人知鬼恐怖。

    可鬼,却还不知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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