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纪文是揭阳镇的一霸,因为祖父当年闯出来的名声,所以纪文的父亲很有经营性的利用这个先天优势,让揭阳纪家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贵人家。
靠着背后的强大背景,纪文打小就嚣张跋扈,还记得小时候上街遛狗的时候,自家的名贵犬吃了镇上有名的穷酸秀才褚臣的食物而闹得拉肚子之后,小小的纪文一怒之下带着狗腿子打断了褚臣的右腿,弄得褚臣到现在连婆娘都没有讨上,虽然事后纪父出手惩罚了小纪文,可这只是让小纪文更加的怨恨褚臣了,多次纵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家族子弟找褚臣的事,本来日子就足够艰苦的褚臣更是过的连狗都不如了,无奈之下,只好搬到了揭阳镇外二十里处的山神庙权当歇脚之地。
今天纪父出去办事,特别吩咐纪文不许惹事。
眉清目秀的纪文连口答应,还一本正经的写下保证书。
纪父摇摇头,唉声叹气的走了出去。
趴在自家阁楼上的窗户边,见父亲上了去镇长家的马车,纪文一阵欢呼,光着脚就跑下来了,一声招呼,家内的护卫蜂拥着纪文,大摇大摆的纵马奔出宅门。
纪母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也不加阻拦,只是高声吩咐早点回来。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半空中,不冷不热,正好适合打猎,纪文眼珠子转了转,转向来到了自己的小伙伴李琥的住处,两人一合计,拍手称妙,骑上了高头大马,向着城外而去。
这一玩儿,就玩过了头,等到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昏了下来,纪文心中满是担忧,这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怕父亲的责备而已。
和李琥分别之后,纪文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家,来到大厅,见只有母亲一人坐在那祈祷念经,心中的大石头不免落了地,随手将捕捉回来的的猎物扔到桌子上,问母亲:“我爹呢?”
正在念经的纪母闻言睁开了眼睛,见桌子上满是活物,一声惊呼,急忙叫道:“快拿走。”
纪文嘿嘿笑,吩咐手下人带下去,并暗暗嘱咐交予厨房,今晚下酒。
上前将母亲扶起,一脸关怀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纪母白了纪文一眼:“你呀,为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杀生打猎,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纪文随意一笑,并没有往心里去。
见儿子这个样子,纪母无奈摇摇头。
正在这时,纪父从镇长家归来,纪文对母亲使了个眼色,赶忙将父亲迎了回来。
纪父脱下身上的长袍,递给从人,问纪文道:“今天你跑出去没有?”
纪文连忙摇头:“我今天一直都在家呢。”
“哦?是吗?为什么我听镇上的王二婶说看到你跟李琥跑到了城外去了?”
闻言纪文一张脸顿时通红,眼神飘忽不定。
纪父叹了口气:“又去哪惹祸了,说。”
闻言纪文连忙道:“没惹祸,儿出去打猎了。”
听到此话,本来绷着一张脸的纪父神情稍显缓和:“哦,猎物呢?”
纪文长出了一口气:“下人拿去厨房了。”
纪父点点头:“嗯,这样才对,别整天出去给我惹祸,整天不学好,纪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纪文立在那,摸着头讪讪的笑了。
“老爷,晚饭准备好了。”
“嗯,知道了。”纪父应了一声:“走吧,还在这傻站着干嘛。”
席间。
“阿文,你的项链哪去了?”纪父突然开口问道。
正在吃饭的纪文闻言抬起头,看着纪父道:“你是说那个小棺材项链啊,娘说带着不吉利,我就没带。”
闻言纪父一阵恼怒:“混账,带上去。”
见父亲突然发怒,纪母和纪文都愣了,不知道是何缘故。
“那东西是你爷爷传下来的,是我们纪家的平安符,带上它自可驱魔辟邪,因为你平生好惹事,我才给了你,你怎么能把它摘下来呢。”纪父指着纪文,激动道。
纪文嘻嘻笑,从怀中掏出,笑道:“父亲的好意我怎么会不认呢,这不,我一直带在身上。”
这么一说,纪父的表情方才好点。
突然,一边站着的一名老仆突然面色大变,一脸奸诈阴险道:“嘿嘿,我就说嘛,这东西怎么会找不见呢,原来在你这个小崽子的身上。”
纪文三人闻言一愣,扭头看着那名仆人,纪文一脸的疑问:“纪贵,你怎么说话呢。”
纪贵只是桀桀笑,并不答话,突然,纪贵脚下一个发力,做大鹏展翅之势,伸手就来抢那项链。
纪父目光一寒,一把将纪文坐着的凳子推开,抬脚踢在了纪贵手腕之上。
“哼,何方宵小,报上名来。”纪父冷哼一声。
纪贵桀桀一笑:“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说着,手势一变,就要绕过纪父来抓纪文。
纪父一拍椅子,从椅子上飞起,拦在纪贵面前。
纪贵大怒,抬手便下死招,纪父眼神一凛:“好啊,你到底是谁。”
纪贵不答话,两人在厅内斗没一会儿,厅外响起了一阵脚步枭枭的声音,一大群护院提着短棍钢刀就冲了进来。
纪贵见状,逼退纪父,向后退了两三步。
纪父擦了擦脸上的血珠,一脸凝重道:“阁下,潜伏我家数十年,不知何为啊。”
纪贵哈哈大笑,指着纪文:“无他,那口棺材而已。”
闻言纪父眼神寒了下来:“这个恕纪某人不能割爱了,家父生前遗物,岂能转赠他人。”
纪贵哈哈笑,满不在乎道:“这个简单,把你们全都杀了不就是我的了。”
纪父的脸抽了抽,心中暗暗戒备,直觉告诉他,这个熟悉的老仆,很危险。
接下来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纪贵飘在半空中,身上的仆服无风自动,似乎吹起了鼓鼓的一团气,苍白的发丝凌空飞舞。
而后只见纪贵手一挥,一团火焰砸向了纪父。
纪文一声惊呼,纪父狼狈的躲过火球,大声道:“仙人何苦执着于下人家中祖传之物,若仙人有兴趣,这偌大的基业,就是送与仙人又何妨。”
只看纪贵出手的招式,见多识广的纪父就已经知道了纪贵是修仙之人。
纪贵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小娃娃,你当我缺这点资产吗,我只要那口棺材,要是你乖乖给了的话,仙爷我兴许高兴放你一马,否则,教你鸡犬不留。”
纪父心一沉,知道此事不能幸免了,手在腰间一抽,一柄软剑登时出现在他的手中,剑锋一抖,纪父奔着纪贵咽喉刺去。
纪贵轻蔑的一笑,左手一抚,将纪父剑锋推开,右手已经多出了一块金砖,在手里掂了掂,一砖将纪父脑袋拍碎。
纪文顿时眼睛瞪裂,哭喊着就要冲上前,身边忠心的护院死死拦住纪文,纪母此时异常冷静,指挥护院:“把少爷安全的带出去。”
几名护院满含泪水的点了点头,一个手刀将纪文砍昏,背在背上,大步跑了出去。
被大群护院纠缠着的纪贵见纪文跑了,大怒,指挥着金砖来回拍打,护院们的脑袋此时就宛如西瓜一般,一个个碎裂开来。
不到片刻,大堂上满是尸体,鲜血流了一地,空气中那浓郁的几乎凝结成了实质一般的血腥味令人发呕。
纪贵踏在血中,身上蓝色的仆服已经变成了紫色,灰白色的毛发上沾染了斑斑血迹。
“纪夫人,汝夫离去,汝,不知道作何打算呢?”纪贵一手操纵着金砖,一脸贪婪的看着纪母。
纪母不理会纪贵,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刀:“自然是为夫君报仇。”
说着,一挺刀往纪贵身上就扎。
纪贵大怒,转身让过刀锋,一金砖拍在纪母脑袋上,顿时纪母便香消玉损。
走出大堂外,纪贵深吸了一口气,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纪贵看起来是那么的骇人,认准了一个方向,纪贵朝着那个方向就飞了过去。
“哼,小崽子,你能跑出仙爷的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