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第一缕的阳光洒在雪白的被子上时,她睁开了眼眸,偌大的房间一如既往地只有她一个人。
这一个月以来,她足不出户。并非她不想出门,只是她刚想迈出去的时候,一直负责照顾她的方姨从天而降,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得那样及时。
有时她明明看到方姨在厨房忙碌,有时又看到她正在训斥下人。可是她却有鬼魅一般的本事,只要她一旦动了想出门的念头,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施寒亦的眼前。
她好像掐准了寒亦这个点会醒来一样,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太太。”她瓮声瓮气地叫道。这声太太自她一进门就听过无数遍了。在这一个月以内,她见到方姨的次数比谢承驰多得多。而且她除了不能出门,甚至连别墅有的房间,楼层她都不能去。
这到底是她的家,还是囚禁她的牢笼?
“今天晚上先生会回来。”方姨抬起眼睛看她的时候,那只不太灵活的假眼间或地转动了一圈。她第一次见到方姨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方姨跟别的佣人不一样,喜欢穿全黑的连衣裙,再加上她瘦得厉害,简直就像一个骨瘦如柴的巫婆。
一听到谢驰乔要回来,寒亦兴奋地跳下床。别墅里甚至连他一张照片都没有,听起来是不是很荒谬。他们有过夫妻之实,可是她却没有见过他。
“先生什么时候会回来?”她忍着兴奋,忐忑地问道。
方姨瞪了她一眼,她连忙垂下眼睑,她怕见多了那张脸,晚上的噩梦就做得更厉害了。
“不知道!先生从来不会交待他几点回来!”
方姨说话总是这么简洁有力!
到了晚上八点,他还没有出现。她简直失去了耐心,躲在房间里。不过她对他纯属好奇而已,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却从来没有感情。婶婶打了一通电话给她,她正在卧室里心不在焉地接听着。
从她嫁给这个男人开始,婶婶三不五时地打电话给她,无非是讲自己从小拉扯她,多不容易。她结婚的时候,谢驰乔送了好大一笔彩礼给他们。可是这个女人从来不懂得满足。
婶婶正诉说着陈年旧事的时候,空旷敞亮的房间里突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她正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人将她横抱了起来,直直地丢在了床上。
她知道他回来了。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同样的方式回来?
他俐落地解开她睡衣上的扣子,又以同样的速度把他自己从衣服中解脱出来。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时,她感觉到它在移动,慢慢地摸过她的发丝,她的脸。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类似于古龙水与雪茄混合的味道。
她跟他结婚以来,连一句话也没有交流过。此时她很想跟他说话,可是他却转过了她的脸,嘴唇却贴了上来。难道他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为什么每次都在黑暗中与她见面?或者他不想见到她?那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娶她呢?
可是燥热与欲火已经深深地包围了施寒亦,她出于本能地双手环绕住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