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两下,没有人应声,尚蔚又敲了两下,“妈,饭好了。”
“怎么睡得这么沉?”她咕哝着,等了一会儿,屋门深沉的关着,里面似乎没有一丝动静,尚蔚握住门把,‘咔’门开了,平常家里只有母女俩,她们都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屋里很静,窗帘拉着一半,娇阳已经升得老高,浓烈的照进屋内,尚蔚轻步走进去,看到苏蕊躺在地上,心猛地一揪,“妈?”慌忙的冲到苏蕊身边,焦急的喊了无数声“妈”,她都没有丝毫反应,脸色惨白的吓人。
尚蔚害怕极了,忙抖着手拨电话求助。
“矜矜”
“景寻,我妈晕倒了。”
“你别急,我马上赶到,先打120。”
“景寻快来,我好怕妈妈有事。”
“嗯。”她能听到他略粗的呼吸声,应该是在大步走路。
……
医院
霍景寻一直都陪着,寸步不离,忙前忙后。
苏蕊因为伤心郁结过度,心律加速,导致暂时性休克,幸好入院抢救的及时,总归是虚惊一场,没什么大碍,这会儿她已经醒过来了。
只是,苏蕊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无精打采的,看着母亲眼神一直空洞的朝向窗外,像是魂魄抽离身体一般,尚蔚担心的不行。
“妈,妈”尚蔚在一旁喊了好多遍,也不见她反应,“妈,你这样我很害怕,你好好的行吗?”
一直伴随她成长的至亲万一有事,她该怎么办?
仅仅只是星星点点的后怕,尚蔚都觉得心被瞬间掏空了似的,再不敢往深里想,“妈,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啊,别这样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行吗?”
“跪下。”苏蕊突然发出声音,两个字说得坚硬有力。
她自己生的女儿,脾性她太了解了,尚蔚的那点想法苏蕊怎么会看不出来。
“妈?”惊愕的愣住,真有那么一刻尚蔚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弱弱的唤了声,在尚蔚的记忆中,苏蕊从没这样对她严厉过,更别说让她下跪了。
她茫然极了,她不懂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在这个荒诞且偏偏真实存在的情节里,她不是受害者吗?
紧咬得唇瓣泛白,她脑子一团乱,眼泪没忍住委屈的顺着完美的脸部轮廓流下。
“苏阿姨,”霍景寻心疼的不行,欲要上前劝两句,他也同样感到不解。
“我让你跪下。”苏蕊执念,语气更重更坚定。
慢慢的,尚蔚屈膝,一个膝盖挨在地面,然后是另一个,这样的场面无法形容的令人揪心,苏蕊再次忍不住掩面而泣。
谁也没有注意到,病房的门未关严,有个不大的缝,沈傲背倚着门边的墙壁,双腿交叠,一只脚的脚尖轻点地面,颀长健硕的身形,慵懒坦然的偷听,酷帅无匹。
他微微颔首,一向锐利的眸子低敛着,俊脸上的凝重,丝毫不耽误他把人迷死。
来来往往的白衣天使们,都朝他投来放电的目光,花痴一样在不远处交头接耳,欣赏美男,可沈傲什么都没听到,他一门心思,一双耳朵,全神贯注病房内的情景。
苏蕊情绪很激动,身体竟管虚弱,音量却不低,“尚蔚,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让妈活?”哭过后,她忍泣擦了擦眼泪,郑重其事的问。
“妈?你明知道女儿不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问?”尚蔚握住苏蕊冰冷的手,其实她的手也暖不到哪里去,她心里很怕,怕苏蕊身体、情绪撑不住,出了这事后,她越来越反常。
她心里也有不解,为什么苏蕊还能因那个无情无义抛妻弃子的丈夫的死伤心悲痛?若不是……那又为何不顾她下半辈子的幸福也要成全他的遗愿?
“好,尚蔚,你现在发誓,永远不准离婚,连那样的念头都不可以有。”
“妈?”尚凌义的死就像保龄球,一击即中,毁了她的幸福、人生、婚姻、快乐和全部隐忍,一天一夜尚蔚遭受的一个又一个难以置信,让她几乎崩溃。
“为什么?我根本不爱沈傲,我怎么和他生活在一起?就为了那个从没有管过我的父亲的临终遗言?他有什么资格?他怎么就好意思左右我的人生?”
“啪”苏蕊一个巴掌落在尚蔚细嫩的小脸上,瞬间印出鲜红的五指山,她下意识的捂着被打的侧脸,眸光莹莹。
震惊、疑惑参合在一起,门口的沈傲不由自主的蹙起俊眉,他这个近似陌生人的岳母大人是不是偏向他过头了?让他受宠若惊到爆。
转念,他又勾翘起唇角,手指灵活的把玩着zppo更起劲儿,心情好到要飞,看看这人缘,看看这女人缘,他排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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