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天空刚刚放晴,有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感觉。
虽然二审还需要几天时间,但媒体早就洗刷了李浩文的耻辱和冤屈,李氏二公子没有猥亵。
方墨心头却压抑万分。
尤其是盯着那墓碑上李浩文灿烂笑容的黑白照,他更是一时间悲从心中起。
之前方墨回来便是发誓,势必把那位害死李浩文的大人物拽下来,为他鸣不平。
不然未来李浩文的孩子出生,将会一辈子被他人冠上父亲是猥亵犯的名头,活在阴影中。
他不希望李浩文的双亲,以及未来即将出生的孩子蒙受不白之冤。
牵连这件事的樱岛人也基本死的死,伤得伤。
明明最终方墨是赢家,可他却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正如欧阳市首所言,反而到了最后真变成了两败俱伤。
吴佳蓓也死了,她肚子中李浩文留在世界上最后的火种也没了。
看似方墨是赢了,可他这位赢家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守护住。
甚至还弄丢了世界上最深爱自己的女人。
“李浩文,你小子走之前也不知道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给老子发个语音也行啊!”
“你个狗几把玩意,我现在点开咱俩对话框,全都是你之前催我下楼骂人的语音。”
“你娘的,人没了,老子想你的时候,还只能听你那污言秽语,每次想你都感觉你在占我便宜。”
蹲在李浩文的坟墓跟前,方墨一只手搭着墓碑,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戳开了二人的对话框。
其中有几十条李浩文发来的语音,那是很久之前,方墨答应陪他给李汶翰上坟那一日发的。
那天早晨,方墨起晚了,结果被李浩文无情问候爆的粗口。
李浩文;‘狗几把,龟儿子你他妈起来了没?爹等你很久了’
李浩文;‘是不是昨晚沉浸在宁总三十岁御姐的软香柔玉中,彻底沦陷无法自拔,然后开始了造人大计?’
李浩文;‘你个屌毛倒是给哥们回个消息啊’
李浩文;‘宁总这结婚了之后是真把你当黑奴用呢啊?人肉打桩机?我靠,昨晚大半夜还可口可乐,这会还没醒,后面你俩不会又来了一发吧?’
李浩文;‘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擦汗//emoji’
那段时间方墨刚跟宁月澜结婚,两人还处于一个相当模糊的朦胧暧昧期。
只不过月澜姐倒是时不时会有意无意的撩拨一下方墨,挑逗的青年几次三番无法自拔。
要不是刚搬进月澜姐的别墅,不清楚宁月澜作息生怕突然冲进房间找自己聊天。
方墨高低得买两个让人快乐的小飞机咳咳,小玩具,时不时贴着宁月澜的照片发泄一下。
“狗几把,妈的留给老子最后的语音就是这么个玩意了!”
方墨轻啐了一口,都快要被气笑了。
红着眼眶拿起一罐啤酒,咕噜噜的仰头猛灌了两口。
他那一日,在凤栖山墓园坐到了下午。
或许是因为李浩文在天之灵的庇佑,以往方墨每次稍微天黑一点来这种地方,就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森恐怖。
可那一日,对着墓碑和最好的兄弟自言自语,方墨却丝毫不觉得的害怕。
临行之际,方墨还给李浩文兄弟俩烧了点纸钱。
焰火升腾,隐约间方墨好像从火焰中看到了李浩文的脸。
他笑着冲自己挥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天人两隔,方墨听不见李浩文的声音,他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拉李浩文。
结果‘嘶’的一阵刺痛传来,方墨才发现自己差点把手伸进火堆里。
他回过神来沉默良久,最终才自言自语;
“我以前就总在想,为什么人往哪里站,火往哪里吹。”
“我想现在我想明白了,是不是生死两隔,彼此的触摸都成了禁忌,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警醒我们已经没在同一个世界了。”
他来扫墓的时候带了六瓶酒,一半自己喝了,一半李浩文喝了。
临行之际,方墨又反反复复听了两遍李浩文的语音,才不舍的将所有聊天记录删掉。
留恋过去不是一个好习惯。
看着那永远不会再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字样的聊天框,只会带给方墨忧伤。
看到一次,他会难过一次。
所以他听完最后一遍的语音,就删了聊天记录。
这时候,那烧纸钱的焰火也正好熄灭,似乎就是李浩文在提醒方墨,你该回家了。
“呵呵,回家啊,现在我的家里,可没有人等我了”
方墨吸了吸鼻涕,收起了情绪。
语音中也提到了宁月澜。
一时间脑海中也有着刚刚闪婚同居那几天,细碎的很多记忆浮现了出来。
例如月澜姐为了帮自己打脸林汐晗强势买下一套房。
再比如莫名其妙自己去了一趟月澜姐的别墅,他的东西就被眼疾手快的小管家搬到了家里,正是因为如此,迫不得已才开始了跟月澜姐的同居生活。
现在想想,小洁哪里有那么跳跃的思维,这一切都是月澜姐在背后推波助澜。
方墨胸中堵了一块大石,难免想要发泄。
可惜偌大江城,似乎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跟他好好说两句心里话的人了。
回去的路上,看到酒吧在营业,方墨便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进来。
他酗酒最主要原因,其实跟柳如烟那番话都关系不大。
实际上是因为心中骤然卷起的孤独,和对李浩文的怀念。
“呕”
此时此刻,酒吧内。
柳如烟刚掰开方墨眼睛,他便是眉头竖起成了‘川’字。
似乎因为摄入酒精太多,视线都有些模糊。
怔怔的盯着柳如烟好半晌,才激动了起来,刚欲出声,却感觉嗓子眼一阵恶心。
他立马就趴在了柳如烟的身上。
“沃日!”
他要吐!?
柳如烟大吃一惊!
老娘学雷锋做好事,是为了你能乖乖回家不要颓废。
你他娘吐我身上是几个意思?
只是现在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刚才柳如烟坐在了方墨旁边的位置。
方墨此刻一只手搭在柳如烟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是扶着女人白皙的大腿,吐得昏天地暗。
刺鼻的味道也是顷刻间铺面而来。
柳如烟抿了抿红唇,努力逼迫自己不要低头去看。
不然她也不敢保证要是看到了什么呕吐物,自己会不会也跟着‘yue’出来。
此刻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了下半身一凉,显然是方墨的口水混合着酒和胃液落在了她的腿上。
柳如烟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要真是我老公,就冲你吐我一身,我也得跟你离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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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笔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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