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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意识到那个噩梦成真,付悦呼吸变成了喘息,她身体僵硬冰冷,强撑着身体起来,病房里的护士听到声响正想给她打镇静剂,但被她推倒了一地!
两名护士忙着收拾地上的针剂药品,而她推门而出!
由于刚刚做完手术,再加上流产,她的身体非常虚弱,连走路都走不稳,只能扶着墙壁一步步艰难地走着……
走了很长一段路程,眼前出现的一个医生就像她的救命稻草一样,付悦急急走了过去,抓住医生嘶哑地说:“医生,麻烦你帮我检查一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医生正是给她做流产手术的,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不想太刺激这个可怜的病人,放柔声音道:“你先回病房,我帮你检查。“
付悦固执地摇了摇头,突然苦笑了下,“孩子……是不是没了?我已经感觉不到他的脉搏,他的呼吸,他的任何动静,医生求求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了?是不是?“
见她奔溃地哭着,医生看了看周围没有护士,而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好硬将她拖回病房,只能用骗的:“你别激动,别哭,可能暂时感觉不到孩子的动静,情况也是有的,你跟我来,我帮你经查一下?孩子不会有事的。“
“你骗我……我昏迷前流了那么多血,现在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了,他已经从我肚子里消失了,他……已经死了……是不是?“
付悦接近奔溃边缘,突然猛地猝不及防推开那个医生,磕磕碰碰地往楼梯走上去,那医生只能尽快回去通知护士和她的家属。
她顺着楼梯麻木空洞地走到了医院天台,沉闷的夜里下着冰冷寒意的细雨,一下子就淋湿了她的全身病服……
付悦仿佛毫无知觉,任由雨淋着,她此刻的心更加冰冷,跳动得极其缓慢,苍白无血色的脸上蔓延着泪水和雨水。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地,她扶着肚子里原本那孩子该存在的地方,付悦一会儿柔情地说:“只要你留在我肚子里,不要死,我就什么也不求了……“
一会儿哭诉着:“我已经没有了安墨,为什么连唯一的希冀都要抽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时疯狂地大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你们都满意了?“
一时在雨夜中声嘶力竭:“不要!我不能没有他!是我的错,你惩罚我!求求你不要夺走他!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一无所有了!“
雨水冲刷着她的长发,她的身体,她的泪水,夺去了她的爱,夺去了她的痛,夺去了她的一切。
她抬头仰望着黑沉的天空,完全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一片片支离破碎……
有一种爱叫奢望,有一种痛,叫绝望。
她躺在冰冷的雨水中,身体开始僵硬冰冷,逐渐失去视线,失去知觉,微薄的呼吸支撑着她凤眸绝望地睁着,伸手想抓住什么,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