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身体有些前倾,有哮喘,说话就像拉风箱,可能佝偻腰的缘故,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大十岁。爱笑,就是嘴里嘟嘟囔囔总是说天书。他的病是因为一次外伤造成的,来院不久病情就控制住了,院长安排他和几个比较好的病人住单间,另外指示大夫护士好生照顾。
康宁从别人嘴里得知,是这里的常客,每年都会来住上一段时间。虽然疯疯癫癫,可他身份特除,知情人说,他爸爸是市工会主席,派头很大。每次住院,都会有很多人来看他,不过他一点不买账,经常骂他们个狗血喷头。对医护人员却是毕恭毕敬,称呼男的都叫爷爷,称呼女的就叫奶奶,活脱脱一个大活宝。因为他嘴上经常戏说政治,骂贪官一套一套的,从来不打人闹事,所以病房的大夫护士都很喜欢他。每次吃饭打水,他都要求跟着,康宁他们每次都会愉快答应,不过他不能干活,他只要干活,马上就喘的不行,甚至每次笑久了,都会嘴巴张的老大,咳嗽不止,样子很滑稽,也许他天生就会演戏,只为逗你一笑吧。
这天吃过午饭,保温桶里没有热水了,康宁就带了魏敏和去伙房门前的锅炉里打热水。伙房的大师傅李国涛有个毛病,每次吃过午饭,他都会第一时间把锅炉里加满凉水,然后把锅炉的明火用碳末压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防止医院的家属乘机往自己家里提热水,为此他也经常破口大骂那些弄着大桶小桶来提热水的娘们。院里的人都知道他和院长是亲戚,敢怒不敢言,所以背后里人们都骂他,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叫他名字,一说李掏光,马上就会联想到他。因为院里安排他烧水就是供给男病房和女病房,所以康宁和他关系处的还是可以。李国涛这个人受捋不受呛,人前夸他几句,他就摸不着脉,马上就会笑逐颜开,看透了他的这个弱点,康宁有时也会违心的夸他几句,为的是打饭打水时他好痛快点。
康宁他们来到锅炉旁,放好水桶,拧开水阀傻眼了,出来的水一点热气没有。
康宁看了看伙房,大门紧锁。没有热水病人喝药咋办?康宁知道这个时候李国涛肯定在伙房东面的单间里休息,没有冒然去敲门。康宁知道一旦他午睡,叫是没有用的,弄不好还要找挨骂。
正在犹豫,没想到魏敏多事,溜溜达达来到李国涛休息的门前,推开了一点缝,门里面插着,魏敏通过门缝把里面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转身过来说:“护士哥哥,李师傅和王姬姐姐在亲嘴呢。叫他吗?”
“胡说!”康宁被魏敏逗笑了
“就是!不信哥哥你看看。”说完魏敏一个姿势笑个不停。
像个猴子伸着耳朵净听事,他快步来到门前,然后弯腰学着魏敏的样子往里看。一看不要紧,一只手猛的拍门,并大声喊道:“开门,烧水!大白天睡什么女人。共产党的钱是养着你睡觉的吗?哇呀呀!气死我也!**、、、、、、猪!咳咳、、、、、、。”
康宁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来这么一下子,开口就骂李国涛。康宁知道事情不妙,几步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水桶也没有拿,叫着魏敏一溜烟跑回了病房。
一点没错,此时李国涛这个老色鬼正在床上和王姬亲热,他两只大手正在王姬胸前揉搓,哈喇子流到王姬的胸脯上,再淌到床上,他浑然不觉。此时的王姬浪的厉害,一个劲的呻吟着。其实他们这一老一少在一起胡搞已经不是什么新闻,背后里也是人们谈论的趣闻。
王姬家在农村,家庭条件一般,在伙房做饭也有两年了,因为她平时就爱打扮,性格外向,为人处事很随便,好吃好喝是她最大的特点,也成了她的弱点。王姬苦日子过怕了,有人前无人后她都毫不掩饰自己将来渴望在城里找个婆家,人丑俊都不是问题,经济条件好就行。
由于她的不检点让李国涛这个接近六十的花花老头钻了空子,每次做饭他都会特意炒一到两个菜给王姬享用。因为李国涛和院长的关系特殊,伙房大权他一人独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便经常让王姬去菜市场买菜,王姬也会趁机捞点外块。在不知不觉中她就钻进了李国涛精心设计好的圈套。王姬这个小妖精和色鬼李国涛的花花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突然在外大骂,李国涛还是始料未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听外面没有动静了,他才悄悄探出半拉脑袋,确定没人,他让王姬迅速去了伙房,然后匆忙收拾了一下现场。
康宁他们逃回病房,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刘璐替午没有回家,自从刘璐和张斌结婚后,因为还要照顾瘫痪在床的前夫吴伟,情况特殊,院里不再让她上夜班,好人谁都尊敬。她看康宁一块狼狈样,吃惊的问:“咋了这是?你们挑的热水呢?”
这一问不要紧,康宁笑的不行,边摆手边说:“哈哈、、、、、、我是不去了,爱谁去谁去!”
“赶紧的!没有水病人怎么喝药?”刘璐催促着。
“惹祸了、惹祸了!掏光在宿舍休息,见没有热水就去连打门带骂的,我怕他出来骂人就跑回来了。哈哈哈哈、、、、、、!”康宁还是笑。
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办公室门口:“他是天蓬元帅啊?敢调戏嫦娥!我爸爸是玉皇大帝,我打发他去西天、、、、、、嘿嘿、、、、、咳咳、、、、、、!”他边说边大声的咳嗽。
刘璐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着说:“没事找事,他有本事爱调戏谁调戏谁?管咱们什么事?你等着,一会他就来收拾你!”
“他敢!我爸爸是玉皇大帝,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咳咳、、、、、、!”蹲在地上。
“看看你那个样吧,快点回去躺着、、、、、、。”
“这就把我削职为民了?我是在为民除害呢、、、、、、咳咳、、、、、、!”
“削职为民了,谁让你自主当事的,好好回去反省,表现好了,晚上再说!”刘璐笑着说。
“是!嘿嘿、、、、、、咳咳、、、、、、!佝偻着身子敬了个不标准的礼,回病房了。
刘璐转身催促道:“快去,都几点了?”
“我不敢,去了准挨骂不可,我害怕怕、、、、、、!”康宁还是笑。
刘璐起身拉了一把康宁说:“走,我和你去,小胆货!”
“走就走!”康宁来到院子里,喊了声阿联然后就往门口走。还没有摸到锁,就听‘咚’的一声,院子的门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出来,活够了、、、、、、!”外面的人骂的很难听。
康宁一听就知道是李国涛,吓得倒退几步,回头朝着刘璐吐了吐舌头。刘璐却像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开开门装出惊讶状:“吆!李师傅,怎么这么大火气?”
“刚才谁骂骂咧咧的砸我的门了?叫他出来!”李国涛愤怒地说。
康宁扭头看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连忙摆手示意他回病房,做了个鬼脸就不见了人影。
“康宁,你比划什么呢?是不是你?李国涛唾沫飞溅。
“我不知道啊,怎么了李师傅?”康宁有些心虚。
“你就不知道?装什么傻?”李国涛还是一脸凶相。
“是不是女病房的人啊?”刘璐故弄玄虚。
李国涛看了看刘璐说:“就是你们男病房,男的、女的我还听不出来!”李国涛像个老虎一样吼着。
“算了,算了!李师傅消消气,不就是个病号吗?至于这么大火气?病人喝药没有水了,正想去找你烧水呢。”刘璐赔笑。
“喝水?今天不找出那个人来,我尿也不伺候、、、、、、!”李国涛越说越难听。
刘璐不乐意了:“李师傅,嘴干净点好不好?我不管别的,病人没有水吃饭喝药你就得烧,你说你给谁喝尿?”
“我愿意烧就烧,不愿意烧就不烧,你还能怎么着我?看看你们一个个那样吧!”李国涛快疯了。
“你说明白,你说谁样?”刘璐不甘示弱。
“你、你、你、我说你什么了?”李国涛的嘴就像喷壶。
“老李,这是干什么?大中午的和娘们吆喝啥?”院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院长你说说,他们男病房吃饭前不挑水,我都放上凉水了他们又来了,我忙活了一上午,中午还不可以休息了,他们弄些病号去砸门骂人。我欠他们?”李国涛向院长抱怨着。
刘璐没有理会李国涛,走到院长面前说:“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啊,可偏偏这个时候没有热水了,病人总得喝药吧?吃饭时还有一些水的,让那个刚来的病号给放了,我们有什么办法。”不亏是护士长,撒谎都不待磕巴嘴的。
院长明白了,给李国涛说:“这样吧老李,今天特殊情况,你去烧一炉,以后让他们注意就是!”
李国涛急的脑袋一歪一歪的,语气自然小了很多:“烧水可以,我看看刚才是谁说话这么脏。”
院长抬了抬手,意思是说让李国涛不要说话,等等。院长走进病房示意刘璐把门锁上。小声问道:“你们男病房怎么老出去给我惹事,不长耳性是不是?刚才谁去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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