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凌潇将衣服脱个精光,赤l着身体将衣服、鞋子通通放在铁皮垃圾桶中,浇上一点汽油,呲啦一声划开打火机,点燃衣服的一角,借势,火苗迅速上窜,衣服混合着汽油与烧焦的味道,片刻间化为废墟,接着将这些废墟倒进洗手池中,顺着水管直冲而下。
做完这些事,赤脚向洗手间走去。
窗外的雨声渐渐地变小,洗手间里,温热的水柱自头顶顺流之下,今夜自己的手上又多了数条人命,等哪一天自己老死、病死、或是被别人猎杀,说不定真的会下十八层地狱呢,江凌潇的脑海里猛然间扫过这样一个念头,不禁有些感慨万千,可当即,江凌潇的嘴角浮现一丝冷冷地笑意,实际上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江凌潇不喜欢太明亮的地方,只是将一盏床头灯打开,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侦探回忆录,顶着着有些湿润的头发坐进被窝,后背斜k在真皮背垫上,将回忆录翻看了起来,上面关于案件侦破的内容写的非常详细。
约莫过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困意袭来,旋即打了几个哈欠,合上书本,关掉床头灯,卧室旋即陷入一片黑暗,动了动身体,钻进被窝,舒适地闭上了双眼。
屋里很静,为了一块安静的地方,将凌潇可是费了不小的功夫,他喜欢这种安静地地方,并不是因为睡觉不踏实,而是因为这样安静地地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就会察觉到,哪怕是轻微地脚步声。
“呼……”
墙壁上的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转动声,很轻很轻,就像是一段催眠曲,舒适又和谐。
渐渐地,将凌潇的鼻息中传出软软的呼吸声,他已经进入到深睡状态。
………………
“你怎么那么笨?这点功夫都练不好,以后还能干什么?指望你养老送终,我真是瞎了眼了我。”
在一片梅花桩旁边,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婆婆怒声训斥着桩上的少年,干净地面容上满是汗水。
只见一颗百年老树下,竖着一根根有高有低、规则不一的木棍,而每一条木棍都很细,直径最多六公分,勉强可以站住脚趾或脚后跟,在梅花桩正上方,用线绳悬挂着一根根钢板,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而在梅花桩的正下方,眨眼看去,旋即另外毛骨悚然,竟是一柄柄透着寒光无比锋利的尖刺,这种装饰不禁令人咂舌,脊背发凉,这要是从桩上掉下去绝对必死无疑,制造这些道具的正式这位老婆婆,周边的人都喜欢叫她蓝婆婆。
“再来一遍,练不好,晚上不许吃饭。”蓝婆婆虽口中这般说着,但从来不会说废物、无能这样的话。
“婆婆,你不要老是骂凌潇哥哥了好不好,他已经很努力了,从早上一直练到现在,一口饭都还没吃呢。”
其实这道梅花桩原本不是这样,几个月前还只有木棍,木棍也没有现在的粗,到后来在江凌潇将口诀运用的较为熟练的时候,蓝婆婆才将钢板和铁刺加了上去,喝令他在练功时不准碰到悬挂的钢板,如果碰到那就得重新来过,眼下的铁刺自不用蓝婆婆多说,掉下来就是没命,这几个月以来根本没有多大的起se,蓝婆婆看在眼里,怒在心里,骂在嘴边。
这套口诀便是猎杀丁有为时所使用的秘籍,“幽步鬼影”。
看着江凌潇吃力练功的样子,江凌云不免有些心疼,她看上去才十岁左右,可年龄根本无法掩饰她的天生丽质,柳叶弯眉樱桃嘴,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听着婆婆的怒骂,秀眉微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就因为这道梅花桩,期间还发生了一段不小的插曲,当江凌云看到木桩被改造成这样,不禁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才十岁年幼的她竟然连着几个夜晚在蓝婆婆和江凌潇都睡下的时候,独自一人将铁刺替换掉成了较为柔软易碎的道具,所以在之后的几个月的练功中,她也不再担惊受怕,秀眉舒展地看着木桩上的江凌潇。
对此,蓝婆婆怎会不知,在江凌云第一天晚上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是嘴上不说,因为她也知道,梅花桩改造成这样,必定会让江凌潇吃不小的苦头,这样也好,至少她没有告诉江凌潇。
蓝婆婆料想的很准,江凌潇确实从梅花桩上摔了下来,而且正中铁刺,在身体缓缓落下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他以为再也看不到江凌云、蓝婆婆了,他的面容极度的恐慌和不安。
他以为蓝婆婆会救他,可万万没想到,蓝婆婆竟然文丝未动,站在原地看着他,而江凌云也定定地站在原地。
“噗啦……”
一声脆响,结束了,江凌潇的生命就要结束了。
“恩?不对,怎么没有疼痛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生命已经终结了嘛?所以才感觉不到疼痛嘛?”
江凌潇这样想着,可当他转过头看向蓝婆婆的时候,却发现江凌云在掩嘴偷笑,原来自己没死,可……
旋即江凌潇伸手摸向屁股下面,铁刺竟然被身体压碎了,自己身体什么时候这般坚硬了,连钢铁都刺不破,正当他匪夷所思的时候,蓝婆婆向前迈动两步。
“臭小子,你应该多谢谢云儿,要不是她,你现在已经死了,不过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了。”蓝婆婆面无表情道。
江凌潇看向江凌云,后者一脸坏笑,吐了吐舌头做鬼脸,原来是这个鬼灵精在搞怪,从另一方面来说,江凌云这一次无非是救了江凌潇一命。
“你打算在地上做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给我起来,上桩,这次是你幸运,明天我就会把铁刺重新换回来,到时候好不好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眼看着江凌潇还傻愣愣地坐在地上,蓝婆婆怒由心生,轻轻一抬手便将江凌潇提了起来,扔到梅花桩之上。
对于蓝婆婆的态度,江凌潇丝毫不会在意,她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单从冬天半夜里起身为自己压被角,说不让他吃饭,总是在锅里留足米饭这一点,他都不会记恨蓝婆婆。
重新站定于梅花桩上,江凌潇一步一步地锻炼了起来,夕阳下,一道昏暗地身影于木桩上走来走去,步伐忽快忽慢。
蓝婆婆站在房屋前,目光炯炯有神,口中自然自语道,“潇儿,别怪婆婆,婆婆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这样你才能成为人中之龙,鸟中之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