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时X零刻X零音 第三亡这个世界终会终结8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作为刚刚无可避免的成为本案的第一负责警员的我，和我的搭档陶于峰，终于抵达案发的现场。

    抵达后首先映入眼帘里的景象，就是警戒线线内的伙计们，整拼死的阻止着警戒线外的，争先恐后的想要突破警戒线的人群的景象。

    而在这些人群中，最不乏的，就是名为记者，这样的存在。

    他们都手拿着那种安装了可以闪瞎眼球的闪光灯的大型相机。有时原地的跳动着自己，试图窥探和偷拍警员后面所隐藏的黑暗，有时阴险的将镜头对准着阻止他们的警员的双眼，像扣动手枪的扳机般的按下拍摄的按钮的下一瞬间，足以闪瞎闪光灯便如子弹般的以光速发出，毫不留情的命中伙计的眼睛，而在伙计因为闪光而丧失视力的那一瞬间，记者便会再次全力的进攻过去，突破那妨碍他们得到独家新闻而攒多点钱和名气的春秋大梦的警察们。

    真是卑鄙的手段，果然在二十世纪以来，我们警察真正的命运宿敌，不再是手拿机关枪的黑社会，而是手拿照相机的记者们。

    不过，现在两方交战，对手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而我们也只不过是在这和平……不对，在曾经和平的小城市里总是那么悠闲的警察，还是有着仅有的尊严。

    每个伙计都紧紧的手握着，除非手汗太大的情况以外，伙计他们绝不放手，就算敌方攻击了我们其中一个，其他人都将拼劲的支撑着他，不让他倒下，也跟不让对方得逞。

    看到这一幕，我真的从内心中感到欣慰，过去我，和我同期的伙计一起做同一件事的时候，在当时道德观念的驱使下完全成长为异性恋的我们，完全不想握着同样是男性的手，感觉像手被猪给吞的那么的恶心。

    但现在，看这些伙计们手握着手，多和谐，真是一幕真是富有时代的变迁，哲理的开放，和平等的美好。

    我认为，人类还是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过时观念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才跟有利于这个世界的发展。

    真想不到我也能想到这么哲学的话来。

    不过，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女记者，又名——记者的特种部队。

    她们所采取的策略简单粗暴但又不失机智，就是不用相机这样高端大气的武器，而是直接的——近战！

    pa！的一声，突然一巴掌的打在伙计的脸上，然后无理取闹的，又无凭无据的破口大骂一句——md！你tm的乱摸哪里啊！（ps：请用非常三八的语气去脑补这句话）

    然后紧接着追击——非礼啊！

    然后，那个伙计就的脸就被定格在一张非常无辜茫然的样子，看着前面的女记者肆意的污蔑着他的人格。

    这位女记者没有任何证据去指证这位伙计真的有对她做出不规矩的行为的证据，但却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不过其实仔细的思考一下，哪位伙计的两只手一直都紧握着身旁的同事，还有那只手可以对那个女记者毛手毛脚呢？难道有第三只手不成。

    然而，其他闲的没事的路人们却跟着女记者一起起哄，并吆喝的声援着这无理取闹的女记者，并猛烈要求哪位伙计道歉。

    真是可怜，谁叫人家是女的，而你是男的。

    如果是在地铁，或者周六大减价的菜市场这种人流满满的地方，就算是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皱纹的妇女大叫的冤枉一个有谢霆锋这么帅的年轻小伙，也可能有那么几个不明事实的民众，真的会相信这个小伙是这个世界有什么特殊嗜好的特殊人群，而把小伙口中的什么解释都当做掩饰，完全不讲道理的自以为假装为弱势群体的人的谎言就是真言，并自以为的认为自己出手施予帮助就是正义之举，其实只不过是没有任何成就的小人物的自我满足而已。

    结果，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这种不清楚事情的事实，却在谎言的煽动下做出的所谓见义勇为之举，而去自我感觉良好的去伤害那些真正无辜的人，不就比起那些助纣为虐，协助恶人犯罪的恶人，更要恶劣，卑鄙，和不公平吗？

    因为——法律能够制裁恶人，而无法制裁你们，不是吗？

    【你们在我们身上划下一道道伤口，却永远不必为此而得到任何谴责。然而真正最无奈而痛苦的现实是——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在伤害我，反而还在笑着的说我们活该。】

    这是我在前几天在饭堂，张启发离开之后，无聊的翻阅我儿子放在我这的那本漫画里面，一个叫【暗炎鬼】的故事里，主角暗炎鬼帮助一个可怜人解脱前说的话。

    而那个可怜人之前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居家好男人，却在上帝的恶作剧般的巧合下，和来源不明的传言下，被民众误认为他是残忍夺去数十名小女孩的生命的冷血杀人魔，而无知的民众在某个领导人的率领和煽动下聚集在一起，并讽刺的团结一致，闯进他的家里，为了不让他逃跑而活生生的截断了他的双腿，并用之前遇害的小女孩相似的手法，杀害了那个男人的女儿，还活活的敞开怀着二胎的妻子的肚子，将里面已经成型的婴儿扯出来，放在那个男人的面前。

    然后那个领导人正气凌然的说道——魔鬼的孩子还是回地狱去吧。

    那个时刻，那个男人——崩溃了。已经哭不出眼泪，呆呆的看着被强制生出的自己孩子的尸体。

    而可笑的是，那些民众没有了结他，认为这就是他应得的下场，便像实行了正义和真理的英雄的离开。

    但这种英雄漫画，像这样的情节不是应该到英雄出场，拯救一切吗？

    没有，这本漫画里的主角暗炎鬼由头到尾都毫不知情，一直忙着拯救世界的大事情，结果惨剧结束后，才和已经失去一切，落魄街头，一心求死的男人相遇，才知道发生了如此惨剧，并帮助男人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那之后，他又做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真的，这个英雄在解脱了那个人之后，就什么都不做，继续忙他那些拯救世界的大事情，而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却是一句——“还不知道真正幕后黑手的现在，我唯一能够阻止多米诺骨牌继续在这么倒下去的方法，就只有这个方法。”这样不明所以的话。

    当时我真想把漫画书给扔了，这tm能叫英雄吗！？是哪个脑子进水的人写的啊！？

    结果一看，tm的发现居然是一个中国人写的剧本，哼！写出这样的故事，怪不得的抱着美国的大腿才能出书啊。没被封杀真是神奇。

    而更神奇的是，为什么只是看见记者污蔑警察，我就感叹出这么多的有的没的无聊事情来呢？

    我干嘛突然这么有思想的想这些事情，跟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我也真是醉了。

    难道过了这么多年，我的思维终于灵活起来，还是我的潜意识不断的想要逃避等下将要面对的事情，而通过想写无聊的事情来延期那件事吗？

    无论是怎样，我从下车之后的十分钟里，一直站着原地不走一步，而陶宇封一副鄙视着胆小鬼的眼神的看着我的这一事实，还是无法改变。

    也只能接受我这个长辈完全不得晚辈的尊敬的事实。

    “抱歉，运动过度，腰有点不争气。”

    这是什么烂借口，明明都已经快足足七年都没有和妻子进行夜间活动，哪来的运动过度。

    而且一下子就被陶宇封给看穿了，从原本鄙视的眼神，变成典型的觉得自己的老公没出息不争气，准备和隔壁老王私奔前的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

    想不到我的妻子还没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的搭档就露出来了。我应该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过，我也已经深切的感受到，在这么逃避下去，陶宇封和我的关系将会不断恶化，所以，还是下定决心，随便应付一下，早早了结这件事吧。

    然而上天好像为了奖励我鼓起勇气，终于踏出一步的英勇行为，他给予了我从小到大都从没实现过的人生荣耀——成为目光与闪光的聚焦点

    “喂！那边的那两个人会不会是前来负责的警员呢！”

    人群中先是窜出一个光头，在其之上闪耀着的阳光，再加上豪爽的咆哮，一下子就让我注意到他这个孙子，然后他手中的相机随后接着窜出，掩盖了还没来得清的男人脸，而随后紧接着的是人群中各色各型的毛发，像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颜料般的眼花缭乱。

    而之前那个在顶着阳光的，按我儿子的话来形容的话，简直就是自带圣光，虽然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事实上在一瞬间，就连自带圣光的他也被周围的阳光所掩盖，看来有光芒的照耀，依旧难免被世间那些混沌的色彩所淹没。

    就连之前污蔑伙计的野蛮女记者，也终于把她凶狠的矛头从那名无辜的伙计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

    喂，伙计，晚上记得请我吃饭，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哦——才怪了！我扯到什么地步了，这根本不是重点，说真的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老是扯一些没用的东西，而且现在还在讲……

    算了，反正现在的重点是，现在在场的人群，包括记者和伙计们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

    ……其实现实点来讲的话，是聚集在我，和陶宇封两人身上，不过……嘛，通常无论是男是女，发现其他人都往你所在的方向的看去，都会下意识的认为他们是在看着你，对于人类这种生物来说，也是无可厚非的啦……

    不过，说真的从小到大我都从没试过如此引人瞩目，就算小学时，学校组织班级上台演讲的活动，我也是第一个举手向老师提议——老师，最后面，最角落的那个位置非我莫属……好吧，我没这么说过，反正只要不出一声，不引人注意，默默地成为鲜花中的一根小草，那么那个位置就肯定是我的……

    但事先说明，其实我并不是害羞，只是因为当时提前进入变声期，声音有点难听而已罢了……才怪，提前进入变声期是什么情况，早产吗？为什么同样作为人类的我找借口的技能水品这么差，比当年引发世界大战的那些人说的理由还不靠谱。

    话说——

    为什么我又突然扯到小学时候的事情啊……我现在是有多紧张啊？

    但在这样被这么多目光聚焦的情况下，紧张也是难免的吧……这样诚实的理由比之前的不知靠谱几倍，但让人困惑的是，这些诚实却不知为何不怎么被他人接受？

    算了，这是我这个平庸的人类无法想明白的事。

    所以，现在还是把事情的关注点放回现在的现实中，不过那些记者们的闪关灯，在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的我的柔弱的眼球面前，毫无规律和秩序的闪啊闪，实在是有点难以直视，生怕真的把我的眼睛给弄瞎。

    所以我只能低着头的从他们之间，和陶宇封隔着一段小小而又遥远的距离走进警戒线内，途中虽然看不清楚那些记者和路人的嘴脸，但很残念的我的耳朵依旧运作良好。

    请问这位警官你对上次抓错犯人有什么看法。

    请问你们警队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有没有觉得自己丢了中国警察的脸啊？

    请问之前的那名警官是不是引咎辞职呢？

    听说之前的被你们抓错的人准备控告那名警员，而且还有信息称他宣言道要让政府赔偿三百万作为精神损失费，这是真的吗？还请问这名警官对此事件有什么爆料吗？

    ……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都应接不暇的钻进的耳蜗，侵蚀我的大脑。

    不过，在这些问题里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几乎围绕着上次我们警队抓错人的事件，然而对这次钉子杀人的事情的问题却屈指可数。

    甚至比起警队的丑闻，杀人事件什么的好像不是最值得关注的事件似的。

    反正里面躺着的人又不是我，或者我的亲朋好友，那我干嘛要紧张这种事呢？而且地球每天平均死亡人数15万，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然而警队的大丑闻可不是天天都有。

    他们大概都是这么觉得的……吧？

    不过……这么去想的我的想法，是不是有点消极呢？

    然而，在这些烦人嘈杂的无脑话语中，却掺杂了两道无论是声线，还是所说的话题都显得非常特别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像在穿着灰暗的衣裳的路人在同样灰暗的雨夜中都同样撑起黑色雨伞，然而却有一个人穿着颜色鲜艳的外套，不带雨伞的享受着雨夜的雨滴，翩翩起舞着。

    感觉有废话了，但用来形容的话还是挺贴切的。

    因为这特别的声音的第一句话就是：“呐呐！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凶杀案了！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要不要潜入进去，像之前那样帮警察叔叔破案呢，霜云？”

    这一句话，在那些混蛋话中实在是太过特别，而且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一声音，居然听起来像还没过十岁的活泼小女孩的声音。

    而下一瞬间，又一声听起来像车不多年纪，但使用的却是反差的冷静的语气的男孩声音回应道：“才不要了，话说，紫嫣你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吧，为什么硬是拖着我一起坐了半个小时的巴士，来到离我们镇那么远的地方啊，真是活受罪，而且超级累的，还哪有力气帮那些弱智警察查这种简单的不得了的案子呢？”

    男孩的这一句话，让我不禁一瞬间的把那些记者路人的话都禁止进入我的大脑，仅仅吧那两道声音从中过滤出来，邀请的让他们进入我的脑子里。

    但不是因为他说我们警察弱智，从各种反面来讲也是对的……

    不过，他好像说过……确确实实的说什么……查这种简单的不得了的案子……呢？

    这案子简单，哪里简单啊？

    明明是别的地方跑来的熊孩子，却说出如此超越年龄的嚣张话，现在的孩子好真够拽的了。

    但我相信这只是普通的童言无忌而已，并不需要太过介意。

    当正当我这么想，想要不算一回事的时候，他们接下里的对话发展，却朝着我不得不介意的方向发展。

    “哎，霜云你说这案子超级简单，也就是说已经知道事件的真相了吗？”

    女孩的这一问题再次引起我的注意，这也是我关注的问题，不过这次我并没有放太多的期待在一个淹没在人群中的小男孩身上，仅仅被我擅自的当做像不小心听到旁人聊八卦的，不小心的听到小男孩对这一问题的回答。

    “当然……”

    回答的答案也是出乎预料的——

    “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看一眼就知道了。”

    非常直接了断的，没有任何想要在女孩面前逞强的意思，便否定了自己，这种年纪就这么成熟，还真是不得了的孩子。

    不过也证明了我之前对孩子的看法是对，就算多聪明也好，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没有放太多的期待也实在是太正确了。

    就在我又再次的自以为是的这么想的时候，

    然而——“然而用的手法，和凶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倒是有点头绪。”

    ……他这么轻轻的说道。

    “什！”

    我就像惊弓之鸟般的反射性的朝向小男孩的声音的方向望去，然而不幸的是，一转向，就被同样方向的混蛋记者们的无数闪光子弹，狠狠的正中我的双眼，让我不得不回避的再次的低头眨眼。

    而与此同时，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再次的，继续的说道：

    “这案件的真凶，大概……或许……可能……”

    连续三个非肯定的词语，却奇怪的连接了一句用着非常坚定的语气的一句——

    “……是退役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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