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的夜 第75章 番外五她是他的每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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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过年, 周濂月随南笳去了南城。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周浠原本也想去,考虑到安全、利性等各方面因素,暂且没将她带。

    他们除夕当天下午抵达。

    进门闻到一股浓郁香气, 南仲理拿文火炖着老鸭汤砂锅里汩汩作响。

    南仲理来招呼一声,仍旧厨房里看着火去了。

    南笳洗个手, 进厨房去要帮忙。

    南仲理将她往外赶:“别假模假式。”

    “是真打算帮您!”

    “碍事儿。赶紧去吧。”

    厨房就是南仲理疆域, 他将其看管得很严格。带徒弟也是,技艺没到程度,连他专属刀具都不许碰一下。

    南笳笑:“可别说我俩是吃白食。”

    “可不就是?”

    南笳在厨房里逛了一圈, 顺了一把圣女果去。

    周濂月跷腿闲坐在她家简单装修客厅里,清贵模样, 叫她想到蓬荜辉、光耀其室这两个词。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递了个圣女果过去。

    周濂月没接,叫她自己吃。

    “冷不冷?”屋里是开了中央空调, 但制热效果一般, 比不北方室内干燥温暖。

    周濂月说不冷。

    伸手顺手捋捋她肩膀一侧头发。

    周濂月瞧得来,在这个空间里南笳是自在。

    这自在跟他在一块儿还稍显不,在南城家里,她更多展现不附带任社会身份一重人格。

    南仲理张罗了一桌子菜。

    南笳估计他们走了之, 这些剩菜撑到年初七、初八都没问题,够管不知道多少年“年年有余”了。

    南仲理拿了瓶酒过来。

    南笳瞅一眼,茅台。

    就笑说:“我拿了第一笔片酬您买瓶?今天总算舍得拿来喝了?”

    南仲理哼笑一声不说话。

    南笳也是能喝酒,不过不怎么喜欢喝白酒。

    她陪喝了一点儿,就甘愿将战场交翁婿两人。

    南笳梦想里,从前和以都不曾包括要做一个家庭主妇。

    但刻多少能领会到传统角色里一些安全。

    ——倘若天塌下来了,这儿有两个男人会替她顶在前面。

    南仲理酒品好,喝醉了也不说浑话, 就只爱反复卖弄他些厨艺。

    这些南笳听得耳朵起茧,不爱听。

    周濂月倒总能适递话。

    南笳早就吃完饭了,抓了一把炒花剥着吃,也不怎么参与他们没甚营养聊天,但也没下桌。

    这氛围叫她懒洋洋,不想多思考。

    估摸着周濂月酒量,南笳还是适来劝阻:“喝得差不多了吧?晚会还看不看了?”

    周濂月和南仲理干掉了杯中剩余酒。

    南仲理吩咐南笳:“桌子就你收拾了啊,碗也洗了。”

    “……”

    剩菜太多,冰箱里放不下了,剩余不带汤汤水水些菜,南笳就撕了保鲜膜罩,直接放在桌子。

    真要洗碗碟堆在水槽里,倒不算多。

    家里没装洗碗机,得南笳手洗。

    她拧开水龙头,放温水,洗碗布打湿,挤一泵洗洁精。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转头看一眼,周濂月走进来了。

    他身穿了件深灰色毛衣,衣袖挽了起来,即喝得半醉,皮肤也只微微泛红,靠近,才能闻到毛衣纤维沾酒味。

    “要喝水?”

    南笳刚准备将手泡沫冲净倒水,周濂月直接伸手 ,将她腰一搂,低头,下巴往她肩膀一抵。

    转头看一眼,他目光少见得不再样清明。

    年节这样特殊场景,似乎,引导周濂月另一面。

    不是与她互相取暖孤孑灵魂,而是更具家庭属性一种身份。

    周濂月许久不开口,只这样抱着她,像是闭着眼小憩。

    南笳再度打开了水龙头。

    温热水流,浇在手指。

    温度一路朝着心脏处蔓延。

    周濂月这么抱了她片刻,忽地伸手,去掀她毛衣下摆。

    南笳吓一跳,“……我爸在外面。”

    “他房睡觉去了。”

    “也不行。”

    周濂月轻笑一声,手却不停。

    笑声难得有几分轻浮。

    他呼吸,抑或是这一声笑,让南笳耳一片都烧起来。

    南笳拱了一下背,控制呼吸,手掌在水槽边缘撑了一下,一只手在水槽下冲干净了,抬手去轻轻打了他一下。

    片刻,周濂月到底松了手,声音也因半醉而几分说不懒散,“我去你房间睡会儿。”

    “去吧。”

    南笳洗完碗筷,打扫过厨房,去洗手间里拿洗手液洗过手了,走进自己房间里。

    周濂月叠着腿,合衣躺在面。

    南笳在床沿坐下。

    凭呼吸判断,周濂月还醒着。

    “还没睡着么?”

    周濂月迟缓地“嗯”了一声。

    “要不要喝水?我你拿一瓶过来。”

    “嗯。”

    南笳起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纯净水,到卧室里,拧开以递到周濂月手边。

    他撑起身体接过去喝了小半瓶,递还她。

    “你睡吧。”

    南笳抬手按掉了卧室开关。

    刚准备走,周濂月倏伸手,一把抓住了她手腕,“陪我躺会儿。”

    南笳蹬掉了拖鞋,在床边躺下。

    周濂月翻了个身,变作侧躺,手臂伸过来,搂她腰。

    她也翻个身,嵌入他侧躺四肢框架里。

    沉而温热呼吸,在她耳。

    黑暗寂静中,恍惚听见玻璃窗外,儿童打闹留下一串笑声。

    间流速变慢。

    南笳以为周濂月已经睡着,刚准备起身。

    身声音沉沉,又两分含混,“笳笳。”

    “……嗯。”南笳应着,心里无端翻涌。

    周濂月手臂伸过来,手掌蒙住她双眼。

    即这空间是黑暗。

    周濂月缓缓声,告诉她,他记忆中,小候过除夕总是周家一家子人,吵吵嚷嚷。候周老爷子还在,三堂、共叙天伦场合里,他却常觉得,他和纪音华沉默得像是两个外人。

    来周老爷子去世,周家四弟兄各过各。

    他跟纪音华守在西山别墅里,偌客厅只有电视声。

    他们都提心吊胆,怕周叔琮会过来,因为他一来必得闹一场。

    来周叔琮去世,除夕就变他与周浠两人单独过。

    南笳听明白他意思。

    “……周濂月。”

    “嗯。”

    “我一直觉得,年节意义,是人为赋予。不是节日本身重要,是一起过节人重要。”南笳伸手,去握住盖在自己眼前手,轻声地说,“你现在有我了。以,还会有其他人。”

    周濂月这候低笑了一声,“还有谁?”

    “……”南笳手肘撞他一下,“睡觉吧你。”

    待周濂月睡着了,南笳爬起来,又接着去收拾屋子。


    干了会儿家务,就有点儿想把两个男人薅起来冲动:拜托,你们叫我一个女明星在这儿扫地拖地?

    做完清洁,南笳就躺在沙发,处理微信消息,该拜年拜年,该发红包发红包。

    周浠打了电话过来,南笳告诉她周濂月喝醉睡着了。

    周浠:“好稀奇,我记忆中好像我哥从来没喝醉过。”

    南笳笑,没说,她知道就有两了,是因为他之前都没碰见过对手。

    南笳:“要叫他起来吗?”

    “不用不用,嫂子你帮我跟他拜个年就行。还有……有个事儿,帮我转告一声。”

    -

    南仲理先醒。

    他睡了一觉起来,就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听说周濂月还在睡,他自己收拾了一下,准备门打牌去。

    南笳说:“爸,我跟他今晚是住家里还是住酒店?”

    “爱住哪儿住哪儿。”

    “哦。”南笳想起什么,“户口本放你衣柜抽屉了啊。”

    南仲理一顿,“你俩红本儿呢,瞅瞅。”

    “……谁随身带结婚证啊。”

    南仲理就不问什么了,抓了钥匙,换鞋门。

    “您几点钟来?要等您吗?”

    “用不着。你自己招待好你人,我烧这顿饭已经仁至义尽了,陪聊陪玩我可不干。”

    南笳笑了声。

    到晚九点半,周濂月醒了。

    他从卧室走来,看南笳单独坐在客厅里,“你爸还没醒?”

    “早就门了,估计都赢了三四圈麻将了。”

    “就你一个人。”

    南笳笑:“这不等您吗周总。你要去打牌吗?我来攒局。”

    “我先洗个澡——晚住这儿,还是住酒店。”

    “都行。”

    周濂月瞥她一眼,“你爸晚还来吗?”

    “……你想做什么?”

    周濂月似笑非笑地瞥她,“我可什么都没想。”

    两人合计,就在这儿住了。

    开了行李箱,周濂月拿一身干净衣服。

    南笳到浴室去,指点他浴巾和沐浴露放置位置,以及花洒龙头往哪边旋。

    “还有什么问题你喊我。”南笳预备去。

    “什么问题能喊你?”

    “都能喊。”南笳送个浮夸飞吻,“贴心服务,包周总满意。”

    “……”

    周濂月洗过澡以,南笳也去洗漱。

    即开了暖风机,南方冬天浴室也是场噩梦。

    温水一旦淋下来,一半会不愿意关。

    半小,南笳才自浴室里去,皮肤已被冲得泛红。

    坐在沙发周濂月瞥她一眼,“你再不来我以为你晕里面了。”

    南笳做完了护肤,走到客厅去。

    周濂月歪靠在儿,拿着手机,显也是在处理微信消息。

    南笳想起之前周浠通电话,“哦,周浠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周濂月抬眼看她,手里动作一停,“你可别告诉我,她怀……”

    南笳忙说:“想哪儿去了!她敢苏星予也不敢啊,你不得剥了他皮——浠浠说,她明天一早,要跟苏家国去玩。”

    周浠还是了解他这个兄长,这事儿得当事来汇报。

    果真,周濂月立即打苏星予,事无巨细地交了一番,临了不忘威胁,必须得将人全须全尾地带来。

    南笳在一旁笑。

    周濂月瞥她。

    她说:“以我们真要是了女儿,你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比现在还要惊小怪?”

    周濂月无可无不可神色,“这么好奇?”

    “……哪有好奇。”

    周濂月轻笑一声,手臂伸过来,轻轻搭在她肩膀,“去打牌吗?”

    南笳转头来看他,“你想打吗?”

    他们都不说话。

    心猿意马不在话语里,也能从对视目光泄露。

    片刻,南笳笑声,伸手,食指自周濂月领口,一条线划下去,微妙停顿,“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南笳捉住他手腕,将他牵起来,带往卧室。

    里头灯没开,门一阖,一片漆黑。

    南笳轻声说:“你记得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一件事。”

    “嗯?”

    她仰着头,呼吸离他咫尺,“……我让你,可以‘礼尚往来’……就是在这儿,这张床。”

    周濂月声音几分黯哑,声调倒仍是平静,“是吗。什么候?”

    “去年过年,你来找我,还记得吗?我们去吃夜宵。”

    “……嗯。”周濂月笑了声,忽说,“……原来,香水是这用途?”

    “……”南笳是主动挑起人,但当周濂月拿主动权,她会骤觉得羞耻度爆表。

    更让她没想到。

    周濂月忽地抬手,按下开关。

    室内恢复光明。

    他垂眸看着她,“复现一下?”

    南笳仿佛僵住,“什么?”

    周濂月抬手,手指轻轻摩挲她唇线轮廓,不让她装傻,直接将话挑破得明明白白,“我说,当我面,再来一次。”

    南笳已经很少会觉得脸红了。

    但当下自耳根到脸颊,整个人皮肤比刚冲完热水澡会儿,还要烧得通红。

    她伸手去拉门把手。

    周濂月捉着她手腕,轻轻巧巧地就化解了她力道,将门钥匙一转,直接反锁了。

    钥匙也拔了下来,往裤子口袋里一揣。

    他低头瞧着她,叫人脸热轻笑拂过她鼻尖,“我是不是说过,挑事儿得想想果。”

    ·

    灯光下,他注视,她房间。

    三重效应。

    刺激与羞耻互为表里,南笳仿佛鬼迷心窍,真就照做。

    也不全是她独自表演。

    她完整瞧见,抱臂靠坐在床头,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周濂月,如一分一分地,被她瓦解理智,直至彻底沉入由她制造情-欲漩涡。

    -

    次日南笳先醒过来。

    她靸着拖鞋走到窗边去,将窗帘拉开一线。

    冬日里奢侈阳光,正斜斜地倾泻而下。

    南仲理在睡觉,不知道什么候来。

    南笳没叫醒他,跟周濂月下楼去,自己解决早饭问题。

    初一清晨,一切都有种革新气象。

    他们了小区,步行一阵,拐入旁边小巷子里。

    路旁一棵树叶半黄梧桐树,浅金色阳光里,缭绕薄薄雾气。

    周濂月落一步。

    南笳走在前面,影子被阳光长长地折向他所在方向。

    片刻,南笳像是意识到他没有跟。

    转身折返两步,一把挽住他手臂。

    “快点啦。”她说。

    周濂月笑了一声。

    簇新一切,连些事关这个年节陈腐而痛苦忆。

    都一并被翻了来,抖落灰尘,晾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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