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州到石州,完颜宗弼下令不必再经过牛心亭,而是改道走平坦的道路,这样一来,金军的骑兵便能发挥机动优势。
牛皋带着自己的五百亲随,连同金军的一万骑兵,快速地向石州驰去,将完颜宗弼的两万铁浮图和其他马步军远远地撇在了后面。
黄昏时分,牛皋带着金兵连续奔跑了两个时辰,人困马乏,便下令暂时在一处宽阔的山道上休息。金兵纷纷下马,牛皋借前去视察地形,带着自己手下的五百亲随奔跑到了前方,独自留下了一万金兵在山道中歇息。
过了约莫一会儿功夫,天色便暗淡了下来,夜幕悄悄降临。黑夜中,等不到牛皋回来的金兵犹如一盘散沙,待在原地尽情的休息,有的士兵不知不觉居然靠着路边的岩石睡着了。
又过了许久,山道两边忽然火光突显,阵阵的喊杀声让山道中歇息的金兵慌乱不已。紧接着,“砰、砰、砰”的枪响不断,从四面八方杀出来了穿着赤色军装的龙帝国的军队。前面的山道上,更是来了一个穿着宋军衣服的大汉,那身板,那喊声,正是将那些金兵带入这个山道的牛皋。
牛皋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地喊着“杀”,带着身后的五百亲随,犹如猛虎出闸一般,扑向了混乱的金兵。山道后面,张俊带着龙帝国的步骑兵将山道堵得死死的,火药绑在弓箭上,点燃之后迅速射出。
空旷的原野上,金兵鬼哭狼嚎一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便被消灭在了山道中。战后,牛皋、张俊二人火速撤退,只留下一地的死尸。
完颜宗弼正在后面缓慢行军,忽然接到斥候来报,他的脑海中便是一阵晕厥,气的吹胡子瞪眼,不禁大骂道:“牛皋!你这个汉奴,本帅居然会被你给骗过去了。”
耶律通策马走到了完颜宗弼的身前,大声叫道:“元帅,既然前面有埋伏,以末将看,不如暂时退回龙州城,我军粮草辎重都已经从牛心亭大营转移了过去,这万一……”
“你说的有理,但是大元帅那边也不得不救,你带着马步两万去支援大元帅,本帅回师龙州!”完颜宗弼道。
耶律通脸上一怔,急忙道:“元帅……我……我一个人怎么能行?前面有埋伏,这黑夜行军,视线不好,不如由我回龙州吧。元帅神勇无敌,必能……”
“完颜林、完颜冷,你们二人随同耶律通一起回龙州,要是遇到敌人,只许坚守,不可出战,若是留了龙州,你们三个人的脑袋全部得搬家!”完颜宗弼道。
吩咐完毕之后,完颜宗弼所带领的六万人马便分成了两列,耶律通、完颜林、完颜冷三个人带着两万人马回师龙州,而完颜宗弼则带着六万马步顺着山道继续向前走,准备支援石州。
两军分开,完颜宗弼艺高人胆大,将步兵调到了前面,骑兵跟在后面,将铁浮图放在了最后慢行,小心翼翼地向前方行走。
夜晚的山道里,格外的冷清,除了行军所留下的脚步声、马蹄声、人畜的呼吸声外,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
继续向前走了约莫不到十里,完颜宗弼和所有的金兵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们点燃了火把,看到前面的山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金兵的士兵,就连战马也都倒在了血泊里,将那条弯曲的山道染成了一片血色的泥沼。
“直娘贼的牛皋,本帅要是抓到了他,非扒了他的皮!”完颜宗弼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看到地上的尸体,恨恨地叫道。
话音落下,便隐约望见前面灯光闪闪,牛皋带着骑兵从山道中驶出,洋洋得意地坐在马背上,将手中的兵器举起,指着完颜宗弼大骂道:“完颜宗弼!你中了我家元帅的计策了,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就走出,献上自己的那颗狗头,你牛爷爷在元帅面前,还可以替你求个情,让你死的时候也能落个全尸!”
完颜宗弼气的不轻,大怒道:“放箭!”
士兵们纷纷放出箭矢,可是那些箭矢即使用最大的力气,也无法射到牛皋,因为他们之间相距实在太远,远远超过了弓箭的射程。
“杀过去!谁要是能砍掉牛皋的脑袋,本帅重重有赏!”完颜宗弼大声喊道。
话音落下,便见金军阵中,一将策马飞出,手提着一把弯刀,哇呀呀地喊着,瞬间便冲了过去。这将领是完颜特,他早已经对牛皋气愤不过,当先拍马便奔驰了过去。
完颜特策马狂奔,马蹄踏在地上死去金兵的尸体上,将那些金兵踏的血肉模糊,而他的后面,更是跟随着数千步兵,随着他一起冲了出去,也管不了山道中的尸体了。
牛皋笑了笑,见完颜特来了,调头就走。
完颜特见牛皋走了,便大叫道:“牛皋!哪里走!”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完颜特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人却被一枪打中了脑袋,整个人从马背上掉落了下来,被后面奔跑而来的士兵踩的一塌糊涂。
“退后三里,那里是个开阔地,适合骑兵开战!”完颜宗弼看到山道太过狭窄,也料定敌人埋伏在两边,便大声地喊道。
“砰!砰!砰!”
枪声从山道的两边响起,刚刚跟随着完颜特冲上去的步兵清一色地倒在了血泊中,没死透的也被牛皋带着士兵一阵冲杀给杀死了。
完颜宗弼急速后退,后面的铁浮图还来不及转身,便被从四面八方射出的炮弹砸中,发出了“轰隆隆”的轰鸣,让这个本来就不平静的夜里平添了一层激烈的斗争。
马匹嘶鸣、枪炮齐响,声声震耳,山道上的金兵,前后都遭到了袭击,顿时让金军陷入了混乱。金军的箭矢四处飞舞,朝山道两边黑暗的密林里射去,除了听见一些“笃笃”的响声外,再也听不到有人中箭惨叫的声音。
火光突然从山道两头燃起,迅速向着山道两边的密林里蔓延,头、尾都被大火阻隔,人恐马惊,四处都是大火,将金军堵在了狭长的山道里。
“别慌!别慌!稳住队形,冲杀出去!”完颜宗弼不停滴喊道,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火光中,夏伯龙骑着一匹骏马,从山道的前面走了出来,看到火势迅速在山道两边蔓延开来,便自言自语地道:“一代名将,还未真正成就其大业,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牛皋已经从山道中驰回,听到夏伯龙如此的话语,便道:“龙帝陛下,你这个计策可是真厉害,不费多少兵马,一下子烧掉了完颜宗弼的六万大军,实在是漂亮啊。”
“呵呵,这回你不说我和你抢功了?”夏伯龙笑道。
牛皋道:“不说了,陛下是皇帝,还用得着这些功劳吗?”
“呵呵,牛皋,这次你的功劳最大,如果不是你的话,完颜宗弼也不会上此大当。回去以后,我一定给你的皇上说,让他封你一个大官。”夏伯龙道。
牛皋道:“不用不用,我老牛要功劳,都是给我们元帅挣的,要是皇上真的将我调到别处去了,我还真不适应,我喜欢待在岳家军里。对了陛下,你能不能再皇上面前说我们元帅的功劳?”
“你放心,这个是自然的。”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这大火蔓延的如此的快,陛下是用的什么东西?”
“火药!就是将炮弹给拆开了,取出里面的粉末而已。”
大火还在继续燃烧,前后都被龙帝国的军队堵住了,金兵又无法突围而出,六万马步军全部挤在一个狭长的山道里,被大火焚烧的惨叫不停,那种凄惨的声音,是夏伯龙有史以来听到过的最大的。
平明时分,大火渐渐地熄灭了,还有一些余火在边缘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地上都是那些黑乎乎的尸体,一片狼藉。夏伯龙想让人找一找完颜宗弼的尸首,以便好好的安葬,可是谁也认不出来是是谁,也就作罢,只能在一边挖了一个大坑,将六万尸体连同两万多匹马的尸体一同掩埋,也算是对死去的亡灵以安慰了。
收拾兵马,夏伯龙带着龙帝国的三万多军队开始开拔石州,让牛皋回龙州。
龙州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城中也是一片狼藉,假意投降的宋军在城中做了手脚,到处都洒满了火药,在夜晚的时候,趁人不备,便点燃了火药,将整个龙州烧的面目全非。耶律通、完颜冷、完颜林三个人带着两万兵马回援,可惜迟来一步,想退时,却被岳飞带着岳家军杀了出来,截住了去路,一番交战,完颜冷、完颜林战死,耶律通被迫投降,整个龙州城,又重新回到了岳飞的手里。这一战,消灭了金军完颜宗弼部的近十万大军,取得西北会战的第一次大捷。
牛皋到了龙州之后,和岳飞汇合在一起,岳飞带着牛皋和岳家军南下,准备和吴阶、吴璘两兄弟一同夹击完颜宗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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