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之光阴礼赞 第三十章 心劫·生劫

    七月初七晴皎皎,磨镰好割稻。

    七夕乞巧,即便是有了欲界作乱,苦境也少不了庆祝欢笑,有的时候最值得敬佩的说不定就是这样的平凡人,也或许是想借着吉利的日子祈福盼个平安吧。

    节日使然,寻常街上皆是花灯祈福盛行,有以彩线穿针,颤颤巍巍的力求刚好穿过七个同样大小的洞,求得一个情人之“巧”,其间欢笑嗔怪不足一一言道;也有烧香拜佛求个康健,祈求上天垂帘,捉了那些个祸事灾星远远离去,莫要再让人走个路都要惶惶不安才好……

    绚烂的烟花自天空炸开,就像是希望的散布一般,驱散了暮霭的乌云。鷇音子少见的没有打坐,一脸淡漠疏离的看着被照亮的天空,这时节的罗浮山寂静的很,几天也不见得有人来,好像所有的人都默契的在这欢欣的日子里保持了沉默,休养生息。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是驱之不散的暗潮汹涌,这短暂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虽然暴雨已经来过了,鷇音子无奈的叹息,来了就来了,偏还被恰巧睡醒的某人瞧见,又是对自己不满的冷嘲热讽习惯性开始了冷战……

    轻微的脚步声想起,无梦生抬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这声音对此时他来说可不算是跫然足音。

    鷇音子一甩拂尘,靠着离床不远的石凳坐下,自顾自的倒着茶水,偶尔还夹杂着轻微的翻书声稀疏想起,那场面就像是两个看不见对方的幽魂一般。

    无梦生在软榻上斜躺着,发丝散乱的披在背后,但总还算柔顺,手上摊着一卷《茶经》,书页新的连个卷角都没有,确是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平静的很。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人似乎翻来覆去也只看了那两页,虽是认真模样,但持书之人眼眸的暗红越加深沉,像是积攒了漫天乌云一般。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不安环绕其中。

    清冽的茶香蔓延,混杂着那人消之不去的清冷气息,太过安静的氛围让无梦生有些恍惚,心神就这样慢慢的飘远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没想通?”

    突入之声回笼了飘远的思绪,听者却并不作答,无梦生不动声色的将书放下,起身整理了衣服,方才看向不知何时坐在鼎中石椅之上的人。对视良久,来者仍是沉稳静默,无梦生突然将头偏离,看着熠熠发光的暗夜明珠,回以一声轻笑:“哈,谁不是呢。”

    低声一叹,鷇音子起身来到无梦生身后,抚了抚如稠的黑发,错身一过,将夜明珠的光调暗了些,转身凝视着有些垂头丧气的人,“你不满我将杜舞雩的信息告知北狗,令他记起过往虚化浮沫,但你应该知道我的立场……你莫要忘了,这本是他们的劫,无论如何都逃不过……”

    言语刻心,他如何不知?

    沉默片刻,无梦生喃喃回道,“……我知道。”

    看着眼前人失神之态,鷇音子不禁有些不满,这人的执着让他不喜了,皱眉道:“有心无力,不若随遇而安。”

    然而无梦生仍是垂头低语:“……我知道。”

    “你!……”

    垂头丧气之态,委实不适用于他。鷇音子不禁为之气结,连番话语,既为素还真之化身,实不该如此不智,鷇音子正欲旋身而走,却是眼神一瞟,正巧望见方才无梦生所持之书。

    “《茶经》?”

    他记得这本书应该是放在书柜最里层的,他并不常见,鷇音子忽然觉得不对,一个心思沉重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思细细搜罗连他这个主人都忘了的书……

    沉思片刻,眼神倏然一凛,眼光回到面前之人身上,背对的身影虽然仍有一丝郁闷,但那耳根子怎么有点诡异的红?

    缓缓抓住无梦生肩上黑发,鷇音子眼神一眯,透出了一丝危险:“好玩吗?”

    “呵……”无梦生一改方才落魄之态,转身抬了抬肩膀着,憋笑的看着神情严肃的人,唇角微启:“不好玩吗?”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作弄之意,只是那人看他的表情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才会让他起来坏心眼,已是兴起罢了。

    可惜鷇音子就没这么好脾气了,试想他放弃打坐修炼,在外徘徊了一个时辰,一时无奈一时不满的踌躇了半天,然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可不是完整的素还真,没有那么宽宏的心态!

    鷇音轻扯着他的头发,口气一冷:“三余、无梦生!”

    讨巧的眨眨眼,无梦生半笑着说道:“诶诶,君子应当虚怀若谷,我不过是无聊了而已,君子如你,当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你觉得我是君子?”鷇音子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无梦生刚想点头,但一看到那人手中的头发,又有些不好做答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无梦生想把握住对方的头发取下,奈何那人用力紧握,倒让他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松手轻咳两声:“咳咳,恩,我只是想顺便印证一事罢了。”

    “何事?”

    “你猜。”无梦生眨眼。

    “……”

    鷇音子神色不变,手指微动……

    “嘶……”无梦生轻呼一声,嘴角抽搐的瞪着用类似于小孩子打架才用的揪头发招数对付他的人,“我只是觉得你有时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冷酷,有时好像话会很多?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

    这大概是他现下最想了解的事了……

    鷇音子神色仍是不变,一副被人欠钱的表情,但手握拂尘的手,却是略紧了几分,看着无梦生沉思片刻,鷇音子忽然勾起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而本是等着鷇音子吃瘪的某人,有些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却被头发牵绊住了脚步,只能恶寒的看着某人,浑身鸡皮疙瘩蹭蹭的往外冒。

    “你笑什么?”

    鷇音子仍旧面带神秘微笑,却是只字未答,只是低叹一声,松开头发,向鼎外之路走去,在出去之时,又停下转头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人,再次叹气后方才化形而出。

    再次出现的笑容明明很是寻常,却无端让无梦生却感觉鼎内温度瞬间降了几分,刚刚下降的恶寒再次涌上心头……

    ……所以说他到底在笑什么?!

    面对无梦生时,总想多说几句话,事无巨细皆可察的鷇音子自是早就察觉,原本以为是相同灵魂之故,但无梦生为何没有此感?

    更让他也没有想到,无梦生竟是先行提起此事……

    “罢了,三余无梦生,我们……来日方长。”

    而不同于罗浮丹境的一派祥和,千里之外的暗夜竹林中,一人身披雨势在林间缓步慢行,手持镰刀倒映出了漫天星斗,也倒映出了那双在黑暗中露出嗜血之色的阴鸷双眸。

    自罗浮丹境出来后,暴雨心奴便不时在脑中回想起久远之前得曾经发生过一幕幕,人说往事如烟,然而这些烟雾却是给他这团死灰燃起了熊熊大火!

    曾经,他也有一个爱他的父亲,然而黄羽客的出现,他最好朋友的出现,却是抢走了他最爱的父亲!让他至今不能忘怀的便是小时高烧不断,人至昏迷,而父亲却仍是呆在黄羽身边!

    曾经,他还有一个帮他助他的好叔叔,但却是他联合烟都大宗师将自己困入井中,苦熬无尽的黑夜等待万雷的降临。

    不过没关系,事到如今,好友之妹的尸块,掌拳一握的血腥人头,还有逝去老父的尸骨被一件件的送到那人面前,杜舞雩,你当知道后悔为何,但是还不够,还不够啊!!

    你还做了一件最不可原谅的事——救走了最光阴!明明只要一下,只有一刀,他就可以结束那个人的性命,只要一刀……

    还有那个人,他的梦,九千胜大人……

    记忆回溯,恍至久远岁月之前,那个中途断掉的“武道交流”之约……

    祆撒宗不缺门人,然而为了迎接九千胜的到来,他亲自扫尘去灰,煮茶熏香,只为等待那个心仪之人的到来。太过兴奋,太过紧张,那是他们久别之后的重逢,所以当人真的来到时,他之激动可想而知。

    那一天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好几次都让他以为那位大人许是不来了,却还是不停换上热茶,殷殷切切的看着来时之路。当那一袭白色儒雅身影跨入院内时,暴雨却觉得等待多久都是值得的……

    “九!九千胜大人肯赴约,真令心奴倍感荣幸。”

    来人微微点头,有些好笑的看向紧张莫名的人:“舞司客气了,在琅华宴上与你交谈甚欢,今日你之邀会,我怎能不来?但不知你要让我看何图?”

    暴雨心奴有些却却,言语谦卑中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兴奋,像是要与朋友分享珍藏许久的糖果一般:“大人你曾向心奴问起,一身术法师承何处?当时心奴难答,只因我无师承,一切皆是心奴从这张图上悟得。”

    哦?九千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见暴雨心奴慢慢自怀中拿出一张保存精细的图卷,自石桌上摊天而放。九千胜上前一观,只见图案繁杂,火眼居中,甚是怪异,观看许久,也是不解其意。

    暴雨还记得他观看画卷是认真的神色,还记得那时满心的欢喜,还记得微风中闪烁明亮的珊瑚双耳,更记得,那唯一一次的夸赞……

    “?……此图图纹繁复,横观纵观,似是各有意涵,但若定睛细看,则有万火焚眼之象,虽图象奇妙,但能从图中悟出深层的武学者,心奴当属第一人。”

    初闻刀神赞美,暴雨喜难自抑,顿时有些口拙,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看着微笑赞叹的人脸红不已。

    强制回神,暴雨突然偏过头手蒙上嘴唇,故作正常的看向别处,“咳咳~~“轻咳两声,却还是忍不住看向眼前白衣:”嗯……其实每一个人对图象的感应力不同,或许是心奴天生对图纹有较高的感受力,所以能感受到这张图传达的意义,而这张图,除了武学之外,还有上苍的旨意。“

    九千胜一愣,兴趣满满的问道:”什么样的上苍旨意?“

    暴雨心奴一喜,有些紧张的摸了摸手旁的茶杯:“暴雨是上苍的眼泪,怜悯着人世不幸,心奴窥知,当为上苍将这些眼泪收割,让世间再无泪。”


    然而话甫落,一道声音横入其间,揭开了这场武道交流的落幕表演,俩人寻声望去,一人身着格子衫手持狗尾来到。

    “眼泪是仁慈的表征,只有内心柔软的人,才容易流泪,而眼泪也不见得都是代表不幸,有时因为感动,而流下的眼泪,更是珍贵,在我的故乡,感动的眼泪,是时间的克星。”

    暴雨心奴脸色一沉:“你怎会来到此地?”

    “找他。”

    突来之人,突来之语,令两人从那论武中醒来,九千胜歉意的看了看暴雨心奴,快步走到最光阴的面前询问何事。

    他不知道那两个人说了什么,他只记得在那二人九千胜微皱之眉,还有那呢喃的洪水之灾之语,然后,便是未曾向他有过一丝解释的别离!

    “抱歉,我与最光阴还有事,咱们来日再续!”

    来日?哈!来日……

    “最光阴!!!”

    当时自己怎么做来着,啊,对了,我将石桌掀了,那祆撒祭图也被凌乱的摔在了地上……呵呵,最光阴,若不是他……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往事一幕幕,心痛一处处,心中暴涨难抑的戾气在这一瞬飞涨,暴雨身形忽动,一阵雨润之气便从中心扩散,黑色的圆圈不断扩大,如鬼魅般飘向远方,探寻着熟悉的气息。

    如今的北狗,曾经的最光阴……

    不知是不是宿命使然,隔世的仇人就在相隔不远的地方,面对面而来,暴雨嘴角露出狰狞的弧度,灰色的眸子闪过异样的血红,飞身不见。

    不知杀机即将临身,北狗把玩着手中的狗尾,心思不知想到了何处,一路沉默的漫步荒野,雪獒紧随其后。

    他在想那个有着双下巴的剑者所说的话,那人看他的眼神透着极其明显的讶异,好像从不曾想过会再在世上见到他一般,不过他对暴雨心奴所持图腾遮遮掩掩倒是耐人寻味,他的家乡是什么不该被知道的地方吗?

    杜舞雩想为暴雨负责……哈?报生死之仇,何须假他人之手?更何况那对双耳,他要夺回来!刚好四智武童要他关注暴雨之事,这样也好,如果没有绮罗生转达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需要怕暴雨吗?”最光阴忽然一声冷笑,那句小心让他有些难受了,“明明受伤最重的是你,却要让我小心暴雨……”

    小蜜桃奇怪的看着前面自言自语的人,忍不住叫了一声:“嗷呜~”

    你为什么又要带狗头?

    最光阴回头看了一眼雪獒,故意高傲的摸了摸狗头面具:“因为这个模样比较帅啊。”

    小蜜桃不屑:“比我差一点。”

    “小蜜桃,我们会时间城一趟吧,我想……”

    话没说完,倏然风停雨来,夹杂着沉重的血腥之气,一人一狗顿感杀气环身。

    来的可真是时候,方才因绮罗生的话微微催生的轻微不满,迎风变成了肆意的叛逆。面具下的眼光一愣,最光阴含怒带讽的倚住就近之树,高呼:“雨,乱了我的影,雨,嫉妒我的俊貌。”

    小蜜桃无奈,后腿重重的吻上了脚尖,贴上了一个灰黑的狗脚印:“正经点,有杀气。”

    正当最光阴准备回驳时,那人已经手执巨镰先行步出了黑暗,一身祆撒祭服像是和黑暗溶在了一起,是最光阴最为讨厌的黑暗。

    “找到你了,我美妙的礼物。”

    最光阴抽刀而立,挥手将雪獒挡在身后:“礼物?你有够格收吗?”

    ”哈哈哈“暴雨轻抚着刀口,笑声已过,立马有了动作,挥镰而来:“何不一试。”

    “小蜜桃,”兽刀一凛,运气提劲,最光阴冷哼:“有人找死了!小蜜桃退远一点。”

    初次交手便是速度的对决,霎快的刀,眨快的影,骨刀起旋间,震起一片黄土浪尘,黄尘中,招招进逼敌手,想要占尽先机。

    最光阴兽刀越厉,心中杀机越浓,反手挡住袭来巨镰,瞪向面带笑容的杀伐之人,脑中突然再次想起绮罗生的那句话,“小心暴雨”,又有些愤愤不平。”我会杀了他,无论用什么方法……“

    哼,你让我小心他,但如今看来,即便不小心我也不会怎么样,让你小看我!

    而另一方的暴雨虽然速度不差,但比起最光阴仍是慢了一丝,这样的纠缠,让他怒火中烧了,挥镰之间泄愤与杀意源源不断的冲击着彼此,除了冷漠的厮杀,再无其他……

    时间刀法快而疾,在时间间隙中不停挥舞,但最光阴不是傻瓜,他知道眼前之人只能退,不能杀,是以刀法仍是有。而另一方却不知为何,刀法有凌乱了,终于最后不耐烦的大喝一声震开威逼的人,决定展开致命一击。

    暴雨心奴动咒念,祭阵煞,登时黑影兵团借着月魄引路,吞噬一切生机,却不知为何好似没有目标一样胡乱挥舞着阴绿的鬼爪,正是——十八地狱阵!

    哈!让你死在和九千胜大人同样的阵法之中,算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吧!

    眼见诡异阵法将成,最光阴却突生一股暴怒,这个阵法,即便是记忆不复,但阴诡气息几乎瞬间向他昭明了曾经的残忍!眼睛顿时红了起来,杀意暴涨……

    “这个阵法,是这个阵法,暴雨心奴,你该死,该死!”

    凝气一喝,北狗祭起时间刀法,登时光与暗交错中,千百道厉光飞速交织,刀速乍变!

    暴雨脸色越沉,时间刀法变化之快出乎他的意料,胳膊更是被划开一道伤痕,鲜血侵染黑衣。

    突来之伤骤然加身,暴雨心奴暴退三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染血的黑衣:“竟能让我见血!”

    该死的,为什么上次没有作用,难道是这套刀法吗?不对!为什么阵法对他一丝影响都没有?!

    暴雨脸色越加难看,身形顺势往后退了几步,满眼阴郁的看着最光阴,”你竟能伤我……”

    最光阴自己也有些惊讶,不动声色的冷笑道:“哈,你疑惑吗?可我不想告诉你,你,永远比不过我!”声音渐低,最光阴仿似呢喃般的挑衅,嘴角挑起了得意的弧度:“永远……九千胜都是我的!”

    “你……”霎时寂静,天地都无声了,暴雨的眼中渐渐被血红掩盖,那句挑衅的占有像是开启了嗜血机关的钥匙,让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恐怖“你……不可能得到他!九千胜是我的!是我先找到他的!啊!!!”

    疯狂的祭出阵诀阵法,催发阵法异力,不再留有一丝保护,他只想杀人,杀掉眼前的人!

    但无法否认的事,十八地狱阵——+最光阴毫无效用!

    ”哈,肖想着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这场隔世的梦,做得很痛苦吧?但你,不配得到怜悯!”

    最光阴如何不想拼死一战,如何不想杀了他,但到底是几百年的井底苦修,几百年的宿怨,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而且……

    正在此时,却见阵法发出一阵亮光,虽对最光阴不曾压制,但突来的光亮却也在瞬间迷了眼,最光阴暗道不好,周身刀气盘旋,待光华一闪过后,却再不见了方才疯狂之人。

    恩?就这么走了?最光阴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雪獒也是疑惑的四处嗅闻,果真没了踪迹,最光阴啧的一声收了刀,不屑的轻笑,“居然遁走了……”

    雪獒坐在最光阴面前摇摇尾巴。

    你怎么不杀了他?

    最光阴甩甩化成狗尾的狗吠利,沉声道:“该杀他的,不是我。”

    绮罗生,是他,应该是他才对,双耳之殇,该由他亲自结束……不知道绮罗生怎么样了……

    “小蜜桃,我们偷偷去看看他好不好?可是……该说什么呢?我该道歉吗?”

    该道歉。

    “可是……算了,我们先去吧!”

    最光阴一叹,摸了摸雪獒的头一转身,面上带着踌躇与渴望,步往殊离山。

    而此时不远处,暴雨心奴有些气急败坏的来回走动,但脑中又有着奇怪的兴奋盘旋心中。

    他很高兴,因为最光阴的话,高兴不难以自拔,高兴到眼中露出了现世以来从未有过的惊喜!

    他说永远,永远……那是不是代表着,九千胜大人可能还活着?

    兴奋的忍不住颤抖,最光阴从怀里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瑰宝,带着血色的碧玉珊瑚耳……

    不过……十八地狱阵生人若如,断绝生机,如何最光阴却是毫无影响,甚至武功不曾有过一丝停滞?!

    片刻的沉思,暴雨握着珊瑚的手越加颤抖,眼中的激动不减反增,他想起了阵中的恶鬼,一个诧异的念头闪入脑中……

    “太令人兴奋了,哈哈,太令人兴奋了!!九千胜还活着,而最光阴,却可能生机已觉!哈哈哈……他若真是魂体,那么尸体呢?尸体……对了,尸体应该在记忆最为深刻的地方才对……去漂血孤岛!”

    鬼魅的身影一闪而没,徒留下残余的笑声,明明是书生般的声音,却比厉鬼还要恐怖……++++++++++++++++++++++++++++++++++++++++++++++++

    “生”既是生命,也是绮罗生,看大家理解了。总之,还是求推荐票~~~~~



第三十章 心劫·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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