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仙子有意不杀琼阳,应也是给同化和铺垫意思,毕竟本世界只有她一只纯血凤凰,难得有两个同族,虽属性和阵营不同,但如果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还是有很多可以谈,就和龙族合并战略一样。
这时天空一声清脆的凤鸣,带着哀伤,也带着希望,只见火红羽片脱落,化成了滔滔的火焰。
这只巨大凤凰,再次燃烧起来,有着最后的火光。
“是凤凰涅槃之火!”
叶青一皱眉,川林笔记可穿透她们防护,顿时和过去一样,透过炎火看到她们**在涅槃中燃烧化尽。
晶莹溢彩的两个天仙元神,相拥一起,化成了一枚赤红火卵,再一下变的透明,火燃尽时,赤红火卵逃逸不见,用是一种奇异定位道法。
“共用一枚火卵?”叶青神情若有所思。
…………
夏丹星巢
“噗!”核心一处领域,突显出一赤红火卵,落在了熊熊火海之中,吞吐了下,火红灵卵破开,分出一大一小的两只火凤凰,沉入了星巢深处。
半空中,传出了红云亚圣最后声音:“我要休息三天,不要打搅我和琼阳。”
众天仙松了口气,总算还没有元神陨落,这就损失不大,临时道躯虽难,但是只要支出资源,就可再塑。
“大师姐既已回归,我们不宜在暗面和敌人火拼,立刻回去罢!”众天仙都有着决断,稍计议下,都要立刻返回地上。
“我们还必须主持阳面战事。”
只见夏丹星巢才燃烧着火光,就要对上冲过去。
“轰!”夜空中,突一颗白色星辰大亮,大似斗,光华灼灼,仅仅这个还罢了,只见着密密麻麻的青藤突在斗大星辰周围出现,并且与她汇集。
一股杀气冲出,划过天际,射向夏丹星巢,夏丹星巢受这一冲,虽实体不动,但气数上就一摇晃;其光本稍有黯淡,再一冲击,则显晦暗。
“不妙,这是白帝养剑池,有天仙力量,得到了小天罗地网支持,已对我们形成了威胁!”
“而且小天罗地网力量已肆无忌惮伸到阳面,深入冰瀑,在隧井处也形成了金、水、风相生……”
天仙察此异象,不由打了个寒噤,有人不禁叹着:“哎,直接的回程,给养剑池封堵住了了!”
“白脉加入青、黑结成同盟,青脉崛起阳面,看来在两个阵营打压下,都已无人可挡。”
“看来,冲上去很难,我们或只得折返到暗面时空门,与黑属天仙重组同炉,尝试在暗面重现地上的阴潮。”
“大势,渐渐倾斜了,这是不妙的预兆。”
…………
信风人影回落行宫,接过后续镇压青珠圣人,叶青已收起了胎膜小世界,当即谒见青帝。
叶青上前,行礼。
“你是我青脉储君,又是天仙,不必这样拘礼。”青帝摆了摆手,说着。
“帝君,敌人成功逃了?”叶青这才问着。
“逃不了,直接遁在夏丹星巢里,没有逃出暗面,其道躯已陨落,最后火卵说明元神也已重创,就算逃了,也会陷入长眠,不是短时间能睡醒恢复。“青帝很是随意地说。
叶青闻言放下心来,暗猜测这些是不是青鸾仙子透露,这时交接了封印镇守,就告辞:“臣回去地上看看,加强一下封印以免夏丹星巢重出阳面为祸害。”
“去吧。”
青帝挥挥手,见着叶青遁去,不由立在山道上静静看着各方交锋散去,火红星巢小太阳已沉没在海上,缩小火焰节省热量,红光消去后,夜空群星璀璨,大地文明火光绵延,大自然浩瀚中形成一丝默契,最能让人有耐心等待……
“道友好耐心!”
一个黑衣道人落在山上,目光看向山顶,一座金色镜面在翠藤中敛去五色,道人见此就笑呵呵:“刚刚我看到此子加固镜面封印手法没错的话……是五气兼容?”
“我相信自己人。”
这一个自己人,噎得黑帝说不出话来,只得按下这话且不提,仔细想想,其实在虚空一役汉王就已证明了其对青脉的忠诚,就算曾是太真道门棋子,现在也被青脉完全同化,其实想想也是有点妒忌……要是黑脉有这样天命之子,给出储君之位也乐意!
可惜给青脉手快捞走了。
…………
阳面·大海
整支舰队里,红云门或说祥云派真仙占了大多数,但天仙中也有不属祥云派,这说远了,而别派支援仙人很聪明问:“刚刚离龙殿下过去了,他怎么说?”
叶青正收到暗面成功消息,暗喜余对质问也有着好脾气,当即一笑:“离龙殿下,也授权给我。”
光一闪,就放了刚刚与离龙天仙对话的半截录影。
离龙天仙口述‘授权给你’这句,顿时让一些仙人变色,哑口无言,正待设法联系向离龙天仙确证,叶青就已板着面孔:“主帅失陷,人人皆罪,我以舰队临时主帅命令,所有人即刻与我回去炎宵大陆,支援琼阳仙子,支援红云亚圣……”
这场天仙都已三连败了,我们还去送死?
众仙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所有人肚子里快把叶裕这条忠诚腹黑狗骂死了,谁都不情愿回去送死,什么支援,还不是给叶裕当功劳。
只是没有了离龙天仙那样副帅级的背锅,谁也不敢站出来第一个说拒绝支援主帅红云,那事后,无论是谁清算,都是必死的罪!
甚至别派也会支持——谁都有部下,谁都有危险,如果遇到危险,这些部下就一哄而散,自己还活不活了?
一时间众仙只能应命,还有些资格老地仙不知是真钦佩,还是已把叶青当死人,说:“叶裕年纪轻轻,真是忠心耿耿!”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此句与诸位道友共勉。”
叶青扫了眼说话的人,记在名单上,是没有听出来讽刺一样,实际也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心中微一笑……忠诚么?
自己分身只忠诚于卧底,阴谋永远比不上阳谋,核心在盘外棋子效果撬动整个战局,这只有在未暴露情况下才有信息不对称,于是任何时都不能背刺,至少不能直接背刺,因分身一暴露就会让挑拨祥云、九窍两大派效果减半,至少后台两个圣人就有了‘纯属敌人挑拨’的理由来压制红云门和烛龙教的矛盾。
但有时,过于忠诚到死板,也是非常要命的事情……就现在,整支舰队仙人不知多少地仙,实力比他高很多,但没有一个人能抗拒这枚小小火凤玉符,它不仅仅是琼阳仙子的权威,还是还是红云亚圣的权威,甚至是祥云圣人的权威。
扩大的说,更是整个母域秩序的化身!
谁敢反,就得死!
还是神形都灭的死!
你在此阵亡,说不定还有复活或再起机会,违背母域秩序,清算下来,只有神形都灭!
于是,已逃出战场的整支舰队不得不听令,重新折返,投向死亡。
主控屏熄灭下来,甄宓犹十分惊讶,小声问:“他们怎就这样听话,困兽犹斗,明知阿兄下的是送死,连个反抗的都没有?”
叶青收起火凤玉符,笑了笑:“也不是就这样听话,只是心不齐,相互推诿没人敢做出头——那是必死,还是神形都灭。”
“就只能暗里指望我这叶裕大败身死,舰队可趁机撤退,剩下总能逃掉大半,就看各人运气,后一种选择是赌博,概率上来讲私人存活率更高。”
“噗,那他们可要失望了……”
甄宓忍不住笑起来,正常来说办到这个并不难,舰战时对手肯定都是擒贼擒王,整支舰队都卖主帅,阿兄不过小小真仙,还能不死?
只是想不到,主帅也卖了整支舰队:“感觉起来,这两方对赌可真是一点都不公平呢。”
叶青摸摸她的额:“世界不是游戏,本来就没有公平规则,据说我们青脉吃过亏,所以我们现在从不赌博,开黑庄通吃全场倒可以。”
甄宓点首,她知道阿兄单薄一点真仙之力不能倚仗,凭借的是信息不对称,人为培养出琼阳仙子这极品扫把星,撬动战局,一次次忠诚过度、用力过猛助推波澜,坑杀的战友,规模不断扩大,到了这一刻,简直是要灭了红云门满门,连一艘舰队都不放过的节奏……
“……不过,随着我俘获琼阳仙子,这种推波助澜终到了尽处……”
她想了想,就问起自己更关心:“阿兄,我们回家时,就要到了么?”
“嗯,如不出意外的话,我作主帅也应会英勇战死,宓儿你也是和我一起。”叶青计算,给自己的卧底大业留下个完美而忠诚的句号,最好金牌卧底,是坑杀了所有队友,都未暴露自己真相,让所有都淹没在历史书行句间的空白里。
甄宓听到‘英勇战死’时忍着笑,再听到‘一起’时就忍不住笑起来,她最担心只剩下自己一人的事,终不会发生了。
叶青奇怪看她:“宓儿笑什么?”
“没事,我在想……”小姑娘乌亮眼珠子转了转,叹息:“这样一来,红云门不是满门灭绝么?阿兄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我有什么可怕,计谋方案再出色也要力量运用,你不肯相认那个应武陛下,才是真可怕。”
叶青分身也笑了,心忖别说暗面夏丹星巢不是那么好埋,打个十天半月都不惊奇,就算是后续埋了也只是一时挫尽,根底还在外域,照样会重修恢复,不过元气大伤是真。
甄宓摇首:“阿兄最厉害。”
“还差的远着。”
叶青觉得实际上真正能灭人满门只有圣人道君,或五帝仙朝时,那等在全世界层掀棋盘的力量才能办到,叶青分身自忖就算本体都差很远,但甄宓妹子这句给了他启发,当即传了信息给本体:“灭人满门这宣传不错,对内部一些人威慑更强,对外域两大派的人心震动,以及挑起仇恨效果更好。”
…………
夏丹星巢的红云门天仙来晚了,无法奈何金、水、风三相强化小天罗地网,只能接回红云亚圣和她女儿……尸体?
这里没有,只有沾染本源的气息。
“你能看到这些?”再次抵达的青帝打量着周围,看出些,想了想,让叶青拿一株龙纹刺梅下来,准备在暗面要破暗面水火同炉。
其余的事没有多问,对于执掌植株的青帝来说是,目光敏锐,叶青心中就微震,这龙纹刺梅可是留着芊芊过手痕迹,一到天地青源极致的帝君手里,还有什么看不出来?
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不可避免。
叶青这时不动声色,再次拿出了祥云星魂裙:“陛下,臣可以伪造权限,回到了帝国龙气范畴内,就是我的主场,过几天就能分解祥云星魂裙,重化七色祥云袍与炎夜星魂裙。”
“炎夜星魂裙是女裙,臣想给我自己道侣所用。”
“这七色祥云袍,本是外域圣人法宝,臣惶恐献上,或对帝君的五脉相生格局布置有所裨益。”
“不用给。”青帝似乎不太感兴趣。
“陛下用着,才最能发挥力量。”叶青谦虚的说着,其实只要记录解析就行,他现在欠缺的是大局范围资源,而不是个人力量。
青脉一贯对等,青帝想了想,还是接受了,这也是叶青的政治态度,当下说着:“我会设法寻等价与你交换,你想要什么?”
叶青心底知道自己要什么,但一时还不好开口,总不可能说帝君把帝妃让一下……虽自己清楚芊芊与青鸾仙子不同,但在仙道眼光来看分身和本体都一样,要是内部处理不好,事情传出去变成二帝一妃,那画面简直……
别脉不好说,黄脉一定不会放弃污蔑,谣言虽改变不了什么,但也是会恶心人,叶青不容许这种污秽沾染到芊芊……沾染到青鸾仙子也不行,两面一个是自己本命道侣,一个是敬重前辈,都不容玷污。
在这时,一时无法回答,只有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