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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太阳灼热的炙烤着大地,蒸发起来的炙热的空气胀鼓鼓得让人无处可躲。笔神阁 m.bishenge。com路面沥青都融化了,粘粘的,让人担心踩上去会被粘黏住。知了烦躁的嘶叫,让闷热的天气里多了莫名的焦躁。偶尔有风吹来,送来些许田野的清爽气息和不知名的花香气息,让人感到些许舒适。但是风一停,炎热仍然沉闷厚重,推不开,也赶不走。
李民源趁着太阳毒辣的时候要去田里除草。覃红星知道劝了也没用,还是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
“都多大年纪了,太阳这么毒,还去地里干活,去吧去吧多干会儿再回来啊”
“别去了”女儿李维平恰好休息在家,还带了一位同事一同回来。她正在屋里切饺子馅,听母亲对着屋外拿农具的父亲冷嘲热讽,就走出来,很不满的皱眉头劝父亲:
“爹,你就别去田里了吧这天多热啊”
她不满的劝父亲,一方面为父亲着想,另一方面她觉得父亲做法太刻薄了,哥哥回来时,父亲要么不出门,要么出去菜地摘摘菜就回来了。而女儿回来则是白水蒸发,一点表示也不见。何况今天她带回来的客人还有些特别,父亲不给女儿把关则罢了,还事不关己的冷冷态度要出去干活。
李维平看见母亲从隔壁屋里舀面粉出来,很不满的拧起眉头悄声对母亲喊道:
“妈”她朝父亲背影努努嘴,皱皱眉。
覃红星看见女儿嘴巴撅得老高,转头对女儿带回来的客人道:
“小林,麻烦你一下,到院子里把这把葱给洗洗”
“好好,阿姨”小林答应着,把摆在塑料编织袋上的一把葱拾起来,出去了。
看见林策出去了,覃红星对着女儿哼了一声笑道:
“小林这孩子不错,妈看中了还不行啊你还要老倔鬼改头换面。他要改正了,我这辈子就是真遇到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看着没,大中午干活去了,嘴里还小声咕咕囔囔说:不干活,吃什么,吃屎都没有他要是在家,还不知道会说什么话,说不定把人家给呛着了。他不在更好,我们说说话”
“重男轻女,这个家,让人心凉透了。都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还是一点儿不省悟我看中林策,就是因为他们家人没有这样的偏激想法”
“小伙子,端端正正,看起来挺不错,如果他们家思想也开通,那就更没得说了。你再了解看看,穷富不要紧你那个一天三纲五常的爹,不用理,越理他越来劲这两年,因为你大哥生了女孩,他就没有过好脸色。”
林策握着洗好的葱回到屋里,说:
“阿姨,我也去田地里给叔叔帮帮忙吧这中午太阳太热了,叔叔年纪大了,受不了”
“不用,不用地里头也没什么活他不能在家呆着,呆着就浑身不自在。我们千万不能和他一样你坐着,喝喝茶我们说说家常话”
林策没有坐下去喝茶,而是挽了挽衬衣袖子,主动帮忙一起包起了饺子。
覃红星悄悄观察着这位未来女婿的举止,心里甚为满意。眼前小伙子举止有度且没有大男子主义的做派,让她放心女儿在未来的家里不至于受累又受气。
包饺子并不是什么隆重的待客饭,但却是当地亲近之人之间才有的简单、实在的待客之道。林策发现准备的饺子馅不多,就问覃红星:
“姨,这些馅够吗”
覃红星微笑着对林策说:
“够了,就我们四个人吃饭。以前一大家子,难得能吃顿饱饭。现在饺子都能随便吃了,人却都各忙各的去了。你大哥难得回来一趟;你二哥早上出去,带着饭在田里吃,晚上才回来;你三哥东奔西跑,还指不定在哪里吃,个把月才见一次人;你小妹在学校里寄宿,周末或者放假才回来。现在她大概快要考试放暑假了”
说说笑笑间,饺子包好了,煮出来,左等不见一家之主回来,右等也不见回来。覃红星赌气说不等了,先吃。但是小伙子林策执意不肯。李维平只好跑去田里喊父亲赶紧回家吃饭。
李民源回到家,一身汗臭气,洗了一把脸,坐到饭桌前,板着面,也不谦让客人,端起碗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覃红星见丈夫对来客态度生冷,心里不满,连忙笑着招呼林策:
“小林,赶快吃”
林策答应着,在覃红星的催促下端起碗,吃了起来。他偷瞄了一眼老头子:木雕一般,脸上一丝表情也看不出来他垂下眼皮,心底却升起莫名的怜惜感。
午饭后,天气依然热度不减。送走了前来拜访未来岳父岳母的林策,一家人正蔫蔫的打盹。思维意识迷离中,他们听见外面不知何时起风了,风吹草木叶子碰撞抖动,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桌子上的电话铃陡然响起。三人都吓了一跳。
李家最近安装了电话,是老三出钱装的。不过能装上电话,是大儿子的颜面。在李家庄
子里,这个装备是只有村委会才有的东西。电话刚刚装上,家里人还都不太习惯突然响起的铃声。李维平先看了一眼父亲:他惊厥了一下,继续靠着椅背打盹;再看母亲:皱着眉,轻声道:谁这大中午打电话同时摆手示意让她去接电话。李维平抻抻腰,高兴的过去拾起电话,放到耳边。她很喜欢这种新式的交流方式。但是她听了一句顿时傻了眼。
电话是大哥打来的,说三哥在工地受了重伤。
当李维平与父母火急忙慌的赶到医院时,李维群已经在医院处理好了伤,也恢复了意识。李民源老两口子看到大儿子也在心里才有了底。
李维军也知道父母来了也只有干着急,与其让他们早担惊受怕,不如情况稳定再让他们知道。老两口子听说三儿子没有生命危险了,才放下心来,寻问跟来的工地人员到底怎么回事。几位满身尘土泥灰的工人看看李维军,扭捏着不敢说话。李维军瞟了他们一眼说:
“说吧,不要紧”
工人们听了,这才小心的简略告诉他们:
“这几天为了赶工程进度,中午太热时也没停歇,今天中午干活时,有一名工人疲乏作业,不小心从建筑架子上跌落下来,恰好被李老板看见,他在就下面张开手臂接着,被砸伤了。”
李民源听了惊讶的睁圆眼睛,一句话没说。覃红星一脸诧异。李维平却好奇的问:
“那接住的那工人怎么样了”
“也受了伤,不过是轻伤。幸亏李老板,幸亏他呀不然那人命就没了。”工人感激连连的说。
走进病房,看见儿子躺在床上,气息恹恹的,覃红星眼泪顿时落下来。
医生进来,说:
“你们是病人家属吧”
“是”覃红星应声道。
“你们出来一下让病人安静休息”
他们出了病房,覃红星不放心的追着医生问:
“大夫,我儿子不要紧了吧”
“啊,我叫你们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们:病人身体会康复得很好你们不用太担心”
“太好了谢谢大夫”覃红星连忙致谢。
“唉,谢天谢地”李民源也赶紧说。
他们都欣慰的放下了心。
“不过病人康复后,无法生育了你们要有这个心理准备,注意适当安慰病人的情绪”
医生说完走了。他们顿时愣住了,都转头望向病房。过了许久,他们默默的走进病房。李民源还没看清儿子的样子,就头晕得站立不稳了。李维平连忙扶住父亲,让他坐在病床边。李维军见状,忙叫医生来给父亲急诊。李维军一开口,立刻有一群人张罗去了。
李民源被人扶出去,他口中慢慢腾腾的无力说道:
“我没事,不用看,不用看快叫医生再给老三看看,一定要治好他”
李维军一句话也不搭,只让父亲去看病,吩咐跟在父亲身后的妹妹:
“我这里有人带父亲去看医生,你去照看着点儿妈吧”
“哦”
覃红星看见大儿子着人扶着老头子出去,转回身叹了口气,进了病房,拉着三儿子的手,哽咽道:
“你怎么就这么空手接人”
躺在病床上的李维群看见母亲眼泪簌簌而下,就勉强挤出声音微弱道:
“妈,我没事儿了,我不接他,一旦出了人命,大哥、我、这个家的努力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这话,覃红星顿时愣住了,心里一片茫茫空白。过了一会儿,她泪止不住的落下,而且话不成句,情绪几乎失控的样子。
李维平转身回来,见母亲举止过激,不知是何缘故,过来挨着母亲蹲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妈,三哥脱离危险了,你别伤心了别伤心了”
覃红星站起来,努力抑制要爆落的情绪。李维平紧跟着母亲,一起走出病房,来到走廊里。她无法再抑制满怀的悲伤,靠着墙,战战噎噎的对女儿道:
“是我们让你们吃不饱,穿不暖,太穷太穷了,才会这样他才会这样做”
虽然李维群没有生命危险了,父母感慨万千,却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才是看明白的那个人。
李维群躺在病床上,后背感觉如贴在刚硬的铁皮上,尤其尾椎部位,感觉被硬硬生生咯着,似烙得熟透了,即使侧侧身,也不会感觉立刻舒服一点。即使如铁皮烙着,但是他也不敢多动,动的结果是伤口更疼,所以只好强忍平躺着。他期盼着多睡一会儿,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清醒着,只好两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洁白而空洞,时而觉得高远无限,时而觉得低矮可及,耳中偶尔有脚步声走近又走远。渐渐的仅凭聆听脚步声,他就知道大概谁来了,谁走了。更多的时候是令他焦躁的疼痛带给他明白的提醒,提醒他醒悟: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钱权名其实这些都不会是你的。你所能拥有的只有时间和健康。功名利禄不过是健康的身体在所能拥有的时间里得到的身外之物。享受这些身外之物的,是自己之外的人,更多的是后人他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很苦。也许更苦的是父母吧他们期盼太多了,放不下的太多了放不下,就累,就急,就焦虑而他们期望的无不是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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