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字益德,演义中字翼德。涿郡涿县人,蜀汉五虎上将。不管演义小说,戏剧还是影视中。张飞都是黑脸,胡须横肉满脸的莽夫形象。这其实是只是人们从他的脾气性格推断出来的,巴蜀地区出图的三国时期文物里面,不管文字记载还是石刻雕像,所有的张飞形象都是面色温和如美玉,神彩飞扬的。
其实张飞的两个女儿,两张皇后就已经证明了张飞的长相,蜀汉君臣要有多傻逼才会立两个豹头环眼的女人先后做皇后啊。
街上行人渐多,葛老爹收了两千文的卖猪钱,葛东也只好恋恋不舍的跟着离开。这可是张飞啊,哪怕还是小孩。只可惜自己现在无钱无势的,想多了也是白想。
和葛东心事重重相比,葛西显得很活跃。拿着抬杆嬉皮笑脸的围着葛老爹左右晃着说着好听话。葛老爹背着手,手上挂着两斤肉,肩膀上搭着钱袋,晃晃悠悠的走着。对葛西的讨喜话不置可否。
“爹,给两钱花花。”
“多少?”
葛西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葛老爹把钱口袋拿下来往里抓了下,然后放在葛西手上向前走去。
葛西看看手上的两文钱,一把捏紧几步跟了上去说道:“爹,咋是两文?我说的事二十文,两文钱能干啥,买块绿豆糕就没了”
“绿豆糕咋了,小七就为了绿豆糕跟来的,头上还摔了那么大哥包。你娘说了,不能给你钱。小六啊,挣钱不容易,这钱还交徭役的。交了徭役就剩不下几个了。过几月你娶亲还花的多啊。就这两文还是我酒钱里边扣出来的。要不要?不要还我。”葛老爹说着,一脸的肉痛表情。
你两说钱的事,说的头上包干嘛。刚就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指着葛东的额头偷笑。把葛东郁闷的不行。
“哎,六哥,猪骨头你帮我提一串啊。”葛东举了举手上的猪骨头说道。骨头没要钱,送的,这时代买肉都买净肉。买肉的时候可以随便拿点骨头。葛东见不要钱,就拿了些脊椎骨和腿骨用草绳捆了串。一串十多斤,没要排骨,排骨上光的能当棍子用了。
葛西转回头看了看葛东手上骨头停下来说道:“小七,不是我说你,谁要你捡那么多来干啥?又没啥肉,浪费柴火。上山打柴不辛苦啊。你没看刚小飞家大青看你时候啥眼神,你拿了那么多,往后几天它口粮都不够了”
大青,小张飞家的那条青色大狗,听说是前两年张元打猎时候从山上抱回来的狼崽子。
“六个你厉害,大青的眼神你都能看懂,你两是咋交流的?”
“交流?小七,你这说法不对。……”
“别吵吵,自己过来选绿豆糕,选块大的厚实的。小七两块,小六一块。”两兄弟斗嘴正热闹,前面传来葛老爹的声音。
“爹,为什么小七有两块,你不能偏心啊。”
“要不要?不要就让小七选三块。要不你把两文还我。快选,选好了去买好盐好回家吃早饭。”
绿豆糕,用绿豆磨成粉,加大半麦粉少量饴糖蒸制而成,有淡淡的甜味,在这时代是奢侈食品。麻将大小,香烟那么厚要两文钱。
选好绿豆糕,葛老爹打了两斤酒,买了一斗盐。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葛东用抬杆挑着两串骨头看着葛西手里的盐布包,吐糟都没力气了。这时代的盐杂质极多,有黑心的商人还往里面加泥巴。为什么盐里面能加泥巴?因为这时代盐是黄颜色的。受潮后凝固一坨,翔一样的一坨。吃的时候用水化开使用盐水,而且还有苦味。还死贵死贵的,一斗两千克的样子八十文,等于六斤猪肉或四十多斤米。
三人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家,葛家是标准的农家小院。占地一亩,四周围着柳条篱笆。小门楼向南,青瓦木门。里面向南一排五间石砖青瓦房,正房左边两件茅屋,一间养牛,一间一头母猪和几只鸡鸭。右边一间磨房和杂物间。在这时代乡下有如此规模,葛老爹夫妇的勤劳和精打细算,还有葛家大房二房的照顾缺一不可。
这时代勤劳节约却一贫如洗的不要太多。
葛老爹走前面推开门走进去,葛东就听到里面传来两声欢呼的童音。
“呀,啊公回来了,开饭了。”
“开饭了。”
这时代只吃两顿饭,上午十点左右的朝食和下午四点左右的晚膳,饭前饭后都要做事的。小孩子饿的快,这时代没娱乐,没玩具,没零食。可能每天两顿饭就是最高兴的事了吧。
听声音根据前任的记忆,葛东知道这是三哥的两个儿子。三哥其实就是大哥葛南,只是从葛东爷爷哪儿下面,大伯家大堂哥往下排下来的叫法才叫三哥。当年没分家时叫习惯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改过。
葛西走进院子就嚷嚷道:“娘,我回来了,饿死我了。”
葛东进院子就看到自家大黄狗摇着尾巴,看着葛东挑着的猪骨头尾巴顿时就摇成了风车。
葛东关好院门回身看到正屋门口站着个五十多的妇人,这就是自己现在的母亲许氏。
葛母先接过葛老爹肩上的钱袋,颠了颠笑着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开饭。”
“小七拿那么多骨头回来做什么?人家该说闲话了。多少给大黄拿点就好了。”接着看到葛东额头上的包惊叫一声:“哎呀,这是咋弄的,咋弄这么大个包啊。死老头子,你咋没看好小七呢。我的乖儿啊。疼不疼?啊?”
葛东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是这样的,这就是了,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家吗?爸爸妈妈,家人,爹娘。哪怕已经三十岁了,原来一直没放弃过奢望吗。曾经小时候孤独害怕恐惧着,一直幻想,失望到绝望最后压抑着。原来一直没放弃过啊,现在终于得到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葛东眼睛慢慢的迷蒙了,慢慢伸出手摸向葛母沧桑的脸。手指传来温温的感觉,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娘,我没事,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