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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早开学,我和两个师弟被分派到设备实yàn 室去打扫卫生。我一边擦实yàn 台,一边想着这个日子总算还是来了,直博申请表必须尽早提交。若不是刘姐一语道破,我真差点就为了John的那句好似发自肺腑的‘为你’二字南辕北辙了。
一个师弟突然叫道:“师姐!”
我回过神来,头也没抬,不满地问:“干什么?”
“有人找。”他胳膊支着拖把向门外一努嘴。
我一抬眼从窗户格里看到门口树下站着的John,忙跑出去,“你怎么来了?”我四下扫了一眼问。
“你还在等什么人吗?”
“没呀,我以为你们一起来的呢。”
“怎么会这么想呢?”John一脸明艳的笑,“她回老家去探亲了,这些天在酒店凑合,真不如家里舒服。”John转了转胳膊肘,活动了一下筋骨,“小丫头,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我转身往实yàn 室走。
他跟进来,“去了就知道了。”
“不去!我还忙着呢。”我拿起桌上的抹布继续清理。
“师姐,你就放心去吧,”一个师弟鬼灵精地笑道:“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John朝他翘了一下大拇指,我怒嗔了那师弟一眼,将抹布翻了个面继续擦。
“走吧。”John拉住我。
“又去哪里?不会又是上了高速开到什么无(吴)县、有县的去吧?”
John噗嗤一声笑出来:“丫头果然学精了。不会,就去运动运动。”然hòu 他附在我耳边小声说:“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我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他一眼,POLO衫,休闲裤和网球鞋,真是运动的装束,“我去干什么,我什么运动也不会。”
“丫头这么没运动细胞的吗?那真是要多动动才行了。”他硬抢过我的抹布,一回身扔给了那个正在拖地的师弟,师弟一把接住,John顽皮地朝他一眨眼,不容我多想擒住我的手腕就往外带,我蹙着眉头,想甩开又不好薄了他的面儿。
经过师弟身边时我咬着嘴唇故意压低声音对他恶狠狠威胁道:“回头再来收拾你!”
他显出一脸无辜的小白样,忙嚷起来:“师姐,恩将仇报了吧!”
John回头,我瞪了他一眼,却见他一脸憨甜的笑意,也没好再多说什么,甩开他的手,一嘟嘴大步走在他前面。John紧跟着我,没话找话地问我这问我那,说着说着,我心情也开朗起来。听他说我皮肤太白就像没晒过太阳,我也打趣他这趟回来皮肤黑了些,问他是不是去了趟埃及。当我们一路说笑走到校门口时,都傻了,远远就看见何嘉琪水葱样的立在John的车旁边。
我看看John, 对他耸了下肩,John对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John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嘉琪就站在副驾边,她也一拉门坐了进qù ,我踌躇片刻,也跟着坐进qù 。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我才进楼门口就看见你去拿车,我一猜就是上这儿来了。你们男人就不能留一丝空隙。”她玩着手指上的戒指说。
“送你回去!”John发动了车。
“不用!”嘉琪很不满,“你们去哪儿,我也凑个趣。南京我也没来过。Bert,你也该一视同仁吧。”
我在后座暗自幸灾乐祸,阿志哥,她不珍惜你,如今也让她尝尝受人冷落的滋味。John从后视镜看着我,有些为难。
“好啊,一起去。”我大方地说道。这情形完全让我站了上风一般。后座,何妨。
这竟然成了两个女人的较量,我不惯应战,但这次战端竟是我挑的,为什么?理由是恨?恨你抛弃了苦等十年之久的阿志,还是恨你骗取了和John的一纸婚约后却又不珍惜?我也不十分明了,反正已经剑拔弩张了!
John没多话开着车就带我们出了城,到了近郊的一处私家会所。这里远山近湖,芳草萋萋,满眼令人眷慕的油绿,夹着清新的草香,的确有远离嘈杂的舒畅。一处简约的建筑横卧半山坡上,古朴粗犷的石壁外墙,原木的屋顶房梁,倒和这自然风光相得益彰。走进大厅,俱乐部的大堂经理立刻迎了上来,亲切地招呼John:“裴先生,您有日子没来了。”
“离开了一段时间。”John含额应道。
大堂经理看着我和何嘉琪,陪笑道:“这两位是?”
“哦,同来的。”
“两位女士好,快请进,您三位今天选什么运动项目?”大堂经理将我们引到了前台。
“我还是老样子,游泳和骑马。”John说道,顺手将两张项目单递给我们。
我接过来,快速扫了一眼,很多运动项目,连击剑都有,可貌似我什么也不会,真该死,但当我瞄到瑜伽时,窃喜,立刻说道:“瑜伽。”
John鼓励地说:“骑马有马技师跟着的,韬蓄,你也试试。”我点了点头。
“瑜伽和骑马。”嘉琪也说道。
“那就是裴先生照旧,两位女士都是初级瑜伽和骑马。”
“谁说我要初级的了。”我扬着脸盯着何嘉琪,“我选高级瑜伽。”
大堂经理有点尴尬,“那这位女士呢?”
“一样!”她也不甘示弱,好笑,原来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怕被激将,连这么冷傲的何嘉琪也会就范?!
“好的。”大堂经理转向John,“裴先生,你的白金VIP卡亲属6。5折,朋友7折。这两位……”
我刚想说朋友,何嘉琪却抢先一句,稳稳重重:“我是他太太。”
小人得志,这时候你倒记起你是他太太了。我转念一想如果我再说是John的朋友,好像这关xì 就变得挺微妙。算你狠,何嘉琪!
“那您是……”
“他妹妹!”我脆生生地说道。John怔忪,继而一丝笑漫过唇角。
“哦,一家人啊,”大堂经理在登记本上,想当然地记录下了,裴太太,裴小姐。
我和嘉琪跟着一位小姑娘去更衣室换瑜伽服时,嘉琪趾高气昂地说:“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嫂子?”
我丢给她个白眼。
瑜伽馆,一面墙贴满暗光的大镜子,一面落地窗朝着中心的露天游泳池,一面通透的窗面向绵延的远山,如一派迤逦风光的油画,这是我到过的环境最棒的瑜伽馆了。早有十来个学员聚在那儿了,我一眼望过去都是些富太太级别的女人,三四十岁居多。她们正铺开瑜伽毯准备就位了,我和嘉琪加入进qù ,一前一后站着。
瑜伽在轻音乐中开始,这个所谓的高级瑜伽在教练演示完几组基础动作后,我才明白不过如此。有个站立的弓姿势,要求一条腿站真,一条腿抬起,用同侧的手拉住脚踝,然hòu 努力向后升举,另一侧的手臂同时像前伸展,远远看就好像张开的弓一样。这在我看来只是常规,我可以轻松地完成,毫不费力。没想到这班学员里,十有八九都做不到,需要教练挨个来纠正和辅导。
我从镜子里偷瞟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何嘉琪,她压根完成不了,东摇西晃,花枝乱颤。我心里一笑,就这样还叫嚣着要上高级瑜伽课呢。教练扶着她,手把手教她要领,“你慢慢来,这个动作很有难度的,容易拉伤韧带,你应该去上初级瑜伽比较合适。”
何嘉琪今天一定会懊恼选错了应战方式。地点应该是富丽堂皇的聚会厅,精致的妆容,华服,香槟,拉丁和满口外语的交际场,在那名流之地,只消一条就能轻易摧毁我堆砌的堡垒,只可惜,是这里……一席瑜伽垫,让她败了北,真有点阴沟里翻船的意味。
之后的全套动作我都很标准地完成了。要知道我在大一看到体育馆有人教授瑜伽后就爱上了这项安静的运动,一练就是八年。这个会所里安排的瑜伽课充其量就是为闲散在家的富太太设计的一般塑型的课程,对我来说犹如小儿科了。我的动作之规范,很快被教练发现,她在纠正别人的动作时,都特意让她们参照我来做。虽然动作对我来说难度不大,但还是有一定的运动量,我也出了不少汗,顿觉神清气爽。我拿着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时,一位四十来岁净白皮肤的中年女人跑来和我搭讪。
“小姑娘,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吗?”
我一面用毛巾沾掉耳根的汗水,一面点了点头说:“是的。”
“以前就练过吧?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有功底的,都可以当教练了。”她奉承道。
“您过奖了。”
“一个人来的?”她套近乎。
我斜了一眼何嘉琪,她正打算出门去洗澡更衣。我随意地瞟了一眼中央泳池的方向,顺手空空一指道:“和我哥哥一起来的。”
那女人探头张望了一下,“哦,是那位吗?”
我定睛再一看,John恰好拉着扶手从泳池上来,一条黑色的泳裤,包裹着结实的臀部。他的肌肉并不是特别粗壮发达,但线条却很优美:宽肩,窄腰。胸肌,腹肌,手臂和大腿匀称紧实,很有质感。迎着阳光,皮肤上的水珠泛着点点光亮。我看愣了神,John原来有这样一副好身材,俊美而挺拔。他拉下头上的泳帽和泳镜,使劲甩了甩头,细蒙蒙的一层水雾,碎钻般撒落。
“是他。”我喃喃道。
“哦,……哦,你是裴先生的妹妹啊。”这女人竟然惊呼道。
我立刻一紧张,不会露馅了吧?她怎么会认识John呢。
她很自然拉起我往浴室走,“原来峤恩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啊。他可从来没说过。”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哟,你看我,都忘了自我介shào 了,我姓沈,我先生姓韩,和你哥哥很熟悉的。你哥哥就是我先生介shào 到这儿来的。他们业务上多有来往呢。”
我忙挤出笑,“韩太太好。”
我抬眼看着走在我们前面的何嘉琪试探地问她,“你见过我嫂子吗?”
“从没有见过啊,我只是听说峤恩的太太好像一直在德国。”
我手一指何嘉琪的背影,“那个就是。”
韩太太有如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圆张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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