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陈婷一怔。
这怪物是陈许的老婆?!
那个每晚都会被自己丈夫肢解剁碎的女人变成这种怪物了?
一旁的老人瞬间瞳孔地震。
难怪他第一次见到这怪物的时候会觉得那么熟悉,原来是那个贱人!
陈许不甘心地咬紧后牙槽。
这女人怎么死了都不安分,当年要不是因为他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家里父母怎么都不满意,也不愿意放权给他,最后逼得他只能去人生理发店碰碰运气。
他也不会落得个晚年凄凉的下场。
陈许的眼里满是怨恨。
一时间,竟连恐惧也忘了。
怪物冲着他袭来,还是陈婷甩出去张符纸才把人救下。
黄符接触到怪物的瞬间便燃烧殆尽化成青烟。
怪物往后退了两步,缺了两片唇瓣的嘴里发出压抑的嘶吼,紧接着,再度朝陈许攻去。
陈婷轻嘶了声。
她的符纸居然没什么效果,这怪物等级不低。
不过有件事让她更加在意。
怪物对陈旭的敌意比对他们的要浓多了,以至于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对方攻击陈许失败后依旧不改对象。
或许是跟陈许游戏里的身份有关?
正思索着,那边传来老人的尖叫和求救。
“救命!”
陈许四处逃窜,他到底是年纪大了,之前又消耗那么多体力,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本想着就算怪物追上来也有其他人扛着,没想到陈婷他们居然全部站在旁边看戏,没一个上来帮忙的。
再次狼狈摔倒后,陈许的手摸上腰间的枪。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等陈婷他们出手自己就要没命了!
难道是他之前有哪些地方让人察觉到不对了?
陈许的思绪彻底混乱。
当那恐怖的怪物再次袭来时,他顾不得伪装,活下去成了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举枪,扣下扳机。
子弹打中怪物。
却没让它的攻击停下。
陈许急了,尖声吼出:“救我!我知道三十年前的内幕!”
陈婷一顿,这才明白刚才姜酒为何要阻止她出手。
身旁的女孩闻言,神色不变,搭在胳膊上的纤长手指轻轻抬起,脚边一道黑影即刻弹出!
怪物的攻击被小触手挡下。
陈许死里逃生,整个人像条脱水的鱼。
姜酒懒懒:“交给你了。”
陈婷默然,上前将老人拖着带离战场,不忘将手枪踢得远远的,垂头,双目审视地盯着对方。
“那怪物是冲着你来的。”
陈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回答。
陈婷眯起眼睛。
“这里是游戏,我们救了你,也可以把你重新丢给怪物。”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给我们提供线索。”陈婷的声音冷到极点,“说,我们或许还能带着你出去,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丢给那怪物。”
陈许哆嗦着,在心里权衡利弊后慢吞吞地开口。
“我和我老伴原来就住在云安街上,当年这条街被一个黑社会团伙买下了地皮,凡是想在这条街上做生意,或者住在这条街上的,都要上交管理费、保护费”
“如果不交费的话他们就会叫人停水停电,没办法,我们只能交费。”
陈许苦着脸:“当时也有街里街坊被逼得搬走的,可我今天听你们说才反应过来那些人可能是被黑社会害了呀!”
“后来上面出手整治,云安街的黑社会才被一网打尽,但这条街也渐渐没落了。”
陈许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陈婷的神情。
正当他以为自己的说法糊弄过去,就要松口气的时候,一道嘲弄的嗤笑声响起。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她为什么要跟着你?”
“我怎么知道?!”
陈许下意识反驳,一抬头,却正对上那张被剜掉五官,满是蛆虫的脸。
他的脸“唰”地惨白,双腿蹬地连连后退。
“别杀我!我不是有意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祂,是祂的要求!”
双手挥舞许久,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陈许意识到什么,僵硬地睁开双眼。
怪物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只是全身都被一只黑色的触手捆住,根本动弹不得。
陈许呆滞两秒,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地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诈我?!”
姜酒背靠墙壁,慵懒而随意。
“既然做了亏心事,就别怕鬼敲门。”
“当初你既然能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狠手,怎么就没想过她的冤魂有一天会来找你索命呢。”
淡淡的两句话却让老人瞳孔猛缩!
“你都知道了?!”
一旁的周敏闻言,猛地转头看向老人,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没法从那张脸上找到丝毫和陈许相似的痕迹。
姜酒双手抱胸,唇角微勾:“刚才不知道。”
不过现在知道了。
周敏看着他的反应,陷入沉默。
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的陈许:
沟壑纵横的老脸因为表情过度扭曲而显得僵硬又奇怪。
陈婷瞥了姜酒一眼,女孩满脸都是“不耐烦”“事真多”“你来管”的情绪,就差没在脑门上贴纸条写“别来烦我”了。
女人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转过头时,她声音低冷。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许看着不远处即使被束缚,却还挣扎着想弄死他的怪物,咽了口唾沫,眼底闪过抹挣扎。
他不想死。
当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都没死成。
这时候死,他不甘心。
随着陈许的讲述,云安街的真相终于在众人面前揭开。
“我叫陈许,是个富二代。”
男人弓着身子坐在地上,声音苍老沙哑。
陈许最开始说的黑社会是真的,只不过他不是故事中的受害人,而是既得利益者。
当年陈家的势力不小,可谓黑白两道通吃,作为儿子的陈许身份却很尴尬。
陈许小时候被拐过,中途才被陈家父母认回来,他也并不是陈家的独生子,陈许上面还有个大他五岁的姐姐,雷厉风行颇得人望。
她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惜败在性别上。
陈家父母很传统,尤其是陈许的父亲,始终认为家业要传给儿子,给女儿那就是白白便宜外人。
所以不管陈许的姐姐如何优秀出众,陈父也从未真正将权柄传到她手里。
但当时的陈许想做掌舵人也不合格。
于是,陈父做了个决定。
用自己的女儿来给陈许当磨刀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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