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丹见飞云道歉,也不再计较,说道:“本来让你一个人来,不过她来了也好。万一你不听话,我们就可以拿她当筹码!两位请进!”
飞云见她公然出言威胁,心中大怒。但此时飞云只能压住火气,装出一副神色自若、无所谓的样子。
飞云拉着天香的玉手,稍微用力按了一按,要她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天香本来就不是脾气火爆的人,刚才是实在看不惯黄丹故意做出的妖媚之态,才一时控制不住。这时她的手被飞云拉着,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哪里还会去计较黄丹说了什么话。就算再受一些委屈,她也会甘之如饴。
飞云和天香并肩走在黄丹后面,穿过一个庭院,进到一间宽敞的大厅。大厅正前方的墙壁上,高高悬挂着一幅很大的莲花图画。图画下面坐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左右。只见她面如圆月,白里透红,两眼如水杏,双眉似细柳,樱桃小嘴,鼻梁秀挺,身披一件淡黄色风衣,显得美丽动人之余,又有一股英气逼人。
飞云仔细一看,那美丽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萧燕。萧燕的左边站着另一个年轻姑娘,也是一个熟人,就是萧燕的婢女彩虹。萧燕的右边则是一个四旬左右的汉子,此人长得高大威猛,腰板挺得笔直,显得格外精神抖擞。这个人倒以前没有见过,飞云心想可能是萧燕新招募的江湖高手。
在大厅的左边,每隔两步,就站立着一个侍女打扮、腰悬宝剑的年轻姑娘。十个侍女穿着红白相间的衣裙,从大厅门口一直排到了彩虹左手边。在大厅的右侧,和那些侍女相对而立的,则是十个精壮汉子,都是腰佩单刀,看打扮,像是富贵人家的家丁。
黄丹带着飞云两人,走到黄丹前面约一丈处停下了脚步。黄丹躬身施礼,说道:“启禀堂主,林飞云带到!”萧燕微微颔首。
黄丹转而对飞云说道:“林少侠,上面坐的是我们凤堂堂主,你们在丐帮见过,还不上前大礼参拜!”
飞云扫了一眼黄丹,朝萧燕拱了拱手,说道:“果然是你,萧姑娘。我还以为出面接待我的是令师黄前辈,不知她现在哪里?”
飞云话音一落,站立在黄丹身边的彩虹厉声喝道:“狂徒大胆,刚才黄副堂主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是我们堂主。你岂能以姑娘相称?又不行跪拜大礼,太不懂规矩了!快快跪地拜见,否则必定要接受惩罚!”
飞云微微一笑,说道:“彩虹姑娘,我们好歹有过交情,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来?再说她是你们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我为什么要向她行什么跪拜大礼。我拱手行礼,本就是江湖中的规矩,在下并无不妥之处。倒是你出口无状,毫无教养。如果我是你的主子,首先惩罚的就是你了!”飞云见到武则天都不下跪,何况是面对萧燕一个年轻姑娘!
彩虹气的粉脸通红,柳眉倒竖,大喝道:“狂徒”她刚一开口,被萧燕轻声阻止。萧燕柔声说道:“彩虹,何必和他做口舌之争,快快住口!”彩虹听到萧燕发话,这才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萧燕微微一笑,对飞云说道:“没有想到林少侠不仅武功高强,口才也是如此了得。上次本堂主有急事离开,没有和少侠细谈,这次就有机会了。”
飞云说道:“有黄丹和彩虹在场,看来你不会再否认自己是李小燕了。不过对于你是李小燕还是萧燕,都不重要。在下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知道。不知快刀派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萧燕和黄玉仙来到洛阳后,曾经试图闯进皇宫去行刺武则天。可是她们发现皇宫戒备森严,根本没有办法靠近。虽然黄玉仙、黄丹和萧燕三人武功高强,可以悄悄闯入,其他人却没有这个能力。
萧燕三人就算进了皇宫,自然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三人力量有限。她们也知道皇宫内有不少高手,那个皇宫卫队统领武威就很不好对付。
于是黄玉仙和萧燕等人来到京城后,想收服一些京城武林门派,以扩充实力。她们很快和裴守义等人共同组建了唐门,一起对付武则天。萧燕就当上了唐门凤堂的堂主,黄丹成了副堂主,黄玉仙的徒弟和家人自然而然地成了风凤堂属下。
黄玉仙和萧燕知道单靠她们的力量,实在有限。她们想迫使江湖门派归顺唐门,并利用机会招揽一些江湖高手,替他们卖命。等实力增强,就可以袭击皇宫,刺杀武则天。
萧燕、黄玉仙准备好一切后,就开始胁迫周边一些小门小派。首先由黄丹出面和他们逐一面谈,愿意归附的人,当即收纳下来。这些门派的人武功都不强,自然不是黄丹等人的对手,因此只能归顺的。有两个门派不从,结果被黄丹等灭了满门。凤堂的势力很快得到扩大,有不少江湖高手慕名来投。
萧燕对飞云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们和快刀派并无冤仇,只是他们竟然拒绝我们的一番好意,本堂主自然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仅此而已。”
飞云勃然大怒,喝道:“萧姑娘,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你可知道那是二三十条人命吗?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却如草芥一般?”
萧燕冷哼一声,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江湖之中,强者为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自然之理。他们想依靠雕虫小技,和我们作对,自然死有余辜。”
飞云冷冷地说道:“既然这样,我倒想问问你,如果有人打败了你,你也会归降他,是吗?”
萧燕一愣,随即说道:“如果真遇到那样的人,本堂主自然会甘拜下风。只可惜一直没遇到这样的人才,林少侠想要一试?”
林飞云当即说道:“不错,在下正有此意。如果在下侥幸和你打成平手,还请你们不要再找快刀派的麻烦,我也不要你们归降我。我只希望你们就此解散,不要再做伤害无辜者的事情。你看如何?”
萧燕还没有回答,站在一旁的那个汉子大声喊道:“你凭什么和我们堂主交手?你如果想找死,就由我送你回老家!”
飞云看了看萧燕,笑道:“萧姑娘,你的手下怎么都如此性情暴躁?真是令人侧目。如果你不敢和我比试,直言无讳。我们这就告辞!”飞云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萧燕沉思了一阵,说道:“且慢。这位紫木前辈,是本堂新聘请的护法。我们这里有规定,你要打败了我们的护法后,才有资格和我交手。”
天香总算找到说话机会,当即说道:“大哥,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不劳你动手,交给我来对付好了。”
飞云刘知道看来今日不动手,是不可能的了。看那人样子,武功应该和黄丹在伯仲之间,以天香的武功,应该能应付。
飞云想定,便说道:“妹子是不是手痒了?那就让你活动一下,要多加小心。”
天香当即上前一步,喝道:“你过来,让本姑娘好好教训教训你!”紫木朝萧燕看了一眼,请她坐下。萧燕微微颔首,她见识过天香的身手,知道了天香的功力如何。紫木是新近投靠凤堂的人,萧燕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看看紫木武功究竟怎样,因此点头同意。
紫木于是一个跃身,来到天香身前一丈处,随手拔出腰刀,对天香叫道:“小美女,你要是输了,就要给我做妾,如何?”
天香知道紫木是想激怒自己,这才故意出言调戏。天香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一个登徒子,难怪在一个女流裙下为奴!”说着,手朝后一探,拔出紫电剑,大喝一声,一剑直刺过去。
天香把内力运足到八成,加上手中又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这一剑去势又快又猛,想试探出对方功力。紫木没想到天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出手却如此快捷,来势迅猛,知道天香武功高强,不是武功泛泛之人。紫木急忙举刀相迎,接着左掌挥出,直击天香心口而来。
天香冷哼一声,挥掌相迎,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两人都被震退三步。天香心中暗惊,看来对方的内力不在自己之下。天香随即跃身而起,紫电剑凌空一挥,直劈紫木脑门。天香这次不敢小觑对方,运足了全部内力,一股强劲的剑气霎时笼罩了紫木的全身。
紫木举刀来迎,刀剑相交,叮当声响,紫木的单刀顿时被天香一削削断。紫木不由大惊失色,他刚才用刀挡过紫电剑,发现单刀丝毫无损,他便认为天香用的不过是普通宝剑。他却没有想到,这其实是天香之前并没有使出全力,就是要让对方麻痹大意,放松警惕。
不想紫木真的中计,随意举刀硬接。等到他的单刀被一削两段,紫木才明白自己判断失误。他正在发愣之际,天香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紧接着挥剑刺来。
这个时候,紫木手中只有半截单刀,怎能迎敌?他自然无法抵挡,只能闪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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