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善南突然右手捂着腹部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有些内急,不知···”,袁朝京知魏善南问的是茅厕,指着外面道:“出门右转就是。”
&谢”,魏善南急急忙忙地出了去,但并没有去到茅房,而是悄悄摸到施吾言处,故意从窗外一晃而过,施吾言察觉窗外有人,立马跟了出来,朝着人影追去,此时夜黑无光,施吾言无法看清楚那人模样,而那人轻功又极高,追到最后,发现那人从虞载道的院子里越墙而入,便没了踪迹。施吾言打住了脚步,没有再追上去,虞载道毕竟是清风教的长老,此时贸然闯入,未免有些唐突,不过施吾言的心里却暗自起了疑心。魏善南进到虞载道房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道:“轻松多了,刚才实在是失礼了,诸位可不要见怪。”
虞载道道:“魏先生哪里话,吃喝拉撒乃是自然之事,有何失礼?”
魏善南道:“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这就告辞。”
虞载道道:“我这里不便多留魏先生,还望魏先生见谅”,虞载道转向袁朝京,“朝京,你送魏先生下山吧”。魏善南道:“多谢!”
袁朝京悄悄送魏善南下了孤云山,虞载道走出去望着谢三方和余翔,“来人,把这两人先押下去,好生看管,明日交予教主处置”。院外进来几名教徒,其中一人手持绳索,准备缚住余翔,余翔抓住绳子道:“虞长老,我可是投诚之人,特意押了我师兄向施教主请罪,怎么能够绑我呢?”虞载道低头一想,挥了挥手道:“带他们下去。”几名教徒带着余翔把谢三方押了下去,关进了一间小屋子,余翔虽然没有被绑,但是也被一起丢在了里面。
几名教徒走后,余翔蹲到谢三方跟前,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师兄,今天委屈你了,我先帮你把绳子解下来吧”。谢三方道:“先不要解,要是被他们发现,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只要能有机会接触施吾言,杀了他替师父和正义门上下报仇,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余翔道:“想着明天那老家伙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心里真是有些紧张。”
谢三方道:“不要紧张,到时候见了施吾言可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否则可就前功尽弃了,到时候等近了施吾言的跟前再动手,一定要快,成败就在片刻之间。”
余翔道:“放心吧师兄,我明白!”
袁朝京回来,虞载道把他叫进了屋内问道:“没有人发现吧?”
袁朝京道:“放心吧长老,我很小心,不会有人发现的,上山的时候我也是从信天峰上来的。”虞载道松了口气,“这就好,教主现在对我已经不信任了,不能再惹出什么事情来。”
袁朝京道:“长老,既然教主对您已经不如以前信任了,其实魏善南的话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虞载道喝道:“你怎么也说起了这话。”
袁朝京低头道:“属下知错,对了,前两日樊宜又回来了。”
虞载道道:“他不是回曹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这几日都没有见着教主,他到底想干嘛?”
袁朝京道:“自从樊宜来了这里,教主对您越来越疏远,以前每日不离其身,现在教主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找您去议事了。”
虞载道咬牙道:“有意也好,无心也罢,不管他想干什么,总之不能让他久留,否则必生祸端。”
袁朝京道:“在孤云山动手恐怕不好吧!”
虞载道道:“我有那么傻吗?不过等他这次离开,我保证他再也没有机会再见教主。”虞载道说完诡异一笑。
次日,虞载道和袁朝京两人带着谢三方、余翔去见施吾言,施吾言听说虞载道抓住了二人,心下大喜,赶紧请二人进来,虞载道进来之后看到樊宜也在,心中大为不悦,樊宜见虞载道进来,拱手上前行礼,虞载道瞪了樊宜一眼便不再理会,樊宜有些尴尬,只得悻悻地退在一边。虞载道向施吾言拜道:“教主,谢三方和余翔押到,不过谢三方是被余翔暗中捆缚来的,这小子还算识趣。”
余翔见势跪倒在地上,“施教主,谢三方带到,请您处置,希望您看在我悬崖勒马的份上,饶了我。”谢三方对着余翔又是一番痛骂。
施吾言坐在堂上看着谢三方和余翔师兄弟一番吵闹,颇为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谢三方转向施吾言,又对施吾言一阵大骂,施吾言站起身来,道:“谢三方,你当年伤我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谢三方道:“我谢三方早该是个死人,如今苟延残喘了七年,也算是值了,只恨当时下手太轻,没能活劈了你。”说着便朝施吾言冲去,结果被余翔一脚踢到在了地上。
施吾言道:“看来你真的是恨我啊。”
谢三方道:“我每日都恨,恨不能饮汝血,啖汝肉。”
施吾言道:“虞长老,这次你立了大功,替我除掉了这七年之遗恨。”
虞载道回道:“这都是仰仗教主之威。”
余翔道:“教主,你打算如何处置谢三方?”
施吾言道:“我倒是想听你说说,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他?”
余翔道:“谢三方当年偷袭您,虽然教主您神功盖世,他根本就进不了身,但是如此大胆,实在是罪无可赦,我请求教主给我一把刀,让我把他身上的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一旁的虞载道和袁朝京听后不禁一阵寒颤,没想到这余翔看上去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内心却如此狠毒,就连自己和他比起来恐怕也逊色三分。施吾言听完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注意不错,来人,把刀给他。”
余翔道:“教主,在下觉得这把刀应该由您亲自递给我,用您给的刀割他身上的肉这样才算是为教主您出了口气。”
施吾言道:“你可真够狠的,毕竟也是同甘共苦的同门师兄弟,好,那我就成全你,亲自把刀给你。”施吾言从堂上下来,对身旁一名教徒吩咐了一下,那教徒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拿了一把刀回来,施吾言拿过那把刀,将其从刀鞘中抽出。看那把刀的模样,应该已经有很久没有用过,但是刀锋锐利,一看就是一把名刀。
施吾言来到余翔和谢三方前面,将刀尖置于谢三方脸上,“你可曾认得这把刀?”谢三方望着那把刀,情绪有些激动,突然红了眼睛,竟掉出了泪来,“是师父的刀”。余翔望着那把刀,肚子里像打碎了五味瓶,瞬间又低下了头。
施吾言道:“我有个爱好,喜欢收藏被我杀掉之人的兵器,这把刀便是从聂文广手中取得的,你就用这把刀生割谢三方的肉吧!”余翔双手接过刀来却不停地抖动,压低了声音道:“施教主,我觉得这样还不够,我身上有一瓶百虫水,是当初逃到苗疆之时偶然得到的,把这水洒在刀口上,和刀一起割进肉里,如同百虫咬心,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施吾言心头一震:“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毒,简直是让人害怕。”
余翔刀道:“既然都走到这一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得彻底一些,让施教主相信我的忠心。”
施吾言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照你说的做,我就在这里看着他一刀一刀生不如死的样子。”
谢三方对着余翔大声骂道:“你这个畜生,是我看错了你,你不得好死。”
余翔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待会儿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喊。”说完将‘百虫水’从身上拿出来,小心地往刀刃上滴了几滴,然后抹满了整把刀。施吾言道:“谢三方,你有这样的师弟也算是自己倒霉,这可怪不得我啊。”
滴完百虫水之后,余翔拿着刀站在那里,手突然有些发抖,半天没有动手,额头手心堆满了汗珠,谢三方也是屏住呼吸,十分紧张,施吾言道:“怎么了,下不去手了?这个时候你可别想起什么同门之情啊。”
余翔道:“他毕竟是我的师兄,一起逃难了七年,虽然这样做对不起师父,但为了自己的性命我也是没有办法”,然后转向谢三方道:“师兄,你不要怪我,等你去地府见到了师父,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好,我也是迫不得已。”
谢三方道:“我们正义门没有你这样的人。”施吾言等得有些不耐烦,“好了,不要磨叽了,赶紧动手”。
余翔手里提着刀,缓步走到施吾言侧边,背对着他,和谢三方的眼神对视了一下,突然手起一刀,如闪电般向施吾言胸前划去,施吾言志得意满,正沉浸在胜利之中,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且与余翔隔得太近,措不及防之下连退了数步,仍然没能完全躲过,胸前长褂被划破,露出血肉模糊的一条口子。就在这时谢三方突然挣断绳子,原来那绳子早已被余翔做了手脚,只是系了一个活结,稍一用力,便可挣开。谢三方从袖中亮出一把短刀,和余翔一起并肩刺向施吾言。施吾言缓过神来,捂住隐隐作痛的伤口,顿时怒火中烧,展开双掌冲向二人,可刚一运功,胸口一阵剧痛,施吾言知是刀上百虫水的毒性发作,更加气愤,咆哮一声忍痛挥掌而去,虞载道和樊宜呆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
余翔和谢三方武功本是了得,趁势急攻施吾言,施吾言立刻封住穴道,避免毒液扩散,然后狠狠往余翔一掌,余翔好不容易躲开,身后的柱子却被击得粉碎。谢三方心下着急,刚刚一击未死,现在要想下手可就更难了,想到这里使出浑身解数,短刀在手掌间舞动,一招之间生出十几种变化,看得人眼花缭乱。谢三方的短刀没有毒液,施吾言便不惧怕,当再次刺去之时,施吾言跨上前去一把抓住短刀,用力一掰,那短刀瞬间断成了两截,谢三方看着手中残留的一截断刃惊恐不已,还没来得及出手施吾言又是一掌打来,直接击在其胸口,瞬间被震飞出去,倒在地上丢了性命。余翔虽然身才瘦削,比不上谢三方魁梧,但却比他灵活很多,连续躲开了施吾言两掌,施吾言虽然暂时封住了穴道,可出招发力都比不上平时,加上余翔刀上沾满了毒液,与他交手颇有些忌惮。余翔见谢三方死在自己面前,顿时失去理智,大叫了一声“师兄”,挥着长刀猛劈而去,刀锋所在,勇猛生畏。施吾言仔细观察他的刀法,慢慢退了几步,突然找到机会,一把抓在余翔的腰间,用力一捏,余翔一阵剧痛牵动着全身,大叫一声长刀向下插向施吾言,施吾言伸出左手连着刀把握在他手指上,只听啪的几声,五指俱断,刀也从手中滑落,施吾言右起一掌,往余翔的天灵盖劈去,正在此时樊宜突然将施吾言叫住,“教主且慢,找他拿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