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渐大。
『啊......你受伤了。』
『......』
这次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我在执行家族任务中途被仇家埋伏,回击时伤了右臂,胸口被捅了一刀,插在胸口上的刀施加了诅咒,拔不出来而且伤口没有止血,诅咒压抑住我的自瘉能力。
『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在他们的追踪下脫身後支撑不了,對自己施了隱形術,跌坐在路边的灯柱下,雨水浸湿了包里著我的黑色斗蓬,然後渗透到伤口上,又痒又痛的。
一個拿着藍色傘的人停在我的正前方,他信步走到我面前,藍色的傘向前遞,剛好遮擋往我身上滴落的雨水,他微弓腰向我伸出手。
我沒有抬起頭,只有視線往上移,對上一雙異常清澈的黑眼溫和的看着我,是第一次有人用那種眼神看我,沒有憎恨、嫌惡、不屑,還好斗蓬遮掩了我的模樣,不然他一定會嚇跑吧。
『......不用你管。』
沒錯,他會被我拖下水的......不,他怎會看到我,我在自己身上施了隱形術,一般人甚至能力較弱的種族不可能看到我,他是追兵?
我警掦的握緊袍袖裏的暗器。
『不管你!你不要跟我說插在你胸口上的刀是道具,地上的血是紅柿醬,而你是某個演員甲在扮傷者。』
『你認為甚麼就是甚麼。』我冷冷的說道。
『是你說的......你是真正的傷者,所以快跟我去醫院。』
跟他走,哼!看來他是想殺了我,雖然他掩飾得很完美沒有絲毫殺意外露,但是他太急躁的想引我離開了。
他的手再向前伸,進入我的警戒範圍。
下意識飛出暗器,險險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我清楚的看見他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他居然沒躲......正常的種族一定會反射性躲開,以他剛才的僵硬動作,他應該是有能力卻不會用的特殊人類,難怪能看穿我的隱形術,他是很有天賦的人類。
不過他一定怕了我。
『嗯嗯嗯,好功夫。』他瞥了一眼埋入地下只露出原本十分之一的暗器。
『為甚麼不躲?』
—————
地点:阿夜家/时间:早上八时
清晨的阳光穿透了窗廉,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眼前蒙蒙胧胧的一片,当眼睛能够对焦時我就从床上下去。盥洗後,就突然接到某同学的电话,大致上是说要跟我一起找学校,反正今天没事可干,所以我答应了他。
「小夜,你的同学已经来了,他在门外等你。」
「呜哇!」每次叫我「小夜」我都会头皮发麻,很不幸的是这时我在楼梯上走下来,突如其来的一叫令我恍神一下,随後左脚跟先踏地,右脚踢中左脚大腿......不要问怎样踢中!整个人向前倾,漂亮地在楼梯上滑了下来。
总而言之,我摔倒了。
老哥在客厅探出头来,正好看到我面朝下伏在地上,就像一隻被踩扁的青蛙,他发出不合时的低笑声,活像看到耍猫的狗反被猫耍一样偷笑。
「嘻.....小夜啊小夜,童真未泯的你在滑梯上滑下來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我偷偷白了他一眼,把很想比出来的中指收好,不以为然地站起来,就像甚麽也没发生似的,然後拍掉衣服上的灰尘,迳自走向大门。
我忍他!
「嘻嘻嘻。」老哥掩嘴低笑。
真是该杀千刀的死家伙!一股莫名的怒火冲破了牢笼快速上升,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破口大骂:「干!」又把中指比向老哥。我瞬间按捺往怒火,快步走向大门,然後粗鲁地拉开大门,走出屋子後用力地甩开。
果不其然,我一转过身便看到某同学,他是狄仁,由於名字和「敌人」是谐音,所以大家「敌人」前「敌人」後地叫,也该忘记他的本名是甚麽。
他属於阳光系男生,即是开朗又受大家欢迎的人,而且他长得不错看,深黑色的短发与偏褐色的眼眼十分相衬,他不知为何总是喜欢缠住我,但相处久了发现他为人很好。
「阿夜,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脏话。」敌人兄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我没有!」
敌人兄拿出手机,他按了一下,我那声「干!」就被播了出来,路过的人都以奇怪的目光打量我俩。
「......」
「我每次到你家门前都会听到很有趣的东西,你惨叫、发疯地骂人......」
敌人兄把过去听到的娓娓道来,手脚并用地重演可能会有的动作,而事实上他重演的动作全都是我当时有做过的。
「够了。」
「不过还是这次听到你说脏话最为震撼──」
「够了!」我现在真想挖个洞把头塞进去,免得再丢自己的面子。
「你第一次唬我。」他并没有摆出伤心的样子,反而是一脸兴奋,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些甚麽。
「学校的事呢。」我没好气道。
「那就走吧。」
敌人兄迈着轻快的步伐拉起我的手就走,如同小学生去学校旅行般。
哎......他还是那麽好被转移话题。
—————
去到中心後,我和敌人兄各自取回那张纸条,纸条上写我们考上的高中,而我考上的xxx学校虽是超级高中,但不是我的菜,而且私立名校学费更是特贵,作為小康家庭的一員當然負擔不了,所以我還是要去找新学校。
「我和你分发的学校怎麼不一樣。」他碎碎念说。
「我們沒有填一樣的學校。」
和他相识的几年以来,我已经说过上万遍「你的狗屎运好强!」,试问有谁在举行马拉松那一天,一棵大树被颱風吹倒後横在赛道上,全部参赛者都因绕道而延迟,他却迷路反走了捷径,所以第一个冲线。
「不说了,我们找学校去。」
他头也不回,兀自走了出去,我无奈地耸耸肩就跟着他离去。在寻学之旅中,敌人兄不断找话题跟我聊,雖然他是很開朗的人,不過從未如此多話,大概是因為我們很快便要分道揚鏢。
「阿夜,你真厉害,考上xxx学校,真是不明白大家为甚麽讨厌你,你脑筋那麽好,人也不錯......」
因为我有乌鸦嘴吧,我每次说坏事时,总是很灵验的,所以大家渐渐不和我说话,害怕会有不好的事被我说出来,有一次有一个男生跟我说要向某女生表白,我调笑说了句「她说不定会给你一巴掌」,明天那男生朣了半边脸上学,从此没有和我再说过一句话。
「你干嘛不说话?」敌人兄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没甚麽,只是在想别的事,马路对面是ooo学校。」
我俩踏上了马路,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响起了我的声音,彷佛是另一人。
不要过去,会有危险。
走到马路中间时脑袋突然空白一片,再次回神过来後,我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一辆货车不顾指示灯向我冲来,奇怪的是车上没有司机,我该不是眼花吧?
「阿夜!」
似乎发现我没跟上他的敌人兄转过身对我大喊,一旁的路人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我拼命掙扎,该死......全身都动不了。
遭了!快跑啊!
可是我連一隻手指頭都動不了,怎會這樣的!?我就是叫出聲來也做不到,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我的頸,跑、跑啊!我還不想死!
可惜我還是要死了。
货车无情地撞到我,强烈的疼痛扩大,痛得似撕烈我的身体一样,我被撞飞至几米外,货车直辗过我的身体後离去,被货车压到的手等地方,微弱的意识感觉不到知觉,似乎已经......废了。
很痛......身体的痛难以形容,腥甜的味道不断由喉咙涌上,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惨状能令人多麽恶心,体温逐渐随血液而流逝,我躺在黏黏湿湿的液体上,全身被渲染成触目的红,半合上的双眸依稀看到附近的景象。
敌人兄走到我身旁,慌张地拿出手机,拨出了某电话号码,接通後他说了一串东西,从对话中得知他拨给了医院,我很欣慰他没有弃我而去。
我把视线转向刺眼的太阳,曾经生活的回忆如走马灯在脑海中不停放映,虽然身体已残破,但心中却一片清明,这应该是電視劇说的迴光反照。
有一个身影慢慢步入我的视线范围,黑黑的一片遮盖了太阳,所有人都像是没看到他,各自做自己的事,他站在我身旁向我伸出了手。
「啊......」你是谁?来救我的吗?我想把话说出口,但只发出啊啊的低鸣声,微弱得被风一吹便散。
黑影蹲了下来:「睡一会吧。」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他凑近我的耳边细语几句,不过我听不清楚,然後脑袋慢慢变得昏沉,眼皮亦不听话的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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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後,我却被剌眼的灯光照痛了双眼,这里是......啊!我记得我被车撞倒了,然後......我该不会被外星人捉去他们的实验室充当研究材料。不,我在想甚麽脑残的话,我一定是看太多漫画了。
「医生,心跳逐渐缓慢!」
「糟糕!不能止血。」
原来我在医院的手术室里,而那台灯也就是手术灯,医生护士们围在我身边,他们在替我止血,不过并没有效果,一名中年医生放下手中的鉗子与棉花,他无力地揉揉太阳穴。
「已经满地都是血,他的血量不足,输血後又流血,他没救了,大家都停下手吧!准备宣布死亡时间。」
他们放下手中的用具,站在我两旁沉默着,静静地低下头,沉重的气氛弥漫整个手术室,半睁开的眼睛缓缓闭上,我显然是昏倒了,全身亦痛得没了知觉,只能靠耳朵感受外界发生的事。
「阎朔夜,男性,15岁,20xx年x月x日上午11時23分死亡,因失血過多。」
死......真的嗎?可我還有意識!
「砰」的一聲,大概是硬物碰撞的聲音,不過真像老哥平時踹我的房門的聲音......等等,是誰把手术室的門踹開?根據我看電視劇的多年經驗,手术中是不能隨便進入手术室,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
「你們這群庸醫!怎麼連一個人也救不了,他還未死。」
這是那來的傢伙......但他的確說中我的心聲,會不會是老哥?可那傢伙的聲音根本是歐巴桑那種,跟老哥那一種有如風鈴般悦耳的天籁之音是完全相反的,我並不是讚我老哥!
「這位先生請你出去,這裏不是你能進來的地方。」那名中年医生平靜的語調沒有一絲波瀾,卻有不滿之意流露。
「幹!你老子我在你曾曾曾......爺吃奶的時候已經是頂頂有名的神醫,你連給我挽鞋子的資格都沒,更別說『請走我』,你回去再修練個百年千年才好對我說這話,不過那時你早就翹掉。」
「......他是由精神病院跑來的吧,找人來送他回去。」顯然那医生對那個白癡很反感。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絕對不可以跟醫護人員抬槓!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跟你們客氣。」話聲一落,我只聽到幾下破風聲以及醫生護士們的哀號,那個不知從那來的白癡該不會把他們種掉了!
「糟了!我一時不順氣,忘了他的吩咐,不要把事情鬧大要低調進行,這次我鐵定被他給幹掉──算了也沒差,等會把那票人洗腦。」
先不說你這句話很有問題,你最後說的那兩個字根本只能用危險來形容。我的右手手腕突然被某些東西扼緊,這種柔軟的觸感......是手?
「心跳停止,沒有呼吸,的確是死亡的特徵,不過他到現在仍可以聽到以及感覺到,似乎是『假死』狀態,再過多一會就會真正死亡吧,那就再等一會。」
再等一會!你不是說我現在是假死狀態,很快就會「真正死亡」嗎?其實你根本是來湊熱鬧的!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但是你不要誤會我不救你,以你這檨的狀態而言,我是甚麼也做不到的。」
待我死了,你就真的甚麼也做不到。時間可能過了很久,只不過我感覺不到它流逝,周圍都彷如靜止般,我只有聽到某人的鼻鼾聲......
「哈呵,差不多了。」話聲一落,我失去了意識......也許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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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次睜開眼睛後,看見的卻是一片纯白的天花版,然後就是那該死的老哥的臭臉!
「喔!你醒了嘛,你在手术室出來後,己經睡了半個月了。」
右手撐起上半身坐起來,放眼望去就看盡了這間病房。......還好我還活著。老媽對我真好,居然那麽花錢的讓我住獨立病房。
「老哥,在這之後發生了甚麼事?」
我可以肯定在車禍之後一定發生了甚麼事,比如在手术室那時......而且發生的事是很重要的。
「你是指車禍之後?我也是聽护士小姐說的,有一位奇怪的大叔自稱是醫生......」
老哥對我說我被救活後的事,都是那自稱是醫生的傢伙怎樣跟護士們搭訕和說老哥長得太帥會妨礙他「認識」女生,很明顯是嫉妒老哥比他更受護士們迎歡,所以泡不到妞子......不,重點是沒有甚麼事發生。
「總而言之,我那天被他以拳頭威脅了不少次,執不可忍之下我出手用過肩摔把他撂倒,之後打照面時,他恭維收儉多了,還給我買咖啡。」
我們就這樣聊了數分鐘,此時老媽卻進來了。
「小夜,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睡不起。」
......你這是在詛咒我嗎!雖然我知道老媽是衝口而出的,眼前這一位柔美的長髪婦人就是我的老媽,不得不承認自家老媽的確長得很漂亮,不然我老哥也不會這麼帥,而且我老爸也是很帥的說,可惜的是我就長著一張大眾臉!
「媽,到底我車禍後發生了甚麼事?」沒錯,我越想越覺得奇怪,我可是被貨車給撞飛了,而且我看見車上並沒有人在馭駛,根據種種跡象一定是有甚麼事的。
「嗯,沒有......啊!那個救了你的醫生吧,我覺得他還真是口甜舌滑,哄得我很開心。」
老媽你都一把年紀了,發騷幹嘛,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兩人都是說那白癡醫生的風流事蹟,似乎真的沒別的事,可能只是我多疑罷了。
「哼!」
老哥,我知道你很不爽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老哥放下手中的書再站起,他走到門前,拉開門走了出去,我瞄了一眼書名,是《解剖圖鑑》......老哥怎樣看這種東西的
「你行好,小夜就由我接棒。」
「嗯。」語畢,他關上了門。
「別小夜、小夜地喊!」甚麼總是在叫我小夜。
「小夜,別這樣,你哥守在床邊有十天了。」老媽輕揉我的腦袋,把我的頭髪都揉亂了。
「砰!」門被踹開了,我和老媽都嚇得倒吸一口氣,只見老哥手上抬了書薄,他走進來後把書薄放在桌上,我疑惑地看看眼前疊起來可能有一米高的書薄,再看看一臉得意的老哥。
「做完這些練習功課後才好出院,不然有你好看的。」老哥咬牙切齒說道。我絕對不想領教到他是如何讓我好看的,這天殺的傢伙可是柔道十段,再者還只是保守估計。我乾脆做完那光看了便令人胃痛的練習功課,也好過再一次睡醫院。
「老媽~」我撒嬌道,實在是被自己的語氣噁心到了。
「這也挺好的。」老媽點頭贊成。
「再見了,小弟。」老哥向我拋了一個飛吻,摸走那本《解剖圖鑑》,大步流星走出去,我手上剛抄起的花瓶快要丟出去時他頭也不回的關上門了。
你這死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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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终於把那些练习功课做完,可以回家了。
踏出医院後,我就贪婪地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这几天在医院里待,差点害我掉了鼻子。
此时,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等等,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是在车祸前就在做的......啊!学校、学校,我居然忘了要找学校,糟糕了!我立马跑回家,放下背包後,顺手拿起几份新生报名表又跑出去,身後老哥喃喃地说了一句。
「跑得这麽快,尿急吗?......啧!他已经发现了,不愧是我的弟弟。」
幹!果真扔了一棟練習給我是有陰謀的,剛才他順便讚了他自己一句,真可惡!
跑到街上後我漫無目的地行走,找到合適的學校便交上一份新生报名表,差不多交了五、六份,現在才開始報名已經太遲了。
時間過得真快,在我發現的時候早已過了很久,黃昏了呢,鹹蛋黃都快要走。
我並沒有回家,此時在餐廳喝咖啡,揪心的很,還是到明天才算了......今天好像是招生的最後一天!而且我今天拜訪的學校就有幾間因滿人回絕了。
真的是徹底被老哥擺了一道,這次可是我的敗帳中第九十九敗一勝。
不過說起那一勝還真的是樂透了,那次我和老哥打賭那一隊足球隊會贏,猜錯了不但要在敗帳中加一,還有一個老哥提出的附帶條件就是輸的那方要穿上赢的那方指定的女裝當一天赢方的女僕,這種惡趣味的條件也就老哥能提出的。結果不用說就是我贏了,所以老哥被逼穿上女裝當一天女僕,依我命令做事時不斷咕噥「該死的嘴巴。」,別提當時那麼爽,就算後來老媽訓了我們拿她的衣服搞怪而要抄書,也都值了。
至於那個敗帳就是一個約定,有一次我們吵翻了,老哥突然提出了這個約定,條件是我們要在無限期內達成互相掐害對方成功一百次,首先達成最終條件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任何一個要求,那時氣炸了的我想也沒想就爽快地答應了,因為我所想的要求就是要老哥跪下來哭給我看!當然,我直到現在都是這麼想的。
說真,在這個約定上,我根本是吃虧的那一方!陰謀論這種東西,我連老哥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
每次想起它,我就莫名有一股呼天喊地的衝動,這就叫活該吧!如果我當時有理性分析的話就不會答應了,真是後悔莫及......不!我學老人感嘆幹嘛。
感嘆完,我正準備站起來,卻與一名女生的視線對上了,超級美女!金色長髮微卷,宛如天空般的藍色眼眸閃爍着異樣的色彩,清秀的面容配上爽朗的笑容,看來是二十出頭。
不過她看到我時,雙眼突然發光,就像捡到寶物似的,她立即飛奔跑到我面前,然後熱情握起我的雙手。
「小弟弟,我是優提,你有沒有興趣入讀我們的學校?」
那有一見到別人就握起別人的手的道理......怎麼看到她的耳朵是尖的,可能是眼花吧,近來經常眼花看錯了。
「呃,那學校是?」
「是亞斯諾提爾學院,我們坐下來再說。」
的確已經有好幾雙好奇的目光猛瞪着我倆,看來那位大姐不是普通人,那麼快就察覺到狀況,不愧是出來招學生的人,真是智慧與美貌並重,但是我從未聽過這間學校,聽學校名字和那大姐的模樣,應該是是私立學校,學費可是貴的吃不消。
「亞斯諾提爾學院是......」大姐介紹的那間學校似乎和一般學校沒啥分別,只是學費居然是在自已掙到的錢中扣除,更是一般學校的四分之一。
「學校的所在地呢?」
「這個嘛......所在地會稍後通知。」
怎麼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她把我的問題含糊地带過了,可我在她的笑容下怎也反駁不了。
「好吧,我就試試如何。」
她從她的包包中拿出了一疊厚厚的紙,兩厘米?不,應該是三厘米,我的嘴角抽搐著,然後接過那份新生报名表,手拿著筆飛快寫著。
「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因為沒有學校錄取你,你又沒有去分發到的學校報名,對吧。唉唷唷,真可憐了,咱們一定會取錄你的。」那大姐笑得越發燦爛。
「啪!」筆頭斷裂。你這臭女人,我真想......撕了你的笑臉!
「呵呵,原珠筆居然斷了,真是麻烦了。你有多一枝嗎?」我笑著把斷了的筆遞給她。
「不用緊張,我當然有了。」她又遞回一枝完好的筆給我。
幹!
※※※※※
還真是不一樣的新生报名表......我寫到手都快廢掉,三分之一是個人資料,三分之二是廢問題和怪問題!
廢問題是「你是甚麼種族?」、「你有甚麼能力?」、「認不認識本校校長?」之類,不過比起那些怪問題還正常多了!
我絕對相信正常的新生报名表是不會問這種問題,「你殺過人嗎?大約多少人?」、「你詛咒過別人嗎?成功了多少次?」......
這次被人給耍了!都是那大姐笑得炫死人不償命,害我不好意思拒絕她,有這種新生报名表的學校又會是那門子的學校,一定是被騙了。
不過到了通知的那一天,我真的收到了亞斯諾提爾學院的入學通知。
※※※※※
「叮、噹......」
我走到門前,拉開了門,門後站着一位宅急便員工,他沉着臉再者他戴著一顶鴨嘴帽,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把手上的大紙箱遞給我。
「這是你的郵件。」
我接過那個大紙箱,雙手在接住的瞬間向下墜,很重!不過在紙箱的蓋上的確寫上「閰朔夜收」,他怎麼知道我是閰朔夜......
當我抬起頭時他已經不見蹤影,我想問不用簽收嗎?
我把紙箱打開,最上面擺放着一封信,我拿出來拆開了,掀開摺合的信,第一行印上「亞斯諾提爾學院」七個大字和它的校徵......好吧!應該是校徵,我往下看第一句話,「恭喜,你已被我校錄取。」
「......」到底是甚麼回事!我居然被錄取了,雖然我知道我沒有被人耍,但會有那種新生报名表的學校,天知道會是甚麼奇學校,我後悔填了那份生报名表、後悔了。
接下來,我在紙箱裏拿出了一本與牛津字典差不多厚的學生守則,難怪要用紙箱才裝得了!
我翻開了第一頁,只卬了一段佔滿全頁的話:「請你必定要遵守規則,不然會發生被剝皮釘指甲,然後扔去浸醋水溫泉,再──」看到這裏,我立即合上那本學生守則,我覺得我再看下去的話,可能連昨晚的飯都嘔得出來了。
我直接丟走那本學生守則,隨便從紙箱抽出一張紙條,在紙條上寫了一句話,字體飄灑秀麗,可見是一位十分有修養的人寫上,那向話是:「明天上午六時,xx公園門外等候。」
那到底是怎樣的學校!我在心裏浮起了一股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