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摊位上只有中年人和少女两个人忙来忙去,估计是一对父女。
此时穆风辰的面前摆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烤肉串,那扑鼻的肉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一个劲儿的往鼻孔里钻。
“先生,要啤酒吗?”
一个娇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下子惊醒了早已经拿起一串肉串忙不迭的往嘴里塞的穆风辰.
下意识的扭头看去,一张充满着青春气息的美丽面容映入眼帘。
这是一名年纪约在二十二、三岁的少女,身材高挑,胖瘦合度,前凸后翘,丰满而不失纤细,纤弱之中却又透着刚健,正捂着小嘴好笑的紧盯着他,显然是被穆风辰的吃相给逗乐了。
“唔唔!”
赶紧咽下嘴里的肉串,穆风辰不好意思的道:“好的好的,呵呵,这肉串太香了。”
“香就多吃点儿,一会儿算账的时候给你打折!”
正在忙活着的中年人闻言之下眉开眼笑,一边烤着肉串一边道:“小伙子,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少光顾我们这种小摊吧?”
“呵呵”一笑,穆风辰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大叔,我十多年没有回沙阳市了。这不,趁着有空出来转转,顺便品尝一下小吃。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是被你烤的肉串的香味给吸引过来了。”
“原来是游子归故乡啊!”
中年人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更加亲热,道:“小伙子,欢迎你回来啊,我们沙阳市这些年可是大变样,保准你回来就舍不得走!”
这个时候,那名少女已然羞涩的笑着给穆风辰拿过来几瓶冰镇啤酒,道:“大哥,天热,吃烧烤的时候喝冰镇啤酒可是很浪漫的一种享受呃!”
“谢谢!”
穆风辰可不知道吃烧烤还有这讲究,连忙灌了一大口冰镇啤酒,顿时一股凉爽舒服的感觉从全身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让他忍不住连连称赞不已,惹得少女掩嘴轻笑,显然是被他傻乎乎的样子给逗乐了。
“小伙子别着急,慢慢喝!”
中年人看到穆风辰一口一杯,关心的道:“喝酒啊讲究一个乐趣,真要喝醉了就没有意思了。”
开饭店的还怕大肚客吗?
中年人这老板当的可是很不够格,哪有卖酒的嫌客人喝得多呀!
不过正因为如此,穆风辰更加感觉到中年人的厚道,连连点头道:“谢谢大叔提醒,呵呵,我会注意的。”
正说着呢,中年人亲自端着几串烤鱿鱼送了过来,道:“小伙子,欢迎你回到咱们沙阳市。头次见面,大叔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一点儿小意思,千万别嫌弃!”
穆风辰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知道,凡是摆的摊位这么小,位置又这么偏僻,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苦之人,几串烤鱿鱼看似不多,但是对这种小本经营来说,却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素昧平生,仅仅听说自己多年没有回来,这中年人就肯如此的破费,此人的厚道可见一斑。
古语云:仗义没得屠狗辈,这话诚不欺人啊!
连连道谢,穆风辰情知人家是真心实意的,推辞了反而不礼貌,于是也没有再客气。
中年人似乎也知道像穆风辰这类气质的人也不是为了些许几个钱贪图自己的免费小吃,因此两个人倒是挺能谈得来。
少女看起来话不是很多,也或许是因为矜持,从不插言两人的谈话,偶尔闲下来就坐在旁边的电灯下看书,神态很是安静,让穆风辰颇为意外。
就着烧烤喝着啤酒,很快的穆风辰便喜欢上了这种风味小吃,还有这种露天的气氛,也越来越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一片耀眼的灯光,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却在烧烤摊前“吱”的一声戛然而止,顿时扬起了一阵尘土。
穆风辰眉头一皱,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不豫的神色,尼玛的,开个破车就敢如此嚣张,什么玩意儿!
“哗啦”一声,车门打开,四个**着上身,胳膊上纹着刺青,流里流气,打扮的很是非主流的小青年跳下车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一拍桌子道:“老板,捡好吃的给爷们每样端上一盘来!”
“哎,来了来了!”
一见到这些流氓习气十足的小青年,中年人的脸上不由得浮上一抹畏惧的神色,赶紧答应着小跑着赶了过来,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道:“几位,来点儿什么?”
“靠,你耳朵聋啊?”
一名左耳朵上挂了一只明晃晃的大耳环的家伙一拍桌子,一瞪眼道:“没听见让你每样端一盘来啊?”
“是是,马上来,马上来!”
中年人连连的哈腰点头,满脸堆笑,但是谁都看得出笑容是多么的勉强苦涩,因为就是忠厚如他也看出来,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伺候的主儿。
别看现在指手画脚架势十足,真到了结账的时候还指不定怎么样呢,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但是中年人不敢有任何不满或者不耐的情绪流露,因为他得罪不起这些人,也不敢得罪。
因为这四名非主流的到来,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中年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那少女更是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娇躯不可自制的微微颤抖,似乎心里很是害怕。
本来这个烧烤摊就没有几桌客人,如今一见这四名不速之客的恶形恶状,正在热闹的边吃边聊的顾客们也好像突然被泼了一大盆凉水,顿时寂然无声。
但是每个人的眼里都饱含着厌恶和畏惧相互交织的复杂神色,那种神情就像是见到了毒蛇猛兽一般,恐惧恶心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息。
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结账,只有穆风辰一个人还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又吃又喝,一点儿也没把这四个小青年看在眼里,反而让那些远远走开的人在好奇之余不由自主的替他暗暗担心。
四名小青年可没有觉悟到自己属于惹人厌的那一类,坐下之后就唾沫星子四溅的高谈阔论,满嘴的脏话却毫不知羞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人前显示他们的威风似的。